第392章PUA之神，修改屬性

    咣！

    穆蒼隨手揮甩出一道巨大亮白刀幕橫掃而去，便將那幾百名躲閃不及的皇族玩家蕩成了飛灰。

    爾後，他擡眸看了一眼前方千米之外那一座座表面遍佈着電子霓虹輝光的雄偉大廈，微微一笑，便將手掌擡向了天空。

    下一秒，天穹轟鳴。

    高空之中倏然凝現出一顆炙熱隕石，隨着穆蒼揮下手掌，轟然從天空墜落，斜斜砸向了遠方那片高聳建築羣。

    咣！！！！

    大地巨震，那整片建築羣霎然就被隕石砸至崩塌破碎，化爲飛灰。

    接着，就有不知多少萬噸碎石灰渣轟隆隆覆蓋向了周遭區域。

    “這座基地的玩家，應該死的差不多了吧。”

    環視着周圍大片廢墟，穆蒼轉身就疾飛半空，朝着這座基地外圍行馳而去。

    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他要去下一座皇族基地找尋復活點，便以研究遊戲運轉規則。

    其實，雖然穆蒼現在還無法做到真正的干涉遊戲底層運行規則。

    但畢竟瞭解了那麼多，研究了那麼多，一些這具軀體本就擁有的，但被璀璨遊戲遮蔽住的能力，穆蒼卻還是能少少展露出一些的。

    譬如較弱的念動力場、較弱的催眠與意識幹擾能力、較弱的能量投射能力、較弱的高級感官能力、較弱的物理反應干涉能力、較弱的空間干涉能力等等。

    雖然這些能力的量級目前都很弱，最多也就是能殺穿現代工業文明罷了。

    這一丁點兒能力別說蒸發大洋幹爆地表了，就連與洞穿地殼轟穿大氣層這等低武層次都相距甚遠的很。

    但就像破窗效應一樣，只要璀璨遊戲的遮蔽出現了一條縫，隨着時間流逝，這條縫必然會越來越大，穆蒼這些能力的量級也必然會急劇提升，一直升到霸主級爲止。

    到時候什麼職業什麼等級什麼技能，都不如銀河霸主爆星一拳。

    咻——

    穆蒼一步便馳行數千米，從堆積如山的片片廢墟上空瞬然掠過。

    可恰在這時，他的超驗知覺竟突然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靈性波動從下方悠悠傳來。

    “嗯？”

    穆蒼當即身形倒轉，反蹬前方空氣。

    砰！！

    一陣巨響後，他立即止住身形懸浮在了天空中，然後細細感應向了下方。

    在細緻的感知下，穆蒼感覺這縷波動之微弱，甚至比蒼炎城那個任務Npc散發的波動還要弱上幾個量級。

    如果是剛進璀璨遊戲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微弱至這等程度的波動。

    但在深入研究過那隱藏於遊戲世界‘背後’的運行規則之後，穆蒼的超驗知覺亦對遊戲裏諸般事物現象的變動更加敏感。

    所以這一縷波動對於此時的穆蒼而言，幾如掌上觀紋般清晰可見。

    好奇之下，他轉身就朝着那一縷波動傳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咻——

    勁風呼嘯。

    待飛至數百米後，下方就有一座外觀帶着些許賽博朋克風格，吊掛着霓虹招牌的三層銀灰矮樓，出現在了穆蒼視野之中。

    砰！

    重重降落地面。

    “這裏是……”

    穆蒼擡頭看向那招牌，上面繪寫着的一行字：[老李的兵器鋪]

    第二行字：[本店主營超能兵器銷售]

    在這行字下方還有一列小字：[精於工，匠於心，品於行，創於新]

    “呵～”

    穆蒼笑了笑，“原來是個高科技兵器鋪啊。”

    嗡——

    突然間，超驗知覺躍動起來‘告訴’了他一縷信息：

    [通過情緒刺激方法讓店鋪內的Npc覺醒自我意識與靈性認知，或可引動璀璨遊戲出現局部性不穩定，繼而能夠更進一步窺探到遊戲運行規則與遊戲基底結構]

    顯然，在擁有了大量關於遊戲規則與結構的信息之後，因這縷靈性波動之故，超驗知覺冥冥之中‘看’到了某條更深入探究與干涉遊戲運轉的路徑。

    “如此說來，璀璨遊戲裏某些Npc，可能根本就是用活人的神魂意識製造的吧。”

