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帶苗苗回家,老丈人要有第二春了(加更)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四條腿的小白兔字數:4713更新時間:24/06/28 16:35:40
抱着可愛的小姑娘,心也軟了。
李愛國清楚賈張氏的性子。
天生懶貨。
要想讓她幹活,比登天都難。
自己‘心軟’出了一個足以挽救賈家的好主意。
至於賈家以後會怎麼樣。
那就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橘黃燈光透過窗戶投射出來,灑落在鋪滿青磚的地面上,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
李愛國停好自行車,抱着苗苗,推開門進了屋。
今兒大嫂趙慶芳來李家做客,還沒有離開。
跟陳雪茹兩人正在廚房忙活晚飯。
大嫂聽到腳步聲,從廚房裏探出腦袋,順嘴嘮叨道:“以前總聽雪茹說你們火車司機工作忙,我還不相信。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唔.”
苗苗這會也被驚醒過來,扒拉開李愛國的工裝,揉着惺忪的大眼睛,正朝這邊瞅呢!
大嫂的話還沒說完,看到從李愛國的大衣裏探出一顆小腦袋。
“哐當”
鍋鏟掉在地上,大嫂忍不住驚呼:“哎呀,不得了了!孩子,孩子,愛國帶了個孩子回來了。”
陳雪茹聽到驚呼,也顧不得往鍋竈裏填柴了,慌里慌張從廚房裏出來。
看到小小的苗苗,陳雪茹也愣住了。
不可思議看看李愛國:“愛國哥,這姑娘是?”
“你想啥呢!苗苗今年五歲了,五年前我才十三歲。”
李愛國看她那副疑惑的小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想歪了。
陳雪茹仔細一想,還真是的。
頓時鬆口氣。
大嫂也醒悟過來,只不過依然嘮叨道:“那也不能把別人家的孩子,往自個家裏領啊。”
苗苗正豎起耳朵。
聽到這話,小臉頓時皺巴了起來。
李愛國瞪了大嫂一眼,帶着苗苗進到屋裏。
拉出抽屜裏,取出幾樣小玩具,遞給她。
一個帶皮筋的彈弓子,一把自行車鏈條製成的鏈條手槍,一隻黑乎乎的陀螺。
這可都是這年月最高檔的玩具了。
只要拿出去,就是孩子們眼中最靚的崽。
只是苗苗似乎對這些玩具都不感興趣,只是眼巴眼望的看着桌子上的小人書。
小人書都是通過崔大奎的集體廢品店收來的,用來肝技能點再合適不過了。
“苗苗,伱是不是想要這個?”李愛國取出一本《白蛇傳》遞過去。
苗苗伸手接過來,咧着嘴笑笑,蹲在地上看了起來。
“苗苗,你先玩着,我去做飯。”
李愛國交待一句轉身想走。
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又轉過身來。
此時苗苗抱着連環畫,嘴角含着淚水,低着頭。
那委屈的勁頭,即使相隔半米,李愛國也感受得到。
“怎麼了苗苗?”
“叔叔,嬸子是不是討厭苗苗?”苗苗揚起小腦袋,雙眼紅紅的。
“哪能呢,你雪茹嬸子最喜歡小姑娘了,等會你就知道了。”李愛國心疼得揉揉她的腦袋。
“嗯嗯。”
苗苗到底是孩子,頓時破涕爲笑。
回到堂屋。
昏黃的燈光下,李愛國喝着茶水,將苗苗的身世跟陳雪茹和大嫂講了一遍。
陳雪茹聽得淚眼婆娑,拿起毛巾不停擦拭紅潤的眼角。
“苗苗的身世也太可憐了,這麼小的姑娘,就沒有了爹孃,家產還被叔叔霸佔了。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這種事兒在農村太多了,誰家要是只有女娃子,家產遲早是親戚家的。”大嫂從小在農村長大,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嫂停頓片刻,還是覺得不妥當:“愛國,別怪嫂子多事兒。你跟雪茹還沒孩子,這姑娘要是讓鄰居看到了,該怎麼想。”
倒不能指責大嫂多心。
這年月人言可畏,流言蜚語堪比刀子。
陳雪茹拉住大嫂的胳膊,堅持道:“嫂子,苗苗實在是太可憐了,再說了,只是暫住幾天。”
“害,這丫頭,嫂子是爲了你好。”大嫂朝着陳雪茹擠眉弄眼。
孩子這小東西就跟黏黏膠一樣。
只要幾天功夫,你就捨不得離開她了。
陳雪茹這會也明白過來了,大嫂這是怕她有負擔。
陳雪茹自己還是個姑娘,剛進門不久,又不是不能生,就給別人做後媽?
