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少年留下的機緣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列夕字數:3604更新時間:24/06/28 17:08:57
    “啊!啊!”

    風中的宇文琉璃發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嘶吼,數十丈外的她眼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二個黑衣人。

    這二人自然是公冶無忌的手下,秋雲山的公冶煊和錢景。

    眼見自家的公子有危險,二人不管不顧地往少年射出二枝暗箭!

    從暗箭射中李修元的身體,到公冶無忌將少年逼上絕路,前後只是瞬間的功夫,就連宇文琉璃也沒想到李修元會跳下山崖。

    怒不可遏的少女化爲一道旋風,於剎那之間飛到公冶煊和錢景的身邊,唰唰兩劍斬出,便是二道血箭沖天而起!

    顧不上如野獸一樣嚎叫的二人,宇文琉璃飛身來到山崖的邊上。

    一眼望去,只見山崖深不見底,沒沒千丈也有百丈之高!

    怒火滿天的少女唰的一聲,將手裏的靈劍指向了一臉冷酷的公冶無忌。

    呵斥道:“原來秋雲山跟樓蘭的王家一樣不要臉麼?”

    還沒從少年跳崖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公冶無忌,看着怒火沖天的少女嘆了一口氣道:“他們二人自作主作,並非我的本意......”

    “好一個非你本意,來來來,且讓本小姐一劍砍了你的人頭,看看你的本意在哪裏!”

    說完宇文琉璃將煉虛九重的威壓釋放,冷冷地說道:“就讓我送你們三人爲他陪埋葬!”

    “轟!”的一聲,公冶無忌往後退了五尺,看着眼前的少女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回頭望向倒在血泊中的二人,忍不住怒吼了一聲!

    “我忍你,是因爲你是鳳凰城的小公主,別逼我!”

    此時的公冶無忌已經在暴走的邊緣,因爲他不知道倒在血泊中的二人情形如何,大有跟少女拼死一戰的趨勢!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當下,遠遠地傳來了一聲:“你要欺負我妹妹麼?”

    呼呼呼!幾乎是眨眼之間,宇文傑帶着澹臺明月、慕容芷蘭、百里雲煙趕了過來。

    百里雲煙二話不說,直接將手裏的煙花點燃......只聽轟的一聲,一道炫麗多彩的煙火在空中爆開。

    緊接着,在不遠處的天空同時有二道同樣的煙花先後在空中爆開。

    風雲和鳳凰城的黑衣護衛都收到了消息,要不了片刻的功夫便能趕來跟一行人匯合。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衆人,公冶無忌只好恨恨地收起手裏的靈劍。

    開什麼玩笑,自己一人跟二方人馬拼命,只有死路一條。

    澹臺明月衝上來抱着宇文琉璃問道:“琉璃妹妹,發生了何事?”

    而慕容芷蘭則是直接飛身而來,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眼,嗅着風中濃濃的血腥味,問道:“妹妹,修羅那家夥呢!”

    宇文琉璃指着深不見底的山崖之下,冷冷地說道:“被秋雲山的人暗箭所傷,掉下去了!”

    這時候,宇文傑已經衝了上來,仔細替妹妹檢查一番,發現她身體沒有問題,這才看着公冶無忌皺起了眉頭。

    冷冷地問道:“無忌公子,我妹妹哪裏惹到你了?”

    慕容芷蘭則是直接抽出了秀劍,指着公冶無忌的喊道:“你個不要臉的傢伙,我跟你拼了!”

    澹臺明月一把拉住了她,看着宇文琉璃問道:“琉璃妹妹,這是爲何?”

    “爲何?他不就是在玉龍雪山之下被修羅打敗,然後一直耿耿於懷麼?想不到今日竟然三人合起手來暗算我的朋友,我跟你拼了!”

    慕容芷蘭已經在暴走的邊緣,眼見不好的百里雲煙只好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看着宇文琉璃問道:“琉璃妹妹,你們不是出來找靈果的麼?爲何會跟這傢伙拼了起來。”

    氣憤之下的宇文琉璃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看着公冶無忌道:“我的朋友若是有個三長二短,我定帶人踏平你拉的秋雲山!”

    少女眼中帶淚,看來一行人冷冷地說道:“爲何?因爲修羅爲了我被黑蛟吞入腹中......沒想到我迷了路,遇到這傢伙......”

    被澹臺明月抱住的少女繼續說道:“修羅怕我出事,故來找我......沒想到這傢伙不要臉,竟然趁人之危......還有那兩個傢伙竟然暗箭傷人!”

    宇文傑一行人扭頭望去,只見被宇文琉璃斬斷一隻手臂的公冶煊和錢景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在默默地包紮傷口。

    宇文傑靜靜地聽完妹妹的一番話,看着公冶無忌冷冷地說道:“無忌公子,你想挑起秋雲山跟鳳凰城的戰火麼?你確定你們能承受得了麼?”

    公冶無忌怕少女突然暴走傷人,緩緩地往後退了再退。

    看着宇文傑說道:“在下並沒有出手傷到鳳凰城的公主殿下!”

    “大師姐,我們來了!”風中傳來了風雲等人的呼喊聲!

    “公子,我們來了!”在風雲身後不遠處,是鳳凰城的四個黑衣護衛。

    公冶無忌望着突然間出現的衆人,心裏禁不住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這才多久,鳳凰城、跟無極聖地的修士竟然齊齊破境到了煉虛之上。

    若是動起手來,自己怕是真的要埋屍於洪荒世界了。

    宇文琉璃氣得直叫喚:“你不是要分出生死嗎?我也沒欺負你,我們一對一單挑,誰要是輸了就從這裏跳下去!”

