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進化不是打打殺殺，進化是人情世故

    “自我介紹一下，我名加爾維勒，月光教會的大賢者。”加爾維勒懷抱地獄之書，笑容優雅。

    “我對你不感興趣，你拿着地獄之書出現在這裏，對我也好，對你背後的教會也好，你都只是一個魔鬼的爪牙。”

    烏爾目露輕蔑：“可悲的傢伙，你將忠誠獻給魔鬼，魔鬼卻對你的生命不屑一顧，即便我不殺伱，月光教會也不會放過你。”

    菲洛米娜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教會不可能放過加爾維勒，大賢者要換人了。

    加爾維勒微微一笑，對此並不在意。

    得到地獄之書並對未來作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人嘛，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好也罷，壞也罷，都是應得的。

    烏爾整顆心都撲在了虛僞之主身上，所謂的月光教會大祭司在他眼中屁也不是，冷聲道：“廢話少說，虛僞之主究竟是誰！”

    “烏爾大天使長，您有些心急了。”

    加爾維勒徐徐不急道：“一旦我說出虛僞的身份，諸位天使必然和其不死不休，在此之前，您不想聽聽現在的七宗罪，現在的地獄是怎樣一副景象嗎？”

    烏爾有些心動，情報多多益善，可魔鬼爪牙的話不可輕信，萬一對方胡說八道，他一個沒忍住信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與其分不清真真假假，不如一個字都不聽。

    “天堂對地獄不感興趣，別浪費我寶貴的時間，最後問一遍，虛僞之主究竟是誰？”

    “大天使長，您的語氣……很焦慮啊！”

    加爾維勒嘴角勾起笑容，此時，很難說他究竟是自己，還是某個不願透露姓名的菲爾斯特。

    烏爾眼皮一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焦慮的不僅僅是烏爾，除了赫休諾，降臨人間的七美德都很焦慮，壓力太大，基拉爾已經半個月沒有放任克爾去墮天使酒吧開坦克了。

    就很節制！

    “講述虛僞之主的身份之前，請允許我講述這位七宗罪的真相，他並非誕生於地獄的魔鬼，他來自人間，出生於溫莎倫丹，他是一名人類。”

    “……”xn

    圍觀的蟲豸們大驚失色，烏爾等轉生天使也適時露出驚容。

    “而且，他一直都是魔鬼的敵人……”

    加爾維勒緩緩開口，敬佩道：“1938年3月，虛僞之主第一次接觸到魔法，看清了世界的真相，踏入魔法界後，展現出堪比神明的恐怖天賦……”

    “8月，他在龍心島驅逐了降臨人間的鮮血君主，9月，他在倫丹驅逐了千眼魔，同日，他得到了傲慢之主的祭壇，將半個自己送入地獄……”

    “之後，他在人間驅逐了所有降臨的魔鬼，一次次阻擋地獄之門……”

    “1940年6月，他進入地獄找到自己的半身，和其融爲一體，在地獄成就半神。先後殺死了暴怒、暴食兩位七宗罪大魔王，迫使地獄更改規則，成爲新的七宗罪虛僞之主。”

    “我的主人嫉妒之主曾評價道，在他降臨地獄的那一刻，整個地獄都在呼喚他的名字……”

    “他驅逐了所有的魔鬼，最終成爲魔鬼……”

    “他是天生的魔鬼！”

    “……”xn

    震驚的蟲羣中，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傲慢差點被氣出真面目。

    菲爾斯特：╰╯

    該死的混蛋，說話就說話，誰讓你美化這些情報了！

    加爾維勒就是加爾維勒，沒被鬼上身，菲爾斯特擔心近距離操控思維會被韋恩察覺，以嫉妒的名義將情報告知加爾維勒，並未施加太多約束。

    那個誰，你看着發揮就行。

    誰tm讓你這麼發揮了！！

    見韋恩裝逼，比菲爾斯特入手新祕書，實戰時發現對方學歷造假，學的不是舞蹈，且沒有在神學院進修還難受。

    還沒結束，加爾維勒還有話要說。

    “只用兩年時間，從對魔法一無所知的普通人變成媲美神明的強者，烏爾大天使長，如果是您，應該能明白他的天賦有多麼恐怖。”

    加爾維勒笑着看向烏爾：“他太強了，在地獄單挑並殺死了兩位七宗罪大魔王，這一點，您能做到嗎？”