另外。
苗苗要是落在李家的戶口上,將來就算是出嫁了,李家也得出一份陪嫁。
還有養孩子,上學,找工作都要花錢。
可以說,這姑娘多吃一個窩窩頭,陳雪茹將來的孩子,就要少吃一個。
陳雪茹沉思片刻,語氣堅定:“嫂子,我想留下這個姑娘。”
“你啊,怎麼就是不聽勸!”
大嫂也是個火爆性子。
當時氣得連晚飯也不吃了,邁腳離開李家。
陳雪茹攔不住,只能將她送到大院門口。
李愛國進到屋裏,看望苗苗。
小姑娘已經懂事了,放下玩具,怯生生的說道:“叔叔,嬸子們是因爲苗苗吵架嗎?”
陳雪茹正好回來,聽到這話,心中一陣疼痛,走過去將苗苗攬在懷裏。
“苗苗,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苗苗這才破涕爲笑,乖巧的說道:“嬸子,您也是個好人。”
苗苗留下來後,陳雪茹就忙活開了。
苗苗身上的髒衣服裏還有頭髮上都有虼蚤。
陳雪茹帶她到衛生間用香皂洗了熱水澡,洗得香噴噴的。
還是有些不放心,覺得頭髮裏的虼蚤沒有除乾淨。
想到中院周家借2,4-滴。
2,4-滴是今年才從隔壁老大哥家引進的除草劑。
因爲2,4-滴名字複雜,大家夥喜歡稱呼它爲‘滴滴滴’
滴滴滴進入國內,很快就成了暢銷農資。
倒不是用來鋤草,而是這玩意殺頭蝨的效果槓槓的。
李愛國攔住了她:“你忘記前不久皮帽衚衕老鄭家的姑娘,用滴滴滴洗了頭之後,發生了中毒,幸好老鄭下工比較早,將她送到醫院,才保住命。”
“哎呀,我想起來了,大前門街道辦這兩天也在跟居民們宣傳滴滴滴的危害。”
陳雪茹猛地醒悟過來,只能到劉大孃家借來篦子。
劉大娘聽說李愛國收養了個小姑娘,也帶着何雨水趕了過來。
看到苗苗後,就嘟囔兩人不會伺候孩子。
“小孩子身體弱,洗了澡怎麼不用被子抱起來呢!”
“另外,髒衣服上都是虼蚤,你們就放在屋裏了?”
在劉大娘的指揮下,一家子人又忙活開了。
劉大娘幫苗苗擦乾淨頭髮,換上乾淨衣服,拿起篦子坐在堂屋裏。
李愛國到地窖裏搬來木絆子,在火盆裏升上火,將那兩件髒衣服放在上面烘烤。
隨着溫度的升高,輕輕抖動衣服,粘附在上面的虼蚤紛紛掉落進火盆裏,發出“噼噼啪啪”輕微的爆炸聲,就像用鍋炒豆兒聲。
“大娘,這下子應該差不多了吧?”別看李愛國是個糙男人,看到那些吸血的玩意,渾身還是起滿了雞皮疙瘩。
“.”
看到李愛國笨手笨腳的樣子,劉大娘把篦子交給何雨水,讓何雨水幫忙抓苗苗頭上的虼蚤。
她拎起髒衣服,見着蝨子、蟣子,就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一砸,蝨子肚被擠破,血流出來。
不想用指甲砸,就將捉住的蝨子扔進火盆燒死。
衣服上的虼蚤消滅了,這還不算完。
劉大娘還用牙沿着衣縫挨幫咬。
伴隨着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她的嘴角上沾染了不少血漬。
最後又將髒衣服在火盆上烘烤一陣,這才算完事兒。
劉大娘接過毛巾擦擦嘴角,看看在陳雪茹懷裏打瞌睡苗苗,嘆口氣道:“這姑娘以前是遭過大罪的。”
陳雪茹想到在洗澡的時候,在苗苗身上看到的傷痕,心頭也是一陣顫抖。
崔家的人,好狠的心腸!
夜靜悄悄。
收拾完屋內,陳雪茹將晚飯端到桌子上。
“來,苗苗,吃個饅頭。”她掰了一塊大白饅頭,遞給苗苗。
“謝謝嬸嬸。”苗苗此時眼皮已經睜不開了,拿着饅頭啃了兩口,小腦袋就歪在了桌子上。
可是她還惦記着香甜的大白饅頭,又掙扎着不太想睡,又太困了,睜開眼啃一口饅頭,就又歪倒了。
“這孩子是瞌睡透了。”
陳雪茹擔心苗苗感冒,站起身將她抱進裏屋,輕輕放在牀上。
見苗苗手裏還攥着大白饅頭,陳雪茹想取過來,苗苗卻攥得緊緊的,閉着眼又把饅頭往嘴邊送。
雖然忘記張開嘴巴,小臉上卻洋溢出興奮的光彩。
陳雪茹在旁邊靜靜的看了許久,扯了被子幫她蓋上,這才緩步來到堂屋。
“苗苗睡着了。”
李愛國吃了兩口菜,想起了什麼,從兜裏摸出一個木盒子擺在桌子上。
“媳婦兒,送你的。”
“首飾嗎?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那些玩意.呀!”
