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背後的危險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十殿閻王字數:6229更新時間:24/06/28 16:41:40
    「首戰告捷,恭喜狐主了。」

    白髮老人坐在石桌前,眼神裏帶着些許玩味:「這一次各族聯盟意圖對狐族發難,狐主這一仗指揮得當,一舉將聯軍的氣焰打壓下去,實在是高明至極。」

    「前輩說笑了,這一次聯軍失敗,是因爲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並非是狐族真的勝了。」狐主一聲苦笑:「更何況各族的那些高層可是一個都沒有出現,如今這種時候談論勝負,未免太早了一些。」

    白髮老人一聲輕笑,卻並未多言。

    能如此榮寵不驚,倒也大出白髮老人的意料。

    狐族此次首戰告捷,狐族上下都在舉族歡慶,然而狐主卻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本心,這本身就大出白髮老人的意料。難得狐主能有這樣的認知,倒也不枉白髮老人的用心。

    「那麼狐主覺得,接下來聯軍又會如何?」

    「聯軍會怎麼做,本座實在不知。」狐主搖頭苦笑:「如今聯軍之中的分岐很大,並沒有完全是鐵板一塊,這才讓狐族在首戰之時佔得了幾分便宜。若是各族聯軍能相互協同,以各族之長相互配合,狐族萬萬是沒有機會取得如此戰果。要是聯軍能吸取教訓,下一戰狐族面臨的處境就有可能會變得非常危險。」

    「可是,老夫卻並不這麼認爲。」白髮老人一聲長嘆:「因然這一次是因爲各族之間有介蒂才會各自爲戰,但各族所投入的兵力皆盡都是一族之中最爲強

    大的精況兵力。他們之間誰都不會服誰,自然不可能全部放下介蒂而並肩作戰。如今這也是狐族最大的機會,若是能再勝一場,到時候聯軍必然會士氣低落,更會動搖各族的軍心。」

    「本座又何嘗不知,只是聯軍勢大,想要再勝一場又談何容易?」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白髮老人一聲輕笑:「如果讓聯軍反應過來,做好了所有的佈署,想要再勝一場自然是不易。可若是狐族出其不意,直接殺進聯軍大營,再勝一場未必就沒有可能。」

    「主動出擊?」

    狐主不由嚇了一跳,臉色在一剎那間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這等瘋狂的想法,狐主根本就沒有起過心。

    眼下聯軍無論是兵力還是聲勢都遠在狐族之上,狐族本身就處於劣勢之中。任何一個不少心都有可能讓狐族陷入萬劫不復之中,如今狐族自保尚且堪堪將就,更別說是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擊。

    一但有任何變數,都有可能讓狐族損失慘重。

    更何況聯軍的各族強者都已親至,任何一個都是當世之間的至強者。萬一要是那些至強者強得插手,狐族上下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中間的分別與危險,狐主又如何不知?

    「誰說處於守勢,就不能主動出擊了?」白髮老人一聲輕嘆:「別看聯軍現在聲勢浩大,但各族之間的茅盾卻是由來已由,根本不可能同心同德。聯軍新敗,各族必然都會

    …。。

    有些想法,若是這個時候突然出擊,必然能打聯軍一個措手不及,取勝也非是什麼難事。」

    「這個,,,,,,」

    狐主不由一愣,繼而臉色卻不由微變。

    雖然白髮老人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可是這件事情畢竟事關重大,那怕是狐主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狐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狐主輕易也不敢拿來冐險。

    一但失利,整個狐族都將會萬劫不復。

    「狐主的擔心,無非就是因爲聯軍現在無論各方面都比狐族佔優。」白髮老人嘆道:「兵貴於奇,若是不能出奇制勝,一但與聯軍之間正面相抗,狐族的形勢就會越發的被動。聯軍可以源源不斷

    的從各族之中調集兵力,狐族又能再徵召多少兵力?那怕是消耗戰,狐族同樣也打不起,到最終必然會被聯軍拖垮,這麼簡單的道理狐主不會不懂的吧!」

    「這些情況,本座自然知道。」狐主一聲長嘆:「可是眼下的情況,縱然是本座知道情況不妙,可是也未必便能做些什麼。聯軍一方其中不泛一些精通戰法戰術的頂尖強者,萬一要是遇到了一些不可控的情況,到時候必然會,,,,,,」

