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第一六八章 鋒芒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關山正飛雪字數:3521更新時間:24/06/28 16:48:36
紫色的霞光絢爛如夢,齊萱手持掃霞仙劍,那仙劍宛如一縷紫色神光,透射出瑰麗的氣息,頓時空氣中瀰漫着仙韻。
她的眼眸深邃如星辰,注視着眼前的虛空,一股強烈的意志凝聚在劍尖之上。
掃霞仙劍一揮,紫氣沖天而起,彷彿是鳳凰展翅欲飛,將蒼穹染成一片紫色的仙境。
這層層紫雲,宛若九天祥雲由劍御落,悄然散發出迷離的幻境,將整個鎮壓會武臺上空的空間封鎖得嚴嚴實實,如同仙境之幻。
掃霞劍芒下的風銘,身形如飄渺的幽影,彷彿是詩意的流雲,漫步在虛空中。
他屹立在天地間,穩如泰山,右手食指彷彿遙控的火球,宛如掌控着一顆奔騰的火星,無情的吞噬着周圍的紫氣。
火球內蘊的天地靈力靈氣,越來越濃,不斷膨脹,彷彿是一顆即將爆發的烈焰火星。
驀地裏,隨着一聲雷響,火球劇烈震盪,絢爛的光輝四濺,火光熠熠生輝。
神奇而詭祕的變幻中,火球裂開,化作一柄柄鋒利無比的火劍,約寸許來尺,火劍的劍身透明鋥亮。
這些火劍猶如火神降臨人間時鎧甲上飄落的火苗一般,散發着熾熱的氣息,直逼而至,衝入那一片彷彿是不可一世的紫雲之中。
這一瞬間,天地彷彿都爲之一頓,紫雲與火劍相互交融,空間中瀰漫着濃烈的仙氣和火焰之力。
在這紫雲與火劍的交匯之處,一場視覺盛宴正酣然展開。
紫色的霞光與熊熊火焰相互糾葛,如夢似幻的景象令人目眩神迷。
齊萱與風銘彷彿已經融入了一片幻境中,劍與火在他們手中舞動,交相輝映,宛如陸地上的神仙激烈交戰。
懸鏡臺上的所有人,不禁爲之驚駭,心神俱是爲之一震。
齊春秋輕聲道:“這不可能!”
曾藥師臉上的表情古里古怪,輕嘆道:“掌門師兄如此做法,讓人費解呀!”
齊春秋的眼眉間掠過複雜而神異之色,嘴角都不禁輕輕抽搐了一下,他心道:二人的修真境界都差了足足三個品級,勝負早已分出……。
此時,齊萱的掃霞仙劍再次綻放異輝,隱隱有鳳鳴聲從那紫雲深處響起。
劍光閃爍,紫氣涌動。
紫色的霞光在空中浩蕩飄散,如同仙境之瀑,將整個場景映照得如夢似幻。
而風銘的火劍則如烈焰之舞,揮灑間熊熊火光化作漫天飛舞的火蝶,火焰的熱浪席捲而來,讓人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感,勢不可擋。
他的掌控之力猶如火神降臨,劍法獨特,火焰之美無法言喻。
雙方相持臨近一刻鍾的時間時,紫雲之中,火劍猶如一條閃爍的焰龍,穿梭於紫雲之間。每一次穿梭狂舞,都激起千層火浪,如同一輪赤日升騰而起。
而掃霞仙劍上蒸騰的紫雲,竟然開始潰散。
齊萱努力駕馭掃霞仙劍,奮力修補潰散的紫雲,很快呈現出拆東牆補西牆之頹勢。
齊春秋的身子不禁一顫。
曾藥師正好用眼角餘光看在眼裏,心疼:還是流雲峯上的那廚子看得明白,蕭大掌門人豈有做隨意的事?自從前掌門人太白真君羽化仙逝後,看似各脈紛亂,實則元始門的一切行動仍然牢牢掌控在蕭鎮元掌門人的手中。
玉虛峯上的長老鮑興,鐵青個臉,嘟嘟噥噥的嘀咕着什麼。
“萱姐,加油!”
張天鼎的一聲大吼如雷霆般炸響,掀起千層波瀾,狂風驟起,橫掃千里。
天地間,風雲變幻,萬象更新。
寧靜的武道會武臺,此刻卻沸騰如潮水一般,熱血激盪在空氣中。
風銘,身軀如山峯般穩固,不爲外界的狂風所動。
他的眸子深邃如潭,凝視着橫掃而來的狂風,內心卻宛如深湖一般平靜。
而在他遙遙掌控的一柄柄火劍,火焰躍動,熾熱的光輝映照着整個武臺,猶如清晨太陽初升時的萬丈霞光衝破海平面。
齊萱,恍若身披紫雲,鳳眸閃爍,彷彿鳳凰展翅欲飛,但似乎已無新生的力量誕生。
她聽到張天鼎的呼喊,一聲長嘯響徹雲霄,如鳳鳴之音劃破寂靜的武臺。
紫雲翻滾,如潮水般退去,落在她手中的掃霞仙劍上,如夢幻一般絢爛。
風銘心知她欲施展元始門的鎮派真法,但這需要時間,而她的修爲雖高,卻難以在短時間內完成。
然而,這場比武,誰也不想輸掉,決勝負即在剎那間。
霎時間,火劍在空中聚集,化爲一柄巨大的劍影,火光璀璨,如流星劃破夜空,直指齊萱的頭顱。
劍光之中,蘊含着無盡的殺機,勢不可擋。
“媽耶!”
