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盡妖族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第三一七章 改制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關山正飛雪字數:3991更新時間:24/06/28 16:48:36
    “你這麼頹廢,將來如何給你的家人找我報仇!”

    風銘看着形貌頹廢的南宮龍,淡淡地說了句,緩緩步朝後山走去。

    南宮龍呼的一下站起來,雙拳緊握,吼道:“風銘,殺人真的能使你快樂嗎?”

    “閉上雙眼,金光峯、靈寶峯、仙鶴峯的同門,他們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們!”

    風銘已走進山道,身影隱入山林,悠長的迴音在山林中回落,在南宮龍的耳畔迴響。

    祖師祠堂,還是那樣的安靜,祥和。

    風銘每每走到這裏,總有一種特別的心靜,特別的觸動。

    杜天雄跪在祠堂,已有兩個月,不吃不喝,任誰勸,隻字不言。

    “二師弟說,你連凌霄宗都滅了。”杜天雄用沙啞的聲音說,“今日,我要問你一句,師父一事,你究竟知道多少?是不是真如張天鼎所說那樣?”

    “不是!”風銘乾脆地回道,“師父的事,我一無所知。在我看來,他老人家在傳我掌門之位一事上,非常猶豫。我對自己能否擔得起這一重任,非常懷疑。這不,在我剛當掌門之際,折了三脈。丟人吶!我對不起師父的重託。”

    風銘焚香而拜,虔誠的跪在師父的靈位前,繼續說道:“師父,大師兄,如果你們遇上這事,會怎麼辦?”

    杜天雄道:“你殺得人太多了!”

    風銘道:“先撩者賤!他們要挑釁,就得有爲挑釁付出代價的覺悟!而我風銘,註定不是一個活菩薩!”

    杜天雄道:“照你這麼說,要是我們五人誰犯了過錯,你也斬殺?”

    風銘道:“是!”

    杜天雄終是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是個狠人,但沒想到會如此狠。你可知當年的師叔祖犯下死罪,師祖捨命將他救下,在這祠堂裏過完一生?”

    風銘道:“我不知!”

    杜天雄道:“師祖的無雙功業,並不是建立在無情的殺戮之上。”

    風銘恭敬地叩首後,站起身,轉身走出祠堂門,沉聲回道:“知道了!”

    風銘望着落日餘暉,染遍千山,緩步走向聖墟。

    至今,都不清楚聖墟是個什麼樣的神祕存在,總是在雲霧變幻中靜默一會兒,人便站在了聖墟外。

    今日,依舊如此。

    風銘嘗試第二次進入,只見光門內裏霞光涌動,如刀山,似劍海,凡闖入者必將身死道消。

    他只得作罷,回到乾清殿,十六名妙齡少女謹慎服侍,沏茶的,端洗臉盆的,掌盤的,準備筆墨紙硯的,細緻入微。

    風銘提筆批閱宗門公務,問道:“文君師妹,你恨我麼?”

    華文君頭也不敢擡,她可是親眼目睹風銘一掌擊斃一人,使那人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有時候,她是真的無法判斷風銘的行事是對是錯。尤其是一想到仙鶴峯上諸位師長師姐們的慘狀,更加難以名狀。

    華文君一猶豫,華昭君回道:“你是道法通玄的掌門人,連凌霄宗都給滅了,將那歸元山脈推進大海,誰還能恨得起來?只不過,古人有句話說的好,‘誰要是種仇恨的種子,誰就將摘取悔恨的果實’。這世上從來沒有人能長生,也沒有人永遠巔峯。”

    “這話說的極是。”風銘話鋒有稱讚之意,“在我看來,一個人要想永葆巔峯,只有生活在仇恨的海洋裏,不讓自己放鬆絲毫。那天無常到來身不由己時,便飄然歸隱,讓人永遠找不到。”

    華昭君道:“那你的子嗣怎麼辦?”

    “連我的仇家都對付不了的廢物,怎麼配做我的子嗣?如果真有這樣的廢物子嗣,那便是來到這世上替父還債,怨不得誰!”風銘緩緩道,“故而,人應該有一種覺悟,‘不生育子嗣,乃是天地間最大的善舉’。”

    華昭君道:“那你把我們十六人留在身邊幹什麼?不就是隨時供你玩樂,給你繁衍子嗣用的工具人?”

