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北海冰原的來由

    “這丫頭……”目送着九歌離開的背影，南宮月澤輕笑着搖了搖頭，隨後轉身進了藏書閣，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閱起了手邊的一本古籍。

    不出片刻，九歌便抱着一套衣服回來了，“小澤，快把衣服換上，天氣越來越冷，你可別凍着了。”

    “辛苦你了。”南宮月澤合上書，擡眼看着九歌，淺笑了一下。

    “跟我還客氣！”九歌一邊說，一邊將帶來的薑湯給盛了出來。

    南宮月澤抿了抿脣，拿着衣服，緩步走向了屏風後。

    等他換好衣服走出來時，九歌正坐在藏書閣的壁爐前，替他烘烤剛纔淋溼的衣服，看到眼前一幕，南宮月澤的腳步不由得停滯了一下。

    當初在天心學院初次與九歌相識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番場景。

    他倆人在北山被雪狼追，然後臨時躲進了一個山洞，在那，九歌也是這樣替他烤衣服的。

    “還傻愣着幹什麼呀，還不快過來暖暖。”看着發呆的南宮月澤，九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南宮月澤笑了笑，這才邁開腿走了過去，在九歌身側坐下，然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我自己來吧。”

    “烤個衣服而已，累不着我，你快去把薑湯喝了。”九歌抽回手，隨即將一杯熱騰騰的薑湯遞給了南宮月澤。

    “謝謝。”接過茶杯，南宮月澤輕抿了一口薑湯，隨後問道：“對了，我剛纔看你在看一些北海冰原的記載，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啓程？”

    “嗯，師父說大後天一早就出發。”九歌點了點頭答道，頓了頓，她又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看書上說，北海冰原是一位天界神君留下來的，也不知道那位神君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爲何要留下這一大片冰原？”

    聽到九歌的話，南宮月澤放下手中的茶杯，擡眸看向她，微笑道：“你想聽聽這北海冰原的真正來由嗎？”

    “真正來由？”聞言，九歌一怔，“你知道？”

    “嗯。”南宮月澤點了點頭，“這件事得從七千年前的天魔大戰說起，那時，天界有位神君叫司徒雲堯，他不僅修爲了得，更是一位受衆神敬仰的天將，雲堯神君有一個相愛了很久的仙子，叫瑤姬。

    兩人從相見到相識，到一起拜師，再到相戀，前後經歷了整整二十萬年的時光……”

    “那之後呢？”九歌認真的聽完南宮月澤所說，連忙詢問道。

    “之後，雲堯神君在與魔帝阡落夜對戰時不幸隕落，他的神軀和元神，全都散落在了戰場上，那場面，簡直堪比煉獄……”南宮月澤低沉着聲音繼續說着關於那段往事。

    “啊？”九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響都未能反應過來，“那瑤姬仙子，她豈不是很傷心……”

    南宮月澤點點頭，“嗯，那場交戰雖然天界贏了，但雲堯神君卻再也回不來了，再後來，瑤姬仙子在雲堯神君隕落的地方哭了整整七天七夜，她的眼淚化成一滴滴晶瑩剔透的冰珠，那些冰珠掉落在凡界，就變成了那傳說中的北海冰原。”

    說到這裏，南宮月澤的眼眶明顯紅了幾分，似乎想起了往昔的悲傷事情，他沒有告訴九歌，那個不幸隕落的雲堯神君，正是他的師兄，而雲堯的戀人瑤姬仙子，是他唯一的師姐。

    同門五萬餘年，他與兩人的感情早已深入骨血之中，如今再次說起這件事，心中難免有些感傷。

    看着南宮月澤黯然的神情，九歌微嘆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矣，你也別太難過了，只是，我沒想到，原來北海冰原竟是這樣來的，看來，瑤姬仙子對雲堯神君用情很深啊！”

    聽完九歌的話，南宮月澤垂了垂眸。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瑤姬爲了救司徒雲堯，險些獻祭了自己的命魂，如果不是他和瓊華神君多次勸阻，只怕瑤姬早已經跟隨雲堯而去了。

    想到這裏，南宮月澤的心底隱隱有些酸澀。

    畢竟，雲堯神君的死，一直是瑤姬心底揮之不去的痛，即使是過了七千年，也仍舊無法磨滅……

    “歌兒，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雲堯神君一樣戰死了，你會不會難過？”南宮月澤突兀的開口，一雙漆黑幽深的雙眸緊盯着九歌的臉龐。

    “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九歌瞪圓眼睛，故意兇巴巴的呵斥道，“我不許你說這些詛咒自己的話！！”

    南宮月澤笑了笑，“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會不會難過？”

