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朝朝不在乎錢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夏聲聲字數:2353更新時間:24/07/02 07:24:23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許氏將一衆族老請進侯府。

    老太太也出來主持大局。

    “遠澤呢?今日初一祭祖,他怎麼不曾回府?”陸族長問道。

    忠勇侯是陸家最有出息的一脈,清溪極其看重遠在京城做官的這門分支。每年都會特意來侯府一趟。

    當然……

    主要是打秋風。

    清溪老宅還特意修了個書院,專供陸家子弟免費就讀。

    往年,都是許氏自掏腰包,用陪嫁填的窟窿。

    至於今年……

    許氏暗暗翻白眼。

    老太太笑着道:“今兒在外應酬呢。”

    “慢待各位族老,明兒讓遠澤回來賠罪。”老太太看了眼許氏,眼底流露出不喜。

    許氏將蘇芷清的生辰八字拿出來。

    “侯爺答應擡蘇姑娘爲平妻,今兒正好祭祖,便將她的名字記上吧。”

    “將來也是侯府半個主母,也是幾個孩子的半個母親了。”

    老太太一愣:“平妻?我怎麼不知此事?”

    蘇芷清掐了掐手心,眼眶紅紅的。

    老太太語氣一軟,又有些不忍。

    別的不說,蘇芷清極其得她歡心,她倒是喜歡的。

    許氏笑着道:“娘,這是侯爺做的主。”

    “再說,侯爺守着芸娘十幾年,芸娘……如今不便伺候侯爺,也不能讓侯爺身邊無人啊。”許氏神色落寞,老太太反倒放了心。

    “既是侯爺的主意,便將平妻記上吧。”

    大年初一。

    在衆族老的見證下,將蘇芷清的生辰八字寫上族譜,成了平妻。

    幾個孩子都喚了一聲小娘。

    這便是正兒八經的長輩了。

    陸朝朝一臉驚恐的站在最後頭。

    眼睜睜看着老太太,帶着一衆族老,對着她的布娃娃磕頭祈福。

    小家夥不由捂上了眼睛。

    陸政越狐疑的看她一眼,小家夥使什麼壞呢?怎麼瞧着心虛的樣子。

    初一,侯府熱鬧非凡。

    城西的小巷子,裴姣姣卻是委屈的抹着眼淚。

    冷鍋冷竈,頗爲冷清。

    這段時日,裴姣姣有些慌。

    明明景淮越發出衆,可陸遠澤的心,好似不在自己身上了。

    往常來小院,總是猴急猴急的與她回屋。對她總是食髓知味戀戀不捨……

    可現在……

    陸遠澤的眼神極其乾淨,甚至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

    “澤哥,景淮該如何是好啊?原本與他親近的同窗,如今都嫌棄他外室子身份,不願與他結交。”

    “姣姣身份卑微,只要能待在侯爺身邊,伺候侯爺,姣姣已經心滿意足。”

    “可景淮不能啊。他有大抱負,大才能,如今卻被人指指點點。”裴姣姣擡手拭淚,尋常能惹得陸遠澤心疼 ,將她攬進懷裏的動作。

    此刻,陸遠澤卻輕輕皺了眉頭。

    裴姣姣年過三十,到底被歲月磋磨出一絲老態。

    哪裏比得上蘇芷清肌膚似雪,白皙光滑呢。

    他如今就像被餵飽了的貓,毫無反應。

    裴姣姣心頭一沉再沉。

    好在,陸遠澤極其看重陸景淮。

    “澤哥,要不,我去求求芸姐姐。我可以做奴婢,伺候侯爺伺候她。但能不能將景淮哥兒記在她名下,讓景淮有個正當身份。”

    “我可以給她磕頭,可以給她做洗腳婢。姣姣受委屈沒關係!”

    “只求她能善待景淮,善待一雙兒女。不能讓侯府的血脈,流落在外啊。”裴姣姣姿態低到了塵埃,眼淚不停的滑落。

    陸遠澤暗嘆一聲:“你怎麼能做洗腳婢,你教養出一雙優秀的孩子,她也配?”

    “景淮,斷不能流落在外的。”

    陸遠澤有些不自在,硯書是個癱子,卻佔着世子之位,這怎麼能行?

    侯府,不能交給一個癱子。

    政越能力不足,元宵年歲過小。

    只有景淮。

    “昨日,景淮送出去的拜帖,全都被退回了。景淮房中一夜亮着燈,只怕心裏難受。”

    “他啊,嘴上不說,心裏啊,定然是想拿個解元回來給你爭光的。”

    陸遠澤心裏暖洋洋的。

    這般優秀爭氣的兒子,絕不能流落在外。

    只可惜,上次巫蠱之物竟然不曾扳倒許家,不曾重創許家,可惜了。

    “你放心,你等我十八年,我都明白你的心意。”

    “絕不能讓你白受委屈。”

    “這世子之位,必定是景淮的。”

    “還有咱們的景瑤,她可是被國師批命,貴不可言,天下至寶。這樣優秀的孩子,怎能流落在外?你啊,是咱侯府的大功臣呢。”陸遠澤一番話,讓裴姣姣重新勾起了笑意。

    她看了眼陸遠澤,轉身進房。

    此刻屋內無人。

    她羞澀的換上景瑤設計的衣裳。

    景瑤這小腦瓜真不知怎麼長的,不止能幫哥哥作詩,還能做衣裳。

    這衣裳……

    裴姣姣看一眼就面紅耳赤。

    一根細細的帶子,只剛剛遮羞,偏生又能極好的勾勒出身形。

    舉手投足,欲露未露。

    她原本還遲疑,此刻卻毫不猶豫的將其換上。

    陸遠澤一回頭,便被勾的失了心神,甚至有瞬間的恍惚。

    這一幕,衝擊太大了。

    滿室春光,春意盎然。

    而此刻的聽風苑。

    陸朝朝繃着個小臉,一臉嚴肅的看着二哥。

    她小臉欲言又止,幾次張口,才慢吞吞道:“二鍋……你上午,喝多啦。”小家夥磕磕盼盼的問道二哥。

    “頭,還痛痛嗎?”小家夥一臉關切。

    陸政越心頭微暖,摸了摸朝朝腦袋:“二哥不痛了。”

    朝朝眼巴巴的看着他:“醒,酒湯,好喝嗎?”聲音細細的,帶着一股稚氣。

    陸政越一愣。

    啊。

    猛地想起,今兒上午陪族老多喝了幾杯。

    臨時有事出門,兜裏沒帶散碎銀子,便朝朝朝借了銀錢,買醒酒湯。

    陸政越急忙從兜裏掏出五兩銀子:“上午多謝朝朝借錢買醒酒湯,差點忘記了。”他將銀子遞給朝朝。

    朝朝搖着腦袋,看了眼銀子,不接手。

    “二鍋鍋!”

    “朝朝,不是,在乎六兩銀子的人!”小奶娃說完,還重重的點了下腦袋。

    陸政越……

    默默又掏出一兩。

    對面的小人兒,飛快的伸手將六兩銀子揣回兜裏。

    大義凜然的擺擺手:“一家子,不在乎,錢錢!”

    銀子,攥的死緊。

    【我二哥怎麼是個老賴呢!】

    【連小孩子的紅包都要借,借六兩,還五兩!哼!不要臭臉!】

    陸政越:說好的不在乎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