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神域

    轟隆隆！！

    狂風如憤怒的巨龍咆哮連連，帶着無盡暴虐，肆意摧殘着整片天地。

    黑暗陰雲好似從地獄中升騰而起，遮天蔽日，引蕩無數落雷銀蛇般穿梭，與地面上沖天而起的龍捲風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末日畫卷。

    落雷轟鳴，天地顫抖，並行狂風肆虐而下，大地一片狼藉，焦土氣息揮之不去。

    韋恩立於黑暗結界內，仰頭觀察着這片奇特空間。

    結界由安娜斯塔西婭設置，尋回肉體，踏上虛空進化的路線，停滯多年的修爲境界穩步前行，加之心境的沉澱，已經觸摸到了半神的瓶頸。

    由她立下的結界，足以抵擋閃電和風暴的入侵。

    “這個世界，和灰色空間好像……”

    韋恩想到了方尖碑內部的世界，表現很像，內在又有不同，一時有些捉摸不透。

    “是虛假的神國，也被稱爲神域。”伊德妮絲提示道。

    “神國還有虛假的？”

    韋恩驚訝出聲，不解道：“只有神明才能建立神國，虛假的神國是什麼意思，假神嗎？”

    “從神也是神，但他們又不是真正的神明，依託於信仰建立了自己的神域。”伊德妮絲科普道。

    也對，是這個道理。

    韋恩點點頭，思維陷入誤區，把這一茬給忘了。

    就地獄典籍和其他古書上的記載，地獄七魔王都有自己的‘神國’，巨龍也有自己的龍之國度。

    但這些並非真正的神國，由半神的生命領域加信仰固化而成，能做到這一步的半神，幾乎一隻腳踏入了神的領域。

    距離真正的神明，只差點燃神火。

    “半神是一個非常模糊的境界，有的半神憑藉強大的底蘊鑄造神域，有的半神通過信仰取巧，成了但虛有其表，此時的他們有資格稱神，卻不是真正的神。”

    說到這，伊德妮絲看了眼薩洛西雅，天空女神就是虛有其表，通過信仰鍛造神域，抱着一步登天的僥倖想法，因不堪一擊被打成了渣渣。

    前人的教訓擺在眼前，天空女神拼死向同行們示警，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打腫臉充胖子，到頭來倒黴的只能是自己。

    薩洛西雅沒有留意到伊德妮絲的眼神，對韋恩道：“老闆，風暴與雷霆之主在重塑自己的神域，我能感覺到，神域的入口就在上方，衝進去我就能幹掉他。”

    然後呢，你懟了三個月還沒找到入口在哪？

    韋恩心疼看着薩洛西雅，後者剛剛說了，她能感應到風暴與雷霆之主，反之，風暴與雷霆之主也能感應到她，兩人擠在一條路上，誰也別想瞞過誰。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風暴與雷霆之主看到了薩洛西雅，故意把人往歪路上引？

    韋恩心疼老實人，不想開口點破讓其難堪，就這麼定定看着薩洛西雅，希望她自己反應過來。

    薩洛西雅滿頭問號，不明白韋恩啥意思，摸了摸臉，灰燼都擦乾淨了，也不髒啊。

    “噗嗤~~”

    伊德妮絲輕笑出聲：“笨蛋，你能看到對方，對方也能看到你，依我之見，分明是對方預判了你的預判，故意給你指了一條歪路。”

    因爲是伊德妮絲，嘲諷拉滿，好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也變得難聽極了。

    薩洛西雅嗤之以鼻，當即反駁道：“我是天空女神，雷霆和風暴受我掌控，能騙得過我？”

    閃電和風暴的事兒，專業性太強，伊德妮絲一個玩黑暗的，不要在這裏不懂裝懂。

    說着，兩個女神又吵了起來。

    伊德妮絲依舊是那一套，先拉仇恨再用激將法，這招屢試不爽，將薩洛西雅玩弄股掌之間，後者大怒之下，又立了好幾個賭約。

    就這樣的，伊德妮絲一晚上能往韋恩的被窩裏塞九回。

    韋恩沒說話，薩洛西雅是一匹好騾馬，說了當眷屬就絕無二心，論忠誠，足以和阿賓相提並論。

    考慮到阿賓是條母狗，而薩洛西雅是一位女神，韋恩對她更歡喜了。

    這樣的騾馬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第二頭。

    唯一的不足，薩洛西雅太笨了，沒人看着很容易吃虧。韋恩希望教導主任好好調教一番，不求開竅，只求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錯誤別犯第二次。

