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制裁的遠野，鬼影般的身法

    “那個遠野前輩.竟然連反應都沒做到？”

    看臺一側。

    日本隊的初中生們，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那可是遠野篤京啊，原來一軍裏面，排在第八位的高手。

    沒錯。

    對手是德國隊。

    可剛纔發球的，卻只是初中生。按道理來說，以遠野的實力，完全能夠回擊才對。

    “這小子的洞察力很不尋常。”

    遠野臉色很難看。

    剛開始就吃虧，性格暴躁的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報復回去。

    不過。

    餘光一瞟。

    他看到了轉身朝底線走來，面色平靜的石川後，本來燒起來的怒火，瞬間就被澆滅。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下，他低下腦袋，老老實實的朝網前走過去。

    “15-0！”

    這時候，裁判開口報出比分。回過神來的觀衆們，紛紛的朝球場一側的弗蘭肯斯坦納看過去。

    “嘿。”

    卻見對方嘴角一咧，挑釁般的朝遠野擠眉弄眼：“這就被嚇到了嗎？放心，這才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後面。”

    事實證明。

    日本隊的高中生，也不全都是那麼強的。而這，也印證了弗蘭肯斯坦納之前的猜想。這場熱身賽，日本隊很可能已經精銳盡出了。

    否則。

    他們不會放過現在的機會，派出眼前這對高低搭配的組合。厲害的初中生、差勁的高中生。

    甚至於。

    弗蘭肯斯坦納心中，都對日本隊的情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12歲的最強者？

    而且，還是連續壓制了越智、種島這樣的高手上位的。不論怎麼想，他都是想不通的。

    呼！

    念頭閃過。

    他再次的將網球拋起，隨後雙眼彷彿掃描儀一般的，在對面的石川身上掃過。

    “日本隊第一的高手嗎？那就讓我領教下，你的水平如何吧！”

    唰！

    驀地。

    他視線落在了石川反手側位前方，那是他通過對方的身高和臂長，結合自己平時比賽經驗，計算出來的最有可能造成有效阻礙的落點位置。

    嘭！

    隨即。

    弗蘭肯斯坦納揮拍，伴隨着清脆的擊球聲響起，網球彷彿離弦之箭一般的，徑直朝着他所劃定的落點位置，精準的砸了過去。

    砰！

    驀地。

    淡黃色的光芒，於弗蘭肯斯坦納圈定的位置砸下。兩點位置精確無比，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看到了嗎！”

    弗蘭肯斯坦納眼中閃爍自信色彩：“這就是被稱作【網球機器人】的我，A·弗蘭肯斯坦納的實力！”

    嘭！

    然而。

    下一刻。

    一抹淡黃色的光澤，卻毫無徵兆的便在他腳邊位置綻放開來。

    “什、什麼？！”

    這位德國隊初中生的No.1下意識的瞪大眼睛。但他的反應也很快，本能的就想要擡起球拍，朝網球可能彈起的方向揮去。

    但是。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他本就收縮起來的瞳孔，卻再度的凝縮了幾分。

    “動動不了？”

    弗蘭肯斯坦納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

    沙沙

    直到網球滾到他腳邊，他方纔感覺到，自己握着球拍的手，有了正常的反應。

    “咕嘟。”

    隨即，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再擡起頭，看向對面那個長相俊朗、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黑髮少年時，眼中明顯是閃過一抹深深的懼意。

    高手！

    而且是頂尖的高手！

    這樣的人，根本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對象！

    弗蘭肯斯坦納深吸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內心深處，他已不敢再懷疑對方的實力。

    同時。

    他心態迅速轉變，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另一邊，那個紫發披肩的青年，赫然是將自己的目標，調整爲對方。

    “不錯。”

    清楚觀察到弗蘭肯斯坦納狀態的變化，場外的俾斯麥滿意點頭：“不執着於對手是誰，能夠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他確實有理由，成爲初中生的領頭羊。”

    只此一點，弗蘭肯斯坦納就要比塞弗裏德強得太多。或許就天賦上，兩人相差不大。

    但以德國隊的整體實力來說，他們更需要的是相對穩定的初中生代表。弗蘭肯斯坦納，便是其中最爲出色的。

    不過。

    看球場上，Qp完全沒有表態，俾斯麥就知道，對方這是準備，繼續讓弗蘭肯斯坦納去試探對手虛實。

    啪！

    啪！

    啪！

    底線處。

    輕輕拍打網球的寸頭少年，顯然也是領會了前輩的意思。心中一動，他目光便落在了遠野的身上。

    “只要我能夠壓制對方的高中生，這場比賽，便算是我贏了！”

