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李愛國登上日報,餅乾廠改建方便麪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四條腿的小白兔字數:7153更新時間:24/06/28 16:35:40
    京城環城賽的影響比李愛國想象還要大。

    大年初五,李愛國正在家裏炸饊子。

    外面傳來三大爺興奮的喊聲。

    “愛國,黑白照片,我拿到了你的黑白照片!”

    黑白照片?

    看着鍋內翻滾的饊子,李愛國的臉色黑了。

    何雨水吃飽了饊子,打了個嗝,氣憤的說道:“大過年的,三大爺也太不像話了!哪有這麼咒別人的。”

    等看清楚三大爺手裏的是一張報紙,李愛國啞然失笑。

    “愛國,報紙上真有你的黑白照片!”三大爺將報紙抖得嘩嘩作響。

    “三大爺,那叫文章配圖,不是黑白照片。”李愛國幽幽的說道。

    三大爺撓撓頭:“配圖就是黑白的啊。”

    他旋即決定不糾結這事兒,指着報紙說道:“你瞧瞧,《熱烈祝賀前門機務段工人李愛國同志,勇奪春節環城賽第一名!》,這上面還有你的照片呢!”

    新聞的作者是趙寧。

    照片選取的正是他身穿紅色運動服,在廣場上舉起證書的那張。

    “愛國哥,你還真是帥氣啊。”陳雪茹雙眼放光。

    這可是人人日報啊,能在上面露臉,意味着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此時,大院裏的住戶們也都知道了李愛國登上了人人日報。

    許大茂,張鋼柱,閻解成,還有三大爺,三大媽全都來到了李家表示祝賀。

    他們的目光卻不停的往廚房裏面偷瞄。

    何雨水看着那些人,總覺得他們是貪圖愛國家的饊子。

    何雨水決定不理會這些人,重新回到廚房裏。

    她要保護自家饊子。

    嗝,她打了個飽嗝,拿起饊子咔嚓一聲。

    賈家一家正在易中海家吃飯。

    聽到這個消息,易中海躺在牀上,感覺到小腿更疼了。

    別看賈東旭摔了一跟頭,傷得其實沒有易中海重,此時正抱着一根骨頭啃得起勁呢!

    聽說李愛國報紙,賈東旭覺得骨頭不香了,很不服氣的說道:

    “上報紙的,本來應該是我!要不是我摔倒了,第一名怎麼可能被李愛國搶走了。”

    賈張氏贊同賈東旭的意見:“沒錯,都是一個大院裏的鄰居,本該互相幫忙,李愛國在跑步的時候,爲什麼不幫東旭一把?他太沒良心了。”

    秦淮茹:“.”

    她覺得賈張氏和賈東旭的腦迴路有些問題。

    報紙後面抿上漿糊,貼在牆壁上,捋平了。

    李愛國跟前來祝賀的住戶們分了一點饊子。

    等住戶們離開後,又重新回到廚房裏,繼續炸饊子。

    連續炸了好幾天的饊子,陳雪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快變成饊子了。

    看着勤奮的糙漢子,她小聲說道:“愛國哥,咱們爲什麼炸饊子啊?”

    李愛國也累了。

    他感覺到自個好像被邢段長當成兼職廚師使用了。

    正好此時已經研究出了配方,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雪茹,我從炸饊子中,想到了一種新食物。”

    “新食物?”

    “你等着。”

    愛國取來一些麪條,丟進了油鍋裏,按照炸方便麪的步驟。

    一番操作後,一塊麪餅從油鍋裏撈了出來。

    “愛國哥?這玩意是.”

    “你等着。”

    麪餅丟進搪瓷碗裏,拎起熱水瓶,倒入開水。

    李愛國搞來一本書本,蓋在搪瓷碗上。

    不蓋書本的方便麪沒有靈魂。

    陳雪茹有點胡塗了,正要上前詢問,李愛國打開了書本,搪瓷碗裏的麪條跟用水煮過了一樣。

    “這是?”

    “方便麪!”

    李愛國挺起胸膛,大手揮得呼呼作響:“媳婦兒,我從你炸饊子的過程中,發明了方便麪。”

    陳雪茹並不清楚方便麪有什麼用處。

    不過聽到自己的名字,跟李愛國的研究聯繫在了一起,依然感到很興奮。

    “來,你嚐嚐。”李愛國遞過來筷子。

    陳雪茹夾起兩根麪條,吹了吹熱氣,放進嘴巴裏,臉色頓時變了。

    “怎麼了?”