    兩女還在爭執，韋恩低頭看向腳下大地，上面走不通就走下面，神國通道在下方的可能性很大。

    “我聽說神明在自己的神國是無敵的，有這種說法嗎？”韋恩看向兩位女神，準確來說，是看向伊德妮絲。

    “有這種說法，但不絕對，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比如我身邊的薩洛西雅，她當年就被強敵打爆了神國，連自己的法則都被奪走了。”伊德妮絲模棱兩可道。

    薩洛西雅大感顏面無光，急忙：“老闆，我當時的情況不一樣，能借鑑的案例不多，所以才犯了大錯，我真的很厲害，不像她說得那麼無能。”

    先發有優勢，可以迅速佔據壟斷地位，保持競爭優勢。

    薩洛西雅先走一步，更改稱號，從大氣操控者晉升天空女神，並讓當時的‘星辰之疫’伊德妮絲給自己當小妹。

    有優就有劣，先發沒有經驗可以參考，容易觸雷，成爲後來者借鑑的反面案例。

    伊德妮絲從星辰之疫晉升黑暗女神，薩洛西雅從帶頭大姐變成韋恩的眷屬小妹，足見成神這條路，先後並不絕對，穩才是關鍵。

    薩洛西雅繼續道：“老闆，風暴與雷霆之主被您抹殺，他現在已經不是神明，所謂的神國也只在重塑階段，和我當時的情況很像，無須您出手，我自己就能解決他。”

    “我沒打算出手，這是你的考覈。”

    韋恩先是肯定了薩洛西雅的態度，而後道：“內部考覈，我有一套自己的評分機制，伱在這裏困了三個月，智謀這一項，我很難給你高分。”

    薩洛西雅聞言低下頭。

    神·智不清！

    “別慌，這同樣也是一個加分項。”

    韋恩熟練玩轉cpu，糊弄薩洛西雅的心情陰轉多雲，接着道：“這項考覈跳過，我給你一個提示，上面走不通就走下面，神國的入口在你沒看到的地方。”

    “在哪？”

    薩洛西雅四下看了看，她不想質疑信仰，但還是覺得天空更靠譜。

    雷霆和暴風註定高高在上。

    “笨蛋，就在你面前，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才是你的神國。”

    伊德妮絲指着韋恩，目的性很強，就差點破神國的入口在人中。

    是不是神國不好說，但肯定是天堂的入口，她也不是很懂，需要薩洛西雅自己把握。

    伊德妮絲嘴角勾起，一直在笑。

    韋恩懶得搭理她，指了指地面：“薩洛西雅，入口在你腳下，用你那把閃電長槍將其貫穿。”

    薩洛西雅身上有兩件神器，卓越贊禮（閃電長槍）、不朽寶裝（颶風鎧甲），乍一聽很厲害，品質遠不如神選神器，內部信息法則有限，被女神們遠遠甩開了一大截。

    因爲這一大截，神器得以保留，沒有發生三辭三讓、主僕恭謙的煽情戲碼。

    “呵呵，我剛剛說什麼來着，敵人預判了你的預判，給你指了一條歪路。”伊德妮絲嘴角勾笑：“看樣子，剛剛的賭約是我贏了，記得今晚要陪韋恩開心，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陪就陪，只要老闆高興，我怎樣都行。”

    薩洛西雅冷哼一聲，根本不帶怕的，很清楚信仰不是那種人，同樣的招式休想再嚇到她。

    伊德妮絲撇撇嘴，暗道一聲無趣，但凡韋恩本色出演，拿出家學淵源的貴族風範，她用這招能一直快樂下去。

    偏偏韋恩沒有，不忍心欺負老實人，真把薩洛西雅當下屬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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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洛西雅手握長槍，招來雷霆風暴轟鳴環繞，在一片炙白的光芒中，落雷白柱轟擊大地，撼動天空顫抖，大地焦土化爲一片飛灰。

