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憶往劫 第六十九章人事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關山正飛雪字數:2283更新時間:24/06/28 16:48:36
風銘自忖道行恢復兩成,遇上強敵,兇險萬分,能否全身而退,全在於丹田紫府內不穩定爆發的力量。
一刀斬盡崇聖幫,那道驟然爆發的可怖力量,至今心有餘悸。
他這具肉身,能承接那一斬之力,是強悍到匪夷所思境地的標誌。
現在,歸海無敵等人,尚不能鎮守萬仙城,護一城安寧。
幾位老師兄,隨着道行不斷提升,一些小心思開始顯露。
此乃人之常情,一旦他們的道行繼續突破,貴爲十八代弟子的身份,是可以直接晉升爲長老。
只要他們晉升到長老,與風銘現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僅直接反轉,而且可以選擇只聽命於掌門人或某位長老,而無視風銘。
有位賢者說過,“別指望能捂熱別人的心”。
風銘束手束腳,像被困在萬仙城。
實事上,他的感覺很準確。
每每有有意巴結的門閥宗派送來靈材資源,他被束縛的感覺增強一重。
那些個古老的世家,盤踞時久,見過多少興亡事,真要論如何在天鴻城裏活下去的法門,風銘自是差得遠矣。
溫水煮青蛙,總是令人討厭。
攘外必先安內。
風銘召集羊、宮、梨、於、季、樂、費七位老師兄,並傳楊瓛、嶽晃、陸陽、雲礎、慕仁清五人,一同前來。
“鑑於萬仙城的內部事務日漸繁忙,外部關係日趨複雜,今日成立‘驗封司’,由七位師兄與五位師弟共十二人組成。
每年十二個月,十二人輪值,每人各當一個月的家,下個月輪值的爲當月的第一副手。
當月輪值的人主內,第一副手主外。
凡事有分歧,十二人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如果相決不下,由我一錘定音。”
風銘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宣佈,然後說道:“七位師兄、五位師弟,有問題,現在提出來。我們先定個規矩,會上隨便說,會後不議論,一切以貢獻爲基本判斷依據,凡事論跡不論心。”
羊、宮二人一直憋着一口氣,沒成想,不但沒有再進一步,反而直接被削了權。
七位老師兄眼裏,風銘不單單是擁有野蠻武力征服的小白,而是文武雙全的人,十分敏感的人。
羊師兄直言道:“風師兄,十二人的順序,怎麼安排?”
“羊、楊、宮、嶽、樂、陸、於、梨、季、雲、費、慕,從正月開始,按照這個順序依次輪值。
大家都是爲元始門的榮耀而戰,不是爲某個人而戰。
大家不要帶有個人情緒,工作中不能使邪力、打橫炮,凡事要精誠團結、通力協作。
此次安排的目的,主要是爲每個負責主要事務的師兄們更多的個人空間,次之是鍛鍊更多的人,以便下一步擴張時,有更多可用之人。”
風銘正色回道。
宮師兄眨了幾下眼睛,開口道:“如果對外,該是怎麼個對外法?”
風銘看向於師兄,道:“於師兄,說說你在螣蛇區的所見所聞。”
“‘神龍幫’與‘無量劍宗’相約於明年二月二日,在大雪坪鬥法,以飛劍爲主。
依我之見,應是奉了某個大能的指示,將天鴻城內外的所有目光吸引向螣蛇區。
或者,直白地說,有人要將萬仙城的熱度打下去,要讓萬仙城逐漸泯然世人。”
於師兄沉聲說,稍稍停頓,繼續說道:“最近,攀附萬仙城的越來越多。
我們要警惕,這會不會是一種陷阱?
如風師兄所說的‘溫柔鄉即是英雄冢’?
亦或是一張無形的手部署下來的‘溫水煮青蛙’,逐漸熬死了萬仙城?
我認爲有這種可能,或者說是非常有可能。
這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
費師兄首肯道:“於師弟所說,頗有些高瞻遠矚。
羊師兄、宮師弟應該還記得朱雀區的‘龍曜門’,曾紅極一時,將幾大世家都壓制了。
那麼,它是怎麼消失的那麼徹底?連渣都還剩?
正是在逐步接收海量供奉的過程中,門主龍破天徹底迷失自我。
只在一個不經意的夜晚,被一個柔弱的十六歲少女割下頭,懸於門匾。
也就在那個夜晚,一羣至今不知來歷的修士,屠滅龍曜門上下五千餘人,連一條路過的小土狗都被砍爲十截。
此事過去八十五年,白水崖方圓十里,仍是白骨森森。”
樂師兄淡然而笑,道:“說起來,宗門過問過此事。
前靈霄峯首座長老,奉前掌教真人之令,過來查看。
最後的結論是,兇手不明,查無實據。
那時,修真界正是多事之時,各方擾亂,掌教真人無暇多顧,此事就此作罷。”
“今天,主要是萬仙城的事。
我們的任務也在萬仙城。
其它的事,先放一放,不該提的人,不必多提。
如果大家對新組建的‘驗封司’一事沒有異議,今天到此爲止。”
風銘總結道,內心異常歡喜。
於、費、樂三位師兄所說,讓風銘找到了做事的線頭。
縱使牽扯到靈霄峯,也不是什麼壞事。
風銘妥善安置萬仙城的人事後,依舊足不出戶,潛心練習刀法,煉丹療傷。
臘月初一,一場罕見的大雪席捲中州大地。
大地被白雪覆蓋,宛如銀裝素裹。
雪花潔白如棉,輕盈地飄落,翩翩起舞,彷彿大自然爲這莊嚴的時刻編織了一層華美的外衣。
風銘從窗前望去,可以看到整個天鴻城籠罩在純淨的白色之下,亦能想到元始山脈中的大雪盛景。
風銘交代輪值的慕仁清後,趁着大雪掩護,離開萬仙城。
朱雀區正北向,白水崖最近的小鎮,寂靜的街頭巷尾瀰漫着清新的寒意,稀疏的行人無任何興趣欣賞欣賞美麗的雪景,在雪中留下屬於自己的匆匆背影。荒蕪的房舍與生氣稀薄的小院相鄰,死氣沉沉,猶如鬼鎮。有些農戶,能分辨清遷走不久的痕跡。
匆匆行走的一對夫妻,妻子嘟囔着抱怨丈夫拖延搬遷,沒有趕在年前搬到西南。
“你別只看那個風銘做了些許好事,還要看他殺人不眨眼。
他這種人,疾惡如仇,一旦有人觸犯他的底線,他會比惡魔還惡魔。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再等等看吧。”
“王大嫂一家……”
“我呸!王家祖上與我家祖上一樣,都是元始門的弟子,元始門何曾照顧半點曾經弟子的後裔?別做美夢了。嗯?”丈夫讓過迎面走來的人,朝雪中啐了一口濃痰,大聲道,“你心中想的美事,夢裏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