陳雪茹打開木盒子。
那枚獎章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出金色光彩,迷住了她的雙眼。
陳雪茹剛想叫出聲,想到苗苗還在裏屋酣睡,連忙捂住了嘴巴。
壓低聲音道:“愛國哥,這,這是.獎章?”
“怎麼樣,喜歡嗎?”
李愛國身體後仰,作出一個世界巨星的造型。
小陳姑娘興奮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這枚獎章可比最精美的首飾,都要金貴。
只是隨後小陳姑娘卻陷入了煩惱中。
獎章該藏在哪裏呢?
要是放在盒子裏,會不會被老鼠叼走?
最終還是李愛國這個當家男人拿了主意。
“掛在堂屋的相框下面。”
陳雪茹擡頭看看那方相框,有些擔心的說道:“會不會有些招搖了?
大院裏的住戶們經常來串門子,要是被瞅見,又該在背後說閒話了。”
“這玩意是鎮宅之寶!”李愛國點上根菸,翹着二郎腿。
那姿勢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還真是的哈”陳雪茹眼睛一轉,也明白過來。
她連碗筷也顧不得刷了,找來凳子,弓着身子將獎章掛在了上面。
還歪着腦袋左右瞅瞅,保證獎章在鏡框的正下方。
“愛國哥,你別說,這獎章掛在這裏,我心中的底氣足了不少。”
話音剛落,糙男人就蹭了過來。
“要不,咱們給苗苗造個弟弟?”
陳雪茹今兒身穿一件街道辦灰色工裝。
雖然寬大,顏色單調,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卻別有一番韻味。
“別,小心把苗苗驚醒。”陳雪茹想把他推開,可是渾身發軟,用不了力氣。
李愛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屋走去:“咱們家用的是棗木門,外面聽不到的。”
這年月日子苦,別人家的裏屋都是布簾子。
有些不講究的,直接用被單子湊合。
這糙男人在拾掇房子的時候,偏偏花了十塊錢,從信託商店淘來了兩扇棗木門。
當時陳雪茹就覺得奇怪,糙男人也不是那種大手大腳的人。
這會終於明白了。
她感覺被糙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只是這種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
陳雪茹腦袋歪在枕頭的一邊,嘴脣才微微翹起。
不能讓糙男人看到了,他會驕傲的。
兩個小時後。
勞累了一天的陳雪茹,此時更累了。
精緻的小臉上佈滿餘韻,邊拖着疲軟的雙腿收拾,邊輕聲說:“要不要明天我跟街道辦請假,專門在家裏帶苗苗?”
“不用了。”李愛國直起身點上根菸:“苗苗能從崔家莊跑到京城,不像你想得那麼軟弱。
劉大娘有帶孩子的經驗了,可以請她老人家幫忙。”
陳雪茹將棉墊子扔進搪瓷盆裏,重新回到李愛國懷中躺下。
她緩了會兒神後,邊用手指在他胸前畫着圈,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最近.最近我爹好像看上了張裁縫。”
“張裁縫?”李愛國愣住了。
陳家的屋子是跟鋪子連在一起的。
他每次出任務回來,都要去老丈人家喝頓酒,怎麼不記得有個張裁縫?
陳雪茹解釋道:“範金有被抓起來後,街道辦擔心公方經理亂搞,造成惡劣影響。”
“就沒有再委派新的公方經理,只是派了個女裁縫。”
李愛國這才想起來,好像聽陳方軒提起過。
只是他去陳家那麼多次,爲何從來沒有碰到過張裁縫呢?
運氣不好嗎?
“我娘死得早,爹爲了把我們幾個帶大,辛苦了一輩子。老了也該找個老伴,安度晚年了。”
陳雪茹沒有注意到李愛國有些走神,自顧自的說道:“另外,張裁縫無兒無女,一輩子沒有結過婚,也算是個良配。”
“等有機會,還真得看看未來的岳母長什麼樣?”李愛國坐直身體笑道。
“下週末”
此時陳雪茹已經緩了過來。
她小臉兒上掛着淺淺的紅暈,雙眼水汪汪,清澈明亮,格外好看。
李愛國可是喝過靈龜展勢酒的火車司機。
雙手頓時不老實起來。
“剛說幾句正事兒,你又要惹我……唔……”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