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念了一連串的名字,那築基境界的長老才停頓下來。
剩下那些沒聽到自己名字的人,頓時面如死灰,雖然不甘心,但卻無可奈何。
幾十年後,那些名單上的人,可能早已成爲高高在上的仙人,後者可能早已化作黃土了。
“我不甘心啊。”
“爲什麼那些普通人可以成爲修仙者,而我這個擁有皇族血統的皇子,卻只能淪爲凡人。”
一名穿着華麗長袍,面色清秀的青年,不甘的怒吼道。
他花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才能參加凌雲仙宗的入門考覈,但結果卻被拒之門外。
這跟他想象中的場景完全不一樣,說是成爲內門弟子了,就連最普通的外門弟子都不行。
那築基長老看也不看,直接御劍飛行返回宗門。
這是維護秩序的煉氣境的弟子,快速上前,根本不在乎他那尊貴的身份,直接一腳便將那皇子踢飛在地。
這時那皇子身旁的護衛也反應過來,連忙拉着那位失去理智的皇子離開。
“大哥,我們可真是幸運,竟然真的入了仙門。”
顧北有些慶幸的說道,他們顧家除了他和顧白之外,還來了十幾名顧家的青年,但全都因爲資質太差,根本沒辦法修煉,甚至連入門考覈都沒參加,就被拒之門外。
“哈哈哈哈哈,是啊。”
“而且顧北你竟然還進入了內門,等你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哥啊。”
顧白笑着說道。
仙門考覈共分爲三關,分別測試資質,悟性,以及心境。
這三樣每一個都至關重要,那些被淘汰掉的人,大多都是三者皆爲下等。
顧白自己同樣如此,資質爲下等,好在悟性還可以,勉強混個中下等,這才有資格參加第三關心境考覈。
要不是他在第三關中,靠着絕對理性第一個醒來,心境被評爲上上等,也很難入得了凌雲仙宗的門。
至於他表弟顧北可比他猛多了,三者皆爲上等,特別是資質這一塊,竟然是特殊體質,天雷體,被評價爲上上等。
天雷體是修仙界難得一遇的特殊體質,修煉雷法事半功倍,並且使用雷法會獲得體質加成,是天生修煉雷法的料。
凌雲仙宗高層只要腦子沒壞,就不會放棄顧北這個絕頂仙苗,將來要是培養的好的話,保底就是一尊金丹真人。
“肯定的,若是以後我發達了,肯定不會忘記大哥你的。”
聽到顧白的話後,顧北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哈哈哈,不過大哥你自幼天資過人,又懂得那麼多,未來的成就說不定會比我還高呢,到時候大哥你別把我忘記就行。”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剛纔那些話只不過是兩人的玩笑罷了,他倆自幼便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無比,將來起飛了,不用說,也會幫助另外一人的。
至此兩人便正式加入凌雲仙宗,成爲那衆多修仙者中的其中之一。
兩人並未立即進入宗門當中,而是在宗門門口閒聊起來,他們兩人一個外門,一個內門,進入宗門後,恐怕很少有相聚的機會了。
“顧北啊,進入內門後,你一定要好好修煉,以你的資質,定然會比其他人強上許多,但也不要驕傲。”
“以後形勢要萬般小心,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啊,修仙可不像遊戲,一步踏錯,那就是萬劫不復。”
顧白此時像個老父親一樣,不斷對顧北進行囑咐。
他是真心希望顧北能夠混得好,最好能夠修煉到金丹甚至元嬰境界,並非是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而是這樣的話,就能陪他更長時間了。
自己擁有長生不死的天賦,不死不滅,根本就殺不死。
只要給他足夠長的時間,早晚能成仙,顧白只希望在這個過程中不要太過孤單。
顧北認真的聽着顧白的嘮叨,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他與顧白相識十幾年,自然能聽出顧白這些話是發自內心的,顧白是真心希望他能過得好,無關任何利益,是最純粹的感情。
直到很久以後,顧白這才停止了囑託,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顧北無論悟性和心性都是上等,不用他教,該懂的自然會懂。
就在此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在下陳鐵柱,見過道友。”
一個面色粗獷,身材壯碩的壯年,臉上帶着豪邁的笑容,朝着兩人走了過來。
他便是三位內門弟子當中的其中之一,心境和悟性皆爲中等,體質更是上等,非常適合練體,是難得一遇的天才。
“在下顧北,見過陳道友。”
顧北也同樣笑着回禮。
“我們是同門師兄了,往後要多多交流才是啊。”
陳鐵柱笑着說道,隨即便拉着顧北,朝着遠處的蘇雪琴走去。
陳鐵柱表現的非常和善,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樣,非常的豪邁,時不時的發出一道暢快的大笑。
蘇雪琴雖然性格比較冷淡,但也微笑着和顧北聊天。
顧北雖然現在還只是沒有修煉的凡人,但往後的成就定然不低,值得他們這兩位內門弟子拉攏。
顧北扭頭看向顧白,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顧白卻笑着搖搖頭,並未打擾幾人的談話。
顧白知道他們兩人找的是顧北,並不是他,他夾在兩方之間會使得雙方都很尷尬。
因此顧白只是站在遠處,笑呵呵的看向顧北。
顧北三人一邊聊天,一邊朝着內門的方向走去。
在兩人的刻意結交下,氣氛逐漸融洽起來。
三人一直聊了許久,直到天色黯淡下來,顧北也挑選好了洞府後,幾人這才離開。
顧北坐在洞府的牀上,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爲了傳說中的天才。
呆愣在原地許久後,顧北突然開始傻笑起來。
他現在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飄在空中一般。
但突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顧北一個激靈,擺脫了剛纔那種狀態。
將雙手伸在眼前,顧北突然覺得此時的自己是如此的陌生,彷彿和之前的自己判若兩人。
又想到了顧白之前的囑託,顧北伸手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臉上扇去。
啪!啪!啪!
每一下都拼盡全力,直到將自己的雙臉扇的通紅,甚至隱隱滲透出一副鮮血,顧北這才停了下來。
“大哥,我剛纔似乎有些囂張了,變得有點不像我自己了。”
顧北自言自語道。
漆黑的夜色下,顧北已經與曾經的那個自己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