    直徑十餘米的大坑黑煙瀰漫，坑底電弧跳動，編織成魔法陣一般的脈絡圖案。

    老闆果然沒騙我！

    薩洛西雅心下一喜，想到宿敵就在下方，請示一聲，手提長槍跳入大坑之中。

    電弧遊走薩洛西雅全身，沒能對她造成絲毫傷害，禁制的防禦性也沒顯現出來，直接將她放了進去。

    風暴與雷霆之神曾奪走了天空女神的信息法則，信仰戰爭失敗後，將法則分散於各個方尖碑，天空女神又拿到了其中四個。

    翻來覆去之下，兩人掌握的法則近乎一致。

    仇恨拉滿，都擋了對方的路，今天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走，我們也進去。”

    韋恩攬着安娜斯塔西婭的細腰，指尖劃開雷霆，縱身一躍跳入大坑之中。

    伊德妮絲微微皺眉：“在乎安娜斯塔西婭，又對薩洛西雅格外照顧，唯獨對我不理不睬，你該不會在調教我吧……”

    “有意思，陪你玩玩！”

    伊德妮絲踏足雷霆禁制，黑暗光芒暈開，輕易撕裂一道黑腔。

    身軀沉入，抵達了下方的神國——風暴與雷霆之神域。

    ————

    轟隆隆！

    在風暴與雷霆的神域中，狂風與閃電共同譜寫着威嚴壯麗的樂章。

    這裏，狂風不再是肆虐無度的野獸，它呼嘯着穿越天際，吹拂着神國中每一寸土地，帶來無盡的力量與生機，是一位威嚴的使者。

    閃電也不再是不知收斂的暴徒，低沉轟鳴，如同神祇的怒喝，是懲戒和憤怒的代表，寓意着神威不容侵犯。

    韋恩眼前出現了一片新生的世界，有高山平原，有百川入海，狂風掀起巨浪，雷霆劃破長空，兩者共同呼應，洗禮山川湖海煥發勃勃生機。

    世界邊緣，大量四元素奔涌，糾纏一處幻化四色光芒。

    在閃電的連續轟鳴中，四元素由能量轉化爲物質，形成物質世界的一部分，並緩緩擴寬世界的概念。

    韋恩望之精神大振，壓住蠢蠢欲動的貪慾之書，思維記錄翻天覆地的世界，將其死死記在腦海之中。

    這份作業不錯，我先抄下來，沒準以後能用上。

    新生世界的各個角落，一座座方尖碑聳立，塔尖直指蒼穹，雷霆劈落，暴風環繞，將記載信息的方尖碑分解，化作信息和四元素填補空白的區域。

    韋恩望之點頭，簡單粗暴的操作，可以理解爲公司破產前，老闆祕密轉移資產，躲開了討債的打工人，另起爐竈再創輝煌。

    他好奇看向身後的伊德妮絲：“風暴與雷霆之主是誰打敗的，爲什麼沒把他徹底打死？”

    “是你打敗的呀！”

    伊德妮絲眨眨眼：“你忘了嗎，你爲了兌現承諾，以思維抹去了風暴與雷霆之神的存在，眼睛一閉再一睜，他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嘖，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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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恩輕哼一聲，這張嘴他遲早要派上用場。

    只看神域的規模，風暴與雷霆之主早已甦醒。

    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世之將亂，必有邪魔。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趕在世界大戰的節骨眼，要說沒陰謀，韋恩是不信的。

    韋恩憂心忡忡，生怕世界大戰打成了滅世大戰，而且……

    他視線掃過，將一個個方尖碑納入眼簾，記得很清楚，方尖碑分散世界各地，並未集中在一處。

    沉睡的風暴與雷霆之主沒有能力收集，更別說甦醒和散播教義了，如此衆多的數量，絕非一日之功，明顯有人喚醒了這位死去的神明。

    韋恩眯起眼睛，從未照面的黑暗教會大賢者，如料不差，就是他了。

    目的呢？

    不想進黑暗神國捧伊德妮絲的腳丫子，又不願跳槽去地獄，也不願踏足危機四伏的虛空，所以走了風暴與雷霆的老路？

    也不是不行，但是……

    把風暴與雷霆之主喚醒，大賢者自己豈不沒了機會？

    難道玩崩了？

    韋恩心頭還有幾個疑點想不通，比如薇姿的死，前任黑暗騎士能讓德萊恩不痛快，實力毋庸置疑，大賢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且案發現場的情況還是秒殺！

    當然了，也不排除風暴與雷霆之主給自己留了後手，甦醒後找上了大賢者，後者只是一個傀儡。

    薇姿被風暴與雷霆之主所殺。

    疑點太多，不能立即下結論，韋恩看向伊德妮絲，想要試探一句，估摸着問了也是失憶，索性沒開這個口。

    轉而道：“黑暗教會有問題，你想借我的手整理教會，是嗎？”

