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燕子相親,李副廠長來訪,京城的大暴雨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四條腿的小白兔字數:6757更新時間:24/06/28 16:35:40
    嘩啦.

    燕子嗖地從背後拔出劍鞘裏的長劍,手腕輕轉。劍身也如同閃電般飛速閃動,劍光閃閃,與女子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此劍是一把軟劍,看似柔軟,猶如一汪春水,實則鋒利無比。

    名曰——無名,來歷——天橋信託商店。

    張存德忍不住後退兩步:“燕子姑娘,你還是個練家子?”

    “那是當然,我小的時候可是在虎嶺拜過高人。”燕子擺出劍俠架勢的同時,心中犯嘀咕,京城有‘虎嶺’這地界嗎?

    算了,反正李愛國這樣說,總不可能有錯。

    張存德用怪異的目光打量燕子,他感覺這姑娘的腦殼有問題。

    什麼年代了,還搞比武招親這一套子。

    但是。

    就這麼放棄了,挺可惜的。

    燕子爹可是他父親的頂頭上司,要是能夠拿下燕子,將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至於腦子有沒有問題,並不重要。

    只要有了地位,有了權勢,還會缺女人嗎?

    張存德能夠從大院子弟中脫穎而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很快冷靜下來。

    衝着燕子拱拱手說道:“燕子姑娘,我也可以用武器嗎?”

    “當然。”

    張存德從吉普車後備箱裏取出一條加長版的自行車鏈子鎖。

    “那就叨擾了。”

    話音未落,鏈子鎖就化作一團黑影衝着燕子襲去。

    “操!”

    這貨還真是夠陰險的,燕子閃身躲過的同時,張存德心中一喜,手腕抖動鏈子鎖再次襲過去。

    燕子拿着劍揮舞兩下,長劍和鏈子鎖在空中碰撞,發出鐺鐺的響聲,迸發出點點火花。

    有路人立刻被吸引過來了。

    自打天橋被取締後,京城已經很少能看到耍把式的,這次能過過眼癮了。

    燕子揮舞長劍想擺出幾招帥氣的姿勢,像什麼蒼松迎客、有鳳來儀、金雁橫空、白虹貫日、鐘鼓齊鳴.

    奈何心中有想法,手裏的長劍不聽話,最後索性將劍當成了棍子用。

    而張存德明顯是使鏈子鎖的老手,一條鏈子鎖用得虎虎生威。

    如此一來,燕子就落了下風,有好幾次險些被鏈子鎖掃到。

    “這玩意還真不好用!”

    “看暗器!”

    長劍脫手而出,化身飛劍,趁着張存德躲閃的空檔,燕子轉身一腳一記凌厲的鞭腿轟了過來。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擊向張存德的太陽穴。

    張存德神情大驚,下意識伸出胳膊去檔,卻被巨大的力氣轟得側飛出去。

    重重的砸在老莫門口的階梯上,沒等張存德站起來,烏黑的鞋底子當頭砸下,他躲避不及,被鞋底子砸中左胳膊,整條胳膊痠麻難當,緊接着眼前一花,烏黑皮鞋尖朝他面門而來。

    這一連串攻擊如狂風暴雨,壓根無法躲避。

    張存德舉手高呼:“投降!我投降了!”

    “啪!”

    “撲通。”

    鞋底子重重踹在面門上,張存德仰面倒下。

    燕子緩緩收回腳,撿起寶劍,秀眉緊蹙,眼神略帶嫌棄:“這玩意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子好用,李愛國爲啥稱它是百兵之王呢?”

    她將寶劍揮舞了兩下,感覺到沒意思,決定回去後就扔到牀底下。

    這時候,外面的打鬥也驚動了老莫餐廳的人。

    一個身穿制服的老毛子跑出來,操着蹩腳的中文說道:“我的老天啊,你們竟然敢當街打架,我一定會請派出所出面,好好收拾你們的。我對天發誓!”

    燕子神情淡然:“我們是在相親。”

    張存德此時也緩了過來,捂着鼻子爬起身:“是,是我們確實是在相親。”

    他此時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掛着血漬,身上的將校呢一片殷紅。

    老毛子被驚呆了:“相親?我的老天啊,伱們華夏人相親都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嗎?哦,天哪,我剛剛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燕子:“.”

