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盡妖族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第三一〇章 殘忍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關山正飛雪字數:4346更新時間:24/06/28 16:48:36
    風銘細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這裏似乎是一座古老而神祕的宮殿的入口,瀰漫着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息。

    突然,他感到腳下的大地開始微微震顫,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悄然接近。他心中一驚,急忙施展隱身之術,將自己藏匿於一顆閃爍着熾熱光芒的烈火珠下。

    不多時,一個全身扭曲猙獰的怪物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那怪物身形龐大,彷彿一座小山般聳立在宮殿入口前,令人不寒而慄。它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上面佈滿了扭曲的紋路和凸起的肉瘤,看上去極爲噁心。

    那怪物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風銘的存在,它緩緩地從看似堅硬無比的金磚牆上走出來,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顫抖。當它走到那道黑暗之門時,它的身形開始劇烈變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一點點縮小,最終消失在黑暗之門裏。

    風銘屏住了呼吸,直到那怪物完全消失後才敢稍微放鬆警惕。他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想要探究這黑暗之門後究竟隱藏着什麼祕密,但又深知此地危機四伏,必須小心行事。

    風銘甚感意外,等了好大一會兒,不見有響動,悄然落地,手輕輕按一下金磚牆,整個人瞬間被吸進牆裏。待反應過來時,發現站在一堆亂石叢,周圍的亂石叢中探出一顆顆好似肉瘤的腦袋,一雙雙淒厲的寒光凝視着風銘。

    “可憐的孩子,也被抓了進來。”一道憂傷的聲音說道,“很快就會解脫,成爲殺人如麻的嗜血惡魔。嚶嚶~”

    風銘聽音辨位,正要走到說話的哪人那兒,忽覺全身被無形的繩子牢牢纏繞住。正感覺不妙時,看見一條五爪的黑色異蟲出現在眼前,那雙散發着奇異幽光的黑眼睛彷彿正在欣賞一件珍品。

    “咦,那可是一條可憐的黑龍後裔呀。”遠遠地,悠悠地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要被它奪舍了,那將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妖魔了,可以殺個痛快,甚至可以一窺不死不滅之道。”

    風銘反應過來,走出城牆的怪物惡魔,全是這裏的禁制妖魂奪舍修士而來。

    豈不是說,這裏竟是妖魔之源?

    風銘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防備上便少了一道,眼下已被受制,忖度着:“一旦黑蟲鑽入腦袋,只得施放眉心的四瓣血蓮之力,將之鎮壓。後患便是要再度承受暗影邪能的入侵。這條路風銘剛探明白,尚未找到破解之法。”

    五爪黑蟲好似欣賞夠了眼中的珍品,嗚嗚呼嘯起來,周身黑霧大起,化作一道黑色閃電,落向風銘的眉心。

    風銘的眉心豁然開放,黑色閃電無半分阻礙地衝入血蓮,霎時間,獵魔刀、骷髏王劍、絕仙劍、天罪刀四件神兵驟然迸發出燦爛的光芒,將黑色閃電牢牢封印在血蓮中。那道黑色閃電左衝右突,既無法變形成五爪黑蟲,亦無法衝出四大神兵的封印。

    風銘受了莫大的罪,此地最是狂暴猛烈的暗影邪能,彷彿天上決堤而落成的瀑布,傾注進風銘的眉心,肆意蔓延向風銘的全身,雖沒有侵入肉身,卻將全身空靈的穴位灌滿。更恐怖的是,在暗影邪能的衝擊下,全身空靈的穴位漸漸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可無限容納暗影邪能。

    依照元始門的修煉法門,修煉太清境,周身穴位空靈虛幻,但仍有上限,只能容納一定量的太玄真靈,絕無“恆似深谷”的異象。

    直到黑色閃電一動不動,風銘的眉心才好似一扇門被關的嚴實,才隔絕暗影邪能的入侵。

    “風銘!”

    風銘正要想辦法離開時,忽聽得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暗自一怔。

    那道聲音又說道:“風銘,是你嗎?你是不是也被抓進來了?”

    風銘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但從口氣上判斷,此人似乎對自己非常熟悉,一時敵友難辨。

    那道聲音又道:“我是天鼎啊。我被困在這裏好久了,想着只有你來到這裏,我才能活命。”

    風銘頓時想起自己派張天鼎前往雪域的事,沉聲道:“師兄,你在那兒?”