    “不鹹。”

    李愛國:“.”

    他好像把調料包忘記了。

    至於調料包,那就比較容易解決了。

    李愛國找來鹽,大葷香,花椒.等七八種調料瓶,碾碎,然後放進碗裏面。

    “你現在再嚐嚐。”

    陳雪茹鼓起勇氣,夾了一口,雙眼頓時放出光芒:“誒,愛國哥,這味道真是挺不錯,比一般的家常麪條還好吃。”

    李愛國雙手掐腰,挺起了胸膛。

    在炸了兩百多斤饊子後,方便麪終於研製出來了。

    方便麪研製出來之後,考慮到假期馬上結束了。

    李愛國也沒有耽誤時間,帶着麪餅和調料來到了前門機務段。

    機務段邢段長在得知研制成功的消息後,立刻召集了幾個副段長,舉行了項目驗收會議。

    會議上。

    一羣玩弄大火車的機務段領導們,排排坐。

    他們的面前還放了一個鋁製飯盒。

    他們挺直胸膛,那神情,那姿態,就像是幼兒園等待開飯的小朋友。

    “方便麪是什麼呀?好吃不好吃?黃幹事,你麻利點。”

    黃淑嫺將麪餅放在鋁製飯盒裏,然後在裏面倒上茶水,又添加了調料。

    片刻之後。

    李愛國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衝着黃淑嫺點點頭。

    黃淑嫺滿懷期待的掀開了飯盒。

    看着堅硬的麪餅,現在竟然變成了柔順的麪條,並且沒有出現任何漿糊。

    機務段的那些領導們個個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嗨,這玩意還真行啊。”

    “那是,這可是李司機從炸饊子中得出的靈感。”

    “只是研製這玩意,就花費了兩百多斤白麪呢!”

    王副段長率先品嚐了方便麪。

    他本來覺得這玩意就跟一般的麪條子沒有任何差別,卻不料如此好吃。

    他閉上眼,吃得連“嗯”聲都停不下來。

    幾根簡單的方便麪,卻散發出香氣四溢、清香微醺的味道。

    “好吃,美味!這麪條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麪條了!”

    “真的?老王,讓我嚐嚐。嗨,還真是好吃啊。”

    “我也嚐嚐.”

    看到一幫子領導爭先恐後的搶奪一碗方便麪,黃淑嫺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不就是一碗麪條嗎?用得着你爭我奪的?

    李愛國卻得意的笑了。

    方便麪這玩意有一種獨特的味道,特別吸引人。

    就算是在後世,對於那些孩子來說,一桌子山珍海味,也比不過一碗方便麪。

    吸溜

    方便麪上起伏着的泡沫,頃刻間沸騰成了濃郁的湯汁,味蕾成了僅剩的感官。

    再次吞嚥,隨着一口口湯汁,能感受到了方便面對胃的溫暖。

    吃完了,卻似還有半分舌尖餘香,餘韻悠長,離去不肯。

    邢段長將湯汁喝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愛國,從今天你開始放假,專門負責炸饊子.不,是製作方便麪,機務段每個月給你十塊錢額外補助。”

    幾個副段長紛紛舉手贊同。

    “應該給愛國配備一個副手。”

    “鍋,把咱們食堂那口大鍋搬到愛國家裏面。”

    “還有精煤,咱們倉庫裏還有二十噸優等精煤,全送給李愛國。”

    李愛國看着這幫如狼似虎的機務段領導,頓時沉默了。

    感情這幫人,還真把自己當成廚師了。

    “各位領導,你們的意見很正確。”

    李愛國散了一圈煙,點上煙後,笑着說道:“段長,各位領導,你們想過沒有,只有一個人,一口鍋,就算是我日夜不睡覺,做方便麪,能做得了多少呢?

    咱們應該大規模工業化生產方便麪。”

    邢段長眼神一凝固,神情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建一個專門製造方便麪的三線廠。”

    “沒錯,方便麪這玩意製作簡單,需要的設備咱們都能做出來,特別適合大規模生產。

    咱們機務段擁有建集體企業的權利.”