    她扭過頭看向張存德,嘿嘿嘿笑道:“小子,今天姐很過癮,咱們下次什麼時間再相親?”

    驀地,張存德感覺身子驟然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籠罩。

    “下次.啊.我,我會提前給你家打電話的!”

    說完。

    張存德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得趕緊去醫院治傷。

    唉,相親相到醫院,這叫什麼事兒啊!

    燕子看着張存德狼狽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沒想到李愛國的辦法還真是好用!

    更重要的是,只要張存德將今天的事兒傳揚出去,京城大院裏的小青年就不敢再招惹她了。

    除非他們還想進醫院。

    下午。

    轟隆隆!

    炸雷轟鳴,天空陰暗而沉重。烏雲密佈,狂風呼嘯。

    李愛國剛想起牀,又重新躺回到了牀上,摟住了小陳姑娘。

    小陳姑娘清楚糙漢子的心思,拼命阻擋:“馬上要上班了。”

    “好雨知時節,這場雨下透,社員們就能犁地播種了。”

    “.別,別.唔。”

    陳雪茹的小嘴被堵上。

    兩人忙活了起來,都滿頭大汗,卻也樂此不倦!

    豆大的雨滴從天空中墜落,砸在屋頂上發出嘩嘩聲,好像有無數小精靈在敲打着房頂。

    窗外的景象已經完全被雨幕掩蓋,彷彿天地間都只剩下一片灰暗的色彩。

    樹木因爲暴風雨而急速傾斜,極度搖晃,發出嚇人的聲音。

    路上的水流汩汩而過,像剛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從地面上涌出來,形成長長的溪流。

    乍然間。

    一道強烈的閃電撕開天空,照亮了整個房間。

    屋內,兩道身影同時一僵,由動到靜,像是被定格倒了照片上。

    好一會,李愛國從牀上下來,摸了根煙點上。

    “昨晚上,氣象站的同志說今天有暴雨,還真是有。”

    陳雪茹攏攏頭髮,被窩裏坐起來,小臉上餘韻未消。

    “我去燒熱水,趕緊洗了澡,等會還得去上班。”

    “這期的掃盲班學員質量不行,得多下點功夫才行。”

    陳雪茹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來到廚房燒開水,李愛國也從牀上下來幫忙。

    “要是這期學員全都能畢業,說不定我就能轉正了。”陳雪茹邊在鍋竈前忙活,邊小聲說道。

    陳雪茹是個知足的女人,有愛她的丈夫,有舒心的工作,這些就足夠了。

    唯一的小小希冀,就是能夠轉正,成爲正式的街道辦幹事。

    無論在哪個年代,臨時工和正式工的差別都猶如天地般懸殊。

    李愛國拿起燒火棍捅了捅烏黑鍋竈,笑道:“也許用不了幾天,你就能轉正了。”

    “真的?”陳雪茹一臉的不相信。

    “對了,有個事兒昨晚上忘記告訴你了,你們街道辦的張主任.你一定得記清楚,不能穿幫了。”李愛國將昨晚上跟張主任的約定講了一遍。

    “愛國哥,你真是能幹。”

    陳雪茹蓋好鍋竈的鍋蓋,走到李愛國身邊走下,挽着他的胳膊,眼睛也望向通紅的火苗。

    “愛國哥,如果沒有跟你結婚,我現在還在蹬縫紉機呢!”

    陳雪茹沒有那麼嬌慣,每天總是最早抵達街道辦,擦桌子,打掃衛生,倒茶水,都是搶着幹。

    “只是付出了同樣的力氣,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這讓我難以接受。”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哪怕是這個淳樸的年代,街道辦裏也充滿了勾心鬥角。

    李愛國揉揉她的頭髮笑道:“要我說,你就留在家裏,幫我生幾個大胖小子得了。”

    陳雪茹心中一暖,依偎在他的懷中,細聲說道:“你雖然是火車司機,工資高,外快多,但是咱們用錢的地方多着呢!”

