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2章 爲師楚運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老貓摸魚魚釣老貓字數:3800更新時間:24/06/28 17:22:58
    蜀道雖險,但自蜀國國力漸衰後每日的行人卻是絡繹不絕。

    甚至衆多凡俗硬是要腳踏天險,闖出蜀地。只因這民不聊生。

    國運衰弱,蜀王當初借力時犧牲了諸多越天境強者,如今沒了上方的壓力,各大門閥開始斂財,無數散修不受制約開始走上邪道之路。

    一時間,比妖魔更恐怖的唯人爾。

    楚運來蜀國半年不到,便已知其混亂。

    獸紋分析蜀國局勢時也只說出兩種可能,一條便是被他國吞併滅國,另一條便是向玄宇皇朝求援,但玄宇皇朝本就自顧不暇……

    除非蜀國能誕生一位力挽狂瀾的天命之子,否則……

    坐在酒樓裏當掌櫃每日數錢的日子很快便要結束,算着時日也快到生死戰的時候了。

    楊權樑雖然還是借力境,但衝擊妙遊境已經是指日可待,不過在楚運的要求下一直壓制境界罷了。

    按楚運的意思,只有當他覺得無法再積累時才可以選擇突破,前期的境界根基打得越渾厚越好。

    畢竟在超凡時期這孩子傷過一次根基,甚至連心靈都受損了,現在自己既然在這看着他那便多指點一些。

    腦海中的第二卷也已經接近尾聲,只需要再運行幾日的功法便能完成第二卷的煉體法了。

    而第一卷完成時他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想必第二卷應該也會有特殊的感覺。

    “師父,陳大師據說已經去了吳國。”

    這日,少年在練功時說道,“弟子之後也應當去往吳國嗎?”

    楚運點頭:“跟着他你能學到很多東西,遠比跟着我有用。”

    他與少年其實還未互問姓名,或者說是楚運不願意。

    少年也一直稱楚運爲師父,卻不知其名諱。

    楚運也一樣,除了在生死鬥時知道少年出身是楊家,其他一概不想理會。

    知曉了名字會結下因果,他雖然對因果之說沒啥感悟,但現在境界不夠還是別亂牽扯較好。

    少年一招一式很認真,楚運也拋出一個儲物戒指道:“過幾日對決結束,我便會離去,你估計也不會接手自家的產業,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不要外露給他人,足夠你修煉到魂法境了。”

    至於魂法境之後,那便靠這個少年自己的機緣了。

    少年粗略看了看戒指中的物件便開始喘着粗氣,這幾日師父教了他很多修煉的基礎常識,這裏面的東西每一個對於他來講都是天價!

    甚至楊家的產業哪怕全部變賣了,恐怕也買不起這價值中的東西。

    這一刻,他再次堅定了這個半路師父是個頂尖的修士的想法!否則出手不可能如此闊綽!

    雖然這師父一直挺關心自己的,但他總會擔心出什麼變故,畢竟不會有平白無故的關心……

    但事實證明少年多慮了。

    生死戰如期而至,甚至楊家還特地搭了一座擂臺供人觀戰。

    楊家乃商賈之家,其主事人其實早就不知去向了,畢竟蜀國之禍初現端倪,有點嗅覺的修士都跑了,更別說這些做生意的人那更是敏銳。

    至於楊家現在的家業,自然是這個肥胖無比的油膩中年掌控的。

    也難怪少年這些日子都沒地方回,原來是父親都撇下這兄弟兩個跑路了。

    擂臺之上,肥胖的中年男子捏着一粒丹丸入腹,這類行爲應是明令禁止的,不過他自然敢做出這樣的舉動,自然是有恃無恐。

    前後記錄的官員雖是嗤之以鼻但也懶得管束,這麼多生死戰需要記錄,他們等這處打完去下一處呢。

    生死戰也已經變成了一場看客們的談資,畢竟這些年來生死戰可以說每天都有,多的時候甚至打到深夜。

    原本這些記錄的官員修士還算盡責,但後面都只寫一個日期外加誰死了,就這樣草草結案……

    楚運坐在臺下,也是覺得蜀國的風氣極差,甚至人人都失了神采,皆是一副看客之姿,將自己高高掛起。

    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這便是紅塵,百感交集匯聚於心間,第二卷的煉心一法開始涌動,他的喉嚨裏倒出一絲腥臭,接着便是一口吐出清氣,一股舒暢之氣在身軀遊走,四肢頓時輕盈了幾分。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楚運自嘲一笑,龍族傳承功法的第二卷倒是也算說得過去,便是龍族自身體驗世間百態提升自己的心境。

    以心境來蘊養身軀,當心境提升後,身軀的力量自然會被天地重新洗禮一遍。

    剛剛楚運便是讓這天地之氣重新洗刷了一遍自己的身軀。

    “心境有四,赤暇、心爭、無垢和天心。你既已成赤暇之境,日後自當朝着‘心爭’努力,爭取早日成就‘無垢’,至於‘天心’……這是需要機緣的。”

    一道滄桑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在楚運腦海中響起,聲音中蘊含着濃厚龍族意韻,極爲純正。

    “龍族心境第一境?赤暇?”

    楚運沒想到自己感悟第二卷還是激發這樣的事,但這樣看來第二卷的修行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了。

    本想在第二卷完成時修行第三卷,這麼看來第二卷是需要些時日的,恐怕要拖到兩族戰爭開始前了。

    不過,他現在在暗,是絕對安全的,至於什麼時候現身,那就得等兩族之戰到中段時再暴露身份,並給予妖族致命一擊!

