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抓人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觀虛字數:4209更新時間:24/06/28 16:59:30
    白子勝道:“我們直接動手?”

    墨畫想了想,搖頭道:

    “雖然那張全受了傷,又受丹藥反噬,實力大損。但這裏是他的老巢,還是要做些準備,儘量周全些。”

    墨畫說完,便掏出了幾副陣盤。

    陣盤上是墨畫已經提前畫好的土牢陣。

    自從見了張全的土行遁術後,墨畫回去就琢磨着,怎麼應對這種遁術。

    他最擅長的是陣法,自然要從陣法處下手。

    這土牢陣是他這幾日現學的,然後又抽空,在陣盤上畫了一些,就是爲了破解張全的土遁之法。

    張全是築基修士。

    這土牢陣只有一品,困敵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但這種圍困之戰,能拖延幾息的時間,就足以左右戰局了。

    礦山雖然不大,但想以陣法封住,陣盤顯然不夠用。

    墨畫又親手在地上畫了幾副土牢陣。

    這幾副陣法手法特殊,靈墨浸入土石,陣紋與大地契合,是墨畫借厚土陣,觀想大地道蘊後,才學會的手段。

    以地爲陣媒,畫地成陣。

    這幾副土牢陣,與大地一體,氣息更隱晦,效果也更強一些。

    準備完畢後,墨畫又與白子勝白子曦商量了一下對付張全的注意事項:

    “不能讓他嗑藥。”

    “他一掏出丹藥,就要及時打斷。”

    “不嗑藥,張全的肉身和法術,都很稀鬆平常。”

    “留心他的土遁。”

    “他若鑽地,儘量把他往土牢陣的方向上逼……”

    “土牢陣能困住幾息時間,趁這個機會,狠狠揍他!”

    “修道險惡,不能太莽……”

    “見機不妙,我們就跑,再從長計議……”

    ……

    商議完後,墨畫道:

    “我先進去看看。”

    他的神識強,隱匿更強,張全發現不了。

    但白子勝和白子曦,儘管神識也不弱,還還在煉氣範疇,僅僅依靠披風的隱匿,很容易被張全的神識發現。

    白子勝點頭。

    白子曦輕聲叮囑:“小心。”

    “嗯。”

    墨畫便隱匿身形,收斂腳步,躡手躡腳地往這廢棄的礦井裏走。

    礦井外面很亂,裏面更亂。

    廢棄的礦洞,廢鐵,生鏽的礦車,滿地的碎石。

    鐵鏽味,陳腐味與穢氣和死氣纏在一起。

    墨畫皺了皺眉。

    這種地方,張全都能呆得住……

    莫非真是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

    這座礦山較小,礦井也不深。

    墨畫走了一會,便發現在礦井的盡頭,一處半封閉的石室內,臉色蒼白,如同“雪上加霜”的張全,正在運功調息。

    看樣子傷得不輕。

    墨畫摸了摸下巴。

    要直接下手麼?

    但在礦井裏,有點危險。

    而且這裏是張全藏身的地點,倉促之間,墨畫不曾細察,不知道他都有些什麼佈置。

    墨畫想了想,悄悄往外退了一些。

    然後開始在礦井周圍的石壁上,布一些地火陣。

    地火陣這個陣法,還是蠻好用的,自大黑山獵妖之時,墨畫就一直在用,用得也很順手。

    算是居家旅行,挖坑埋伏,設計殺敵的必備陣法。

    沒事他就會備着一些,放在儲物袋裏。

    現在也剛好派上用場。

    墨畫想把張全逼出來。

    或者,礦井崩塌,直接把張全埋了?

    “築基期的修士,就算再弱,應該也不會被埋死吧……”

    墨畫便想着拿張全驗證一下。

    他布好地火陣,就偷偷溜出了礦井,對白子勝白子曦悄悄道:

    “我們跑遠點。”

    白子勝狐疑地看着他,“你做什麼了?”

    墨畫悄咪咪笑道:

    “我給張全準備了見面禮!”