    李愛國話說一半,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邢段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情驟然激動起來。

    方便麪具備便於保存,運輸的優點,關鍵是味道還不錯,市場前景肯定很廣闊。

    雖說火車上不愁賣東西,但是也得顧客買單才行。

    就像餅乾廠造出來的餅乾,因爲太難吃壓根賣不掉。

    方便麪肯定能一炮而紅。

    要是前門機務段吃下這塊大肥肉的話,那邢段長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幹!幹了!”

    邢段長發揮雷厲風行的作風,一錘子定音。

    當時就跟幾個副段長進行商議,將前門機務段下屬的餅乾廠改造爲方便麪廠。

    “老邢,你看這事兒,是不是先跟總局彙報?”王副段長提建議。

    邢段長擺擺手:“總局那邊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可以邊搞建設,邊彙報嘛!”

    這年月的項目大部分都是摸着石頭過河。

    機務段的作風更加野蠻。

    也就是方便麪關係重大,需要獨佔一座工廠。

    要是一般的項目,壓根就不用彙報。

    也正是有了這種野蠻的作風,國內的工業才能發展得如此之快。

    要不然,一個項目從立項,到研討,再到環保測評和建廠,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副段長們對邢段長的作風早就習慣了,紛紛舉手表示同意。

    那座餅乾廠坐落在前門機務段隔壁。

    下午的時候,廠牌就被換成了前門機務段方便麪廠。

    其中那個‘便’字還寫錯了,寫成了‘變’.李愛國倒是不能苛責教育科的同志。

    畢竟方便麪這個詞語屬於人造詞,在這個年月還沒有出現。

    餅乾廠的黃廠長這會正在家裏會親戚呢。

    得到消息後,黃廠長騎着二八大槓匆匆趕回廠子,才發現自己喝頓酒的功夫,就從一個做餅乾的,變成了做方便麪的了。

    關鍵是,他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方便麪是什麼?!

    前門機務段有方便麪進入餅乾廠,進入李愛國給出的原理,就是研發人就是研發這個東西的原理,歸前門機務段方便麪項目組管。

    你知道方便麪爲什麼會如此筋道,還有方便麪爲什麼保質期那麼長,就是因爲油炸乾燥法。

    李愛國作爲研發人,自然要承擔起幫助餅乾廠改造的重任。

    改造工程龐大,獨木難成林,就算是李愛國渾身是釘,能打幾枚釘子呢?

    好在機務段對這個項目全力支持,抽調了十幾個具備高中文化水平的高級知識分子幫忙。

    另外整備車間的周主任也帶着技術隊伍,加入了項目組。

    短短一天的功夫,項目組便擁有了五十多位組員,並且擁有了調動全段資源的權力。

    這在後世是沒有辦法想象的。

    也就是在這個激情的年代,在鐵道這個封閉的王國,才能夠有如此高的效率。

    隨着一道道命令從李愛國的工作室裏發出,整個方便麪廠就像是一條甦醒的巨龍,重新煥發出精神。

    大年初六。

    在後世是大開利市的日子。

    在這一天,街上的商鋪都要放鞭炮,搞慶祝活動,以祈禱在新的一年裏,能夠掙大錢。

    在這年月,大部分店鋪已經公私合營了,公方經理當家做主,只是放了一個小掛鞭炮,也少了不少喜慶的氣氛。

    更關鍵的是,街道上撿不到散落的鞭炮了。

    寒風呼嘯,周終身穿破舊棉靴在炮紙堆裏扒拉來,扒拉去。

    試圖找出沒有點燃的鞭炮,但是他失望了。

    週一則帶着週二,週三,週四幾個孩子,則拿着掃帚,將炮紙掃到一塊。

    幾個孩子用滿是凍瘡的小手,哆裏哆嗦地將炮紙裝進破爛麻布袋子裏。

    這些炮紙賣到廢品店,能賣1釐錢一斤。

    看着鼓囊囊的麻布袋子,大姐周一直起痠疼的腰,替幾個妹妹擦了擦鼻子,朝着周終喊道:

    “周終,咱們還得去下一家,今天上午,咱們把麻袋裝滿,就能賣到廢品店裏。”

    “姐,來了。”

    周終最終也沒有找到跑,抱着一團炮紙跑了過來。

    炮紙塞到袋子裏,他吸溜着鼻子說道:“姐,賣了炮紙,能給我買根糖葫蘆嗎?”