    張天鼎道:“你的右後方,十丈開外,一個巨大的白色蠶蛹。我能看到你,想來只有太清境的修爲,才能鎮壓暗影邪能。”

    風銘極是震驚,稍微運轉法訣,確定暫無大礙,便朝着右後方走去,果在十丈開外看見一個白色蠶蛹,一對眼睛已破繭而出。他略一思索,取出通天權杖,將蠶蛹打碎。蠶蛹碎一點,被通天權杖上的盤古鑑吸收一點。

    張天鼎掙脫最後一層蠶蛹,忙問道:“我娘她怎麼樣?”

    風銘一怔,想起陸長老被師父請進聖墟,共參宗門至高祕法,便如實說了。

    張天鼎兩眼怔怔,好一會兒,嘆息道:“我娘着了你師父的道,被你師父生擒。”

    張天鼎抓住風銘的右手,道:“風銘,我知道你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對不對?你要幫我,從你師父手中救出我娘。”

    風銘懵了,肅然道:“張師兄,不是每個玩笑是能隨便開的。我自然不會追究什麼,但是,事關元始門的最高榮譽,風銘責無旁貸,當以性命去守護。”

    張天鼎點頭道:“好。你跟我來。”

    風銘道:“去那裏?”

    張天鼎道:“去了就知道了。你不問我爲什麼沒有被奪舍,說明我爹將天書傳給了你。”

    風銘思索着,跟上張天鼎,七繞八拐後,來到滴水洞。

    張天鼎在地下的水灘中摸了一會,滴水洞中間打開一扇光門,輕聲道:“你的道行高深,自己進去。我要暫時離開這裏。如果你找不到我,就到青龍區的‘無塵居’來。我會在那裏等你。”

    張天鼎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風銘望着眼前的這道光門,雖不及玉虛峯後山的光門,卻有幾分相似,略一猶豫,閃身進入光門。頓見眼前是密集的雕像,有人、有獸、有禽、有骷髏怪,十分豐富。正在此時,黑鴉雕像下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起來,風銘不配合,是要壞事的了。”

    “蕭掌門,英雄所見略同。”接話的人,聲音也非常熟悉,正是數日前來請風銘出山的那個五短身材的人,“本以爲他憑藉一腔熱血,會盡起元始盟的精銳,直達天鴻城。然後,順利進入青龍山脈,被‘天劫陣’化作最爲浩浩蕩蕩的亡靈大軍,成功進入大漩渦,打開時光之門。我等便可以恭迎王師。”

    風銘只覺得自己的心上被螺旋利刃狠狠地旋轉着鑽了一下,疼的自己不僅緩緩癱在地上,兩眼無助地望着幽暗的蒼穹,眼前盡是虛幻,虛幻中盡是惡魔幻象。在他的靈魂深處,實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

    風銘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根螺旋利刃狠狠地刺穿,疼痛如火焚燒,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身體漸漸癱軟,倒在地上,兩眼無助地望着蒼穹,眼中映射出虛幻的惡魔幻象。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而不真實,彷彿置身於一片詭譎的幻境中。

    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場無盡的噩夢之中,被鋒利的利刃撕裂靈魂,無法擺脫痛苦的束縛。

    他試圖掙扎站起來,卻發現身體彷彿被千斤重擔壓着,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痛楚侵蝕着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

    幽暗的蒼穹彷彿是對他內心的無盡嘲諷,無數的惡魔幻象在他腦海中翻滾,形成一幕幕血腥的場景:鮮血淋漓的戰場,嚎叫的亡魂,死寂的冥界。這些幻象如同鑽心的利刃,每一幕都深深刺痛他的靈魂,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只感受到無盡的痛苦和無助。

    在這片幽暗中,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他想要呼喊,想要尋求幫助,但喉嚨裏卻只能發出無聲的哀嚎。

    他閉上眼睛,試圖擺脫這一切,但幻象卻更加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讓他陷入無盡的煎熬之中。

    這一刻的風銘,彷彿是被困在黑暗深淵中的孤魂,面對着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和絕望,他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爲敵,讓他陷入了一場無法逃脫的噩夢之中。

    ***

    “那小子,資質平平,運氣超凡,逐漸脫離我的完全掌控,實出乎我的預料。

    我雖緊急安排了‘墨刺’與‘血蓮’兩大奇毒,再順理成章的將‘神農經’傳給他,料定他很快要處於修煉混亂的狀態,成爲我手中最鋒利的殺人利器。

    天知道,他是如何一一破解了修煉關鍵所在,道行不減反進,已然在我之上。

    他在這個時候選擇閉關修煉,想來是感覺到了什麼。

    得把他引出來,帶人進入天鴻城,否則,我們的計劃要全部落空。”

