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第一九九章 血劫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關山正飛雪字數:3272更新時間:24/06/28 16:48:36
方證道:“諸位道兄,我們這就下去,一探究竟。”
在場衆人中,方證成名最早、成名最久,很自然地成了那個話事人。
元始門的人看向風銘,而風銘面露疑慮,若有所思。
“方證大師,莫不如由我二人打先鋒。”侯仁英冷笑道,“貴我兩派,人手有限。萬一遇上兇險,要再出手相救他人,那是來不及了。”
齊萱怒道:“姓侯的,你什麼意思?”
“歷來以四正之首自居的元始門,其門下傑出的弟子能被鑑仙城古家生擒。嘿嘿~”侯仁英冷言冷語時,旁邊的餘仁雄附和着嘲笑,餘仁雄接過話說道,“這裏不是元始門的十二主峯,出了差錯,甚至是送了性命,只能認命。某些人還是收斂那份傲氣,認清現實的好。”
“你……”齊萱怒不可遏,欲拔劍大戰一場,萬天劍及時制止道,“齊師姐,稍安勿躁。”
方證與夏昺看向風銘,二人儼然認定風銘是元始門一方當頭的一人。
風銘道:“請鎮龍殿與凌霄宗的師兄們自便。”
夏昺便道:“方證師兄,我們先行。前方若有危險,定會及時通知後來人。”
方證無爭雄之心,輕一點頭,心想:這裏可真不是逞能鬥強的地兒。反倒是元始門的風銘,沉得住氣,果然非凡吶。
片刻後,凌霄宗的三人先向深淵深處探索而下,鎮龍殿的三人緊隨其後。
“玉璣師兄、飛虎師兄、天劍師兄,勞你三人在最後面。”風銘深呼吸一口氣,叮囑道,“切記,如果沒有我發出的明確信號,絕不可按原路返回。”
曾天鼐追問道:“什麼意思?這深淵還能另有出路?”
風銘肅然道:“我不大明白。然而,我猜測,這是一條‘向前存一線生存希望,向後十死無生’的路。”
萬天劍道:“爲什麼?”
風銘道:“如果是我設計這麼一個深淵,一定會這樣做。”
風銘御執七星仙劍,其威凌雲,帶着鄭曉鳳,緩緩下落。
那片灰色幕布似是懸掛在無盡深淵之際,它的邊緣隨着衆人的降落而延展,如同一張永遠追不上的幕布,遮擋了前方的一切隱祕。
然而,忽然間,一股詭異之風憑空而生,如同幽冥之手,猝然襲至,將衆人籠罩其中。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長空,而深淵陡然陷入黑暗之中,所有光芒熠熠生輝的法寶彷彿被無盡黑暗吞噬。
這聲驚呼中,一團火球突然亮起,轉瞬間化爲無數柄寸許長的火劍,閃爍着熾熱的光芒,如火浪般朝着淵壁上凸出的龍頭襲去。
這些火劍鋒銳異常,劃破長空,彷彿要將龍頭斬碎一般。接連不斷,火劍穿梭過龍頭,消失在深淵深處。
在劍光閃爍之際,一隻野雞大小的龍鳥獸的屍體從深淵壁上滑落而下,宛如墜入無盡深淵的流星,掀起漫天灰塵。
衆人紛紛屏息,目光緊盯着深淵,等待着更多的變數出現。
深淵之中的黑暗愈發濃郁,周圍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風銘目光深邃如電,輕呼道:“夏師兄,請速速後退。”
他的這道聲音,便似黑暗中最亮的明燈,照亮了前面已陷入黑暗的六人的來路。
方證、夏昺等六人“驚惶失措”地來到風銘身邊。
衆人只見侯仁英的左肩與整條左臂沒了,像是被鋒利的鳥喙啄走,污黑的鮮血像污泥一樣泛着氣泡,似是從黑土壤中往外滲漏。
風銘舉起右手,食指上方噗哧一聲,亮起一團火球。
火球落在侯仁英的左肩傷口的位置,隨着風銘遙控駕馭火球,從傷口中吸出一縷縷黑霧。
不一會兒,傷口中泛中殷紅的鮮血。
“多謝風師兄貴手相救。”
餘仁雄朝風銘恭敬地行一禮,取出潔白的紗布與療傷的靈藥,給侯仁英包紮。
侯仁英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弄得痛不欲生,但還是強忍着朝風銘行禮,顫聲道:“侯某萬分感激風師兄不計前嫌,出手相救侯某一命。”
“二位師兄客氣了。”
風銘重新看向深淵,御劍向下而去。
七星仙劍,綻放出墨綠光輝,如同一柄“大勺”型巨龍,翱翔於空中,舞動着銳盈的劍輝。劍身上若隱若現的古老符文,流轉着一股神祕的力量,彷彿能夠撕裂黑暗,驅散迷霧,照亮前行的道路。
大家知曉風銘在修煉“神農經”這門煉毒奇術,而他本人能鎮壓“血蓮”與“墨刺”兩大奇毒,實是真有能耐之人。
只是,能夠將這種煉毒之術融入自己的道法神通與法術術法之中,使之更加玄妙深奧,超越凡俗,又是高人一籌了。
方證緊隨其後,輕聲道:“那畜生像是融入了淵壁似的,根本發現不了。”
風銘沉聲道:“大家注意‘風’。‘風起’,便是危險降臨時。”
風銘思索良久,不敢確定,鑑於形勢兇險,勉強發出警告。
突然間,一道奇異的明光閃耀而出,瞬間刺破了黑暗的深淵,令人眩目不已。
衆人的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刺激得生疼,無法睜開一絲縫隙,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着。
