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殺心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蝦米不會遊字數:3184更新時間:24/07/17 14:28:18
風聆看出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將阿淵抱在了懷中,又用了個小毯子將他蓋了起來,凌汐池伸手要去抱瀟瀟,琴漓陌摟着不肯鬆手,說道:“汐汐,我幫你抱吧。”
凌汐池見她是真的特別喜歡這個孩子,也隨她去了,將一個小毯子蓋在了瀟瀟的身上,瀟瀟也不認生,被琴漓陌逗得咯咯直笑。
正好這時縹無進來了,凌汐池便告訴他,她們準備要回府了,回到府中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她要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如今她的孩子已出世,阿淵便是雲隱國最爲正統的王位繼承人,那些大臣們總該不會再有什麼說辭,該除的一些雜草也是時候除掉了。
縹無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聞了她的那些雷厲風行的手段,知道她與衆臣子之間發生過了一些衝突,也知道花家來人了。
他知道那些大臣們在打什麼主意,蕭惜惟出事後,雲隱國最大的問題就是要選出一位繼承人出來,只有王位穩了,國家才不會亂。
他先前之所以懷疑月弄寒,便是怕月弄寒與雲隱朝中的一些臣子聯合了起來,在覬覦雲隱國的王位,故意害死了蕭惜惟,畢竟月弄寒的真實身份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
畢竟王權之下,親情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他也打定了主意,不管那些人在耍什麼花招,只要有他在,雲隱國的王位,只能是他的侄子的。
他走到了風聆身邊,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孩子也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既沒有哭,也沒有笑,胖嘟嘟的手指還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像是在思考着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那沉穩的眼神像是小小的身體裏住着一個成熟穩重的靈魂。
縹無一見他,就覺得這孩子將來定是人中龍鳳,棟樑之材。
風聆見一大一小對視着,連忙掂了掂懷中的孩子,衝着縹無說道:“這是阿淵。”
阿淵這才歪了歪腦袋,白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縹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微微點了下頭,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好小子,將來肯定不錯。”
說罷,他又轉身看着琴漓陌懷中的孩子,說道:“那這就是瀟瀟了。”
瀟瀟又見着了一個陌生人,興奮得不得了,口中呀了一聲,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縹無朝她伸出了手,“來,給大伯抱抱。”
瀟瀟也朝他伸出了手。
縹無笑了一聲,將瀟瀟抱在了懷中,“瀟瀟乖,我是大伯。”
瀟瀟咿咿呀呀地迴應着他。
凌汐池看着她的孩子們,兩個孩子的性格迥然不同,瀟瀟活潑靈動,愛哭愛鬧愛笑,阿淵沉穩內斂,這麼久了,她沒有聽見他哭過一聲,表情一直都很淡定,看着周圍的人時眼神也不是初到人世的好奇,而是帶着幾分打量,像個小大人似的,只有瀟瀟哭的時候,他的表情才會發生變化,手還會緊緊攥起來,像是想要保護他的姐姐。
縹無抱了瀟瀟一會兒,又將她交給了琴漓陌,說道:“我們回府吧。”
凌汐池嗯了一聲,一行人正準備走時,月弄寒和謝虛頤走了進來,見她們要走,月弄寒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給孩子們準備了一些東西,算是我給他們的見面禮,一會兒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凌汐池本想說不用的,但一想到他們之後還有合作,便說道:“那就多謝月王陛下了。”
月弄寒默了片刻,又說道:“惜王府的事,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派人來通知我一聲便是。”
他的話音剛落,縹無便說道:“不必了,雲隱國的事還輪不到寒月國插手。”
月弄寒苦笑了一聲,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時,一幕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畫面發生了。
只見瀟瀟在看到月弄寒後,突然在琴漓陌的懷中亂動了起來,並且呀的一聲,朝着月弄寒伸出了手,好似要讓他抱她。
“瀟瀟?”