    穆蒼微微歪頭，看向面前的電子門，“刺激情緒？是要以情緒的劇烈波動爲引，激活神魂中靈性從沉眠中復甦回來麼，以此來引動璀璨遊戲的運轉出現問題。

    呵呵，有趣，不過……最刺激一個人精神的方法就是傷害他，徹徹底底的傷害他。”

    “至於具體的傷害方法……”

    他靜靜沉思，“就用瓦沙克詰問法吧。”

    沉思過後，穆蒼便帶着審視的目光邁步推門，走入到了店鋪之中。

    滋滋滋——

    一進門，他便看到店鋪內較爲寬敞的中堂位置，有一位相貌敦厚戴着厚厚護目鏡，裸着遍佈有七零八落金屬構件的肥壯上身，雙肩各裝有兩對機械細長手臂的禿頂壯漢，正站在一張硅晶材質方桌旁，專心致志的擺弄着一件散發着藍光，被拆卸了大半的不明機械。

    而那禿漢看到店鋪裏來了客人，立馬雙眼一亮爽朗的咧着大嘴笑道：“歡迎光臨，我是爲皇族公會貔貅號軍事基地服務了整整一千年，技藝超羣的超能兵器鍛造師老李頭。”

    穆蒼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回話，反而靜靜的上下打量着他。

    僅憑肉眼去看，老李就只是一名普通的Npc。

    但超驗知覺時刻都能感應到的一股股靈性波動，卻正在從他身上無規律的散發而出。

    穆蒼負着手走到老李身邊，突然問道：“你這裏是賣兵器的？”

    “哈哈，這裏可不賣普普通通的冷兵器熱兵器啊，我是賣那種附加有各種功能性插件的超能兵器。”

    老李擡手解下護目鏡爽朗笑道，“我這裏可以買到逐光獵手、礦源採集者、冰晶劍豪、星際俠客、深空探測員、太空礦工、星際飛賊、風暴刃客、星際探險家、星海郵差、羣星裁判官、槍械屠夫……共計一百三十五種職業的所有發展方向所有趨向路線百級以內的所有常規超能兵器。”

    “哦，挺齊全的，不錯。”

    穆蒼看向店內兩邊，整齊排列着的一臺臺超能兵器自動售賣機，隨口問道，“對了，你這一手兵器鍛造技藝，是跟誰學的？”

    “這個嘛。”

    老李自豪一笑，“要說起這個，那可就有的講嘍。”

    “哦，那我洗耳恭聽。”穆蒼淡淡笑着。

    “嘿，我師傅就是星海第一超能兵器匠師鈦骨上人，整個宇宙億萬銀河無數星球間鍛造超能兵器技藝最強的人！所以作爲他的徒弟，老查理我，就是這整座基地商業生活區裏超能兵器鍛造工藝最好的人！”

    “鈦骨上人？”

    似是想到了什麼，穆蒼說道，“我曾經在蒼炎星遇見過一個鐵臉裝有機械義肢的胖子，這胖子有些傲氣，他說自己也是星海第一匠師鈦骨上人的徒弟，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老李皺着粗眉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離開師門太久太久了，好多人好多事情都已經忘記，所以你說的這個人……我也沒什麼印象。”

    “好吧。”

    穆蒼劍眉微挑，又問道，“那麼，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老李聳了聳肩理所當然道：“你這話說的，還能叫什麼，我就叫老李啊，叫我老李頭也行。”

    “我是說……你的名字，名！字！”

    穆蒼雙眼微眯，在‘名’與‘字’兩個字上面特意加了重音，“你的父母總不可能在伱出生之時，就給你起名字叫老李吧。”

    “呃……”老李愣了一下，又爽朗笑道，“大家都叫我老李頭。”

    聽到這個似是而非的回答，穆蒼沒有再問下去，僅是嘴角微揚，低頭看向周圍牆壁上掛着的琳琅滿目的各種兵器。

    幾秒鐘後，他便轉過頭來，淡淡看着老李那一直在不明機械上方幾釐米處擺弄來擺弄去，卻根本未曾觸碰到機械表面一絲一毫的可笑動作，再次問道：“你賣的超能兵器，都是自己鍛造的吧？”

    “那是當然。”老李一邊忙活着一邊再次理所當然的點頭應是。

    “這一件也是嗎？”

    穆蒼突然指着晶質方桌上散發着湛藍光芒的不明機械，“既不像刀劍，亦不像斧鉞，更非鎧甲槍炮，而且你擺弄來擺弄去，都沒有真正碰到過它一次，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擺弄些什麼？”

    “呃……我……”老李一下子愣住，伸出的手也僵在了空氣裏。

    “怎麼？不繼續改裝了？”穆蒼歪了歪頭看向他笑着道，“你，想把它改裝成什麼武器呢？”

