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這樣不是會顯得體面些嗎？

    “不知道！”面對有馬公生的遲疑，宮園薰卻沒有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她先是搖了搖頭後，才又緊接着道：“可以或者不可以，這種事應該問你自己才對，作爲主奏者，我能做的只是演奏出自己的音樂，而你，伴奏者……

    你能配合我，把屬於你的音樂，屬於有馬公生的音樂傳達出去嗎？”

    傳遞出屬於他的音樂？還真是會爲難人啊，有馬公生苦笑了下，他想搖頭，想拒絕，他大概已經做不到了吧，而且，比賽在他彈奏不了鋼琴時，已經結束了，就像他於鋼琴一般，結束……

    可還沒等有馬公生說什麼，宮園薰已然重新將弓放在了弦上。

    “啦啦啦……”優美的音符在她手上重現，肆意的舞動着，宛如精靈一般。

    “宮園，比賽已經結束了……”有馬公生呢喃着，已經不可能獲勝……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宮園依舊在認真演奏着？認真演奏的她又爲什麼那麼耀眼？太耀眼了啊，耀眼得他無法直視，只能閉上眼，卻又感覺到了溫暖的氣息，那光芒依舊環繞着他，哪怕是閉上眼睛，也依舊能感受到，能傾聽到那道光的述說：

    “沒有結束，還沒有結束，才不會這樣結束！哪怕是比賽結束了，音樂也不會結束，只要喜歡音樂，只要想把自己的音樂傳遞給大家，那什麼都不會結束！大家會駐足，會傾聽，會感動，最後在以此來傳達，來宣告……

    請聆聽我的音樂吧！”

    那道光芒是這麼說的，聆聽，聆聽她的音樂……

    如此優美的樂章，如此動人的音樂啊，雖說還有些稚嫩，雖說還有太多的不足，但宮園想傳達的，想賦予的，卻都在這些音樂聲中！

    等等，聲音！？

    有馬公生一怔，他能聽到聲音了？那道光芒劃破了他眼前的黑暗，打破了他心中的沉悶與壓抑，他聽見了，聽見了……

    或許，他能給予迴應……

    有馬公生一邊想着，一邊將手放在了琴鍵上，輕輕點了點。

    “當……”

    他真的聽見了！

    ……

    “那個叫有馬的笨蛋在做什麼啊？薰醬都那麼努力了，他不配合也就算了，現在還搗亂……”大小姐埋皺了皺眉頭。

    沒辦法，只是在試音的有馬公生怎麼可能一下子融入進演奏中，那按響的鋼琴聲到像是在搗亂一般。

    只不過，宮園薰並沒有就此停住，而是一邊演奏着，一邊看向了有馬公生；此時，鋼琴前的少年亦是看了過來，並對着她點了點頭。

    宮園薰笑了，而後，更加用心的撥動起弓弦……

    “那個人的眼神變了……”對此，始終觀察着的椎名真白輕聲道。

    “誒？眼神變了嗎？”大小姐埋一怔。

    “嗯，他好像不害怕了。”

    不害怕了嗎？

    大小姐埋若有所思的朝舞臺那看了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些了什麼。

    舞臺上。

    宮園薰肆意的演奏着，如癡如醉，有馬公生閉着眼，輕拂着鋼琴鍵，而後……

    “噹噹當……”屬於他的樂章緩緩響起。

    “兩人的音樂交織在了一起，譜出了一曲優美的樂章，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土間總悟如此評價道。

    霞之丘詩羽：“……”

    雪之下雪乃：“……”

    大小姐埋：“……”

    “歐尼醬，少胡說八道了，那家夥不是隱藏大佬嗎？可他現在彈的是什麼鬼啊？根本就只是初學……頂多也就是入門熟練的程度，這種時候明明應該像歐尼醬說的一樣，表現完美，讓大家爲他們感到遺憾才對！”

    “咳咳，那個有馬少年一看就很久都沒摸鋼琴了，能演奏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土間總悟訕笑道：“而且，我不是已經裝成旁白強行圓了過去嗎？”

    雪之下雪乃，霞之丘詩羽：“……”

    槽點太多，要吐槽嗎？所以，旁白是什麼鬼啊？這怎麼可能圓過去？宮園她們都還在演奏着啊！

    大小姐埋亦是汗顏：-_-!

    “歐尼醬，哪有人會在現實中僞裝成旁白啊？明明FLAG都立了，可是……”

    “所以，現實中哪來的FLAG啊？”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已然聳了聳肩道。

    大小姐埋：“……”

    歐尼醬是在爲她剛剛的歉意在做解釋嗎？笨蛋，不過……

    她輕笑道：

    “也對，現實中哪有什麼旁白跟FLAG嘛？”她最喜歡這樣的歐尼醬了！能夠不管什麼時候都只想着維護她的歐尼醬，廢材一抹多嘴角不斷上揚着：“嗚，算了，薰醬看起來高興就好了，我們作爲觀衆，只要去欣賞她們的演出就好，對吧，歐尼醬……”

    “嗯。”看着對方臉上的笑容，土間總悟亦是輕笑着迴應道。

    舞臺上的兩人放肆的演奏着，音樂還在繼續，還在傳達……

    不管是有馬公生還是宮園薰，兩人都沒有如同前面的選手那樣，機械一般的演奏着，傳達別人的音樂，而是不斷融入自己的風格，明明是古典的樂章，兩人卻演繹出了流行的曲調，明明會顯得怪異，可觀衆們卻都沉醉其中……

    直到兩人演奏完後，觀衆們才如夢初醒，緊接着：

    “啪、啪、啪……”第一個人鼓掌聲。

    “啪、啪、啪……”兩個人鼓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無數人的鼓掌聲。

    這是自發形成的鼓掌浪潮，亦是觀衆們的肯定……

    “呼~！”聽着這些掌聲，宮園薰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才彎腰致禮道：“非常，非常感謝大家喜歡我們的音樂！”

    話音剛落，最後一道鼓掌聲響起：

    “啪、啪、啪……”有馬公生從鋼琴前站了起來，鼓着掌道：“宮園，你做到了，一場完美的演出……”

    “不對……”宮園薰搖了搖頭。

    有馬公生：“……”

    誒！？

    “是你做到了！”少女伸出食指瞄向對方：“是你做到了才對哦，有馬……友人A！”

    “……”有馬公生聞言再次一怔，是他做到了嗎？

    是啊！他做到了……

    “阿里阿多……”他輕聲道。

    另一邊，觀衆席上。

    “歐尼醬，你怎麼知道大家都會鼓掌？明明那個叫有馬的傢伙都沒彈好配奏……”大小姐埋不解。

    “很簡單啊，這就是所謂的從衆心理，只要大多數人都鼓掌了，那不鼓掌的人就會顯得很奇怪，而我們就是大多數人……”土間，掌聲浪潮的製作者，總悟難道會說，他剛剛用眼神威懾了周圍的觀衆嗎？

    “那這樣做薰醬就會有勝利晉級的希望了嗎？”

    “雖然沒有希望了，但這樣退場時不是會顯得體面一些嗎？”土間總悟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