    週三吞嚥口水:“姐,我也要吃。”

    週四揚起小臉:“小四兒,也想吃。”

    週一揉了揉她們的小腦袋說道:“乖啊,爹這幾個月生病了,沒辦法上工,只能拿到工資,沒有獎金,娘一個人又太艱難了.”

    這時候,周大娘拎着麻布袋子,從後面走過來,聽到週一在教訓弟弟妹妹們,她嘆口氣攔住了週一。

    現在過年,別的孩子都穿新衣服,放鞭炮,自家的孩子卻只能跟着自己一塊撿廢品、

    她也是當娘的,哪裏能忍心呢!

    “大丫,你去給他們買幾串糖葫蘆.你自己也買一串。”

    粗糙的佈滿裂口的手掌伸進髒乎乎的兜裏,摸出一條破手帕,掀開手帕,周大娘小心翼翼的從裏面抽出兩張毛票。

    “娘,糖葫蘆太酸了.他們不愛吃.”

    “去吧,大丫,咱們家也不差這麼點。”

    週一抿着嘴脣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錢。

    她衝着弟弟妹妹翻個白眼。

    “好了,現在你們滿足了吧!”

    “娘真好,姐姐真好!”

    週二,週三,週四歡呼着,跟隨着着週一,朝着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跑去。

    那亮晶晶紅彤彤的糖葫蘆是多麼的可愛啊。

    看着幾個孩子的背影,周大娘擦了擦溼潤的眼角。

    低下頭,將散落的炮紙,裝進袋子裏面。

    這半年,周家的日子過得非常辛苦。

    在前門機務段當檢道工人的老周生了重病。

    雖然看病不花錢,每個月也能正常領到工資,卻沒有了全勤獎和補貼。

    她經常跟着一羣工人家屬去煤場卸煤。

    感謝那個李司機搞出了可以自動翻車的車皮,現在卸煤不用花費太大力氣,也沒有危險了。

    只不過卸車的活計不是天天都有。

    另外,機務段裏比她家困難的人家還有很多。

    負責派工的劉嫂子也得一碗水端平。

    現在周大娘每個月只能卸五車煤炭,拿到一塊多錢,壓根就不夠家裏的開銷。

    要給老周買營養品,要給孩子們交學費,要養活八個孩子,日子過得緊吧緊的。

    就算是過年,也沒舍得買肉菜,好在機務段給每個職工分了一隻公雞。

    要不然的話,這年真不知道該怎麼過去。

    看到週一身上的棉衣露出黑棉絮,週二只穿了個單衣,週三的鞋底子快掉下來,週四.周大娘的淚水簌簌往下掉。

    “娘,糖葫蘆真好吃,你也吃一個。”

    看到孩子們回來了,周大娘連忙擦擦眼淚,擠出笑臉:“週一啊,你趕緊吃了吧,娘不喜歡吃甜的。”

    “娘,你就吃了嘛。”週一不依不饒。

    幾個孩子也圍在周大娘身邊:“是啊,娘,你要是不吃,大姐不會讓我們吃的。”

    看着孩子們充滿生機的小臉,眼神中對未來的希冀,周大娘接過山楂串子,咬下一個。

    甜蜜沖淡了生活的苦澀,她渾身好像是充滿了力氣。

    “哎呀,老周家的,你咋還在這裏掃炮紙呢!”

    劉嫂子急匆匆從遠處走來,拉住周大娘的胳膊,就要往回走。

    “劉嫂子,這些炮紙.你別拉我啊。”

    周大娘有點摸不着頭腦。

    現在剛過了年,段裏面沒有進煤計劃。

    劉嫂子眉開眼笑,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吧,咱們機務段那個三天兩頭停產的餅乾廠關閉了。”

    周大娘知道隔壁的餅乾廠,生產出來的餅乾特別難吃。

    乘坐火車的人,寧願啃饅頭,也不吃餅乾。

    沒有辦法,機務段只能餅乾當福利品分給工人們。

    周大娘也分到了幾塊,那餅乾可以把人的牙齒硌掉,要是不泡水的話,壓根沒辦法吃。

    只不過幾個孩子第一次吃到餅乾,都很開心。

    現在餅乾廠關閉了,以後連這點餅乾也沒有了,真是可惜呀

    “這跟咱有啥關係?”