    安娜斯塔西婭微微一驚，跟着看向前領導，身爲聖女，她雖然在外漂泊了很長時間，但對教會高層非常信任，不可能存在信仰上的問題。

    除了集體被詛咒，被迫改變了信仰。

    “教會怎麼會有問題，他們都是虔誠的優秀子民，我對他們非常滿意。”伊德妮絲笑着說道。

    韋恩沒問出結果，不再多言。

    另一邊，薩洛西雅身上的不朽寶裝綻開風暴雙翼，高速穿梭在神域上空，掠奪方尖碑上的信息，同時揮舞卓越贊禮長槍，一次次引動雷霆破壞神域。

    “賽特————”

    薩洛西雅呼喊宿敵的名諱，音波滾蕩呼嘯，傳遍整個世界。

    效果一般，風暴與雷霆之神賽特閉門不見，不知道怕了還是在打瞌睡，始終不予迴應。

    薩洛西雅掠奪片刻，無法繼續抽調信息法則，憤怒掀起雷霆風暴製造破壞，各種物理層面上的煽風點火。

    “賽特！”

    “別躲着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這裏，你有本事搶法則，你有本事開門啊！”

    宿敵閉門不出，薩洛西雅暴怒不止，韋恩等着觀看時隔數千年的第二次對決，決定幫她一把，滋醒裝睡的風暴與雷霆之主。

    他閉上眼睛，放開對貪慾之書的壓制，上百條虛幻的觸手以他爲中心向四面八方鋪開，其勢遮天蔽日，好似饕餮般要將整個世界吞沒。

    韋恩不是半神，但他有這個胃口。

    無形觸手所過之處，方尖碑好似風化一般，金色狂沙匯聚成龍，烏壓壓從四面八方涌向韋恩。

    幾乎是同一時間，世界周邊的四色海洋停止了填充世界的趨勢。！

    火元素紛紛轉頭，嗷嗷叫着朝韋恩撲去，帶頭衝鋒還號召兄弟姐妹一起上。

    火元素：快跟我走，找到組織了！

    水元素：行不行啊，他看起來不像好人。

    火元素：再廢話燒死你！

    四色海洋匯攏金沙，於高空渲染五光十色的恢弘大幕，在一條條觸手的脈絡，盡數涌入韋恩體內。

    伊德妮絲微眯雙目，就是這個，這就是韋恩最大的祕密。

    信息可以掠奪，但要建立在理解的基礎上，否則消化不良會引起反噬。

    韋恩的情況剛好相反，先吃再理解，即便消化不良也不會噁心反胃。

    這就很離譜了！

    黑暗女神什麼場面沒見過，即便之前有所猜測，親眼目睹還是有些驚訝，這場面她的確沒見過。

    她雙眸變作漆黑，凝視韋恩的背影，視線穿透重重空間，在一片黑暗昏沉的宇宙中，看到了一顆巨大的魔眼。

    已經不能稱作黑暗昏沉的宇宙了，黑暗女神故地重遊，發現這片宇宙混混沌沌，俱是一片蒼白之色。

    只有宇宙的周邊還是黑暗，其餘皆被蒼白霧氣填充。

    細看之下，霧氣的水滴爲一顆顆白沫，四元素充足，以驚人的速度非常繁殖。

    大眼珠子瞪來，黑暗女神及時收回視線。

    伊德妮絲靜靜看着韋恩的背影，純粹的虛空生命，古神級別的潛力，與其說是進化，更像是取回原本的一切。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古神不會隕落，更不可能轉生成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

    轟！！

    一聲炸雷打斷了伊德妮絲的思考，側目看去，陰雲攪動漩渦獨眼，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降臨。

    一位巍峨如山的巨神，背靠雷霆海洋，屹立在風暴之巔，身軀雄壯，四肢粗壯有力，彷彿由風雷鍛造而成，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金屬般的光澤。