    此時,狐主也並不敢將話說的太直白。

    對於白髮老人,狐主總覺得有些不太理解的地方。

    像白髮老人這種生靈,按理來說是不應當關心這些小事情的。

    「狐主的擔心,老夫又何

    嘗不知?」白髮老人一聲長嘆:「可是雙方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會是完全毫無顧慮。若是這個時候狐主還要瞻前顧後,那麼狐族的未來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

    狐主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白髮老人所說的話,狐主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含義。

    如今的情況,那怕是狐主也知道狐族的處境並不好,甚至眼下的情況已經讓狐族處處陷於被動之間。無論是正面相抗還是實力對比,狐族都很難看到希望。

    若是這個時候放手一博,或許將是狐族最後的機會,可是這個險,狐族卻冐不起。如今狐族還能咬牙扛得住,就算是失敗也絕不至於敗的那麼快。然而若是真的依了白髮老人的設想,萬一要是出現了什麼不可控的變數,到時候狐族必然將會承受滅頂之災,整個狐族都將有亡族滅種之禍。

    「其實,留給狐族的時間不會太多,機會也稍縱即逝。」白髮老人一聲長嘆:「想來狐主也應當清楚,現在聯軍主事的是令主與夜主。那兩位雖然修爲高深莫測,但心胸見識卻始終有限,這也才讓聯軍各自爲戰。若是一但讓他們那兩位知道了自已的不足之處,換成妖主主事的話,或許對於狐族將會更加不利。」

    「這,,,,,,」

    …。。

    狐主不由一愣,卻終是沒有說話。

    白髮老人所說的,其實每一句話都有足夠的道理,

    可就是這種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契合完美的情況之下,卻讓狐主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這些情況,狐主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越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機會,有些時候往往就是步入萬劫不復的開端。甚至有時候很有可能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悲劇也說不定。

    「前輩,聯軍主事,爲何會是令主與夜主?」

    狐主終是一聲長嘆,問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

    無論是從那個方面來講,令主與夜主都沒有資格來主掌聯軍。

    妖主乃是名義上的正統,發號施令無可厚非。就算是蠻主其實也比令主與夜主更回名正言順,蠻主乃是南域之主,對於南域的情況知道的更回清楚,,,,,,

    那怕是妖主蠻主都不願意來承擔這主事,不是還有金猿山主的嗎?甚至金猿山主精通兵法,行事更是步步爲營,,,,,,

    怎麼輪,也輪不到令主與夜主才是,,,,,,

    「有些生靈總是自以爲是,根本看不到自已的半點短處。」白髮老人一聲長嘆:「令主與夜主就是這樣的生靈,任何敢於向他們說不的情況,都會讓他們記恨於心。即然合適之人都不願意擔任這主事,那麼令主和夜主來自薦一下,又有何不可?」

    「這,,,,,」

    狐主不由愣住了。

    這也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太兒戲了一些?

    聯軍一方的兵力如此之衆,合適的人選都不願意主事之後,居然就由最不

    合適的令主與夜主來自薦?

    各族的那些生靈,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不成那些將士的性命,都可以讓他們如此兒戲的嗎?

    現在當是想想,就讓狐主心中不由升起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各族的確都有將狐族斬盡殺絕的打算。可是狐族消失之後,又將要何去何從,難不成戰事就會消失不成?」白髮老人一聲輕笑:「有些生靈的心思很重,想的自然也比一般人更多一些。如今即然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又豈會輕易放棄?」

    「前輩是說,,,,,,」

    狐主眼睛不由一亮,神情間卻是多出了一絲明亮之色。

    現在這種時候,更讓狐主心思也不由多了幾分。

    「老夫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這一切都是狐主的高見而已。」白髮老人一聲輕笑:「到於狐主到底怎麼做,又有什麼樣的想法,老夫也不會多言半句。眼下的這種情況,已經是老夫能告知的最大極限。」

    「晚輩明白了。」

    此時,狐主的態度放到了極低。

    這個時候,狐主也終於明白了白髮老人的真正用意。

    越是現在這種時候,各族生靈就越是容易產生心思。眼下固然是對狐族的圍剿,但各族高層的心思,定然也不只是狐族,而是看的更遠,想的更多,,,,,,

    …。。

    甚至有可能,他們心裏的想法,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凌無期眼眸發亮,眸中隱隱帶着一絲興奮。

    那怕明知道眼前的令主與夜主都是當世的至強者,一身修爲更是世間難尋敵手的存在。但凌無期又是什麼人,那可是殺出來的赫赫兇名,難得遇到如此強大的敵人,凌無期一時之間也不由有些心動了。

    而且,現在凌無期已經動了怒意。

    雖然表面上凌無期與卓君臨並不對付,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凌無期對卓君臨的溺愛。能讓凌無期看得上眼的門中後輩,又怎麼能容得外人欺辱?