    烏爾沒搭理加爾維勒，在其話到一半的時候，便轉過身死死盯着韋恩。

    一直以來，烏爾對韋恩差評連連，唯一一個好評，是韋恩對魔鬼斬盡殺絕的態度。

    他見過韋恩的情報，知道加爾維勒說的是誰。

    同樣震驚看着韋恩的還有赫休諾、菲洛米娜。

    前者不是震驚，而是驚恐，地獄在兩年前就得到了聖子！

    赫休諾記得很清楚，韋恩口口聲聲告訴她，從未使用過傲慢祭壇，結果……

    哦，聖子隱瞞不說定有深意。

    也對，以她的智慧只會庸人自擾，聖子不說反倒是好事。

    菲洛米娜驚訝看着韋恩，眼神詢問是真是假，混球可沒告訴她虛僞之主的事情。

    呸，渣男，嘴裏一句真話都沒有。

    韋恩委屈極了，他說過了，說得清清楚楚，他會假扮魔鬼和轉生天使玩命，屆時會鬧出一點小動靜。

    是菲洛米娜自己沒反應過來。

    “虛僞之主就在鬱金香家族，韋恩先生，你覺得呢？”加爾維勒雙目綻放黑光。

    仔細看，他的眼中帶着一絲……崇拜。

    菲爾斯特：(_)

    什麼情況，我被牛了？

    哦，被牛的是嫉妒，那沒事了。

    樂.jpg

    “我覺得還行吧……都是大實話，想挑刺都找不到魚在哪。”

    韋恩聳了聳肩：“對，我就是新的七宗罪，虛僞之主。”

    砰！

    烏爾拍桌而起，和基拉爾、維克庫爾、弗列德同時圍住韋恩，見赫休諾、赫雅、奧嘉紋絲不動，整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赫休諾，你在幹什麼，他是魔鬼！”

    “烏爾，注意你的語氣，他是聖子！”赫休諾毫不遲疑道。

    “赫休諾，你身爲七美德中的純潔，被魔鬼玷污還自甘墮……”

    不利於天堂榮耀的話不能說，烏爾氣得臉都歪了，憤怒道：“別再說聖子了，他是天生的魔鬼，是滿口謊言的虛僞，你被他騙了。”

    赫休諾微微搖頭，再次提醒烏爾注意語氣。

    完了，這貨沒救了！

    烏爾冷冷看了赫休諾一眼，稱其爲天堂之恥，同樣被虛僞玩弄股掌之間的赫雅、奧嘉慘遭無視。

    座天使是這樣子的！

    “烏爾，這裏人多，有些話說起來不方便。”

    韋恩看着震驚的蟲羣，擔心消息傳到奧斯頓耳中，影響後續的收益，拍拍屁股道：“你仔細想想，如果我是虛僞之主，那麼，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以此類推，我承認自己是虛僞之主，我就不是虛僞之主，所以我真的不是虛僞之主。”

    有點繞，蟲豸們捋了捋，愣是沒聽明白。

    他們腦海中只有一個問題，你小子不是大天使長赫休諾轉生的人類嗎，怎麼突然成了地獄的大魔王？

    究竟哪個才是你的真實身份？

    嗡嗡嗡————

    宴會廳地面，巨大的白色魔法陣亮起，澎湃聖光綻放煌煌聖意，代表七美德的天使虛影將長桌封印，杜絕了此地和外界的一切連通。

    同一時間，黃金律聖言化作金燦燦的鎖鏈，纏繞韋恩的手腳將其束縛在椅子上。

    “好厲害，瞬間就把我封印了，新的招式嗎？”

    韋恩看着身上的鎖鏈讚歎出聲，而後道：“赫休諾、赫雅、奧嘉，不要動，我陪烏爾他們四個玩玩，你們站到一邊去。”

    赫休諾點頭領命，一左一右提起兩名座天使退後。

    “赫休諾，天堂因你而羞恥！”烏爾氣得大罵。

    時至如今，他總算明白赫休諾爲什麼會失去純潔，又爲什麼堅決不改。

    答案很簡單，赫休諾被魔鬼矇昧心智，被虛僞的謊言欺騙，無論魔鬼說什麼，赫休諾都會深信不疑。

    聖子的言論也是，一切都是魔鬼的陰謀。

    這只魔鬼想上天堂！

    烏爾雙目赤紅，搶走了維克庫爾的暴怒，死死盯着韋恩道：“虛僞之主，天堂有我烏爾來守護，有我在一天，你就一天別想踏入天堂，聖子就更別想了，是誰都不可能是你！”

