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是誰?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十殿閻王字數:6151更新時間:24/06/28 16:41:40
    所有人臉色都不由一變。

    雖然鳳天凰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可是如果完全按照鳳天凰的這種推論,卻是十分危險。甚至什麼時候把自已搭進去,也都是非常有這個可能性。

    「如果只是楊文君死了,只是卓君臨廢了,人族會有一些強者發瘋。」鳳天凰輕嘆:「可是現在楊文君的整個新營全軍覆沒,那可是包含了人族年輕一輩之中幾乎所有的精銳。那些未來的種子如果都死了,只怕整個人族都會發瘋,甚至只怕現在,整個神魔戰場,都有可能已不復存在了。」

    衆妖一個個臉色越發的怪異。

    太子,你究竟是以什麼依據做出這樣的判斷?

    「你們或許不瞭解人簇的瘋狂,更沒有見過人族瘋狂到了極點的殺戮。」鳳天凰搖頭苦笑:「人族雖然不喜主動挑起戰亂,可是這麼多年以來,人族的瘋狂大家也應當都是有目共睹。甚至在很多時候,人族一但發起瘋來,會真的讓所有生靈都絕望。」

    說這句話的時候,鳳天凰的眼眸之中滿是無奈。

    「人間守護者的老閣主被世間稱爲老瘋子,楊氏戰神曾殺的萬靈震顫,人王行事向來無所不用其極,酒祖手中也曾沾染無數鮮血。」鳳天凰眸中滿是無奈:「至於那位號稱古往今來第一兇徒的凌無期,那更是從來都不講理的主。如果人族的那些小輩死光了,死絕了,那麼他們那些生靈,又究竟會怎麼做,我想也不用我多說吧!」

    「甚至,要是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生靈全部死絕了,朱叔和龍叔會怎麼做,妖帝又會如何做,大家彼此之間也應當心知肚明吧!」

    衆妖臉色不由一變。

    鳳天凰所說的這種可能性,一但發生在妖族的身上,只怕整個妖族都會發瘋。

    而且,還是那種毫無理智的發瘋。

    即然自已一族的未來全部都沒了,那麼就只有拼個你死我活。

    老子和你拼了。

    這只會是唯一的想法。

    其實各族之間都是十分明白這中間的利害關糸,是以在神魔戰場之上,縱然是要將對方斬盡殺絕,也絕不能出動超出對手極限的高階修者。因爲彼此一但瘋了起來,那個後果絕不是任何一方能承受得起。

    同階爭竟,雖然也難免有所死傷,就算是真的死光死絕,也只能說是自已技不如人。

    可高階強者出手,就是有違道義。

    以往也不是沒有仗勢欺人的大修行者幹過,甚至連維護神魔戰場法則的泥人族也對其無可奈何。可是在最後,連帶其那位大修行者背後的家族也都被連根拔起。

    而且,這一次魔族與人族戰的兩敗俱傷,已然有以大欺小之嫌。

    若是人族的年輕一輩真的死光死絕了,那些瘋子還能坐得住?

    在場的所有妖族都不由同時臉色一變。

    人族並未瘋。

    這本就已經不太正常了,甚至在這種時候,不但外界人族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在神魔戰場之上,人族卻是現也沒有任何的存在感。雖然大家現在都明白人族還在,可是誰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擔起滅了神魔戰場上人族大軍的罪名。

    「這一手,玩的很精妙,應當不是出自於楊文君的手筆,也不像是卓君臨的風格。」鳳天凰搖頭苦笑:「我實在想不到,人族之中除了楊文君和卓君臨之外,居然還有這種難纏的角色。魔族這一次的啞巴虧,卻是直接吃定了。」

    「增兵。」魔無劫臉色陰沉,眸中滿是寒意:「再增兵。」

    「大帥,現在的魔族,真的已經再也經不起一場沒有希望的惡戰了。」無罪臉色蒼白,木然的望着魔無劫:「再這麼死磕下雲,只怕我們還沒有擊退神族,整個魔族上下,都將再

    無兵可用。」

    「你不要考慮以後,也不要考慮未來。」魔無劫臉色越發的難看:「這一戰若是不能戰退神族,我們在神魔戰場之上將再無立足之地。如果眼前的這一關都過不了,那裏還有什麼以後,又還有什麼將來?」

