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宴會變戰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阿嘿嘿字數:2320更新時間:24/06/28 17:23:02
    訂婚宴正式進入最後的倒計時,各項籌備事宜緊羅密佈的進行,作爲統籌祕書,謝時暖得處理無數的對接事宜,和三弟妹對接,和薛南燕對接。

    瞭然一切的薛南燕沒有和她透漏半句沈陳兩家的約定,相反,她一改往日愛答不理的態度,整個人都友善了。

    甚至還安慰她。

    “時暖,我們都明白,你只是自衛,安心工作別多想,一切有我們呢。”

    如果謝時暖不知道真相,大概會感激不已。

    三弟妹是真的不明所以,所以風格還是一如既往,吃瓜吃得深入。

    “大嫂,我跟你說,這次我站你,你敲他敲得對啊,你不敲萬一沒命了呢!”她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我跟你說,這位陳公子前幾年害死了一個小網紅,那小網紅才大二,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啊,被他喂藥玩瘋了,二十九樓,她推開窗就往外走,摔死了。”

    謝時暖的調查裏沒有出現過有關這件事的任何蛛絲馬跡,不由詫異。

    “真的?”

    “當然真的!我說的能有假,我閨蜜叔叔辦的案子。”三弟妹唏噓,“後來給錢撤案了,她有弟弟有妹妹,家裏人也沒辦法。”

    原來陳正忠吹噓的有女人爲他死,竟然是真的。

    謝時暖聽着不言語,三弟妹上頭了有點停不下來。

    “我聽陳太太的意思,等五弟跟陳小姐的事落定,就要籌備他的婚事了。”她嘖嘖有聲,“不能講話不能讀書寫字但能吃喝拉撒啊,婚事還是不愁的,就是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孩子了,大嫂你說,這人啊拼到最後是不是還是拼投胎技術,就這種混賬東西,家世但凡弱一點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還結婚?”

    三弟妹鄙夷地搖頭晃腦,薛南燕咳了一聲。

    “你有閒工夫嚼舌根就去看看燭臺怎麼還沒換,催幾回了!”

    三弟妹吐了吐舌頭,轉頭跑了。

    陳曉玉最終選定的訂婚宴舉辦地是南雅海灣,跟濱海酒店合作,謝時暖再次站在海灘上,看海浪翻滾拍打,已然恢復的小臂隱隱作痛。

    馬場老闆對她記憶深刻,親切問候。

    “您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

    謝時暖隨他來到馬廄,儀式是從清晨到午後,陳曉玉堅決要求保留騎馬錄影,上回的摔馬倒是一點也沒給她造成陰影。

    董策劃因那次事故被解職,換來一個惜字如金的老策劃,頗沉穩,跟着謝時暖一起確認馬匹。

    “怎麼少了一匹?”謝時暖疑惑,“我記得這個阿哈爾捷金馬總共四匹來着。”

    馬場老闆神色變了變,忙笑道:“那匹馬不聽話,送回去培訓了。”他頓了頓,“謝小姐別擔心,我們少東家說……它會回來的。”

    它回來時,她應該是看不到了。

    謝時暖點點頭在確認單上劃了個勾。

    回到宴會廳,肖師兄也到了,宴會當真請了民樂團來表演,總共五首曲目,第五首是謝時暖的琵琶。

    “時暖,我特地把老師的那把攬月借來了,我記得,以前你最喜歡它。”

    攬月是琵琶的名字,琵琶是老先生自制,他琴藝了得,制琴的技術也不差,但不靠制琴吃飯,一輩子制了十二把琴,跟他到老的只有四把。

    攬月是其中之一,年輕時的出品,用料是四把裏最普通的,但跟謝時暖有緣分,一上手就讓老先生聽得滿意。

    她抱着它參加比賽,抱着它領獎,從兒童組混到少年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鄉見故人是快樂事,見故琴也很快樂。

    “謝謝肖師兄!”

    謝時暖愛不釋手地將攬月摸了又摸。

    肖師兄笑道:“咱們很久沒合奏了,要不要來一曲?”

    謝時暖用力嗯。

    第一次和肖師兄合奏是在他初中的校慶上,彈《陽春白雪》,肖師兄初中三年級,她小學三年級,扎着兩根麻花辮木着臉坐在小凳子上吃糖,被肖師兄全班圍觀,逗孩子似的逗她。

    直到後來,登臺獻藝,她的小胖手一陣撥絃,再無人敢笑她走錯片場。

    表演的照片被洗出來放大,裱進相框,在家中掛了好多年。

    那張照片是謝駿給她拍的最後一張照片,幾個月後,他縱身一躍,一了百了。

    舊事在腦海中浮現,謝時暖下手愈發有力,竟把陽春三月的小曲彈出了金戈鐵馬的氣勢。

    一曲罷,肖師兄抱着琵琶調侃她:“厲害了時暖,你這一身殺氣可以去彈《十面埋伏》了。”

    謝時暖不好意思地笑。

    “好久沒練了。”

    話音未落,鼓掌聲響起,兩人齊齊轉頭。

    “不錯。”

    沈牧野站在三階外的臺下,腳踩紅毯,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任憑門外的日光勾勒出一個朗健的輪廓,莫名的詭譎。

    “邀請謝祕書和肖師兄來表演,真是我們曉玉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曉玉站在他旁邊,聽見表揚,驕傲地哼道:“謝祕書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我要是聽高興了,沒準以後能讓你少受點苦。”

    肖師兄沒聽懂,正要問,便聽謝時暖道:“我會珍惜,一定,好好表演。”

    她的一定說得慢且篤定,眼底的精光滿是冷意。

    陳曉玉沒來由地心底生怯,沈牧野不怯,他三步登上舞臺,站在謝時暖和肖師兄中間。

    “這把琵琶看着不俗,什麼來歷?”

    話是對肖師兄說的,手卻伸向謝時暖。

    謝時暖不情不願地把琵琶遞出,目光戀戀不捨的跟隨着。

    “這是時暖以前常用的琵琶,老師原本和她約好了,考上音樂學院,這把琴就送她,可惜……”肖師兄講到這裏,遺憾地搖頭,“沈總對琵琶也有研究?”

    沈總聽他講解,手撫過琵琶,他手指修長漂亮,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指頭撥弄琴絃,碰一下捏一下再撩一下,不像在玩琴,更像在玩人。

    他淡淡道:“前女友對琵琶有研究,簡單得懂一點。”

    謝時暖一僵,陳曉玉也是一僵。

    獨獨肖師兄單純的微笑:“上次聽沈總點曲就覺得是懂行的,這次時暖會彈完整的《春江花月夜》選段,一定不會辜負沈總的期待。”

    沈總將琵琶還給謝時暖,不看她:“《春江花月夜》我聽過不少次,不新鮮了,剛剛聽到你們說《十面埋伏》,我很有興趣,要不改彈這首?”

    聞言,肖師兄先是大驚,然後是迷惑,他將沈牧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狐疑地看了看謝時暖。

    艱難開言:“那個……沈總,訂婚宴彈《十面埋伏》怪不吉利的。”

    “哪裏不吉利?”

    謝時暖知道他是故意在刁難肖師兄,挺身而出解釋道:“劉邦圍殲項羽,血肉橫飛殺氣騰騰的場面彈十面埋伏,沈總您是訂婚,大喜事,彈這個,宴會變戰場,哪裏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