    別說只是一個令主和夜主,就算是天道凌無期也敢拔劍相向。

    這時候,凌無期已經打定了主意,必須要讓令主與夜主知道,卓君臨的背後並不是沒有靠山,也絕不是沒有人替卓君臨出頭。

    「令主,凌某陪你玩玩?」凌無期一聲冷笑:「傳聞令主一身修爲通天徹地,我向來都是一個不信邪的主。要不我們好好的試試,看看令主是不是真的名符其實。」

    「這,,,,,,」令主面露難色,神情古怪。

    蟲母卻是一聲長嘆:「夜主,即然凌至尊已經選擇了令主,不妨本宮陪你走上幾招。也好讓你們好好的知道一下,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所想象的一樣,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欺辱的,就例如金猿山主。」

    「道友,,,,,」

    然而不等夜主的話說完,蟲母冰冷的眼神卻已經直接將夜主的話擋了回去。

    此進此刻,顯然蟲母已

    經沒有任何興趣再與夜主糾纏。

    有些時候,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令主,凌某在外面等你。」凌無期一聲冷笑:「來與不來敬請自便,今日凌某即已有心,那麼這口惡氣必然是要發泄出去的。令主不來,東海大軍卻是就在此處,凌某不介意向他們討回公道,也無什麼差別。」

    「你,,,,,,」

    令主正想要放出狠話,可是凌無期卻根本不給令主說話的機會,身形已然化成一

    道流光,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縱然是令主有着百般心思,這時候也知道事情已經難以善了,只得跟了上去。

    甚至這時候令主心裏很清楚,凌無期即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事情就必然是要有個了結才是。以凌無期的極端強勢,未必便幹不出向東海大軍出手的可能性。

    「夜主,請吧!」

    相較於凌無期,蟲母卻是平和了許多,,,,,,

    虛空之中,凌無期負手而立。

    那怕這個時候凌無期只是凌空立於虛空之間,可是凌無期整個人卻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似乎隨時都可以出毀天滅地的威力。

    「很好,令主,你可準備好了承接凌某人的怒火了嗎?」

    …。。

    凌無期的聲音很冷,說話之間似乎整個空間都已經被凍結了一般。

    說話之間,凌無期的身側一柄虛形長劍漸漸成型,初時只不過一道虛影,然而隨着凌無期的手腕轉動之間,那柄長劍竟

    似是已以凝結成實質一般。

    似乎是感受到了凌無期的殺意,那柄長劍竟是不斷的震顫起來,那不斷的振動之間,那怕是停令主都只覺得極度的危險。

    「凌無期,一定非得這樣嗎?」

    令主怒聲喝道:「縱然是本座與金猿山主之間有誤會,那也是能說的明白的。此時你若是出手,就等於是撕破了最後的一層臉皮,你可知道意味着什麼?」

    「戰吧!」

    凌無期怒聲長笑:「是非對錯,都在這勝負之間。若是令主能勝了凌某人,這件事情就由令主說了算又如何?」

    話音未落,凌無期已然揮指而動。

    指動,意亦動。

    意動之間,那柄長劍在虛空中竟是突然幻化成了千百萬柄長劍,瞬息之間似乎整個天地都已經被那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長劍所充斥。

    令主剛想出手,然而那密密麻麻的長劍卻在瞬息之間已至面門,饒是以令主的修爲,也不敢強行硬接凌無期的劍勢。

    可是,那長劍變幻之間卻似是無窮無盡,整個天地都彷彿被籠罩一間。

    縱然是令主閃避的迅捷無比,可是面對這數之不盡的長劍,一時之間也不由被逼的手忙腳亂。甚至在不經意之間,竟是被其中一劍從額骨邊側劃過,斬落下了幾縷青絲。

    這樣的情況,不由讓令主心中暗自大驚。

    令主這一生之中所遇的強敵無數,大小惡戰何止千萬之多,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一出手就能將令