臺下的曾天鼐驚呼,心中充滿了焦灼與擔憂。
而武臺上,齊萱危急之際,卻展現出超越想象的反應。
她在左腰間輕輕一拍,一道碧綠的光芒升騰而起,宛如一朵盛開的碧綠蓮花,瞬間將那巨大的火劍撞得粉碎。
這是她爹爹給她精心準備的防禦保命法寶“清靈珠”,一經被咒語啓動,如同大地孕育生命的力量一般,能夠阻擋住任意來勢洶洶的一道凌厲攻擊。
風銘那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剎那間,一道天雷劈下,狠狠地砸在她的胸膛上。
她發出一聲慘叫,如受重擊的小鳥一般,直接被劈落臺下,昏厥過去。
這一幕,宛如一幅畫卷,展現着人世間的殘酷和輝煌。
臺下的元始門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震驚無比,而在場的長老們則徹底沉默。
“萱姐!”
張天鼎吼叫着衝到齊萱身邊,將齊萱扶起,右手抵住齊萱的後背,源源不斷輸入玉清法力。
齊萱很快醒過來,強忍片刻,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她將頭埋進張天鼎的懷裏,任由鮮血染紅張天鼎的湛藍袍服,任由眼淚打溼張天鼎的袍服。
武臺上,風銘面無表情,卻在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一動不動,耐心等待着長老的宣判。
齊春秋沉聲道:“曾師弟,請宣佈玉虛峯弟子風銘獲勝。”
曾藥師輕一點頭,宣佈道:“玉虛峯弟子風銘獲勝,晉級下一輪比武。”
風銘聽到結果,神情稍微放鬆,移動腳步時,兩個腳印深嵌在會武臺的玉石中足有六寸深,而他的身子也跟着搖晃。
他用紫須劍拄地,喘息片刻,才緩緩走下臺階,頓覺一股熾熱迎面撲來。
他擡頭看去,那是一張熟悉的臉,亦是一張冰冷而陌生的臉。
他還是勉強一笑,卻也不想說話,正欲走開。
“風銘,我跟你打一場!”
雲烈冰冷而堅硬的聲音,一字一頓傳來。
“隨便!”風銘的身子慢慢挺直,氣勢逼人,臉上的疲態如流雲而逝,鏗鏘有聲的說道,“不論對手是誰,我必將全力以赴,不留半分餘地。我會用自己的生命捍衛我師父的顏面與榮耀。”
雲烈緩緩握緊雙拳,拳頭上冰霜凜冽。
“烈兒!”齊春秋喝止道,“這是在懸鏡峯上舉行的大羅會武的海選,不是什麼江湖仇殺,還不向長門風師兄道歉?”
“齊師兄,道歉卻也言重了。”曾藥師立即和稀泥道,“齊師兄說的真好,同門之間互相切磋,互相促進,本是大好的事。要是有人當成無聊的江湖仇殺,未免就太小家子氣,與元始門堂堂四正名門、萬年大派的傳承底蘊不符了。”
齊春秋與曾藥師對視一眼,曾藥師便宣道:“第一輪第二場,二號籤擁有者與九十五號擁有者,請上臺。”
這會兒,俞介善、張公祺、黃公衡走過來,將風銘扶在一邊。
風銘與雲烈的最後凝視,星火四濺,仇意與恨意濃烈。
黃公衡輕聲道:“師父藏私呀!”
張公祺亦輕聲說道:“如此高明的火球術,師父竟然不傳授給我們,哼,真偏心!”
“六師兄、五師兄,你們誤會了師父。”風銘淡笑道,“這是我在小枯峯自行瞎捉摸出來的修煉法門。”
“自行捉摸?七年時光?”俞介善話說一半,盯着臺上說道,“仙鶴峯上的凌青霞師妹對上流雲峯上的羅天佐師弟,又是一場引人注目的大戰。”
只見會武臺上的清瘦青年輕叱一聲,一柄碧綠竹劍出鞘,而他對面的美少女,丹脣外朗,明眸善睞,直接御起未出鞘的仙劍,便似有一座高山鎮壓向清瘦青年。雙方鬥法處,不到一刻鍾,清瘦青年敗下陣來。
曾長老宣佈:仙鶴峯弟子凌青霞獲勝,晉級下一輪。
接下來的會武,總是呈現一面倒,匆匆結束。
風銘看在心裏,鄙視在心裏。
很多人覺得自己縱使從海選中殺出重圍,搶得名額,便也要重傷在身,在九月九日的大羅會武上沒什麼好結果。
還有那令人討厭的“人情世故”在作祟。
風銘觀看到午時,黃公衡敗下陣來後,受傷較重,二人便回到懸鏡別院的房間。
黃公衡肅然問道:“你說你會用生命捍衛師父的顏面與榮耀,是真心的?”
“是!”風銘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不是師父將我帶進山門,傳我道法,我只不過是寒鴉古城邊上一村落中的孤兒了。”
“七師弟,我給師父丟臉了,我該怎麼辦?”黃公衡嚴肅的問道,又說道,“四師兄定要處處爲難我了。”
“齊御風的打壓與爲難,我早已適應。”風銘不假思索的回答後一句,然後思忖好一會兒,開釋六師兄道,“六師兄,我是這麼想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凡事,只要拼盡全力,但求問心無愧,那也就夠了。”
黃公衡默默走到自己的牀邊,低着頭說道:“如果師父傳授我那般高明的修煉法門,也許我會更進一步。”
風銘微微苦笑,沒有再說什麼,盤膝打坐在牀上,運轉陰陽咒,徐徐煉化一場的濁氣與疲憊,爲下一場大戰做好準備。
只是,下一輪的比武要到三天後。
而這三天裏,風銘沒有出過門,一直待在房間裏苦修。
終於,令他忐忑不安的第二輪比武到來。
他不知道抽籤會抽到哪位厲害的對手,懷着一顆惴惴之心再度出現在懸鏡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