    “真的假的，你之前差點被我打死！”韋恩大聲bb。

    “這次不一樣，封印你的陣法是天堂……”

    咔嚓！

    在烏爾心碎的目光中，固若金湯的封印根本奈何不了韋恩，後者擡了擡手，黃金鎖鏈當場四分五裂，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不見。

    嗷嗚.jpg

    “才這麼點，塞牙縫都不夠……”

    韋恩拍了拍屁股，在菲洛米娜臉上親了一下：“我和烏爾大天使長有點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你先去洗澡，待會兒我任你處罰絕不還手。”

    說完，在菲洛米娜背後輕輕一推，將人送去莊園。

    不是大祭司莊園，而是黑暗聖女莊園。

    大祭司臨牀表現奇差無比，乍一看這位強氣御姐威嚴滿滿，很有壓迫力，實則完全相反，還沒怎樣就開始求饒了。

    爲免她今夜受辱，韋恩幫她挑了兩個好隊友，希望在安娜斯塔西婭和薇姿的掩護下，她能一改頹勢，徹底扭轉又菜又愛玩的形象。

    送走菲洛米娜，韋恩擡手按在桌上，思維禁錮周邊的空間，束縛烏爾等轉生天使無法移動。

    只聽一聲空間破碎，圍繞長桌的幾道身影盡數跌落，消失在宴會廳中。

    “……”xn

    蟲羣瞪大眼睛，咽唾沫的聲音不絕於耳。

    “所以呢，韋恩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

    “大天使長的身份八成是假的，你們注意到沒有，烏爾大天使長稱呼韋恩的祕書爲赫休諾。”

    “嘶嘶嘶————”

    “代表純潔的大天使長被魔鬼玷污了？”

    “該死，我一點也不羨慕！”

    “如果韋恩……韋恩大人是地獄大魔王，奧斯頓豈不成了大魔王的父親？”

    “都是鬱金香家族，憑什麼他的兒子這麼強，憑什麼他的兒子能睡大天使長？”

    “該死，我現在羨慕極了！”

    “言之有理！”

    蟲羣交頭接耳的背景中，黯然抹淚的索菲利亞女王異常顯眼，她沒有加入震驚的序列，也沒有應和言之有理，想到當年被父王拆散，別提有多糟心了。

    如果沒被拆散，而是堅持己見和奧斯頓結婚，地獄大魔王會從她的肚子裏生下來。

    現在好了，全便宜希菲了。

    ————

    倫丹市郊，老地方。

    黑色魔法陣懸於高空，韋恩端坐長椅，雙臂抱肩翹腿，背後站着三位轉生天使。

    遠方的天空大地，四道罪孽纏身的黑色影子對戰烏爾、基拉爾、維克庫爾、座天使，這四道身影都是韋恩的分身，剛捏的，還熱乎。

    韋恩沒有關注遠方的戰場，除了定位不明的傲慢，他已經不把半神放在眼裏了。

    隨便玩玩就行，太認真格局都沒了。

    韋恩單手敲着長桌，看向對面的加爾維勒，皺眉道：“你的主人是傲慢，對吧？”

    “不，我的主人是嫉妒之主。”

    “不不不，你的主人一定是傲慢，我的身份，整個地獄只有傲慢知情，我和傲慢合謀幹掉了暴怒和暴食，嫉妒什麼都不知道。”

    韋恩搖了搖頭：“說這些沒用，你被傲慢控制了，我說再多都沒用，你手裏的那本地獄之書很危險，交出來，我給你一個輕鬆的死法。”

    加爾維勒沉默片刻，緩緩道：“我可以將地獄之書獻給偉大的虛僞之主，包括我的忠誠和信仰，您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進入地獄求學嗎？”

    “不能。”

    韋恩斷然否決，雖然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個好魔鬼。

    呸，是個好人。

    加爾維勒可以用任何理由獻上忠誠，唯獨魔鬼這條不行。

    “說起來，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你，在裏世界，我殺過你一次……”

    韋恩深表遺憾道：“裏世界，你得到白夜貞言，成了月光騎士，殺死包括教宗、聖女在內所有不服從你的教會高層。”

    “裏世界對應人間，你擁有成爲月光騎士的潛質，你背叛得太早了，應該再等等，屬於你的時代很快就到了。”

    加爾維勒聞言一愣，半晌呆若木雞，而後道：“您是虛僞之主，所以……您在騙我？”

    “你都要死了，我騙你幹什麼。”