    嘭！

    想到這。

    他再次快速而精準的，將網球打了出去。

    “哼！”

    對面，感覺到網球犀利弧線的遠野，不由的冷哼一聲：“同樣的招數，對我是沒有用的！”

    嘭！

    當即。

    他迅速的擡起球拍，便是將網球反手的朝着對方邊角的位置打了過去。

    “打回來了嗎？”

    弗蘭肯斯坦納挑了挑眉，但卻沒有絲毫停頓，便朝網前追趕過去。

    實際上。

    他並沒有太小看對手，而是儘可能的，更高的預測對手實力。畢竟前面兩場的比賽，俾斯麥和貝克爾，或多或少都是因爲輕敵，而輸掉比賽。

    儘管他只是馬前卒的角色，但被稱作【網球機器人】的他，仍是要將自己的網球風範，表現出來。

    滴！

    滴滴！！

    驀地。

    弗蘭肯斯坦納擡頭，目光鎖定在了對手身上。在他眼中，那彷彿遊戲裏面的射擊箭頭符號，出現在了遠野周圍各處。

    “你的弱點，被我看到了。”

    嘭！

    隨後。

    他精準的打出彷彿狙擊一般的擊球。

    網球落地，遠野動作瞬間變得僵硬。但同樣提振精神力的他，卻也在轉瞬間後便反應過來。

    嘭的一聲。

    致命一球被他破解。

    “這傢伙果然很難纏啊！”

    弗蘭肯斯坦納目光微變。

    對方的反應力很出色，洞察和判斷，也在水準之上。如果不瞭解真實的情況，恐怕都會認爲，遠野才是這個組合的主力了。

    深吸口氣。

    弗蘭肯斯坦納再度的發動進攻。

    利用他那精確如機器一般的眼睛，不斷尋找對手的弱點。

    嘭！

    嘭！

    嘭！

    遠野連續防守。

    從對方的進攻中，他感覺到了很強烈的壓力。知道一味防守，自己的防線早晚會被穿透。

    於是。

    他眼中冷芒一閃，立刻是改變了打法。

    嘭！

    一球擊出，網球在飛射出去後，陡然的增加了速度。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亂了弗蘭肯斯坦納的節奏。

    “哼，不過是些小伎倆罷了。”

    他很冷靜，儘管反應慢了幾分，但卻還是在網球二次落地前趕了上來，將網球擊飛出去。

    “嗯？”

    但下一刻。

    這位德國隊初中生的No.1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彷彿是被毒蛇盯上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感。

    唰！

    卻只見對面，看到弗蘭肯斯坦納露出破綻，遠野眼中赫然是閃過一抹兇狠之色：“獵人和獵物的角色，馬上就要發生變化了.額？”

    但是。

    就在遠野準備打出【處刑法】，攻擊對手身體的時候。前方的石川，卻突然的轉過頭來，朝他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

    輕吸口氣。

    本來是準備打出殺招的遠野，立刻是改變了擊球動作和力道。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下，打出了一記短球。

    啪噠噠.

    這不算標準的短球落地，讓衆人面面相覷。因爲他們也都嗅到了，遠野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可是。

    最終打出來的，卻是如此簡單的一球。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唔。”

    這時。

    一直在觀察局勢，將一切盡收眼底的Qp，目光一轉，深深的看了石川一眼。

    他很清楚。

    遠野被壓制了。

    被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黑髮少年，強行的制約。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Qp皺眉，在他看來，對方應該不是那種婦人之仁，會在世界舞臺上去講所謂的網球道德的人。

    所謂的堂堂正正的比賽，從來都不存在。哪怕這是熱身賽，但以Qp的性格，也會將己方的利益最大化的。

    “15-30！”

    這時。

    裁判開口報出比分。

    嘭！

    隨後。

    石川接發球，又是一球輕易得分。

    “15-40！”

    見狀。

    弗蘭肯斯坦納臉色不是很好看，認爲自己被耍的他，接下來對於對手，發動了極爲強勢的進攻。

    嘭！

    嘭！

    嘭！

    網球不斷飛過。

    利用自身強大洞察力，不斷尋找到遠野一個個弱點的德國隊少年，利用自己精湛的技術，連續的將對手逼得節節敗退。

    沒錯，他的確不是石川的對手。

    但在這另一邊的戰場，他一定是要把自己丟掉的東西找回來的。

    “奇怪。”

