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神祕的黑衣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蝦米不會遊字數:3778更新時間:24/06/28 17:16:37
    那人立即閃身轉到了風聆的身後,從背後挾持着她,眼睛卻看着縹無,見他一臉焦急之色,唯恐這女子被傷着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風聆大怒,毫不懼怕的罵了起來:“你這老妖婦,你問他名字做什麼?”

    縹無聽着她刻意壓得低沉沙啞的聲音,正待回答,卻見風聆怒氣衝衝的看着他,說道:“你不許告訴她。”

    縹無一愣,卻聽那人冷笑了一聲,手上的力氣頓時加重,風聆立即被嗆得劇烈的咳了起來,縹無急得上前一步,回道:“在下無名無姓,只得師父賜的一個字,喚作縹無。”

    那人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許久,突然嘶聲道:“你便是那縹無?你既生於世上,又何以無名無姓?”

    風聆見她對縹無的事那麼上心,掙扎了兩下,想要掙脫她的鉗制,說道:“他無名無姓關你屁事!”

    “臭丫頭,安分點。”那人狠狠的踢了風聆一腳,風聆吃痛,只得老實下來,卻聽縹無道:“在下從小便是一個孤兒,不知父母是誰,自然無名無姓。”

    那人又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年歲了?”

    縹無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仍還是回道:“二十有九。”

    “二十九了……二十九了……”那人眼中大爲震動,喃喃自語了兩聲後,又聽縹無道:“既然在下已據實相告,少不得要問閣下兩句,閣下爲何要殺綠翎。”

    那人這才回神,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一掌擊在風聆的背上,將她打得騰空而起,直朝着縹無而去,她則趁機向後掠起,幾個閃縱之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縹無飛身接住了風聆,帶着她落地之後,將她抱在懷中,急忙去檢查她的傷勢。

    幸而那人出手不狠,風聆傷得並不重,只有脖子上幾道紅紅的掐痕看起來明顯了些。

    風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越想越氣憤不過,恨不得立即追上去與那人再大戰三百回合,卻被縹無緊緊拉住。

    風聆扭身看着他,叉着腰問道:“她爲什麼要問你的名字,你又爲什麼要回答她?”

    縹無仍是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猛然聽見風聆在問他,便回答道:“她要問,我自然答了,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風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問道:“那你爲什麼不追上去,你難道打不過她?”

    縹無道:“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冰雪聰明嗎?怎不知窮寇莫追的道理,況且那人是衝着綠翎而來的,我們此時追了上去,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怎麼辦?”

    風聆疑惑的往牢房裏面看了一眼,問道:“她是衝着綠翎來的,她要殺綠翎?”

    縹無點了點頭。

    風聆詫異不解道:“好端端的,她要殺綠翎做什麼,難道還是因爲主人的事?”

    縹無嗯了一聲,心中卻仍是在想適才那個黑衣人。

    恰好這時前方守衛着的兵士聽到了動靜,正在朝這方集結,破塵也急忙趕來,他沒想到,趁着這會子交班的工夫,竟然讓人溜進來了。

    他走到了縹無面前,縹無回過神來,便把剛纔所發生的事情給他一說,破塵聞言立即讓人搜查四方。

    縹無道:“對方既然能趁着你們交班的時候踩着點來,顯然是對我們極爲的熟悉,你們少不得這幾晚要辛苦些,別再讓人混進來了。”

    破塵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正要派人去稟告蕭惜惟,被縹無阻止了,“你從小就沒眼力見兒,他幾夜沒休息了,你何苦現在去打擾他,到時惹得他生氣反而不好,你先帶人排查一下,明日一早再去回稟也不遲。”

    破塵點頭稱是,立即吩咐了下去,縹無也讓他先去四處巡視一下,他則還有些話要問綠翎。

    眼見破塵領着人去了,縹無重新回到了大牢裏,風聆說什麼也不走,跟在了他後面。

    新替上的獄卒也很快就位,處理好現場後,他們走到了關押着綠翎的牢房前,見她被嚇得蜷縮在角落裏,臉色煞白,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全身更是劇烈的發着抖。

    縹無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還不說嗎?”

    綠翎聽到了他的聲音,像是抓到了救星,急忙起身站了起來,衝到了門前,雙手抓着鐵欄,眼中含淚道:“侯爺,不是奴婢不說,奴婢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見她仍是顫抖個不停,風聆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可她也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做不到這個時候了還去奚落她,只得說道:“人家都要殺你了,你還遮着掩着的做什麼,難道還真想把祕密帶到棺材裏去,我見你這樣,倒也不是個不怕死的。”

    綠翎心知風聆素來與自己不合,也不回答她的話,只顧着落淚,她雖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可剛纔真的面臨死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麼害怕,或許在死亡面前,沒有人能做到坦然面對。

    她承認自己怕死。

    縹無見她確實是不知道那人是誰,便說道:“那你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或許陛下開恩,能饒你一死也說不定。”

    綠翎擡手拭了拭眼淚,將當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她從茶坊回去,哄着淵和睡着了之後,她心中煩悶不已,便出了房門去院子裏透氣,她正呆呆望着月亮的時候,突然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是在一間空屋子裏面醒來的,醒來時,便見一個黑衣裝扮的人坐在她的面前,就連面上也蒙着一塊黑巾,叫人看不見容顏。

    那黑衣人也不對她虛與委蛇,直接道明來意,她說她知道她爲何煩悶,如果她願意的話,她可以爲她解了這個煩悶。

    綠翎雖大吃了一驚,卻不上她的當,直言自己並沒有什麼煩悶之處,她是找錯人了。

    那黑衣人看了她兩眼,也沒有強迫她,只說道:“你有兩日的考慮時間,這兩日每天晚上我都會來這裏,你若想通了,就來找我。”

    說罷,她的衣袖一揮,原本緊閉的窗戶立即打開,眼見她足尖一點,人已到了窗戶前,正要離去之際,綠翎見她武功那麼高強,便喚住了她,問道:“你爲何要幫我?”

