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對戰三大長老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蝦米不會遊字數:4398更新時間:24/06/28 17:16:37
疾風驟停,濃雲消散。
那三人腳步一止,其中的和尚眉頭一皺,看着那身泛血芒的邪血劍驟然升騰起的絕世劍意,眼中出現凝重之色。
突的紅光爆綻,一股令人窒息的無形氣勢猛然侵近,只見少女的手一揮,一朵純白色的小花從她的指尖飛出,瞬間幻化成千萬朵,在劍氣的包裹下,紛紛朝他們衝來。
看似美麗纖柔的花朵,卻帶着無比陰冷的殺意。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少女身後大叫:“丫頭,你小心一點,他們是仙霄宮的三大長老,如珩道長、觀澄道長和空寂和尚。”
說話的正是琴漓陌的爺爺琴南和,見凌汐池和蕭惜惟朝着追趕他們的三人迎了過去,兩人再也支撐不住,和背上昏迷不醒的青年一起倒在了地上。
琴漓陌連忙上去扶起了他們,眼眸中透出擔憂:“爺爺,十觀爺爺,你們沒事吧!”
琴南和衝她擺了擺手,見那昏迷不醒的黑衣青年嘴角又溢出血來,眉頭一皺,隨即坐了下來,雙掌緊貼着他的背心,將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
十觀一見,微微的嘆了口氣,也將自己的真氣的提出,抵着他的胸膛朝他的體內灌輸進去。
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青年的體內,可他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琴漓陌眉頭緊皺,暗自握緊了拳頭,說道:“仙霄宮的人出手也太狠了!爺爺,你們這些天都用真氣爲他續命,可他……”
她的眸中浮現出一股說不出的惋惜,擡眸看向了那出去迎戰的少女。
邪血劍眨眼便到了三人面前,漫天飛舞的輪迴之花在半空中分散成了三股,衝着三人急轟而去。
“邪血劍!好重的魔性,好強烈的殺意!”空寂和尚叫了一聲,隨即雙手一合,身上的白色僧袍無風自舞,寬大的袖子獵獵作響,只聽他大喝了一聲:“苦海無邊。”
驀聽“咔嚓”之聲不絕於耳,那和尚的袖子竟赫然憑空暴長了四五丈,袖風一拂,白茫茫的勁氣在半空中翻涌,仿若海中掀起的滔天巨浪,硬生生將凌汐池向前急掠的那招仙人掃落花的衝勢遏止,輪迴之花像是沉沒在浪潮裏的浪花,瞬間被悉數卷落。
他的袖子還在繼續鋪開,見風見長,寬闊無邊,倒真的像無垠的大海,怒號着要吞噬人間所有的魑魅魍魎。
凌汐池冷哼一聲,提劍直衝而上,一劍狠狠的劈了過去,霸氣無比的劍氣落在白色的浪潮之上,將那大海硬生生的撕裂成了兩半,怒道:“什麼苦海無邊,我偏要排山倒海。”
只聽一旁的如珩道長說道:“這丫頭好重的戾氣,看來她便是宮主說的那人了。”
觀澄道長也道:“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速速將她擒下,我們也好回仙霄宮覆命。”
凌汐池怒火中燒,她身形急掠,落在空寂和尚的袖上,憤怒道:“就是你們這些人傷了我哥哥的?”
空寂和尚低聲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說道:“看來施主便是那身懷輪迴之花之人,即是如此,還請你同我們走一遭吧。”
凌汐池哼笑了一聲,“臭和尚,既然是你們傷了我哥哥,那就血債血償吧。”
手中的劍光再一次暴漲,她將仙霞功的真氣全部提了出來,煙霞瀰漫中,邪血劍閃着妖邪異樣的紅芒,血光蔽日,世間像是一片陰慘慘的修羅世界,森然恐怖,充斥着無盡的陰森氣息。
少女的面容充斥着冷意,眸子裏已是一片幽暗的血紅色。
“仙霞功?”空寂和尚驚呼了一聲,說道:“你竟然會雲沉師妹的武功,你是她的弟子?”
凌汐池的足尖在他的袖上點了幾點,像一隻翱翔在大海之上的青鸞神鳥,身旁伴着七彩雲霞,右手揮劍,左手揮掌,掌力與劍氣交織,朝他攻了過去。
空寂和尚袖風回甩,又喝道:“御魔指。”
但見他指尖凝聚真氣,手指頓時變成金色,指出如霹靂,只聽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響起,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凌汐池的劍,將之彈到了一旁。
凌汐池順勢一帶,手腕迴旋,邪血劍在她手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旋轉了一圈,再一次划向了他的咽喉。
和尚猛然向後一退,雙手再一次合十,兩隻手掌均已變成金色,凝聚着金剛之力,夾住了她的劍,他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一串晶瑩剔透的血珀珠在她腕上熠熠生光,只見他眉頭一皺,盯着她的眸子驚詫的說道:“雲沉師妹竟然將師父傳她的靈山血珀給了你?她這一生向來嫉惡如仇,爲何會如此?”