    球場外，看到遠野被壓制住的日本隊選手們，紛紛露出不解的表情。

    原哲也皺眉道：“遠野前輩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

    “嗯。”

    旁邊的毛利點頭道：“他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打出自己的風格來。”

    “沒辦法。”

    參謀三津谷無奈地說道：“自己拿手的絕招，被制約了不能使用。這種情況下，被對手壓制住，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

    遠山不解的問道：“石川他，爲什麼會要求這個紫色頭髮的前輩，不用那樣的招式呢？”

    “原因嗎”

    真田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難道是害怕，被別人說是用不光彩手段拿到的分數？”

    性格如雷般的他，做事堂堂正正，球風也是以正面對抗爲主。

    代入自己，真田也不會想着，用暴力的手段贏得比賽。那樣得來的勝利，很不光彩，沒有絲毫的意義。

    “沒那麼複雜。”

    這時候，平等院卻搖頭道：“說到底，這只是熱身賽而以。那家夥，只不過是想用對方的初中生，好好的給遠野上壓力。”

    “嗯。”

    跡部、忍足等人也紛紛點頭。

    在冰帝時，他們就見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說到底，這其實只是石川對遠野的一次特殊訓練而以。

    利用對手強大的洞察和精準擊球，強化遠野的應變能力。同時，也是讓遠野適應，沒有了處刑法之後，該如何進行比賽。

    嘭！

    嘭嘭！！

    球場上。

    兩人不斷的對攻。

    弗蘭肯斯坦納臉上，沒有絲毫的出汗跡象。身爲德國精英訓練營的選手，並且以波爾克作爲自己偶像和前進目標的他，體能十分充沛。

    持久戰，本身就是他最擅長的領域之一。

    相反。

    遠野的呼吸，卻明顯的加快了。

    他的額頭，也肉眼可見的泌出了汗水。回球的速度和動作，質量也下降了不少。

    “嘿嘿。”

    見狀，弗蘭肯斯坦納咧嘴笑了起來。瞄準遠野死角，打出了自己蓄謀已久的一球。

    “這一分，我拿下了！”

    沒錯。

    以現在的比分，等到了石川接發球的時候，弗蘭肯斯坦納肯定是擋不住，要丟掉這一局分數的。

    但是。

    這場他和對方高中生的對決，卻是他弗蘭肯斯坦納正面獲勝了。

    “該死的！”

    看到網球以強烈側旋飛射而來後，遠野臉色十分難看。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吃力，繼續這樣下去，他必敗無疑。

    “可惡，如果能用處刑法的話，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情況！”

    遠野很不甘心。

    因爲在比賽前，石川曾和他有過對話。要求他不能在比賽中，使出如處刑法這樣危險的球技。

    迫於對方的壓力，他壓制了自己的那股兇狠的意志。

    但是。

    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接下來的比賽，他必輸無疑。

    眯起眼睛。

    遠野腦海中，閃過了一股爆發全力，用處刑法攻擊對手的強烈念頭。

    但下一刻，石川的聲音卻同時的在他腦海中響起。

    “遠野前輩。”

    “我很想知道，你如果沒有了處刑法會怎麼樣？”

    “你的網球，應該不止這點程度吧？”

    兩人賽前的對話，無比清晰的在遠野腦海中浮現出來。他本來想要爆發出來的情緒，被他生生的壓制下去了。

    “是啊！”

    “如果失去了處刑法，我還剩什麼？”

    “不！我遠野篤京的網球，不會只有這種程度！！”

    唰！

    下一刻。

    他擡腳邁步，再次的朝着網球追趕過去。

    “沒用的。”

    見狀，弗蘭肯斯坦納搖頭笑道：“以你現在的體力，那個位置的球，你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嗯？”

    然而。

    他話沒說完，卻猛地瞪大眼睛。

    唰！

    唰唰唰！！！

    卻只見一道身影，彷彿鬼魅般的連續閃爍，隨後出現在了網球落點前方。

    砰！

    隨即。

    遠野回擊。

    網球極爲精準的，砸落在了弗蘭肯斯坦納的身側，高高的彈射出去。

    “game！”

    “日本隊，1-0，交換位置！”

    “剛，剛剛那是什麼？”

    底線處。

    弗蘭肯斯坦納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手：“那種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簡直如同.鬼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