    “大院裏的住戶哪家像咱家三天兩頭吃白面饅頭。”

    “還有那些野味,這些都是你掙來的。”

    陳雪茹頓了頓,接着說道:“我不求能攆上你,只是希望不要拖你的後腿。”

    “當然最主要的是把這個家操持好,不讓你擔心。”

    “不能像大嫂那樣,整天無事生非,把好好的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的。”

    想到大嫂,陳雪茹心中一陣後怕。

    要不是有李愛國幫忙,這次不但是大嫂,恐怕連陳行甲都得摺進去。

    李愛國滿意的點點頭,當初他之所以娶陳雪茹,就是因爲這姑娘有上進心,懂人,疼人,這比什麼都強。

    鍋竈內冒出白乎乎的蒸汽,開水沸騰了。

    陳雪茹將開水灌進衛生間的水盒子內,扭過頭媚眼一笑,風情萬種:“愛國哥,一塊洗嗎?”

    李愛國站起身。

    李愛國以前總以爲兩人洗澡能夠相互擦背,會洗得乾淨一些。

    現在他知道自己幼稚了。

    陳雪茹洗完澡去上班了,他又燒了一鍋水沖洗一遍,這才算感覺得渾身舒爽。

    窗外的雨淅瀝瀝下個不停,今天不用行車,李愛國索性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屋檐下。

    邊肝書,邊欣賞雨景,時不時再端起搪瓷缸子喝口茶,小日子美滋滋的。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外面下着漂泊大雨,四合院的住戶們紛紛冒雨去上班。

    條件好一點的打着銅油布傘,差一點的,也戴了竹斗笠。

    五大三粗的劉海中竟然打了一把花雨傘。

    雨傘上面有花鳥圖案,就是以前大戶人家富貴小姐用過的那種。

    遠遠看去,還真以爲是哪家大家閨秀出門了。

    “二大爺,您還真是漂亮。”許大茂兩口子出了門,正好撞見,衝着劉海中豎起大拇指。

    “滾犢子!”劉海中翻個白眼:“這是俺在信託商店買來的,咋了,就興那些資本家小姐用,不興俺們工人用。”

    許大茂見劉海中開不起玩笑,訕笑兩聲,扭頭看到李愛國在讀書。

    “愛國兄弟,今天不用行車?”

    “休息三天。”李愛國放下書本衝許大茂兩口子打了個招呼。

    “火車司機還真是舒服。”許大茂羨慕得流下口水。

    街道上,一輛黑色小轎車從遠處駛來,車軲轆碾壓到水坑,濺出的水花引來過往路人的一片罵聲。

    “誰這麼缺德冒煙啊!要是他敢停下,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劉海中走到門口,對着幾個住戶大聲說道。

    咔嚓。

    小轎車穩穩的停在四合院門口,一道肥膩的身軀從小轎車上擠了下來。

    “李副廠長.”許大茂驚呼了一聲。

    衆人目光齊齊投向劉海中。

    劉海中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衝到小轎車前,撐開雨傘,點頭哈腰笑道:“李廠長,下這麼大的雨,您怎麼來了?”

    衆人:“.”

    許大茂:“.”

    許大茂覺得自己的段位連劉海中都不如了。

    李副廠長愣住了,這誰啊這?

    軋鋼廠那麼多工人,李副廠長不可能個個都認得,滿臉疑惑的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胖的傢伙。

    劉海中連忙說道:“李廠長,我是鍛工車間五級級鍛工劉海中,四合院裏的管事大爺。

    我們這院裏有二十幾戶人家,有七八戶在咱們軋鋼廠上班。

    全院總共一百多個人,那都歸我領導。

    宣傳科許大茂知道嗎,就是婁半城的前女婿,咱們廠那個放映員,哎呀,那小子那平時對我尊重極了。

    還有咱們廠那個七級鉗工易中海,他也歸我領導……”

    一旁的許大茂聽得直撇嘴,誰歸你領導啊,也就你家那兩個孩子聽你的。

    還是在棍棒威逼之下。

    “還有李愛國,他可是機務段的火車司機,那也歸我管理.”

