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侯亮平去大陽山報到,熱情的鳥兒送兩泡屎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歲歲年年字數:2770更新時間:24/06/28 17:30:49
呂州。
公安局。
“祁局,剛剛收到消息,省調查組的人連夜回去了,丁義珍也給放了。”
自從丁義珍被抓,祁同偉就讓程度盯着省調查組那邊的情況。
雖然,這次省調查組下來可謂迅雷不及掩耳,根本沒有給地方打招呼;但是說到底,這裏是呂州,作爲地方,想要查到省調查組下榻的地方,還是非常容易的。
祁同偉之所以讓程度盯着省調查組,看看有什麼風吹草動;主要原因在於丁義珍出事與否甚至牽扯着李達康是否還能在呂州繼續任職。
這個李達康,過於強勢,也過於囂張跋扈。
有他在呂州的一天。
祁同偉的老恩師高育良,就一天受到掣肘。
換句話說,他祁同偉也跟着受到一定的打壓。
總之,這個李達康就是個麻煩。
即便這次借刀殺人,不能將李達康從呂州踢走,也至少能夠打壓一下他的鋒芒。
誰能想,人算不如天算。
省調查組雷厲風行,結果是大棒高高舉起,結果又輕輕放下。
“祁局,您沒事吧。”
見祁同偉這會狀態有些不對,程度也是出於關心,問了這麼一句。
“結論呢?省調查組那邊的結論是什麼?”祁同偉追問道。
“按照看守所那邊有關同志的說法是,丁義珍借他母親大壽亂收禮金,禮金退回,從中吸取教訓。”程度將他瞭解的情況說了出來。
“看樣子,上面達成了政治默契了。”
畢竟是做過公安廳廳長的人,祁同偉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是也能推斷出個大概。
樑家幫與趙家班火拼,影響實在過大。
也不知道那即將到站的蔡富江書記有沒有出面從中協調。
都是老漢東的人,安定團結最重要,哪像後來的沙瑞金,一來就沒輕沒重的;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沙瑞金後來空降漢東,一是帶着任務,二來也是光桿司令一個,需要立威。
雖然這次借刀殺人,沒有達到最佳效果;但是不管怎麼說,對祁同偉來講,還是有一定收穫的。那個沒將他祁同偉當根蔥,大學時代就跟他三番五次玩陰的侯亮平,不管怎麼講也被抓進來幾天,甚至還被下放到了大陽山當守林員;這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五日後。
行政拘留期滿的侯亮平被放了出來。
王桂茹跟侯振海兩口子已經等待多時了。
見到侯亮平以後,王桂茹疼兒子心切,上上下下先是將侯亮平打量了一遍,隨後用着軟刀子割肉的口吻,唏噓:“我可憐的兒來,你咋就攤上這倒黴事了?你受苦了!唉!幾天不見,都瘦了一圈了。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吧,省的讓人看笑話。”侯振海吭吭了兩聲。
“又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這麼說了。”王桂茹白了侯振海一眼。
“爸,我工作上的事。”這會,侯亮平還惦記着這事。
今天,樑璐沒來。
可是,之前來過一次,見他的時候,跟他說,工作有了調動,政法委就不要去了,去大陽山守林吧。
那狗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個山旮旯。
侯亮平怎會願意。
故此,見到自己父親以後,侯亮平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幫幫忙。
“他樑羣峯真能下得去手。如果是外人好說!亮平是外人嗎?他至於這麼打擊報復?將亮平發配到大陽山!大陽山那是什麼鬼地方?”王桂茹發着牢騷,隨後看向侯振海,“他爸,你別不出聲啊。你好歹也是咱漢東檢察院副檢察長,你就不能替咱兒子想想辦法!“
“爸,你別光嘆氣啊!你倒是說話啊!”見侯振海沒出聲,侯亮平心中猴急猴急。
只要自己還沒去大陽山報到,這就說明這其中還有可操控的空間。
樑家是指望不上了。