    “蕭真人所言極是。

    莫不如就按照花神仙提議,由天尊親自出馬,率天妖部族攻打擎嶺,逼風銘出來。”

    “那小子是個心狠的人。

    攻打擎嶺,不如在其它地域屠戮人族。

    屆時,他定要以救濟斯民爲己任,才有可能將他引入天鴻城。

    只有他靠近大漩渦,承接虛空王冠之力,我們才能藉助他的力量,成功打開時光之門。

    這事,還得老夫來計劃一番,從元始門入手。”

    風銘每一個字落在耳中,如同無數寒鐵釘穿透心臟,無聲的慘痛蔓延全身。

    他的眼眸中,是一片深邃的苦楚,彷彿承受着整個世界的壓迫,痛徹心扉,血肉模糊。

    這是一種無聲的殘酷,比刀劍更加鋒利,比血肉更加沉重。

    在這無盡的痛苦中,風銘的身軀彷彿要支離破碎,但他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只能默默忍受着這種折磨,每一個字都是一次鈍器刺入靈魂,讓他的存在如同一灘泥濘,無法掙脫。

    血的味道幾乎可以嗅到,猶如一場無聲的搏鬥,在心靈深處演繹着悲壯的交響曲。

    風銘的身影如同一尊殉道的雕塑,面對着殘酷的現實,他的眸子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即便痛苦萬分,也絕不屈服於命運的擺佈。

    悲壯而又絕望,每一個字的落下都是一滴鮮血,點亮了黑暗中的絕望之光。

    風銘身處絕境之中,生死存亡間,血與淚交融成一片悲壯的畫卷。

    烈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如同戰場上的火海,吞噬着他逐漸冰冷的心靈。

    他的內心在吶喊,彷彿要震裂這片蒼穹,訴說着一個個無法言說的哀傷和無奈。

    這究竟是爲什麼?

    這個問題在他心頭迴響,如同鐘鼓悠揚,卻又刺耳難忍。

    他回想起過往,那些曾經的榮耀與夢想,如今已經成爲灰燼,隨風飄散。

    戰場上的血腥和死亡,曾經是他追逐的榮耀,如今卻成爲他心中永遠無法洗淨的污點。

    生存,對他而言已是一種奢望,死亡卻又無法觸及,他彷彿置身於一個無法逃離的牢籠中。

    血與淚交融,成爲他生命的顏色,鮮紅而又蒼白,如同一幅慘烈的畫卷。

    他想起了那些曾經相伴的兄弟,如今已經化爲黃土,再無迴音。

    他想起了那些被無數人立碑崇拜的古賢,如今卻只剩下寒冷的墓碑,靜靜訴說着歲月的殘酷。

    風銘的眼中閃爍着一絲絕望,他不禁問自己,這世間還有什麼可留戀?

    那些所謂的榮耀與威名,又有何意義?

    他的心已經如同一塊冰冷的石頭,再也無法被溫暖。

    在這血腥與哀傷的世界裏,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常。

    一切的夢想與慾望,在死亡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如同塵埃般飄散。

    他只能默默地承受這一切,成爲這殘酷世界的一部分,直到最後一息。

    這一刻,在蒼茫天地之間,彷彿有一位古人猶如站在雲巔之上,目光冷漠地俯視着風銘。

    他身披長袍,白髮蒼蒼,眼中透着一種深邃而又冷酷的光芒,彷彿是一尊無情的神明,凝視着這個在武林中嶄露頭角的年輕人。

    風銘感受到古人目光中的冷漠和深邃,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壯之情。

    這句“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劍,刺向他內心最深處的矛盾和掙扎。

    他深知自己肩負着重大的責任,但又感到力量的不足和無奈。

    周圍的氛圍籠罩着一種悲壯和血腥的氣息。

    遠處傳來淒厲的呼喊聲和刀劍碰撞的聲音,彷彿是天地間一場激烈的廝殺正在上演。

    天地間流淌着無數生命的鮮血,讓人心驚膽戰。

    風銘面對着這種殘酷的現實,內心的掙扎愈發劇烈。

    爾虞我詐,陰謀詭計讓他感到身不由己,彷彿是在一場無法預料的風暴中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