    “李愛國?我這次來正好是看望他的。”李副廠長打斷劉海中的話。

    “啊?您看望他?”

    劉海中正踩低別人來捧高自己,這會有些懵逼了。

    他想不明白,一個副廠長,副廳級幹部,爲何要看望一個小司機。

    火車司機再牛氣,也是司機,只是普通工人,跟幹部差着身份呢!

    李副廠長也不願意冒雨來四合院。

    關鍵是,最近沒有了李愛國的靈龜展勢酒,李副廠長又恢復到以前的老樣子了。

    要是一直這樣,倒也沒啥,反正他也習慣了。

    只是嘗到了肉味,再讓他喝棒子面粥,就覺得格外的喇嗓子。

    李愛國答應幫他搞酒之後,就一直沒有了音信。

    前幾天李副廠長找到了機務段。

    機務段的同志告訴他,李愛國行車出差去了,不知道啥時間回來。

    這可把李副廠長急壞了。

    要是有可能的話,他真想把李愛國調到軋鋼廠,專門負責爲他搞藥酒。

    今天早晨,李副廠長又給機務段的熟人打了電話,得知李愛國回來了,只不過身體不舒服,在家裏休息。

    生怕李愛國再行車,李副廠長這才火急火燎的找來。

    此時心中着急着,李副廠長眉頭一揚,揮了揮手,示意劉海中不要說話

    “劉海中,麻煩你在前面引路。”

    “啊,好好.”劉海中醒悟過來,帶着李副廠長往裏走,剛走兩步又逼逼叨的吹噓道:“李廠長,你不知道,李愛國那小子對我也很尊重,我們都住在後院,平日裏他見到我,得喊我一聲大爺呢!”

    “.”

    李副廠長沉默片刻,停下腳步皺着眉頭說道:“李愛國是我侄子的,管你叫大爺?”

    “啊”

    劉海中連忙訕笑道:“是管事大爺的大爺,不是輩分。哎呀,我想起來了,我跟愛國是平輩,平日他喊我老哥。”

    李副廠長:“.”

    許大茂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後,聽到這話雙眼放光,劉海中這老東西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啊。

    嗯,值得他好好學習。

    另外。

    李愛國竟然跟李副廠長的關係這麼近,以後是不是可以接着這條路子走關係?

    許大茂對李副廠長的態度很矛盾。

    一方面,李副廠長跟劉嵐有過那麼檔子事兒,他從心底厭惡李副廠長。

    另一方面,許大茂還想當領導,想向上攀爬,需要李副廠長的幫助。

    他也跟劉嵐提過想約李副廠長喝酒。

    被劉嵐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頓。

    “愛國老弟,你看看誰來看望你了。”

    李愛國正看書看得着迷,就聽到一聲呼聲。

    老弟?劉海中是吃錯藥了。

    等看到跟在劉海中身後的李副廠長時,李愛國馬上就明白了。

    此時外面下着大雨,那些在軋鋼廠工作的住戶們卻都簇擁了過來。

    易中海一眼就看到了李副廠長。

    正準備上前打招呼,看到李副廠長拎着網兜往李愛國手裏送。

    他又停住了腳步,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老頭子,雨傘,拿上雨傘啊!”

    “不需要!”

    易中海覺得只有這鋪天蓋地的大雨,才能澆滅心頭的憤怒。

    李愛國在四合院裏跟他搗亂也就罷了。

    現在還跟李副廠長勾搭上了,連軋鋼廠裏的事情也想插手?

    可惡如斯!

    李愛國接過網兜,從裏面翻出一個盒子:“這是什麼東西?”

    “大侄子,聽說你生病了,叔特意花大價錢搞了一盒葡萄糖。”李副廠長得意的介紹道:“這可是老領導們才能配發的,一般人就算是見都沒見過。”

    這話倒是沒有誇張,後世隨處可見的葡萄糖,在這年月可是比豬肉都金貴。

    送如此貴重的禮物,自然是要有所圖的。

    關上門後。

    李副廠長就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侄子,上次的藥酒你搞到沒有?”