故此,侯亮平將希望寄託於自己當漢東副檢察長的父親侯振海身上。
如果沒有樑家施壓,對於侯振海來講,給自己兒子安排個好的單位,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怎奈樑羣峯已經放話了,故此,侯振海面對此事也有些力不從心。
“咱兒子只是犯了男人都犯的一點小錯誤而已,樑家至於這麼追着不放嘛。有傳聞稱,他樑羣峯在外面…………”
沒等王桂茹把話說完。
侯振海大喝一聲:“越說越不像話了。”
“本來就是。”王桂茹滿是委屈。
“亮平,你先去大陽山幹一段時間,避避風頭也好。至於你工作再調動,我來想辦法。我來跟親家好好談談這事。”
有了侯振海這話,侯亮平這才放下心來。
大陽山。
地處於呂州跟林城的交界處。
這是侯亮平第一次來到這裏。
在沒來之前,他光從名字上就能想象得到即將就任的工作環境會很艱苦;可走了十八裏山路,來到守林站,侯亮平還是被現實打擊到了。
說的好聽點,叫遠離鬧市,親近自然,廣闊天地,大有作爲。
說的難聽點,這就是被流放了啊。
“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人在守林站外的侯亮平,抱怨了這麼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烏鴉嘴顯靈了。
一坨鳥屎,正好掉在他的頭頂。
似乎那路過的鳥兒在抗議:誰說這裏鳥不拉屎的,我拉一泡給你瞧瞧。
出於本能,侯亮平一伸手,摸了腦袋一把。
當看到一手鳥屎以後,侯亮平瞬間惱了:“哪來的潑鳥,連你也跟我作對。有本事出來,我他媽烤了你。”
噗!
又是一坨。
是不是剛剛那只不好說,不過這只絕對是精準定位,一坨乳白色的鳥屎從天而降,正好掉在昂着脖子仰着頭叫板的侯亮平的嘴裏。
這把侯亮平噁心的。
四個月的孕婦也沒他動靜大。
就在這時。
腳步聲響起。
“是侯亮平同志吧。”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制服,約莫有五十多歲的守林員,因爲風吹日曬,那個守林員已是滿臉皺紋。
“你好,我叫劉根,是咱們大陽山守林站的。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對於這個新來的同事,劉根很是熱情。
這不是說,他知道侯亮平的家世背景,想要巴結。
到了他這個年紀,再巴結誰,也進步不了。
而是因爲,自打他來到大陽山守林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期間很多時間都沒見過活人;故此,見到侯亮平這麼一個大活人以後,劉根很興奮。
“你沒事吧?怎麼了?”當聽到侯亮平說有一坨鳥屎拉在頭上,又有一坨鳥屎拉到嘴裏,劉根對此不以爲然,“唉!我還以爲多大點事情呢,這是咱們當守林員經常面對的事情,以後習慣就好了。”
經常?
還習慣?
一聽這話,侯亮平有點傻眼了。
在劉根的邀請下,侯亮平進了守林站,條件簡陋的不像樣子。
偌大三間瓦房,也就辦公區域有一張桌子,休息室有兩張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睡這?”
侯亮平望着所謂的牀,傻眼了。
對於大院長大,從小睡慣席夢思的侯亮平來講,眼前這幾張木板拼接,被石頭凳起懸空,上面還鋪了一層稻草的鬼東西,實在是難跟牀聯繫在一起。
“這是人睡得地方嗎?”
侯亮平發了一句牢騷。
這下子,劉根有點不樂意了:“亮平同志,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這是人睡的地方嗎?我都在這裏睡了三十多年了!”
“劉同志,對不起,是我表達失誤。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眼見得劉根有點生氣了,侯亮平先是解釋了這麼兩句,隨後連忙轉移話題,詢問了一下大陽山這邊的情況以及具體工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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