    無罪臉色不由一沉。

    那怕是到了此時,無罪仍是感覺到了無比的憋屈。

    曾幾何時,魔族在神魔戰場之上叱吒風雲,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心中不需要有太多的情緒,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憤怒。」魔無劫的聲音很冷:「情緒會讓我失去判斷的能力,憤怒會讓我們無法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如果是神族遇到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也絕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翻盤的機會,甚至有可能做出的決定更加瘋狂。只是老夫也萬萬沒有想到,戰孤行行事,竟是真的滴水不露,甚至連我們所遇到了任何一種可能性,他都計算的事無巨細。」

    「戰孤行?」無罪臉色不由一白。

    「除了他,誰還有這等魄力?」

    「戰孤行不是一向不過問神族的事情嗎?」無罪臉色發白:「甚至在以往我們與神族打的難解難分,戰孤行從來也都沒有露過面。現在到了這種時候,難道戰孤行竟然坐不住了嗎?」

    魔無劫終是一聲苦笑。

    這一笑之間,即有無奈,亦有說不盡的心酸。

    「或許,戰孤行一直以來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更可怕,他不僅僅是神魔戰場上的第一強者,更是神魔戰場上的第一陰謀家。」魔無劫搖頭苦笑:「這麼多年以來,老夫自以爲將他已研究的無比透徹,甚至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可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戰孤行最可怕的卻並不是他的強橫戰力,而是那股殺伐果決的狠厲。在這個時候做了這麼冐險的舉動,那怕是老夫也絕不會輕易動作,可是戰孤行卻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的顧及,單是這一點,他就已遠在老夫之上。」

    此時,魔無劫眼眸之中卻帶着一絲欣慰。

    「能與戰孤行針鋒相對,本就是老夫一生之中最大的心願。」魔無劫的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無奈:「或許凌至尊故意喝退毒魔,就是想讓老夫完成這一個心願。只是有些人啊,終究一個個都是比老夫想象中還要難纏的多。」

    「誰?」

    「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甚至還有一些一直都隱身在暗處的生靈,或許他們的目光也一直盯在我們的身上。」魔無劫搖頭苦笑;「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路就走錯了。這些年魔族在神魔戰場上發展的太快,甚至有一種一飛沖天之勢。我們這些年忘記了自已的根,忘記了自已應當走的路,甚至在有些時候,已經忘記自已是誰,連自已的位置都沒有找準過。」

    無罪直接懵逼了。

    這老貨莫不是瘋了不成。

    在這種時候,戰局本就不利於魔族,按兵法來說理應避開神族的鋒芒,漸徐圖之收復之策。可是在這種時候,在極端不利於魔族的情況下與神魔死磕,根本就是在拿魔族的前程和未來去賭。

    「無罪,說實話,若是你單獨對上衛天歌,有幾成把握?」

    「啊!」

    無罪更加懵逼了。

    聽魔無劫的意思,難不成是想要老子和衛天歌來一場單挑不成?雖然老子的腦子不怎麼好使,最多也不過是和衛天歌是半斤八兩。可是真要論其修爲戰力,真要在拼死一戰之下,自已卻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戰勝衛天歌。

    就算老子願意打,也得要衛天歌同意才行啊!

    「看來,你也並沒有絕對的把握戰勝衛天歌。」魔無劫一聲輕嘆:「如果老夫把血魔調拔給你,暗中伏擊衛天歌,合你與血魔之力,能有幾成把握?」

    「大帥,我,,,,,,

    」無罪臉色不由一黑。

    那可是衛天歌,大羅金仙境的大修行者。

    如果只是老子自已與他單對單,或許還有戰勝的把握,可是要是帶上血魔,那家夥要是再給老子整出點妖蛾子,甚至連老子自已搭進去的可能性都有。

    「其實,血魔的戰力不弱,就算是境界還只有真仙境,面對衛天歌也未必沒有自保之力。」魔無劫終是一聲長嘆:「若是真要讓血魔重新走上一條新路,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就算是將來回到魔族之中,也能與魔尊和護法大將軍走的親近一些。」

    「就這樣吧!」

    無罪的聲音之中滿滿的都是嫌棄。

    甚至在說這句話時候,就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好好幹,老夫看好你。」

    無罪卻是臉色一黑:「大帥,等你什麼時候制定好計劃之後再來通知我吧!」

    說完這句話,無罪卻是大步起身離開。

    自始至終,無罪都沒有再說更多的言語。

    等到無罪走遠,阿修羅慢慢的從屏風後走出,眉宇之間卻是多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看大將軍的神情,好像是已經查覺到了什麼。大帥這麼安排,只怕大將軍嘴上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是很不高興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從走入神魔戰場開始,或許便早已註定了我們無法善終。」