    韋恩擡手一揮，加爾維勒懷中的地獄之書被他奪在手中，指尖拂過，帶走內部的七宗罪信息，將其變成一本安全無公害的空白日記本。

    收起來，寫日記給維羅妮卡看。

    加爾維勒眼眸驟縮，喃喃道：“我和地獄之書緊密相連，不可能……這就是地獄魔王的力量嗎，爲什麼你這麼強大，依舊可以停留在人間？”

    韋恩眉頭一挑，不予回覆，擡指點向加爾維勒，欲要將他的生命痕跡抹除。

    “等一下，我真的願意……”

    “我不願意！”

    生死危急之際，加爾維勒含恨咬牙，氣息猛地變化起來。被地獄污染的月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頗具威嚴的思維。

    加爾維勒雙眸變作銀白，進入月光精靈形態，俊美的五官偏向中性，銀白色長髮披落，隱有幾分陰柔的女態。

    “大賢者……從神嗎？”

    韋恩好奇看向對面，月光女神詩露刻只有兩位從神，如果在這裏幹掉一個……

    不行，幹掉從神必須進入神國，他主動進入神國，詩露刻能活活笑死。

    看着神色陰晴不定的從神，韋恩抿了抿嘴，進化不是打打殺殺，進化是人情世故。

    生意上門了！

    “桀桀桀桀————”

    韋恩咧嘴一笑，單手撐着下巴：“月光有兩位代行者從神，守護者銀月舞者、淨化者暗月領主，閣下是哪位從神？”

    “提羅。”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暗月領主，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韋恩指了指自己的臉：“提羅閣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

    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計劃可行，簡直完美。

    詩露刻，你的從神趾高氣昂，盟友不開心了，你看着辦吧！

    韋恩笑容更盛，據他所知，五位女神加起來共有十二位從神。

    自然：預言者、幻想者、毀滅者；

    死亡：觀測者、審判者、執行者；

    黑暗：聆聽者、復仇者；

    太陽：傳播者、收割者；

    月光：守護者、淨化者。

    從神的數量越多，代表神國更爲穩固，主神的神力也越強。

    五大女神中，自然和死亡領跑，實力最強；

    黑暗在籌劃第三位從神，穩中有進；

    太陽和月光沒啥大動作，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以後就不好說了，得到過濾信息的白沫分身，定然……嗯，黑暗也得到了，且很早之前就得到了，太陽和月光還得墊底。

    這十二位從神是半神之中的頂級強者，類似於七美德、七宗罪，拋開bug一般的傲慢，韋恩猜測他們處於同一水平，誰也不比誰強到哪去。

    只是猜測，證明需要測試一下拳力。

    可惜測不得！

    提羅只有部分思維降臨，本體遠在月光神國，實戰表現八成還不如烏爾，測不測結果都一樣。

    既然測不得，只能含淚賺錢了。

    提羅皺眉看着面前的黑髮青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壓力，再看韋恩身後的三位美女，心頭掀起滔天巨浪。

    怎麼回事，人間哪來這麼多實力強大的半神，他們屬於哪一股勢力？

    思維轉動之間，提羅察覺到了天堂氣息濃郁的烏爾等四位轉生天使，再看韋恩罪孽深重的分身，大概明白了什麼。

    “你們是地獄的魔王……”

    他擡眼掃過赫休諾三女，對着赫雅道：“沒猜錯的話，閣下一定是七宗罪中的色慾之主。”

    赫雅：(_)

    堂堂座天使被污衊成色欲，赫雅忍無可忍，彎腰在韋恩耳邊道：“大天使長，我能幹掉他嗎？”

    “不能，讓他說，我喜歡聽。”

    韋恩和顏悅色看着提羅，感覺這位暗月領主笨笨的，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凡長一顆眼睛都能看出來，這裏沒有魔鬼，純粹是天堂內鬥。

    當然了，也不能說提羅沒長眼睛，赫雅的身材極具誤導性，誰看了都會聯想到色慾。

    提羅眉頭緊皺，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試圖瀏覽加爾維勒的記憶，發現內部一片混亂，早已被地獄的信息攪成一團渾水。

    叛徒？

    故意把他的思維帶到魔鬼面前？

    水很深，提羅自思把握不住，準備閃人。

    “想必提羅閣下已經看出來了，加爾維勒被我污染，他是個忠誠虔誠的大賢者，不願給我當狗，召喚你的思維降臨，欲要證明月光的勇氣和不屈。”