    老李低頭看着方桌上形狀不規則的爍光機械，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一點懵逼的道：“我是想把改裝成……改裝成……什麼來着？”

    他撓着頭一臉困惑：“奇怪，我……想不起來了。”

    “你站在這兒擺弄這東西有多久了？”穆蒼淡淡問道。

    “好像……”

    老李愣愣道，“我好像一直都站在這兒，一直都……”

    “一千年？”穆蒼劍眉微挑。

    “好……好像……”

    “你有妻子嗎？”穆蒼打斷他的話語問道。

    “有！”

    老李精神一振，表情瞬間變換，笑呵呵的道：“我有個老婆，還有個兒子吶。”

    穆蒼點點頭：“嗯，那麼她們在哪兒？”

    “在蓮湖鎮，我家就在那兒，我每個月都要寄錢回去呢。”

    “哦，那蓮湖鎮在哪兒？”

    “蓮湖鎮啊，蓮湖鎮在……蓮湖鎮就在……就在……”老李冥思苦想。

    穆蒼溫和一笑：“蓮湖鎮在哪顆星球？在哪座城市？你還記得麼？”

    老李皺着眉頭昂起頭，遲疑道：“我……我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呃，可能是……是我太累了吧。”

    “嗯，好吧。”穆蒼抱着胳膊，表情不置可否，“你，應該很愛自己的老婆和兒子吧？”

    “那當然了。”

    說到這，老李粗糙的臉上泛起柔情，“我那麼辛苦工作不就是爲了他們，男人嘛，辛苦一生都是爲了老婆孩子，嘿嘿嘿。”

    說到這，他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很好。”穆蒼點點頭，突然問道，“那麼你的老婆叫什麼名字，還有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呢？”

    “哦，我老婆叫……她叫……她叫……”

    老李突然愣住，眼眸中帶着茫然。

    “你兒子的名字呢？”穆蒼繼續問道。

    “我……我……我想不起來。”老李看着穆蒼，愣愣回答道。

    “你姓李，那你父親的姓名你總該記得吧。”

    “我……我……”

    老李緩緩搖頭一言不發，只是眼中的茫然驚恐之色愈加深重。

    突然他有些無助的擡頭，看向穆蒼道：“是這樣的，我，我老婆孩子還等着我寄錢給他們呢，如果沒有錢，他們會活不下去的，他們會餓死的，所以我……”

    “唉～是啊，他們需要錢來生活。”

    聽着對方有些混亂的話語，穆蒼背着手走到他身側嘆了口氣，“所以你還記得自己上一次出門寄錢……是在什麼時候麼？”

    “我……”

    老李不知何時已蹲下了身子，捂住腦袋呆呆道，“我……不太記得了。”

    “所以，你有走出過這間店鋪的大門嗎？哪怕一次？”看向牆壁上掛着的各類兵器，穆蒼語氣平淡。

    “……好像……我好像……”

    老李擡起頭來喃喃道，“我好像一直……在這個店裏，好像……好像一直都沒出去過。”

    “是啊，你沒有出去過，你從來都沒有走出去過，那麼你的妻子和兒子這一千來……要靠什麼生活呢？他們是不是……早就已經餓死了？”穆蒼輕聲道。

    這句話很輕，但卻讓老李全身顫慄手腳發抖。

    這時，穆蒼豁然轉身盯住老李的雙眼，緩緩道：“你一直都在這家小小的店鋪裏待着，一直都在工作，在裝模作樣的工作，裝模作樣的擺弄桌子上那塊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機器。”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名字！”

    “你根本就沒有妻子和兒子！”

    穆蒼語氣低沉：“你也沒有父母和兄弟姐妹。”

    “你甚至沒有家，沒有一個哪怕小一點的屬於自己溫暖的家。”

    “你甚至沒有出過門，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模樣。”

    “我……我……這……”

    老李眉頭皺的緊緊的，擡起頭來呆呆看向門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蒼逼近他，沉聲道：“你一直在這裏，一直在店鋪裏裝模作樣的工作，你說你是星海第一匠師的徒弟，可你鍛造了整整一千年，都沒能造出任何一件兵器！”

    這句話一出，老李就像被雷劈了般身體一軟，一下子癱坐在地。

    他的眼中充斥着極致的混亂，結結巴巴道：“不是這樣的，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我……我到底……到底是……什麼？！”