而緊隨而來的怪風,則席捲着一股股狂暴嗜血的氣息,如同一頭兇猛的猛獸,向着衆人撲來。
但風銘卻是神色不變,他側耳傾聽,似乎在聽取着什麼聲音,一動不動,彷彿一尊冷酷無情的雕像。
忽然,他左手輕輕一摁,隨即掌變爪,掌心汩汩作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手掌之中涌出,如同一股澎湃的洪流,洶涌而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水泡浮現在他的掌心之上,它們在他的手掌之中不斷融合,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風銘輕叱一聲,聲音如同一道雷霆,激盪在整個深淵之中。
那顆水球砸向了深淵的一處淵壁,發出了一聲巨響,彷彿天地間的雷鳴,震耳欲聾。
衆人驚醒過來,他們正好看見一大堆龍鳥獸的屍體在向深淵底墜落時,化作了一縷縷飛灰,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
他御劍而至,來到了那道巨響聲的位置,眼前赫然是一個隧道入口,黑暗之中,似乎隱藏着無盡的祕密與危險。
在這片黑暗之中,風銘猶如一顆孤獨的明星,異常耀眼。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高山,巍然屹立,不可動搖。
而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彷彿能夠洞悉一切。
“好厲害的‘水元之力’。”方證輕輕落在風銘身邊,投來讚許與敬佩的目光,“風師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參悟出一二,這份天資悟性,真正的逸羣之才。”
“方證師兄繆贊。”風銘道,“這道‘三清歸元’之元力,我尚無法平穩駕馭。要不然,剛纔應該殺了那個逃跑的人。”
方證微笑着一點頭,道:“沒想到,這裏真的有妖人盤踞。我們既然遇上了,定要爲人間除掉這一害。”
“哼!”張天鼎憋了許久,瞪了一眼風銘,悻悻然說道,“長門一脈,祕藏最多,真是不公平。要是各脈弟子共同享有,誰高誰低,那可是不好說得很。”
“張師兄,其實,我師父只傳授了我‘神農經’與‘霜冷長河’,其它的都是我自修,苦修而成。”風銘耐心解釋道,“修真一道,哪怕爹孃是當世一等一的修真強者,自己不努力,只想着坐享其成,那也不會有前途。抱怨,更是弱者的行爲。”
風銘的話語平和而有力,如同一股清風拂過張天鼎心頭的煩躁。
他說着自己所學的種種,強調修行的艱辛與付出,彷彿在提醒張天鼎,修行之路,唯有汗水與堅持才是真正的支撐。
風銘看着張天鼎不服的生氣之態,道:“你從小就修煉‘天書’,那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方證、夏昺以及蘇子柒、齊萱、萬天劍等人臉色大變,似乎爲風銘知曉“天書”一事非常震驚。
張天鼎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許久,開口道:“我爹說,你的悟性最好、先天資質中下,是修煉‘天書’的最佳人選。”
風銘聳聳肩,一臉無語。
方證輕嘆道:“傳聞,‘天書’只能自悟,而不能傳授,竟似是真事。”
夏昺道:“我爺爺說,五正名門的開派根基皆源自‘天書’,而天書正好有五卷。倘若我爺爺說的是對的,亦似印證了方證師兄的推斷。”
“‘天書’一事,暫時放一邊。”風銘看向隧道深處,“從現在開始,大家要隨時準備好與對方血拼。或許,這裏能遇到相識之人。”
這個隧道,古樸幽深,彷彿通往另一個神祕的世界。
隧道深處,暗流涌動,惡風陣陣。
風銘走在最前面,御起“通天權杖”,權杖上散發出的白光、紅光、水綠光交織,正好將丈餘高、六尺寬的隧道照亮。
約莫行了五丈深處,忽見石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圖案,有的像人打拳,有的像野獸的動作,有的像猛禽的姿勢,不一而定,詭異而又神祕。
風銘擡頭凝視着這些圖案,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
這些圖案所蘊含的意義,是否與修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不由得暗自思索。
其他人亦被石壁上的圖案吸引,各自認真去看。
“‘血劫譜’?”方證突然大聲說道,“大家儘量不要看這些圖案,更不要暗自比畫……”
“啊唷~”
侯天萊怪吼一聲,栽倒在地,全身抽搐,像是全身的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往外抽。
凌青霞發出“嚶`嚀`~”的尖叫聲,像是喝醉了一樣,搖搖欲墜。
在場衆人,只有風銘、鄭曉鳳、方證三人正常,其他人都似中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