    魔無劫的臉上滿是無奈,眸中隱隱帶着痛苦之色。

    「即然一定要有人去送命,那麼便讓我們這些老家夥來做吧。」魔無劫輕嘆:「無罪正是明白了老夫的用意,才不得不同意老夫的盤算。雖然這件事情非常危險,便只要能爲魔族爭取一息喘氣的機會,那便也值了。」

    血已浸透戰袍,然而所有人的眼神之中,戰意卻更盛。

    甚至已經不知道究竟已殺了多少敵人,此時就連歸玄真和柳無媚也滿臉血污。那沾滿了鮮血的手直接伸到了腰間口袋,取出一個冰冷的饅頭直接往嘴裏塞。

    沾上了血污的饅頭似是越發的難以下嚥,可是他們卻根本沒有半分遲疑,仍是狼吞虎嚥的大口吞食。

    這是難得的喘息時間,也許根本用不了一刻的時間,他們又得重新踏足戰場。

    如果不能乘着這難得的時間補充自已的體力,甚至很有可能在下一輪的惡戰中直接被淘汰。

    「痛快,痛快啊!」項霸天滿臉血污,眼神裏滿是興奮:「跟着主帥打仗就是痛快,那裏像以前跟着大將軍,還沒等老子活動好筋骨,就直接打結束了。」

    「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小心大將軍揍你一頓。」莫輕狂嘿嘿冷笑:「那姓衛的最是記仇,要是讓他給惦記上了,以後就有你的好日子過了。」

    「哈哈,,,,,,」

    「大將軍雖然爲人是不太靠譜,但應當做不出這種報私仇的舉動。」項霸天訕訕一笑。

    隨着項霸天的笑聲,其他幾人也不由大笑起來。

    莫輕狂,歸玄真,暮回首,項霸天,諸葛無我,顧四形,柳無媚,戰無敗,月童。

    僅僅只不過九位生靈,卻在這充滿血腥的戰場之上格外熱鬧,甚至已經不知道究竟有多長時間,大家都已沒有再在一起如此的開懷大笑。

    自從顧莫言隕落在魔子之手,天庭十秀就似乎變成了一個孤獨的羣體,其他的生靈走不進來,自已等人也根本走不出去。

    「只可惜,都這樣惡戰了好幾天,居然一直都沒有見到阿修羅露面。」歸玄真輕笑:「與魔族年輕一輩的第一強者交手,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心願。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拍倒幾個各族的第一天才,或許將來還有追上老大腳步的可能性。」

    莫輕狂臉色不由一黑:「你追上我的腳步幹嘛?」

    「這,,,,,,,」歸玄真面色不由一紅,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能有這個想法也很不錯,至少對於你們來說,有了目標,總比沒有的更好。」莫輕狂長笑:「其實這麼多年,你們的表現我都看在眼中,你們都走的很認真,只是可惜,卻始終都沒有如同戰無敗一般,找到了一個可以將他拉下神壇的對手。甚至我敢肯定,以戰無敗現在的戰力,有可能已絕不在我之下了。」

    「真的?」其他幾人各自眼睛發亮。

    戰無敗不由苦笑:「當然不是真的,肯定是莫老大在說笑的嘛,這樣的話你們大家居然也信?」

    「哈哈哈,,,,,,」

    衆人各自大笑,眸光卻多出了一絲無奈。

    眼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卻是越發的成熟起來,少了曾經的年少輕狂,卻多了一絲穩重與謙遜。

    「戰場的確是磨勱自身不足的最好地方。」莫輕狂輕輕一嘆:「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惡戰,我們每個人都至少已經歷過大小百餘戰。但是,戰場之上的生死搏殺,也只能適應於戰場交惡,如果真的能找到一個棋鼓相當的對手,才能真正完善自身的欠缺。」

    衆人各自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柳無媚才輕聲一嘆。

    「本來在小妹的心中,楊文君一直以來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對手。」柳無媚眸中閃過一絲闇然:「只可惜天妒英才,像楊文君那樣的好對手,最終卻隕落在魔族之手。」

    「你說什麼?」莫輕狂的身子突然一震,神情突然變得異常起來:「無媚,把你的話重複一遍,最好一個字都不要漏掉。」

    柳無媚不由嚇了一跳:「我說‘本來在小妹的心中,楊文君一直以來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對手。只可惜天妒英才,像楊文君那樣的好對手,最終卻隕落在魔族之手。」