    “妖族道尊……”

    楚運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大佬,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就在楚運靜心感受身體的變化時,周圍的看客已經聚攏。

    楊家兩兄弟的事在這段時間裏早就吹出了風,甚至有些別縣的修士也特地趕來,當然,他們大多是想看看這二兒子出落得如何。

    若是可以,當場救下買回去當個玩物也是極好的。

    有這樣心思的修士自然不在少數,而蜀國的風氣早就糜爛不堪,朝着一條瘋狂無比的路越走越遠。

    少年在衆人審視的目光中踏上擂臺,他的養氣功夫早就今非昔比,臨陣之時也是無所謂。

    而他的境界自然還是借力境,衆多原本便在附近爲生的修士也是面露異色:怎麼是借力境?前一個月不還是超凡?

    超凡、凝神、借力。

    竟然直接破了兩境?!

    “一個月突破了這麼多境界,那肯定是喂丹藥灌出來的啊。”

    “哈哈,我想這小子怎麼不跑呢,原本是提前想好了拿丹藥堆個境界出來,倒也有點骨氣。”

    “也難怪,畢竟逆來順受慣了,總要爆發一次。”

    幾個看客討論得津津有味,又一個看客反駁道:“他能想到的事,他那個坐擁家產的兄長會想不到?”

    “他那兄長本就是孱弱無比的妙遊境,再拿丹藥提升境界那是在找死啊。”

    “呵呵,他不會去買些祕符?生死戰又沒說非要靠自己的實力。”

    其他人皆是面色一黑,果然看着那死胖子掏出一疊厚厚的黃紙,寶光四溢。

    當然,這寶光在楚運眼裏就是個劣等的光污染。

    但對這種低級生死擂感興趣的也就這些個境界一般的散修,境界高的都去搜尋妖族的蛛絲馬跡了。這些境界低的本就沒什麼本事,不敢打生打死,也沒有什麼生活需求,他們幾個月才需要一頓餐,自然便是遊手好閒的居多了。

    楚運也是第一次見到異世界的“躺平”修士,果然是躺出一個級別來的那種,只有能躺着絕對不站着。

    關鍵這批人境界也說得過去,凝神境壽五百,就讓這幾個人一直遊手好閒到壽終,想必玄宇皇室也是頭疼無比,但這些人沒有什麼硬需求,整天也只能貓在城裏躺着,醉生夢死……確實難辦。

    “誒?那小子怎麼不出手啊?”

    “是啊,這小子竟然在等他大哥出手?在找死吧?”

    “他大哥那一疊東西丟出來,他估計身子都臭了。”

    幾個地痞流氓般的修士叫喚着,等待着生死戰的開場。

    少年平靜地站在擂臺上,死死盯着眼前的兄長。

    這個兄長給他的人生抹上了黑色,若是沒有陳大師他早就完了,更別說後面還碰上了現在的師父……

    “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少年抽刀向前,只是平靜地走過去。

    那肥胖男子開始很是不屑,幾本術法丟出,準備看着這眼中釘神形俱滅。

    可那些雷光火光只是擦過少年的身軀便湮滅在少年的刀罡之外。

    “你……怎麼可能!”

    又是幾疊厚厚的術法丟出。

    少年依舊如履平地,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彷彿踩在胖子的心臟上。

    一柄普通的鐵刀散發着寒芒,割下了胖子的頭顱。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便結束了。

    幾個記錄的官員也是心中一驚,再定睛時只見一坨肥肉攤在地上,沒了聲響。

    氣氛原本應是譁然無比,此刻卻冷得詭異。

    少年拋下手上的寒刀,平靜地走下臺。

    師父說的沒錯,他的未來在整片大陸上,這座小城,早就與他無關了。

    看客們皆是眼神恐懼地看着少年,目送着少年離去。

    楚運混跡在人羣中,拍了拍身子,一閃而逝回到了酒樓中打着瞌睡。

    少年得勝歸來,想要稟告,卻見楚運擡頭看着自己。

    “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有了名字,便會結下因果,這份師徒之名也會坐實。

    楚運一直不問少年的名字,也是不願意真正收下第一位開山弟子。

    “楊權樑。”

    少年說的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爲何這師父突然如此正式。

    楚運笑着點頭,轉身道:“爲師楚運,他日我們自會再見。”

    他的身形消散在此地,僅留少年一臉震驚。

    楚運,寒城之戰隕落的天才修士!可如今,這個姓名即將再次現世!

    “我的師父…是楚運?”

    少年不敢相信,可這幾日發生的一切,這樣才能說通……

    楚運來到一座石橋邊,橋邊坐着一位女子正閉目養神。

    河風輕撫她的髮梢在黃昏下透着斜陽,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可臉上卻掛着惱火之意。

    她轉頭看向橋對岸的修士,眼前開始冒着霧氣。

    “你還知道回來!”

    略帶埋怨的聲音響起帶着些許沙啞。

    楚運的心彷彿被刺痛了一下。

    自己受困十九年,如今又在遊戲人間,這位女子怕是找了許多個春秋。

    他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這樣的人等待。

    但他知道,他心痛了。

    “師姐,好久不見。”

    一閃而至,迎着秦月身邊的狂風將她抱在身前。

    “路上缺個伴兒,不知師姐意下如何?”

    一柄飛劍橫躺,美人入懷,兩雙眸子相對,無數喜悅只留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