    李愛國嘆口氣說道:“叔,不是不幫你,是這陣子實在太忙了,你也知道馬上就到年底了,機務段要評選先進,每天忙的四腳朝天,哪裏有空去邊疆大山中。”

    “這倒也是.”李副廠長有點失落。

    李愛國接着說道:“我這裏倒是還有一杯的量。本打算自己留着用的……”

    “有就好,有就好,有救了。”

    李副廠長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興奮的說道:“大侄子,你還年輕,一看就是生龍活虎,壓根就用不到,不如先勻給叔。”

    “這”李愛國吭吭哧哧。

    “你放心,叔不虧着你!”李副廠長豪橫的從兜裏摸出十塊錢。

    李愛國:“.”

    李副廠長:“.”

    “對對對,你這點藥酒來之不易。”李副廠長咬咬牙又從兜裏摸出十塊塊錢。

    合在一塊遞給了李愛國。

    “大侄子,你這點藥酒要來之不易。”

    一向狡猾的李副廠長,現在竟然變得如此淳樸憨厚,這讓李愛國真有點難以開口。

    “叔,咱們這關係,我咋能要你的錢!”李愛國將錢推回去:“那藥酒裏可是泡了十根虎鞭。”

    “這樣啊”李副廠長又掏出十塊錢,合在一塊遞過來,“大侄子,你別嫌少。”

    “爲了叔的幸福,侄兒忍痛割愛,送你了!”李愛國擺擺手:“據說還有七八樣珍稀藥材,靈芝之類的。”

    李副廠長:“.”

    他咬咬牙叒從兜裏摸出二十塊錢:“大侄子,今兒叔身上就帶了這麼多錢,要是不夠的話,下次補上。”

    李愛國有些難爲情,接過錢說道:“叔,我要是不收錢,是不是看不起你?”

    “那絕對是!”李副廠長好像找到了節奏,很乾脆的說道。

    “那我就受點委屈收下了?”

    “收下,絕對得收下,你要不收錢,我跟你着急!”

    “唉,誰讓你是我叔呢!”李愛國勉爲其難將錢裝進兜裏,進到屋裏。

    從櫃子裏翻出一個玻璃藥瓶,將裏面的藥丸倒乾淨。

    隨後從櫃子裏取出那罈子酒,舀了一酒盅的量,裝進瓶子裏,合上蓋子後回到堂屋。

    “好好好,大侄子,我沒有看錯你!”李副廠長將酒瓶接過來,擰開瓶蓋聞了一口。

    沒錯,就是這種能令人醉生夢死的味道。

    他將酒瓶小心翼翼裝進內衣兜裏,站起身說了一句:“大侄子,你這份恩情,叔記下了。”

    然後就急不可耐的離開了。

    出了屋子,李副廠長撓撓頭:“誒好像有點不對勁哈,我到底花了多少錢買的藥酒來着?”

    “啥藥酒啊,李叔。”

    劉海中打着花雨傘從旁邊衝出來,身上工裝已經淋溼了,應該在外面躲了很久。

    “我最喜歡喝酒,家裏什麼酒都有,什麼茅臺,老汾酒,蓮花白.叔叔,您要是想喝酒,到我家啊!”

    李副廠長思路被打斷,有些鬱悶。

    “你是那個叫劉海海的鍛工?”

    “是劉海中,鍛工車間的六級鍛工。”劉海中頓時來了精神,花雨傘往這李副廠長腦袋上遮,他自個的身子全都暴露在大雨裏。

    凍得打個噴嚏,劉海中心中卻是火熱的,只要攀上了李副廠長,以後肯定能當領導。

    “劉海中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爲什麼還不去上工?”李副廠長的臉色說變就變,剛纔還和藹可親,轉眼就陰雲密布。

    劉海中:“.”

    “我上次開大會的時候講過,咱們軋鋼廠要嚴肅紀律,無論是誰,遲到曠工一律嚴肅處理。

    你叫劉海中是吧?

    嗯,你得名字我記下了。”

    李副廠長發了一頓火之後,心中頓時好了起來,背着手哼着小曲離開了。

    暴風雨中,劉海中欲哭無淚。

    他做錯什麼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