    那黑衣人扭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各取所需,不算幫忙。”

    綠翎問她:“你是那邊那兩個派來的嗎?”

    黑衣人道:“本是合作,你若同意,我便幫你,你若不同意,便當作沒這回事,何必刨根究底,知道得多了,對你反而沒什麼益處。”

    說完,她整個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去之後,綠翎一整個晚上都在胡思亂想,一會兒是這兩年與淵和相處的時光,一會兒是她的身份,若是那個女人回來了,這輩子她註定是個下人,一會兒又是那個男人的臉,嫉妒和不甘最終佔了上風,她第二天晚上便去找了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知道她哥哥的身份,也知道她哥哥在軍中有相熟的朋友,便給她出了當街行刺這個主意。

    黑衣人還安慰她,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個女人曾經的身份,抓個普通人對於他們來講,沒什麼大不了的,便是真的被弄死在監獄裏了,只要他們做得乾淨,到時候直接把責任推到那幾個獄卒身上便是了。

    風聆聽完後,怒不可遏,怒罵道:“你們這些黑了心爛了腸的下作胚子,這麼惡毒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你們這便叫做狗咬狗了,像你們這種人,活該死了下地獄。”

    綠翎羞得滿臉通紅,埋着頭咬着脣不說話。

    這時,縹無又一針見血的問道:“你說的那邊那兩個是指月弄寒的兩個夫人?”

    綠翎聞言,點了點頭。

    縹無狐疑道:“這與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綠翎便將那日慕蓂牙約她們喝茶,又約着她們去茶坊的事給縹無說了一遍,包括她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漏的複述了出來。

    可到底慕蓂牙和秦青清並沒有直接說出什麼來,雖說聽在她耳裏字字都是暗示,可真要分辯起來卻是正常不過的閒聊,叫人捏不出一點的錯來。

    人家完全可以推脫這乃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

    縹無這時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那邊也不見得乾淨,月弄寒那小子倒是挺會先聲奪人的。”

    他看了綠翎一眼,又道:“你既然交代出了這些,不管日後陛下會怎麼處置你,這幾日也斷然不會讓人傷了你性命,你先好生呆着,我會叫人保護你。”

    說完以後,他又擡腿朝着裏處走去,風聆狠狠的剜了綠翎一眼,也跟在他的後面。

    縹無扭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回去!”

    風聆偏不聽他的,仍是要往裏走:“我知道冰冽在這裏,我有話要對他說。”

    縹無無奈的嘆了口氣,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別添亂。”

    “他是我主人的丈夫,”風聆生氣的打開了他的手,說道:“我去看望他怎麼算添亂。”

    縹無一聽她的話,臉色都變了,也顧不得她的反抗,一隻手卡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了他,緊盯着她的眼睛,嚴肅道:“我告訴你,以後在他面前可不許說這種話,以前你再怎麼口無遮攔,我都由着你,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你要知道,他是一國之君,你若真的惹他生了氣,我保不住你。”

    風聆扭頭想要掙脫他,卻發現他的手就像是鐵鉗子似的紋絲不動,她掙脫不得,只得狠狠的回瞪着他,憤怒道:“你是我什麼人,你怎麼就由着我了,我愛說什麼便說什麼,跟你沒有關係。”

    縹無見她不領情,臉色更加陰沉,反問了一句:“你說我是你什麼人,剛纔說的話,你聽清楚沒有,沒聽清楚,我便再說一遍,說到你聽清楚了爲止。”

    風聆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心中也頓時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酥酥的,麻麻的,像是有螞蟻在上面爬來爬去,卻並不讓人不舒服。

    好一會兒,她才不甘願的說道:“聽清楚了。”

    縹無這才鬆開了她,領着她走到了關押着冰冽的牢房前,冰冽也正站在門後看着他們,縹無見他又將面具戴上了,便說道:“我知道這個牢房關不住你。”

    冰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縹無道:“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並不能時時在這裏,那些人真要再闖進來,那些小兵獄卒們怕是攔不住,若是還發生了剛纔的事,煩請你代爲阻一阻,綠翎這個時候不能死,我們總該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中間到底幾人插了手,究竟有哪些人要針對她。”

    冰冽嗯了一聲。

    縹無又道:“至於我剛纔對你說的話,你等我消息。”

    冰冽還是嗯了一聲。

    縹無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我先走了。”

    冰冽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縹無擡腿便走,走了兩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回身說道:“你臉上的傷痕也並非無法消除,你若想,我便給你帶了藥來。”

    冰冽聞言,倒是有些情緒上的起伏,然而他只是微微埋了頭,還是沒說話。

    縹無見他那樣,便知他是想的,但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徑直離去,倒是風聆走的時候小聲的說了一句:“主人她沒事,你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