    “餅乾廠改成啥麪廠了,還要擴大生產規模,段裏面要招聘五百個臨時工,你家條件艱苦,入選了第一批名單。”

    “啥,段裏面招聘臨時工了!”

    周大娘突然感覺到天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看到了一家裁縫鋪上掛着一條紅色橫幅,“新的一年,你們的生活更美好!”

    機務段的臨時工雖然只是臨時工,工資遠比不過正式工,但是也是全天工。

    每個月掙到的錢,應該足夠養活八個孩子了。

    幾個孩子在旁邊聽到娘找到了工作,此時也都興奮的跳了起來。

    “娘有工作了,咱們以後不用在啃黑窩窩頭了。”

    “娘,我想吃肉。”

    “週三,別鬧了,娘跟大姨在講話呢!”

    周一把幾個孩子拉到一旁,卻扭頭看向這邊。

    那張清瘦的小臉上,一雙烏黑的眸子裏透露出希冀。

    興奮的喜悅逐漸消退,疑惑爬上心頭,周大娘拉着劉嫂子的胳膊,緊張的問道:“劉嫂子,什麼麪廠啊,要這麼多工人,你不會是逗我吧?”

    “哪能呢,這是開玩笑的事兒嗎?”劉嫂子喜得合不攏嘴巴:“好像是咱們機務段的李司機發明了一種名叫方便麪的玩意,段領導覺得大有前途,所以便準備大量生產,這都是領導的事兒,具體的細節我並不清楚。”

    “你現在趕緊到段勞務科報名,我還得通知老馬家的和老胡家的”

    劉嫂子急匆匆的走了。

    周大娘呆立在原地,看着幾個興奮的孩子,喃喃自語:“李司機可是個大英雄啊!”

    “李司機?就是前陣子研究出自卸車廂的李愛國司機嗎?”週一拎着麻袋走過來,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

    她現在馬上就要初中畢業了,平日裏沒少聽段裏面的工人講起李愛國的事兒。

    什麼自卸車廂,燃煤焚燒設備。

    週一從小在機務段裏長大,很清楚那些老工人的性子,很少有人能夠讓他們如此心服口服、交口稱讚。

    “就是那個李司機!”

    有了工作,周大娘的心情也好多了,叮囑幾個孩子:“嗯嗯,我們長大之後,要跟李司機學習。”

    幾個孩子都上了小學,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唯一知道的是,因爲李愛國,他們娘才能得到工作,他們才能填飽肚子。

    這就足夠了!

    對於生活在困苦中的人來說,再華麗的語言,再煽情的動作,也比不過一碗麪條來得實在。

    隨着太陽升起,整個京城籠罩在燦爛的金光中。

    冬日帶來的嚴寒,似乎消退了不少。

    周大娘到機務段去報名了。

    週一回到家,把烏黑的精鋼鍋坐在煤爐上,扒開煤爐的塞子,開始煮飯。

    叮囑幾個弟弟妹妹不要亂跑,週一回到了臥室裏面,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筆記本。

    所謂的筆記本其實就是硬殼子本。

    這是週一撿了一個學期的煤核,從供銷社裏買來的。

    掀開第一面,裏面是一顆清秀的竹子,竹子挺拔,生機蓬勃。

    禿了頭的鋼筆蘸了點墨水,娟秀的字跡浮現在雪白的紙張上。

    “今天娘找到新工作了,好像是到方便麪廠做麪條,那麪條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方便麪。

    是李愛國叔叔”

    筆尖頓住,叔叔兩字被劃掉,換成了哥哥兩個字。

    “去年期末老師曾經問我有什麼理想,我當時告訴老師,我想成爲一名女飛行員。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成爲一名女科學家,將來跟着李愛國哥哥一塊搞研究。

    週一,加油!開心過好每一天。”

    最後週一在上面畫出一個圓形笑臉。

    這時候,外面傳來週三的喊聲:“姐姐,周終又搗亂了。”

    筆記本慌忙放進抽屜裏,週一急匆匆站起身離開屋子。

    筆記本記錄的是未來,外面喧囂的生活是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