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打破心裏防線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金克絲的救贖字數:1997更新時間:24/06/28 16:39:46
    “眼瞅着年過完了,老三也結婚了,老五跟曼曼的婚事也定下來了,就等着老五回來以後就舉行婚禮,現在就剩下你四哥,哎!”

    徐婉寧疑惑地問道:“四哥和毛敏的婚事不是也定下來了嗎?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

    “可不就是麼!”二伯母拍着大腿,“之前談婚事的時候,我們一直都是跟毛敏單方面溝通的。一來是這孩子主意正,二來是你四哥也一直在說,跟毛敏商量就可以了,不用問她家裏人的意見。”

    “所以我們一直以爲,毛敏的父母不在了,因此一直都是跟毛敏溝通,談的也很順利。誰能想到,這兩天突然竄出來一對中年夫妻,說毛敏是他們的孩子,要想讓毛敏跟你四哥結婚,至少要給他們一千塊錢的彩禮才成!”

    提到這兒,二伯母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千塊錢,咱家不是拿不出來,只要你四哥跟毛敏感情好,小兩口能把日子過下去,這點錢我給就給了,一點問題沒有。但那對夫妻的態度,壓根兒不像是毛敏的父母。”

    “我一開始以爲,他們是毛敏的什麼親戚,本想着,只要毛敏不願意,我怎麼着都能將他們打發走,但誰能想到,自打那對中年夫妻出現以後,毛敏整個人的狀態就變得不對勁兒了,昨兒個甚至還跟你四哥提出了分開。”

    “我倒是想問問毛敏,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咱們可以一起解決,但是她壓根兒不見我面。她們科的主任也說,她這兩天請了假,一直把自己鎖在宿舍裏不出門。偏生那對夫妻又一直在鬧騰,我現在不知道毛敏的想法,也束手無策啊。”

    “阿寧,按理說,以你現在的情況,是得要好好臥牀靜養的,但毛敏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就只能麻煩你了。”

    畢竟,徐家這麼多人裏,就屬徐婉寧和毛敏走的最親近。

    雖說陳燁幾人跟毛敏處的都不錯,但妯娌跟小姑子比起來,還是小姑子出面更合適一些。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毛敏。”

    二伯母忙道:“倒也不必這麼着急。”

    “怎麼能不着急嗎?聽您的描述,那對夫妻指定有什麼拿捏毛敏的底氣,我得先問清楚毛敏,才知道該怎麼做。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她精神飽受摧殘,怎麼受得了?大伯母二伯母,你們先坐着,我去去就來。”

    毛敏就住在醫院提供的單人宿舍裏,宿舍就在住院部後面的一棟樓,走路幾分鐘的工夫就到了。

    徐婉寧之前去過毛敏的宿舍,輕車熟路就找到了。

    “誰啊?”屋裏,傳出毛敏甕聲甕氣的聲音。

    “毛敏,是我。”

    徐婉寧迴應以後,屋裏瞬間沒有了動靜。

    她等了約莫兩三分鍾的樣子,屋裏依舊沒有絲毫響動,很明顯毛敏這個時候並不想見到徐婉寧。

    “哎喲,我的肚子好痛。”

    徐婉寧故意哀嚎一聲,很快,毛敏就跑過來將門打開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臥牀靜養,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怎麼還到處亂跑呢?你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以後上了年紀有你受的!”

    毛敏噼裏啪啦抱怨了一通,定睛一看,卻發現徐婉寧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騙我。”毛敏眼睛一眨,眼淚就順着眼眶往下低落,委屈巴巴的模樣,看着可憐極了。

    “我的錯,我不該騙你,可是我現在全身確實沒什麼力氣,好敏敏,你先讓我進去好不好?外面風好大,我好冷啊。”

    毛敏嗔怒地瞪她一眼,到底還是側開身,讓徐婉寧進來了。

    宿舍不大,擺了一張牀,一張簡易版的桌子和衣櫃後,就沒剩多少空間了。

    但被毛敏打掃的一塵不染,十分溫馨。

    毛敏讓徐婉寧在自己的小牀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了硬邦邦的凳子上。

    還不等徐婉寧開口,她就說到:“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阿寧,我不能跟你四哥結婚,我不能害了他。”

    不能害了他。

    這五個字一說出來,徐婉寧就知道,毛敏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咱們今兒不是姑嫂的關係,你就當我是你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你有什麼心裏話,或者不能對別人說的,都可以跟我說。”

    毛敏的牙齒輕咬脣瓣,卻始終一言不發。

    徐婉寧又道:“很多時候,把心裏的憋屈說出來,人心裏能舒坦一大截,一直憋在心裏無處訴說,很容易憋出問題。敏敏,每個人都由不得以的苦衷,不只是你。就像袁欣,她的原生家庭也很糟糕,我們不也幫她把問題解決了嗎?”

    “所以啊,你就把你遇到的難題說出來,再跟我說說你想怎麼解決,興許我們,不,我們一定能幫你解決。”

    在徐婉寧的勸說下,毛敏總算打破了心裏的防線。

    “他們是我的父母,卻又不是我的父母。”毛敏紅着眼眶說道:“那個女人是我媽,是生我的人,那個男人,是我親生父親的親弟弟,也就是我叔叔。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很荒謬?”

    “我爸是個醫生,準確地說,他是中醫,醫術了得,妙手回春,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是前些年動亂的時候,那對狗男女竟然爲了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並且順理成章地吞噬我爸的積蓄,所以舉報了我爸,我爸被提了陰陽頭,後來被下放到了牛棚。”

    到牛棚後沒幾日,就因病去世了。

    因病去世,這幾個字顯得格外荒謬,畢竟她爸是醫術了得的大夫,哪怕醫者不自醫,他也不會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異常。

    只能說,經歷了如此大的變動,他喪失了生的渴望。

    “我爸走了以後,他們倆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並且將我視爲眼中釘,甚至在我十七歲那年,還想賣了我換高昂的彩禮。是我大姨,也就是那個女人的親姐姐,實在看不慣他們的作風,所以給了他們一筆錢,讓我跟他們斷絕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