    嗡——

    老李這具Npc之軀中那虛擬智能深處的一抹黯淡靈光，霍然劇閃！

    他的靈性，被穆蒼激活了。

    一段段記憶一段段信息，在老李的思維中極速萌發出現。

    這也讓他的眼眸愈發的有神采，愈發的深邃。

    老李看向穆蒼，喃喃說道：“我想起來了，我不是老李，我的名字叫……冷炎武，我是盤古星東方帝國的開國始祖！我是……皇族公會的創始人！”

    轟——

    璀璨遊戲在這片區域的運轉，豁然陷入了不穩定之中。

    整座店鋪內的場景驟然模糊起來，同時一股濃烈到極致的虛數物質亂流猛然爆發。

    這股虛數物質流爆發的烈度，甚至比之前復活點毀滅時要更加劇烈。

    呼呼呼——

    感受着一股股深邃的虛數物質流從身側滑過，穆蒼眼神一凌，超驗知覺迅然躍動起來掃蕩向四面八方。

    滋滋——

    在超驗知覺毫無遮掩毫無顧忌的掃蕩下，周圍遊戲場景的扭曲情況更加劇烈。

    店鋪內的地面和牆壁，全部變得虛幻了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空無渺茫幽暗虛空與混濁亂流。

    就仿若這裏一下子穿梭到了三十三重天外天之中。

    甚至穆蒼擡頭能‘看’到店鋪外的天空不再是青天白日，而是一望無垠幽暗無限的虛空異穹。

    “這……才是這方世界的真實樣貌！”

    “而且……”

    穆蒼雙眼神光爆閃，“我看到了《璀璨遊戲》的……最深處！”

    在超驗知覺帶來的奇異視野中，一條條類似電子程序，但遠要比那更加複雜也更加細微許多許多的虛數物質、準粒子、四維純能、五維純能互相覆蓋、疊合、扭結、拼組而成的‘線路’構型，縈繞蜷縮在宇宙四方周遭一切事物之中。

    空氣、火苗、石礫、碎土、老李……一切的一切全都有這些‘線路’的蹤跡，甚至可以說這一切事物……赫然都是由這些‘線路’組成。

    至於所謂的準粒子，則並非常人理解與認知中的那種電子光子等等實體粒子。

    它們是從大量基本粒子互相間的相互作用中產生的，隨生隨滅的表現出粒子特性的物理現象。

    譬如固體之中最常見的準粒子——聲子。

    在晶體中原子會規則性排布形成三維晶格結構，它們彼此間就像由彈簧鏈接起來的一樣會發生集體振盪，繼而攜帶着熱量和聲音在材料中傳播。

    而聲子就是這種振盪模式所對應的準粒子。

    在固體材料中，電子決定了材料的導電性，聲子則決定了聲音在材料中傳播的速度。

    正如光子是量子化的電磁波一樣，同樣可以將聲子，看作是量子化的聲波。

    “這就是……《璀璨遊戲》的底層運行邏輯線路！居然……是以沒有實體的物理現象——準粒子作爲架構基板，將虛數物質與四維五維純能量以極其複雜的規則與順序纏繞覆疊其上，最後封裝形成無數條擁有無數種邏輯運轉規則的單元線路。”

    穆蒼喃喃低語，“所以coo……居然能對沒有實體的物理現象進行‘精雕細刻’，呵呵，次元藝術家，你可真是厲害啊。”

    嗡——

    超驗知覺就如同一雙來自更高維度的手，在他的意志下，觸碰撫摸着這些隱晦怪異的邏輯運轉單元線路。

    隨着觸碰，這些邏輯線路也在迅速發生着變化，同時帶動着周圍的事物也在發生變化。

    利用這種違背了遊戲運行規則的激烈變化，穆蒼嘗試着用超驗知覺干涉向了自己，干涉向了玩家界面‘背後’的規則運轉。

    嗡——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力量自周遭幽暗無垠的虛空中浮現，將已然覺醒的老李……或者說冷炎武牢牢包裹起來，並開始極速消除他眼中的神采、智慧與靈光。

    不過一個瞬間，這股力量便消泯不見，老李的眼神也再次活絡了起來。

    同時周圍的虛幻混亂景象也恢復了正常。

    他擡頭看向旁邊的穆蒼，爽朗笑道：

    “歡迎光臨，我是爲皇族公會貔貅號軍事基地服務了整整一千年，技藝超羣的超能兵器鍛造師老李頭。”

    “有趣，把Npc的靈性又給壓回去了麼。”

    穆蒼悠悠輕笑，看向了自己的玩家界面。

    那裏大部分內容沒有變化，只有技能點數那一欄……變成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