    韋恩如實講述了加爾維勒的原話，擲地有聲道：“大賢者雖實力不如我，但他勇氣可嘉，寧死不願屈服地獄，提羅閣下身爲從神，肯定會想盡辦法爲他復仇……”

    他單手撐起，探頭側臉：“廢話不多說，我罪有應得，你遠來是客，我先讓你一招，來，朝這打。”

    提羅眼角一抽，越發覺得哪裏不對，謹慎道：“閣下是哪位魔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七宗罪之首，傲慢之主。”韋恩挺直腰板，傲慢道。

    不對，你不是傲慢！

    提羅不想久留，疑點太多，怎麼看都有問題。可當他思維離體試圖返回神國時，發現周邊空間被徹底鎖死，能進不能出，已經走不了了。

    “桀桀桀桀————”

    韋恩爽朗大笑，五指握爪刺向提羅，狠辣道：“到了我傲慢的地盤還想走，把你的思維留下，徹底變成七宗罪的形狀吧！”

    這一爪，黑風纏繞，鬼哭狼嚎。

    提羅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避免了被七宗罪抹黑的驚險，他揮手凝聚一把銀弓，腦中一片漿糊，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對面的青年並非傲慢，且不懷好意，有大陰謀。

    “你不是傲慢，但你滿身罪孽肯定是魔鬼，你……七宗罪中的嫉妒嗎？”提羅試探道。

    “豈有此理，說誰小丑呢！”

    韋恩飛起一腳將長桌踢了個粉碎，身形魅影般閃爍，五指揚起黑暗陰影，步步緊逼朝提羅撲了過去。

    乍一看，都是些稀鬆平常的平a，沒有威脅可言，但被追着跑的提羅很清楚，嫉妒之主實力強大，他降臨的這部分思維不可能戰勝對方。

    “嘿！”

    “哈！”

    “哼！”

    韋恩賣力演着蹩腳的傲慢，玩了命一般往對方身上潑髒水，幾招過後，成功從提羅手裏奪得銀弓。

    他咔嚓一聲捏碎弓箭，身軀陡然加速，近乎瞬移般來到提羅面前。

    提羅驚駭之下舉拳便打，就……

    就打中了。

    拳鋒正中韋恩面門，後者在慘叫聲中墜落高空，轟一聲砸出驚天塵浪，側臥大坑中一動不動。

    提羅駭然看着自己的拳頭，腦門飄過一串問號。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魔鬼不可能不堪一擊，他也不可能一拳打出暴擊，所以……

    why?

    就在這時，提羅隱隱察覺到禁錮的空間出現一絲裂縫，在他一拳重創嫉妒之主的時候，周邊的封鎖不再堅固，擁有了幾分逃出生天的可能。

    提羅臉色陰晴不定，不管是不是魔鬼的陷阱，能跑不跑是傻子。

    他揮手召出一把銀弓，漫天銀白箭矢暴雨般傾瀉而下，覆蓋韋恩所在的區域，炸開接連不斷的巨大爆炸。

    轟！轟！轟————

    封鎖的晦澀空間越發明朗，提羅的攻勢也越發劇烈，又是成千上萬道白光墜地，感應到神國的第一瞬間直接抽身離去。

    主打一個謹慎！

    “桀桀桀桀————”

    韋恩飄身而起，坐回原先的位置，眯着笑眼看向墜落大地的加爾維勒：“直接獻祭自己召喚從神，你倒是乾脆，想拉我和提羅同歸於盡是吧，夠狠，算你是個人物。”

    隱約間，韋恩聽到了金幣譁啦啦到賬的聲音。

    “大天使長，您剛剛在做什麼？”赫雅滿頭問號。

    “生意上的事，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

    “大天使長，您不解釋，憑什麼認爲我聽不懂。”赫雅嘀咕道。

    “好好好，我們來測試一下。”

    韋恩樂呵呵轉過身，指着赫休諾道：“來，赫雅跟我一起念，赫——休——諾——”

    小——碧——池——

    赫雅心頭給出正確稱呼，一臉嫌棄道：“小——修——女——”

    赫休諾淡淡笑了笑，風輕雲淡，似是並未放在心上。

    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直接死刑的節奏啊！

    韋恩望之沉默，片刻後道：“赫雅，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你落得今天這副下場，我多少也有一點責任。”

    “大天使長，我不是一直在追隨您嗎？”赫雅納悶道。

    “……”

    “大天使長？”

    “赫雅！”

    “在。”

    “繼續保持，我喜歡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