凌汐池用力抽回手中的劍,提劍再揮,一邊出招一邊道:“你不懂她爲何會收我這樣的魔女當弟子是嗎?我告訴你,師父不僅將靈山血珀給了我,還將一身修爲全部給了我,你可知她當初爲何要叛出仙霄宮,那是因爲真正的魔就在你們仙霄宮!那裏才是真正藏污納垢的地方!我們無啓族數十萬人死於非命便是拜你們仙霄宮所賜!”
空寂和尚邊戰邊退,怒道:“妖孽,休得胡言亂語!”
凌汐池大笑:“我胡言亂語,老和尚,你可知你們仙霄宮的宮主究竟是什麼人,師父臨終之前告訴我,現任的仙霄宮主是她的師姐,可自從她的師姐接任宮主之位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這些年來你們可有誰見過她的真面目!你不知道你們仙霄宮有一個活了幾百年的怪物嗎?可笑,本爲邪魔歪道之地,卻恬不知恥的自詡正道門派,你們口口聲聲要爲世間斬妖除魔,你們斬的是什麼妖,除的是什麼魔!這世上正是有你們這些假仁假義之人,才有斬不盡的妖,除不盡的魔!”
一旁的如珩道長暴喝道:“好一個妖孽,竟敢出言不遜,詆譭我們仙霄宮,本道容你不得,還不束手就擒。”只見他手一揚,背上揹負的長劍沖天而起,頓時狂風大作,一道雪白的劍光在狂風中亮起。
空寂和尚的衣袖突然翻涌不止,向上激長,圍成了一堵高高的圍牆,想將少女圍困在其中。
如珩道長則身形急展,眨眼便落在了少女頭頂上方,一劍揮斬而下。
一陣青光突然疾衝而來,一道青影在半空中一繞,一條人影已如旋風一般疾向他擲來,在那清風周圍,忽的憑空生出萬千劍光,劍隨風行,風助劍勢,眨眼便將他包裹在一片劍潮之中,劍光如驚雷,霸道絕倫,怒意與劍意交加,勢如雷霆。
只聽幾聲轟隆巨響,兩人在眨眼之間已過了無數招。
如珩道長看着自己手中的劍赫然有了無數的缺口,望着面前的男子,驚呼道:“幻天四意訣?”
蕭惜惟沒有回答他的話,身形在半空中一轉,手指在身前一凝,一雙眸子赫然嶄露一股無敵招意,那一瞬間,他周圍的劍氣不見了,他也不見了,一柄幽藍色的劍突然出現半空中,散發出舉世無雙的劍意。
如珩道長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喃喃道:“以身爲劍,以劍爲形,這世上真的有人做到劍既我,我即劍嗎?”
那柄幽藍色的劍突然向他衝進,他只來得及揮劍一擋,只聽當的一聲,他手中的劍赫然被擊得斷成了兩截,那一劍轟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將他擊得口吐鮮血。
眼看着又一劍朝他而來,慌忙之中,他的雙手一擡,一股純正的道家內息散發而出,包裹着他急速向後退了無數丈,蕭惜惟緊追而去,只見他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印,那一劍落在他身上之時,彷彿落在了一塊棉花上,劍氣瞬間被轉移了出去,落在了一旁的一塊石頭上,石頭瞬間被擊得粉身碎骨。
蕭惜惟回到了原本的模樣,似笑非笑道:“禳移術?有趣?”
禳移術,據傳是一種可以轉移嫁接的祕法,修至最高層,便可隨心所欲轉移空間,轉移能量,將自身的災禍乃至於整個國家的災禍通過符咒轉嫁出去。
如珩道長停了下來,細細的看了他兩眼,說道:“小子,我看你資質不錯,爲何要與那妖人爲伍,你可知那是什麼人?”
蕭惜惟冷笑道:“我自然知道,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說她是妖人,那你們隨意出手傷人,又是什麼?”
如珩道長掐指一算,說道:“你身上有真龍之氣,將來必成大器,只可惜被妖孽所迷,失了本心,長此以往,怕是命不久矣。”
蕭惜惟臉色一變,目露殺意,五指凌空一抓,滾滾真氣在他掌中匯聚,眨眼便成一柄幻劍,他的手一擡,幻劍脫手飛出,又朝他飛去。
如珩道長心知他動了殺心,身形一移,再一次使出了禳移術,將劍意轉嫁了出去。
蕭惜惟朝他掠近,閃電般的朝他攻出了五六掌,那一瞬,如珩道長只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和身影,他的聲音一會兒在他的左邊響起,一會兒又在他的右邊響起,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飄渺虛無之感。
“凡事必有因果,該你承受的,如果轉移,你可承受得起這因果的反噬,作爲修道之人,你可知何爲惟精惟一之道,又可知何爲道之真諦?”