    “我不會！”九歌毫不猶豫地說道。

    “爲什麼？”南宮月澤疑惑的皺眉。

    九歌撇了撇嘴，“因爲你不會死！！因爲，因爲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聽到這話，南宮月澤的表情僵了僵，旋即，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九歌，低下腦袋埋首在了她柔軟的肩膀上，輕聲道：“歌兒，有你在，真好。”

    九歌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了，她同樣伸出雙手環抱住對方，喃喃低語道：“小澤，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了。”

    “嗯。”南宮月澤溫柔一笑，沒再說話。

    ……

    萬魔山，鬼谷仙宮，一座幽暗的偏殿內。

    夜深了，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子正坐立於案前，素手執筆畫着畫。

    沒過多久，殿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抹高挑秀麗的身影推門走了進來。

    “墨汐夫人，冥月魔尊讓婢女來給你送些宵夜。”來人定住腳步，語氣輕柔的說道。

    聽到聲音，白裙女子連頭都沒有擡，只是淡淡的應道：“我不餓，你把東西拿出去吧。”

    “墨汐夫人。”來人又喚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白裙女子皺眉，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冥月魔尊吩咐，讓您明天一早到仙宮正殿見她。”

    聽着來人的話，白裙女子這才擡起頭。

    只見她容貌絕美，膚若凝脂，眉目間隱約帶着些許傲氣，周身縈繞着一層淡淡的紫霧。

    白裙女子正是景煜的母親，魔界紫羽族的長公主，紫墨汐。

    “冥幽月把我從魔界帶到這裏已有數日，卻一直讓我待在這麼個鬼地方，怎麼，她終於捨得見我了？”紫墨汐眯了眯眼睛，淡淡問道。

    來人看了一眼紫墨汐，微點了點頭，淡聲說道：“墨汐夫人，您初到凡界，人生地不熟，我家魔尊這麼做，也是爲了您的安全着想。”

    “哼……”紫墨汐冷哼了一聲，“冥幽月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如果不是她答應能讓我與景煜見上一面，我是不可能跟她到這裏來的。”

    聽見紫墨汐的話，來人並未表露出任何不悅的神情，“夫人既已知曉我家魔尊的脾氣，那您就應該知道，來了這裏，您只能聽從她的安排。”

    聞言，紫墨汐臉色微沉，但最終還是沒有發作，“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冥幽月，我明日一早就去見她。”

    “是，婢女先告退了！！”來人應了一聲，轉身關上殿門出去了。

    ……

    紫虛學院，元梧殿。

    天漸漸亮了。

    卯時，赫連文彥來藏書閣尋找九歌，這才發現南宮月澤竟坐在藏書閣一樓的書案旁看着書，在他身邊，九歌正倚靠在他懷裏睡得正沉。

    見此一幕，赫連文彥想上前叫醒她，卻又怕打擾南宮月澤，於是只能不動聲色的等候在一旁。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南宮月澤便成了紫虛學院的常客，赫連文彥不僅允許他自由出入元梧殿，就連藏書閣，也允許他隨意出入。

    赫連文彥知道，自己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因爲南宮月澤是星雲帝國的君王，他更看重的，是對方那超出常人的修爲和天賦。

    不知過了多久，九歌才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竟然睡在南宮月澤懷裏，她連忙坐了起來，尷尬說道：“我怎麼一覺睡到天亮了，小澤，你也真是的，怎麼也不叫醒我。”

    “呵呵，我看你睡得太沉，便沒有打擾你。”南宮月澤站立起身，寵溺的揉了揉九歌的頭，“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便隨意翻看了幾本書。”

    “可我……”九歌看了一眼南宮月澤，欲言又止。

    南宮月澤寵溺一笑，拉住九歌的雙臂，將她再次擁入懷裏，“怎麼，你不喜歡我抱着你嗎？”

    被對方擁着，九歌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臉頰也莫名的染上了一抹緋紅，“當然不是，我只是擔心，一會兒師父和師兄他們進來，看見我倆這樣，就麻煩了。”

    南宮月澤勾了勾脣，倒是鬆開了手，他理了理九歌有些凌亂的青絲，笑着說道：“那你的擔心可要應驗了，你師父已經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你說什麼！師父來了？”九歌驚愕的張大嘴巴。

    沒等南宮月澤說話，她已經從地上蹦了起來，旋即朝藏書閣門外跑去。

    剛到門口，她就迎上了赫連文彥那熟悉的臉，“師……師父，您……您什麼時候來的？”

    赫連文彥揚了揚脣角，“老夫已經來了一刻鍾了，見你睡得正香，就沒進來。”

    “師父，我……”九歌頓時滿臉通紅，她哪敢讓赫連文彥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急忙轉移了話題，“師父，您找弟子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聊一聊後天前往北海冰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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