    若不是哥哥一行人趕到,少女只怕是早就變身上古神鳥,劍斬眼前這個所謂的秋雲山公子了。

    只因爲她記住了少年的吩囑,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身體,更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祕密。

    聰明的公冶無忌搖搖頭,看着宇文傑說道:“在下無意冒犯鳳凰城的公主,我二個自作主作的手下已經被公主斬去一隻手臂......”

    說到這裏,驕傲的秋雲山公子終於低下了頭顱,說道:“我們的方向是天山,否則我們只怕要永遠留在洪荒了!”

    慕容芷蘭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厲喝:“你們現在倒是想着回家了,我那被你們逼下山崖的朋友呢?”

    公冶無忌哪敢跟二個將在暴走的女人講道理,趕緊跟宇文傑拱手道:“天山再見,容在下先走一步!”

    說完化身一道輕煙,往二個手下而去,只是片刻之間,三人便消失在一行人的眼前。

    澹臺明月輕輕地拍着宇文琉璃的後背,輕聲說道:“他既然是自己跳下去的,說不定死不了。”

    眼見仇人竟然拍拍屁股跑路了,宇文琉璃氣得大聲吼道:“公冶無忌,你路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宇文傑年看着她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妹妹別這樣,我們就在這裏紮營吧。”

    在他看來,倘若少年不死,自然會想辦法再爬上來的。

    眼見公冶無忌帶着手下跑路,慕容芷蘭氣得直跳腳,看着百里雲煙說道:“師姐,你怎麼可以幫那家夥?”

    百里雲煙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又打不過他,何苦呢?”

    聽到這話的宇文琉璃一愣,隨後恨恨地說道:“別讓我看見他,看見一回我打他一回。”

    說完,少女忍不住趴在山崖邊上,往着雲霧瀰漫的懸崖之下,發出的驚天動地的一聲吼叫:“我知道你沒死,你給我滾上來啊!”

    ......

    身邊山風如刀,一刀刀地往自己的臉龐斬來。

    身在空中的李修元,聽到到風中的那一聲聲呼喊,既然宇文傑等人來了,那便沒他什麼事了。

    肩膀中了一箭,便是將鳳羽翼釋放出來,也止不住他快速下跌的趨勢。

    畢竟自己是從極高的空中往下摔落,一路往下沒有任何遮掩,山風如刀呼嘯而過,讓他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心想自己今日竟然一錯再錯,只是被那黑蛟吞進腹中之後,連本來該有的警覺也沒了,這才會着了暗箭。

    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墮到山崖之底。

    本起出聲跟宇文琉璃打個招呼,告訴她自己暫時死不了的剎那,不料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樹枝折斷的聲音。

    然後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地往下跌落而去,試着拍動了一下鳳凰羽翼,彷彿也被密密麻麻的樹枝給遮擋住了。

    不得已之下,只好收起背後的雙翼,結果就是更快地往下跌落。

    然後重重的一聲轟鳴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玉碟空間之中,樹下的老人嘆了一口氣,看着坐趴在屋檐底下睡覺的大塊頭朱厭嘆了一口氣。

    趴地河邊看金魚的小黑馬聽到老人的動靜,扭頭問道:“前輩,哥哥是不是越來越傻了?先是被那黑蛇一口吞進了肚子,跟着又讓人打落了山崖!”

    老人將手裏的藥渣扔進小河喂魚兒,看着躍出水面的金魚笑道:“小家夥,你幾時才能開口跟老頭說話啊?”

    身在空中的金魚瞪着眼前的老人和小黑馬,一雙大大的眼睛快速轉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而是落入水中去搶食老人扔進的藥渣去了。

    小黑馬搖搖頭,笑道:“她只是一隻笨魚兒,哪裏會說話?”

    老人看着他搖搖頭道:“你可不要小看她,她吃的靈藥可不比你少哦!”

    “至於你哥哥嘛,那些都是他要去承受的劫難,唯有這樣,他才能快速的成長起來。”

    老人想着少年被黑蛟吞下的那一剎那,心道你是豬麼?當年在妖域已經被吞過一回了,這才過去了多少年,竟然又來了一次。

    還好那少女機靈,否則說不得只好老人親自出手了。

    小黑馬看着屋檐下打呼嚕的朱厭問道:“前輩,這大塊頭何時能醒來?他這睡了不少日子吧?”

    老人搖搖頭道:“他在完成生命的進化,有一天你也會這樣的。”

    小黑馬點了點頭,望着河裏的小金魚笑道:“要是大塊頭醒着,估計一巴掌就把那幾個傢伙拍死了!”

    ......

    入夜不久,戌時十分。

    千丈的山崖之上響起了陣陣的劫雷,在三個女人的大呼小叫聲中,一身染血的百里雲煙終於熬過了最後一道劫雷。

    回到火堆邊上,望着正在烤蛟肉的宇文琉璃,百里雲煙依舊一副如在夢中的感覺。

    澹臺明月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後背笑道:“雖然雲煙師妹最後一個破境的,可是朝破境便是煉虛三重,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啊!”

    正翻動烤得金黃流油的蛟肉的宇文琉璃,看着三女忍不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說道:“連修羅也差一些葬身在它的肚子裏......若不是他留下話來,我都想一口吃了這內丹。”

    百里雲煙一愣,擡頭望着空中的一輪明月,喃喃說道:“此刻......不知道他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