    “想什麼呢?你們想什麼呢?”風銘擡頭掃過十六人,搖頭道,“還是沒事勤加修煉的好,別盡想美事。我風銘要是這樣的人,早死了八萬回。我正在草擬元始門淘汰的規則,一旦制定,便要嚴格執行。那些個憑緣分進山門的人,便要憑實力滾出元始門。”

    風銘停下筆,看向華昭君,道:“昭君,你去一趟金庭峯,請曾長老來一趟,讓劉正鋒、曾天鼐二人隨行。文君,你去靈霄峯,請林長老與海剛峯、萬天劍,前來玉虛峯。就說掌門有一件事關宗門安穩的大事,請二位長老前來商議。”

    華昭君道:“流雲峯上的宋師伯呢?你真的要向僅存的幾位師叔痛下殺手?”

    “大膽!”風銘正色喝斥道,華昭君不禁後退兩步,一臉驚愕,風銘沉聲道,“小女子,說話不知輕重,以後用些心。本掌門如何做事,輪不到你來教。”

    華文君拉着華昭君就走。

    風銘氣的長出一口氣,端起茶杯喝茶,沉吟道:“南宮鳳,你當真一點不知道朝天宗的事?”

    南宮鳳咬牙切齒一陣,還是平和地回道:“從來不知。”

    “至今追查不到朝天宗的蹤跡,想必他們已經逃往妖界。”風銘喝了兩口茶,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好好想想,每個人想一個折磨人的辦法。將來找到朝天宗,我要用十六種天地間最殘忍的手段對付朝天宗的男女老幼。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手段。”

    風銘氣憤地刻意強調一句。

    正在此時,曾藥師、林斬二人先走進乾清殿,後面跟着劉正鋒、曾天鼐、海剛峯、萬天劍四人。

    風銘站起身來請二位長老落座,有人搬上來四個小木椅,風銘便也請四位師兄坐下,茶水一應俱上。

    曾藥師微笑道:“掌門晚上傳我等過來,定是有要事了?”

    “此事,的確事關宗門安危。師侄思來想去,都沒有妥善的法子。特請二位師叔前來,一併相商。”風銘緩緩道來,“金光、靈寶二脈終究是在我手上被滅,我這顆心寢食難安。放眼山門,人才凋零,難以爲繼,暗地裏又是暗涌迭起,師侄只怕要將山門引入漩渦而無法自拔。”

    曾藥師與林斬對視一眼,二人已隱隱猜到了什麼。

    風銘繼續說道:“爲今之計,只有在局部打破七脈固有的界障,從各脈挑選更合適的人,前往金光、靈寶二峯,將這二峯重建起來。師侄思來想去,如今能擔此重任的唯有曾師叔的得意弟子曾天鼐師兄,以及林師叔的唯一嫡傳萬天劍師兄。”

    曾天鼐驚道:“你什麼意思?”

    他還把風銘當成是那個玉虛峯上年紀不滿二十歲的弟子。

    “曾師兄,我是這樣想的。”風銘頓了一會兒,似是鼓起勇氣說道,“曾天鼐師兄爲掌門左護法,前往靈寶峯,擔任首座。萬天劍師兄爲掌門右護法,前往金光峯,擔任首座。林師叔乃是本門道行最高的一人,亦正值春秋正盛,師侄想恢復‘執劍長老’,請林師叔擔任。曾師叔乃是本門當之無愧的第二人,師侄將恢復‘妙法長老’,請曾師叔擔任。從此,二位師叔便親自坐鎮玉虛峯,師侄亦可隨時隨地請教。”

    風銘一氣呵成,沒人打斷。

    或許,此刻也沒有人能夠打斷他了。

    他沒有說讓劉正鋒擔任金庭峯首座,但所指已然十分明朗。

    大殿上的每個人都明白,元始門內部能對風銘形成絕對威脅的只有曾藥師與林斬二人。玉虛驚變時,他二人可是沒有支持風銘,反而暗地裏使了不少絆子。風銘沒有秋後算賬,已然是大爲開恩。如此釋掉二人手中的權`力,亦算是和平過渡。

    劉正鋒卻開口道:“掌門師兄如此做法,是否有操之過急之嫌?莫非,那滾滾人頭,已經要發生在元始門上下了?”