    主逼到這樣的地步。縱然令主不願與凌無期正面死磕,但這個時候又如何還能再壓制得住自身的怒意,在閃避凌無期的利劍之時,同樣身形幻化出無數道寒星,竟是直接向着凌無期的劍勢最盛之外迎去,,,,,,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整個世間彷彿在這一剎那間都已經停止,整個天地之間也彷彿只留下了一種聲音,,,,,,

    劍勢如潮,一浪更高過一浪。

    甚至在瞬息之間,隨着兩股力量的對撞之間,整個虛空也都開始不再穩定起來。虛空之中竟然漸漸的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空間裂紋,,,,,,

    轟,,,,,,

    隨着兩股力量的不斷對撞,虛空再也承受不住,竟是在這剎那間炸裂開來。

    然而,凌無期的劍勢在炸開的一剎那間,竟是突然凝結成一柄萬丈巨劍,直接猛然一劍向着令主當頭斬下。

    令主甚至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柄巨劍已然及身,竟是直接一劍將令主當場一分爲二,,,,,,

    「凌無期。」

    暴怒的聲音自

    虛空中響起,令主被劈開的身形化成點點光雨,身形重組之間,令主眼眸之間的寒意卻是越來越濃。

    …。。

    若是先前的令主還有一絲理智,然而隨着凌無期的當頭一劍斬下,卻是徹底讓令主發瘋。甚至這個時候令主眼眸之間的滔天怒火,似乎要是焚盡世間的所有一切一般。

    「終於算是有點意思了。」凌無期

    仰天長笑:「若是堂堂令主真的只有這點手段,那倒真要讓人失望了。即然已經動怒,那也就無需再藏着了吧!也好讓凌某人好好看看,欺負帝隕一脈的生靈,到底是從那裏來的底氣。」

    隨着說話之間,凌無期掌心一柄凝成實質的長劍成型,而凌無期眼眸之間的戰意在這個時候也是越來越濃,,,,,,

    「凌無期,你可知道,你已徹底將本座激怒?」

    「若是這種時候令主都不會動怒,那就徹底要讓凌某人失望了。」凌無期一聲冷笑:「這個時候令主肯動怒,凌某還多少能對令主高看一眼。即然令主已經動怒,那就讓凌某人好好看看,令主到底是有着什麼樣不爲人知的手段。」

    「你可知,爲何本座會被世間衆生稱之爲令主?」

    「不管是何原由,凌某人都沒有興趣知道。」凌無期長聲笑道:「凌某劍下之鬼,什麼稀奇古怪的渾號沒有,多一個令主也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狂妄。」

    令主不由勃然大怒。

    這個時候那怕是令主也不由有些惱羞成怒,而對凌無期的這般無禮言語,令主卻是再也忍不住自已的脾性。

    「來吧!」凌無期嘿嘿怪笑:「就讓凌某人好好看看,令主到底爲何會被稱之爲令主,又有何特殊之處。」

    說話之間,凌無期掌中長劍直接隨意一劍劃過。

    這一剎那間,整個天地都似是在隨着這一劍而動。

    那怕只是隨手

    一劍,卻似乎已經調動了天地之力。

    一劍之間,更似是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彷彿世間的所有一切力量在這一劍之下都要退避三舍。

    然而,劍意即將要轟擊到令主的身上之時,令主的身側竟是突然出現一面巨大的令牌。只見那道令牌足以千丈之巨,散發着刺目的金光。

    縱然是凌無期的劍意勢不可擋,可是這時候在那道金色令牌之前,竟是被那道金光生生擋下,再難刺進分毫。

    可還沒等那道劍勢消失,凌無期的劍勢竟是如若泥牛如海,生生被那令牌之中的金光散融於無形之間,,,,,,

    「嗯?」

    饒是以凌無期的手段,這時候神色也不由疾變。

    自從凌無期出道以來,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縱然是素民長老和蒼青那樣的天道化身,也不敢輕易硬接自已的劍勢,更別說這種將自已的劍意無端消融的情況發生。

    偏偏這種本來不可能發生的情況,這時候卻又直接發生在自已的眼前,,,,,,

    「凌無期,本座號爲令主,就是因爲本座的帝兵便是這無堅可摧的上古令牌。」令主哈哈大笑:「世間任何力量的攻擊,在本座的帝兵面前也都將消散於無形之間,那怕你凌無期修爲再高戰力再強,但在本座的帝兵面前,也仍舊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哼。」

    凌無期一聲冷哼,對於令主的話卻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一般。

    而在凌無

    期的眼眸之間,這時候也有了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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