    「不對,就一句。」

    「本來在小妹的心中,楊文君一直以來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對手。」

    「不是這一句。」

    「只可惜天妒英才,像楊文君那樣的好對手,最終卻隕落在魔族之手。」

    「不對,就幾個字。」

    「最終卻隕落在魔族之手。」

    「還是不對。」

    「好對手?」

    「不對。」

    「天妒英才?」

    莫輕狂突然擡頭,滿是血污的臉上神色凝固起來,一時之間竟顯得無比猙獰。

    「怎麼會這樣?」莫輕狂的眼神之中突然變得迷茫起來,眸光之中滿是錯愕:「按理說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都已經是已成定局的事實,究竟是那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難不成是真的天妒英才,註定要讓楊文君那樣的絕世天驕也無法成長起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由一愣,各自神色之間滿是無奈。

    甚至在這一剎那間,各自的神色之間都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神情。對於那個驚才絕豔的人族少女,那怕是大家彼此之間份屬敵對,可是卻沒任何一個不爲其氣度才情所折服,楊文君命喪於魔族之手,他們私底下還多次爲其感覺到可惜。

    可是現在,莫輕狂卻似是突然發了瘋一樣,眼眸之中的神情竟然變得無比奇怪。

    「肯定有那裏不對,而且一定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可是這個問題究竟是出在那裏,爲什麼卻找不到一點點的頭緒?」莫輕狂喃喃自語,似已癡迷:「如果楊文君本身就有問題,那麼這個問題究竟又是從那裏開始的?」

    衆人卻發的鬱悶了。

    現在可是在戰場之上,形勢隨時都有

    可能瞬息萬變,短暫的休整之後,各自馬上就又要再次走上戰場。

    作爲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在這種時候最應當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自已的靈力,補充體力。此時去想一些與戰場無關的事情,根本就是在浪費這本就不太充足的休整時間,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兵所應當做的事情。

    然而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號角聲再次響起。

    此時,輪到他們再次發起進攻了。

    莫輕狂木訥的握着手中的腰刀,隨着身邊的兄弟大步的衝向戰場,可是在這個時候,莫輕狂卻似是魂不守舍,眼眸之中滿是迷茫,揮刀的手也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目光所及,皆盡漆黑。

    卓君臨躺在石牀上,刺骨的痛快似是漸漸消失,那一股已然不知道痛了多久的骨骼,竟然漸漸不再對那絲痛苦抗拒了。

    不知道究竟是自已六識已然麻木,還是自已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那股萬蟻酌噬的痛苦,竟然卻是那樣的讓人懷念。

    甚至連卓君臨自已都似乎已經忘記在這裏究竟躺了多久。

    他只知道,似乎很久了,也似乎就在昨日。

    可是那股令人無法忘卻的痛苦,現在卻是卓君臨唯一保持清醒的源頭。或許在一股痛感消失的時候,自已很有可能就真的會沉沉睡去,忘了過去與曾經,,,,,,

    我是誰?

    我在那?

    我這是在做什麼?

    現在,這是卓君臨想的最多的問題。

    甚至在現在這個時候,卓君臨感覺自已的神識卻是無比的清醒,那曾經的過往卻是越發的清晰起來。

    曾經的一幕幕,就似是在昨日一般。

    從邊荒到大漠,從大漠初識楊文君,從小村到靈正門,從秋月山與冷秋月相識定親,從秋月山與各族大戰,金光陣中與戰無敗鬥的兩敗俱傷。從被清音仙官帶走,每天打的自已哇哇大叫,一邊哭着鼻子一邊抱着清音仙官的大腿擦鼻涕,還有清音仙官那無比嫌棄中又帶着一絲絲寵溺的神情。

    再見冷秋月時,那個手足無措的童子模樣,被卓紫衣扒了褲子打屁股,再被人王和酒祖坑入誅仙陣之中,經歷過無數次的危險,,,,,,

    數關試練,惡戰連連,南天大營,血流成河。

    九天之上,目睹那些昔日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絕巔強者的風采,更是親眼見證了帝隕之主與天帝的風采,,,,,,

    再到後來的黑白樓,神魔戰場,,,,,,

    曾經的一切,都似是歷歷在目。

    昔日的過往,一切都清清楚楚。

    唯一的不清楚,就只有一個問題。

    我是誰?

    我從那裏來,我又要往那裏去?

    甚至在我所走的這一條路之中,究竟應當如何繼續走下去?

    究竟我這麼苦苦的堅持是在做什麼,又是在爲誰苦苦承受着自身的極限痛苦,那怕是自已已經遍體鱗傷,也仍在咬牙前行?

    又有誰,爲了我敢於豁出性命,無懼無畏。

    是誰?

    是誰?

    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