    “劉師兄教訓的是。”風銘轉而說道,“曾師叔,那就讓劉正鋒師兄前往靈寶峯。正鋒師兄爲人剛正不阿,想必定會好好對待靈寶峯上的那三人。”

    劉正鋒一怔,欲開口,硬生生憋了回去,內心十分懊惱。

    風銘沒有封他掌門左護法,那便是連同曾天鼐的左護法都一併剝奪了。

    曾藥師聽風銘的口氣,已經不是商量的口吻,是直接通知,便道:“全憑掌門裁奪,金庭峯上的每個人定會鼎力支持掌門的雄才偉略。”

    “師侄萬分感謝曾師叔的高風亮節。”

    風銘正式宣佈道,

    “掌門隆重邀請:靈霄峯林斬長老擔任第四代執劍長老,起居執劍峯;金庭峯曾藥師長老擔任第六代妙法長老,起成妙法峯。

    掌門令:萬天劍升爲掌門右護法,前往金光峯擔任首座,重振金光一脈;劉正鋒前往靈寶峯擔任首座,重振靈寶一脈。”

    風銘宣完後,忙道:“二位師叔,這樣安排,可還行?”

    林、曾二人道:“妥當。”

    風銘長出一口氣,沉聲道:“來人,恭送執劍、妙法二位長老下去休息。”

    風銘目睹六人走出大殿,緩緩閉上雙眼,喃喃道:“肚臍眼長背上——反了它了。我就不相信齊春秋、灰猴、白狐等事,你們真的一無所知。倘若讓我查到端倪,別怪我心狠手黑。”

    風銘安頓金光峯與靈寶峯後,一併指定紫陽峯、御獸峯、靈境峯、華彩峯、宿環峯五峯的首座,使得元始門十二脈完成重建。

    宋伯符見風銘行事雷厲風行,不容任何人置喙,便也要讓出流雲峯首座,準備閉關清修。

    風銘不同意宋伯符的提議,並說明爲什麼要宋伯符擔任流雲峯首座。

    風銘的解釋是:自己這個掌門畢竟年輕識淺,慮事難免有不周之處,需要一位沉穩老練的長老時刻提醒。再者,妖族來了,又走了,存在諸多不穩定因素。一旦他這個掌門要親自遠征妖界,由十二脈首座組成的長老會,得有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老坐鎮,住持大局。

    宋伯符無奈,只得答應。

    風銘如此一整頓,曾經四分五裂的元始門,瞬間像是擰成一股繩。源源不斷的資源向各脈平衡流入,各脈現存弟子的道行肉眼可見的大漲。大家得到無數實惠的同時,便也知道要爲新任掌門賣命的時間不遠了。

    這天,風銘整理師父的遺物時,發現書桌抽屜裏有一顆不起眼的墨綠色珠子,拳頭大小。拿在手裏稍久,便有一道道螺旋光圈升起。他靈機一動,取出那枚灰珠,兩珠之間頓時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彷彿是一扇通往異界的大門,正在緩緩打開。

    風銘趕緊隔開兩顆珠子,那漩渦便也跟着消失。

    他心下十分奇怪,拿起抽屜裏的一本冊子,輕輕翻開了,輕聲讀道:“九天玄剎珠,乃太古時之遺物,一旦與九幽冥魂珠相遇,便可製出神話傳說中的‘九天祕境’。有前輩說,此祕境有實有虛,奇數爲虛,偶數爲實。有前輩說,唯有月圓之夜,方是虛境。虛境裏,外面一個時辰,內裏十二個時辰。實境裏,或遇無盡的寶藏,或遇十死無生的兇險地,死了便是真實的丟了性命。”

    風銘抱着那兩顆神祕的珠子,心中充滿了驚奇和好奇。

    他深知這些珠子蘊藏着無窮的力量和祕密,彷彿是一道神祕的天機,等待着被探索和解開。

    “我正愁沒有辦法選擇門人弟子。這兩顆珠子倒是給了我啓發。”風銘喃喃自語着,“人有多大膽,珠子就有多少奶。”

    風銘思索良久,帶着兩顆珠子來到聖墟。剛一踏入聖墟,天地間似乎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一條滔天的黑龍從深淵中突然升起,向着風銘撲來。

    “孽畜!”

    風銘怒喝一聲,身軀如同一座峯嶽般堅定,一拳轟出,宛若雷霆震天,將黑龍的龍頭打得裂開五瓣,血霧四濺。

    黑龍驚恐欲逃,然而,風銘的手臂變化成了如同鋼鐵般的鉗子,深深插入黑龍的龍頸,穩穩地將其拽出聖墟。

    這一幕,完全出乎風銘的意料,卻又如此真實,血淋淋的龍頭血流如注。

    風銘不禁大吃一驚,他深深感悟到修行的厲害之處,一旦道行稍有疏忽,便是身陷死地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