    隨意一個踏步，便伴隨着大地的顫抖與雷鳴的轟鳴。

    風暴與雷霆之神——賽特。

    進化的表現爲巨人。

    賽特身高超過十米，金色長髮無風舞動。

    他赤着上身，胸膛寬闊，肌肉如同山巒般起伏，每一寸金屬般堅硬的皮膚上，都刻畫着神祕符文。

    身後，雷霆法袍化作一對佈滿了閃電紋路的羽翼——榮耀王冠。

    手中，風暴戰斧捲動狂風氣浪——狩獵之刃。

    賽特：榮耀王冠（雷霆法袍）、狩獵之刃（風暴戰斧）。

    薩洛西雅：卓越贊禮（閃電長槍）、不朽寶裝（颶風鎧甲）。

    兩人持有同樣的法則信息，但對信息的理解和使用各有側重，導致具象化的神器大相徑庭。

    “薩洛西雅！”

    賽特雖然大，但面相是一位英俊的美男子，看着曾經的老對手，皺眉道：“你這條死魚竟然可以翻身……”

    “你變聰明了！”

    賽特一語戳破薩洛西雅最大的弱點，有天賦有能力，但脾氣火爆很容易輕信他人，算不得一個合格的對手。

    比起薩洛西雅，賽特更在意韋恩。

    他對神域施加了禁錮，但韋恩無視了禁錮，從根本層面上掠奪了他的法則和世界根基。

    法則倒是其次，只能算複製，世界的根基也就是四元素，這玩意收集不易，賽特存貨不多，能建立神域全靠黑暗教會倉庫失火，哪能允許韋恩亂來。

    賽特將韋恩視爲頭號目標，大步踏出，舉着狩獵之刃來到韋恩身前，風暴戰斧環繞無邊風浪，扭曲着空間直劈而下。

    伊德妮絲嚇得花容失色，一頭撲倒在韋恩懷中，嚶嚶嚶要求保護。

    轟！！

    雷光閃過，賽特被熾烈白光轟飛，重重砸落神域大地，揚起塵浪沖天而起。

    薩洛西雅微微招手，長槍化電飛回手中，她冷眼看着下方的宿敵，思維傳音，對韋恩的受驚表示歉意，而後身化颶風衝了下去。

    轟隆隆天地震動，風雷並行，閃電與颶風糾纏碰撞，兩道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身影戰在一處。

    韋恩推開懷裏的茶藝女神，攬住安娜斯塔西婭的細腰，將安全感十足的胸懷託付給了她。

    還是那句話，有黑暗教會的聖女，還要哪門子黑暗教會的女神。

    “吼吼吼————”

    狂風咆哮龍吼之威，賽特一斧頭劈開攔路的薩洛西雅，雙目噴火道：“瘋女人，你死了，我也死了，我們都是信仰戰爭的輸家，仇恨可以暫時擱置，那個新來的才是勁敵，法則被他掌握，我們都沒有未來可言。”

    “我已經找到了未來！”

    薩洛西雅雙目泛起蒼白，身軀緩緩膨脹，化作身高十米的無面者。

    線條流暢的身軀極具女體優雅之美，只看剪影，幾乎無可挑剔，稱得上一聲哇塞。

    看正臉就不行了，面部佈滿蒼白的褶皺脈絡，好似增生的組織一層疊着一層，腦後，長髮變作一叢叢無須舞動的觸手，披在肩膀，長髮及腰。

    卓越贊禮和不朽寶裝同步放大，一同穿戴在身。

    詭異的模樣令賽特瞠目結舌：“薩洛西雅，你竟然走上了虛空這條路線，瘋了嗎，你追求的精靈呢？”

    薩洛西雅的無臉面孔裂開一條白線，滲人的嘴巴上，上下嘴脣有大量白沫相連，好似縫合線一般：“精靈無法讓我成就神位，虛空可以，我將一切獻給了偉大的主人，他會爲我指引前進的方向。”

    賽特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你給人當了奴隸，好好好，不枉我沉睡這麼多年，能欣賞你墮落的樣子也算值了。”

    “蠢貨，你最近才死！”

    “瘋女人，你蠢到連時間都記不住了嗎？”

    賽特冷笑連連：“我剛擊敗你沒多久，便死於信仰戰爭，敗於天堂之手，聽懂了嗎！”

    “原來如此，主人是這麼安排的！”薩洛西雅暗暗點頭，心下頗爲感動。

    信仰沒有挑明賽特死亡的真相，修改記憶讓其自以爲敗亡於信仰戰爭，一番操作只爲給她公平一戰，並親自洗刷戰敗屈辱的機會。

    感動.jpg

    伊德妮絲：(_)

    不好！

    她高估了薩洛西雅，這笨蛋信以爲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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