    三人跑遠了,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

    墨畫捂着耳朵,白子勝和白子曦不明就裏,但也都學着他捂了耳朵。

    不一會兒,轟隆一聲,爆炸聲響,礦井崩塌。

    動靜很大。

    但好在此地偏僻,而且是在礦山,開山炸礦的事常有,所以並沒有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

    礦井崩塌,掀起濃濃的煙塵。

    煙塵散去後,洞口已被大石堵住。

    墨畫有些驚訝。

    可能是礦井有些特殊,裏面氣息混雜且危險,地火陣的威力比他想的要大。

    白子勝道:“不會把他炸死了吧?”

    墨畫也不確定,“應該不會吧,一品的地火陣而已,而且礦井也不深……”

    話音未落,礦洞口便傳出動靜。

    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門口的山石被打碎,一個灰頭土臉,破布條子掛身上的修士,便走了出來。

    他怒道:

    “誰?是誰?”

    “他媽的是誰?”

    “敢暗算老子?!”

    此人正是築基期的張全。

    地火陣爆炸的瞬間,他便察覺到了,然後拼命往外跑,但還是被巨石堵住了。

    而地火陣在礦洞中威力大增,雖不致命,但也將他炸得皮膚焦黑,頭震耳鳴,狼狽不堪。

    此處礦山可是他的藏身之地。

    張全盛怒之下,根本想不到誰能找到他,誰又敢這麼算計他。

    而且,還是用陣法!

    陣法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學會的。

    便在這時,張全忽然一驚。

    他眼角的餘光,瞥到身後,有一點金光。

    這點金光,非常熟悉。

    張全倉促轉身,便見到了一個白衣小少年,與此同時的,是他的長槍,以及槍尖璀璨的金光。

    一道金芒先至,而後槍出如龍。

    白子勝槍勢洶洶,直取張全喉嚨。

    張全大驚失色。

    是百花樓的那個小少年!

    他慌了。

    當時在百花樓,他服了屍血丹,修爲增強,這才勉強將這白衣小修士壓制住。

    如今他身受重傷,又受藥力反噬,必然不會是這小少年的對手。

    張全以手臂,格開這槍。

    手上立馬被劃出一道血痕,溜出一絲血跡。

    張全咬牙,施展土遁,消失於地。

    在他消失的片刻後,一枚火球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旁邊一片碎石處。

    白子勝與墨畫是師兄弟,相處時間長,雖然偶爾鬥嘴,但也相當默契。

    在墨畫火球術飛出的剎那,白子勝便目光一動。

    等火球術命中碎石地面,白子勝也剛好一槍,捅了過去。

    地面滲出血跡。

    而後幾道斑駁的犁痕出現,向外延展後,顯現出張全狼狽的身形。

    他捂着流血的肩膀,雙目通紅。

    這個火球術,他更熟悉!

    那個挨千刀的陰險至極的小鬼!

    張全環顧四周,果然看到遠處一個大石頭上,墨畫盤腿坐着,一臉戲謔地看着他。

    “是你!!”

    張全目眥欲裂。

    墨畫點了點頭,“是我!”

    張全咬着牙,忽然心中一顫,失色道:

    “那枚針,是你留的?”

    墨畫疑惑道:“你怎麼猜出來的?”

    張全沉默不言。

    他是走出了密道,換衣服時,才發現了衣服上的那根針。

    這根針,他看不明白。

    但常年的修道經驗,讓他明白,這類東西必不能留,所以他將針毀了,並丟棄了。

    而此時此刻,他藏到這偏僻的礦山,如此隱蔽,還是被發現了。

    這麼一看,這根針,就是追蹤用的。

    追蹤而來的,是這三個小修士。

    那這根針,便是這三個小修士的手段。

    而這三個小修士中,這個年紀最小,看着天真,但又心眼最壞的小修士,必然是這枚針的始作俑者。

    張全恨得咬牙切齒。

    他當即就想衝過去,把墨畫宰了。

    但他轉眼,又看到了墨畫身邊的白子曦。

    那個清冷貌美的小姑娘,手中蘊着的劍光熠熠生輝,且有白火繚繞。

    當初在百花樓,這道金色劍光,破了他的鐵屍皮囊。

    張全心生忌憚,忍不住罵道:

    “無恥小鬼,仗勢欺人!有本事你過來,與我正面交手,不要躲躲藏藏。”

    墨畫震驚道:

    “你這麼大年紀的修士,怎麼臉都不要了,讓我一個十來歲的小修士跟你單挑……”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蠢麼?”

    張全恨然道:“牙尖嘴利!”

    便在此時,白子勝又是一槍刺出。

    張全狼狽招架,幾個回合後,漸感吃力。

    他重傷未愈,再這麼耗下去,必然落敗。

    張全用盡全力,硬生生受了白子勝一槍,而後以掌將白子勝震飛,接着遁身入地,向外面逃去。

    可沒逃多久,就發現地下土地異變,形成柵欄,生成牢籠,將他給困住了。

    張全大驚。

    這又是什麼東西?

    土牢陣將張全困住,張全極力掙脫,幾息後破了陣法,得以脫身。

    但白子勝也趕了過來,纏住了他。

    張全又逃,又被困,又被白子勝追上。

    幾次三番,張全明白了。

    是陣法!

    這附近的地上,布有陣盤。

    以陣法剋制自己的土行遁術。

    當真是好手段!

    張全心中微涼,但也並不緊張。

    既然知道是陣法,那便好辦了。

    他雖不懂陣法,但並不是沒有應對陣法的經驗。

    何況,他也常與陣師打交道。

    附近的土系陣法以陣盤做陣媒,地上的陣盤,是能看得到的,只要避開陣盤,就能避開陣法。

    張全遁入地下,挑了一個沒有陣盤的方位,逃遁而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還是被困住了。

    而且這次,困住他的土系陣法更強了一些,困得也更久了一點。

    這副陣法融於大地,氣息深厚。

    彷彿是這片大地的意志,想將他困住他。

    張全驟然色變。

    這又是什麼手段?

    怎麼能佈下這樣的陣法?

    這陣法究竟是誰布的,又是怎麼融於大地的?

    張全完全不明白。

    就在他愣神之際,白子勝又一槍,扎到了他的後背。

    張全心中一涼,忍着傷痛,隨即惱羞成怒。

    他可是一個築基,何時如此屈辱,被幾個煉氣期的小輩,攆得跟條土狗一樣,狼狽地鑽來鑽去。

    張全顯出身形,身上血流不止。

    他的神色,滿是陰森與猙獰。

    “我必殺了你們!”

    張全取出一個血紋青銅藥瓶。

    即便是藥力反噬,走火入魔,他也要將這幾個小修士殺了!

    可白子勝早就等着,見他取出藥瓶,準備嗑藥,立馬出手,一槍劃破他的手掌,挑飛了他的藥瓶。

    張全又驚又怒,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們他媽的,真就一點機會不給?!

    遁術、屍丹,但凡用過的手段,都被防得死死的!

    白子勝白衣勝雪,身姿挺拔,以槍指着張全,朗聲道:

    “你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

    這些話,是墨畫讓他說的。

    還說一定要擺個威風凜凜的姿勢說,以顯帥氣和目中無人。

    張全面色更白了一分,但他的眼睛,卻顯出密佈的血絲。

    走投無路,他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這些東西,我本來,不想讓任何活人看到的……”

    張全的聲音,透着入骨的陰毒。

    白子勝微微皺眉,墨畫也是目光微凝。

    便在此時,死寂的礦山中,忽然響起驚悸的鈴聲。

    鈴聲一響,陰風吹過。

    四周山石顫動,簌簌脫落,露出了藏於碎石之中的數十具黑色棺木。

    棺木之中,傳出指甲撕撓之聲。

    像是有什麼東西,醒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