凌汐池不由得驚叫了一聲。
月弄寒也怔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瀟瀟。
瀟瀟見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要抱她的意思,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半是懷疑半是不可置信,彷彿不明白,那個昨夜還抱着她哄着她的人怎麼不理她了,她的嘴巴委屈的一扁,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琴漓陌連忙去哄她,卻發現她在看到月弄寒後,眼睛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怎麼哄也哄不住,哭得傷心極了。
“乖,乖,我們不哭了,阿孃在這裏。”
凌汐池連忙將她接了過來,柔聲的哄了兩聲,瀟瀟還是哭,整個人哭得都抽了起來,不停地打着奶嗝。
月弄寒這才走上前來,說道:“讓我試一試吧。”
凌汐池擡眸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很久,才將瀟瀟遞給了他。
她真的做不到,將大人的恩恩怨怨強加於一個孩子的身上。
她也能看得出來,瀟瀟對月弄寒好似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雖然她想不通是因爲什麼,到她能感覺到,那至少不是一件壞事。
月弄寒接過了瀟瀟,抱着她哄了起來,很快,瀟瀟便破涕爲笑,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本就青腫的臉顯得有些滑稽,看到他這副模樣,瀟瀟笑得更開心了。
月弄寒看着懷中手舞足蹈的孩子,說道:“要不,我送你們回府吧。”
凌汐池看了看瀟瀟,又看了看他,點下了頭,“那就有勞了。”
回到惜王府後,凌汐池將瀟瀟和阿淵交給了葉孤影和風聆代爲照顧,立即便讓王府的管事將府中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
冰冽告訴她,經過一晚上的排查,已經知道產婆的事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原來還是幾個朝中資歷較深的老臣收買了府中的下人幹的。
凌汐池這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有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那些人也都知道她臨盆的日子快到了,一直在找機會對她下手。
那晚她與月弄寒發生衝突後,再到月弄寒吩咐非煙去找產婆的那段時間裏,他們提前一步將產婆打暈藏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還早就另外準備了一個產婆,就守在府外,非煙找不到府中的,定然會吩咐人去外面找,屆時,他們便會把這個產婆送進府中來,都知道女人生孩子是最危險脆弱的時候,只要產婆稍微動些手腳,造成她難產而死的假象並不難。
若非月弄寒當晚將她帶走了,她和她那兩個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劫難。
凌汐池看了看名單,是當初她還在帝雲城時,便向蕭惜惟進言,說她是禍國妖佞的幾個臣子。
原來,積怨已深。
這些臣子在蕭惜惟還在的時候便對她有諸多的意見,認爲她不配做雲隱國的王后,如今蕭惜惟一出事,當然坐實了她禍國妖佞的名頭,他們當然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認爲雲隱國總有一天會毀在她的手上,正好外面還有另一個蕭家的血脈,他們自然起了擁立他人的心。
凌汐池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就是這麼對她有偏見,也不打算知道,她現在要做的事不是跟他們講道理,而是要讓他們徹底服從。
動她也就罷了,敢動她的孩子,這些人留不得。
凌汐池看着那份名單,第一次動了殺心。
很快,府中的管事便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了,凌汐池坐在上方的椅子上,一邊喝着非煙爲她準備的參茶一邊看着跪在地上的幾個下人。
屋內的左右兩側都擺上了數張椅子,上面已經坐滿了從帝雲城來的各個臣子,其中,有幾個大臣正坐立難安,額頭上已隱隱冒出了汗珠。
屋外,冰冽已經帶着人將整間屋子包圍了起來,任憑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凌汐池輕輕地擱下了手中的杯子,那清脆的杯碟碰撞聲在針落可聞的屋子裏顯得十分刺耳。
有幾個大臣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王后娘娘把他們召集起來,卻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看那樣子,應該是已經生了,莫非生的是個公主?所以才來了這麼一出?
難不成,她還真想立個公主當儲君?
有個大臣忍不住了,正要說話,凌汐池掃視了所有人一眼,脣角微微一勾,開口道:“說吧,把你們昨晚做的事情當着各位大臣的面再說一遍。”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幾個下人的身上。
那幾個下人全身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其中一個戰戰巍巍地擡起頭,接觸到她的眼神後,便爭先恐後地磕起頭來:“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凌汐池的手落在了裝着參茶的杯蓋上,有一下沒一下撥動着,那有節奏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像催魂魔音一樣亂人心魄。
“勾結朝臣。”
她的眼神落在了幾個大臣的身上。
“謀害王后。”
她的視線掃視了所有人一眼。
“置儲君的安危於不顧。”
她手中的杯蓋重重地扣在了杯子上,發出了鐺的一聲,她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帶着幾分威嚴,幾分冷厲。
“下一步,你們是不是就要謀權篡位了?”
“像這種吃裏扒外的人,各位大臣,你們說,應該饒他們一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