如珩道長冷汗涔涔,已是避得十分吃力。
所有的對決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旁的觀澄道長正欲上前幫忙,只聽一聲怒喝聲響起:“臭丫頭,你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幫忙!”
琴漓陌應道:“好嘞,爺爺,我去了!”
觀澄道長的身形剛掠了出去,便見半空中一個如精靈般的紅衣女孩踏着風而來,只見她右手一晃,一把精緻的小弓已出現在她的手上。
他皺起了眉頭,因爲那小弓實在太小,平套在她的右手手腕緊貼着手背,倒像是小孩兒的玩具。
琴漓陌衝他一笑,左手手指一繞,指尖剎那間縈繞着一道紅色的真氣。
他正不解,只見她迅速的把手指放在小弓上,引弓一射,那紅影脫指飛出,見風就長,頓時變成一道烈焰之箭,朝着他呼嘯着而去。
那一刻,空氣似乎也要燃燒起來,箭未至,便已將它途中所遇到的一切焚爲灰燼。
這是她自己在火陽訣的基礎上領悟出來的功夫,冥火箭的最後一層,天火燎原。
而她的整個身軀,更即時冒出熊熊烈焰,那烈焰由她自身的真氣所化,倘若操控得宜,烈焰便只會傷敵而不傷己。
觀澄道長感受到了烈焰中蘊含的恐怖能量,也不敢戀戰,閃得倒是極快,琴漓陌的火箭從他剛纔所站的地上射空,射向了不遠處的幾棵楊樹,只聽“轟”的一聲,那一排楊樹噼噼啵啵的燃了起來,瞬間就成了一堆焦炭。
他的手一揮,一柄鐵骨扇出現在他的手上,扇面一展,扇骨頓時散開,化作了無數把鋒利的尖刀。
琴漓陌腳步在地上一點,人已騰空而起,手掌凝着一層火紅色的真氣朝觀澄道長攻了過去。
觀澄道長將手中的鐵扇擲出,扇子在半空中迎向了琴漓陌,時而分散化作數道刀影,時而連在一起組成刀鏈,圍着琴漓陌飛旋纏繞,琴漓陌往往擋住了一刀,便又有另一刀從一個不可思議的方位朝她襲來。
這時,一聲慘呼聲傳來,觀澄道長扭頭一看,只見如珩道長在與那青年的對決之中已是節節敗退,岌岌可危,而另一邊,少女也從空寂和尚的袖牆之中破出,一劍比一劍狠,空寂和尚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快速的權衡之下後,他的手一揚,鐵骨扇又變做扇子飛回他的手中。
扇子飛回來的那一刻,琴漓陌也緊跟而來,一掌便朝他遞了過來,他與琴漓陌對了一掌,借掌力之勢彈射到了如珩道長的身邊,手中的扇子再一次分散,化作二十一把飛刀,飛射向了正在與他們激戰的青年和少女。
趁着他們分心的那一瞬,他一手抓着如珩道長,如行雲流水般一退,另一只手抓住了空寂和尚的手,只見他口中唸唸有詞,頓時天旋地轉,無數草木石塊飛起,遮住了他們的身體,眨眼間便消失在衆人面前。
幾人並沒有去追趕,凌汐池收了劍,轉身奔到了十觀和琴南和的身邊,望着昏迷不醒的黑衣青年,急聲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這時,十觀和琴南和全身一震,一股黑氣從青年的身體中傳到了他們的雙掌之上,那黑氣似乎十分剛猛,二人立時雙雙口吐鮮血,雙掌像黏在黑衣青年的身上一般再也撤不下來。
眼看兩人危矣,蕭惜惟一見,連忙出掌將他們二人震開,但見他們的雙掌已變成一片暗黑之色,看起來十分怪異。
凌汐池連忙接住葉孤野軟倒的身體,才發現她的哥哥全身軟綿無比,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和腿腳,啊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了起來。
葉孤野的臂骨、腿骨以及胸骨,竟遭悉數震斷震碎了!
她一邊摸着葉孤野的臉,淚如決堤一般而下:“哥哥,你醒來啊,我是阿尋,我是阿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看着她聲嘶力竭的哭嚎着,蕭惜惟突然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將葉孤野抱了起來:“汐兒,別哭了,去找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