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秦家溝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姬道人字數:2323更新時間:24/06/28 16:22:18
    “景文軒。”

    福伯盯着牌匾看了許久,最終慢慢低了下頭,擡手推開院門。

    此時院子裏。

    王彪正靠在一張躺椅上,翹着二郎腿,手機就卡在大腿邊,上面正是一個小姐姐在擦邊熱舞!

    “擦玻璃,擦啊擦玻璃……”

    “嘿嘿。”

    王彪沒受傷的那只手夾着根菸,抽上一口後,咧嘴憨憨一笑。

    殊不知。

    此時福伯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看着王彪癡漢的笑容,以及那不雅的姿勢,最重要的是那菸灰彈出來,就落在石桌上。

    “哼!”

    福伯臉色一沉,直接一腳踢在了躺椅上。

    正樂呵的王彪被這冷不丁的一腳踢得失去重心,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

    “哎喲,我草!”

    王彪驚呼一聲,摔在地上好巧不巧還壓在了受傷的胳膊上,頓時捂着胳膊喊了起來。

    “瘋子,快來,敵襲啊!!”

    房間裏。

    陸豐聽到慘叫聲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正好看見地上捂着胳膊的王彪。

    “彪子!”

    陸豐焦急的喊了聲,而後一擡頭。

    “福伯?!”

    陸豐微微一怔,嘴裏輕聲喊了句。

    此時看見陸豐,福伯那原本慍怒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和藹起來,細細打量了陸豐幾眼,失神道:“長高了,但太瘦了,日子過得苦了啊。”

    陸豐聞聲只感覺眼眶一紅,臉上努力保持着笑容,“福伯,你也老了不少,不離身的金絲眼鏡也沒了。”

    聽着陸豐這話,福伯下意識擡手扶了扶眼鏡,隨後反應過來就是臉一沉。

    他哪裏聽不出陸豐這是故意打趣自己。

    但緊接着。

    二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中。

    看着陸豐那張臉,福伯同樣眼眶有些溼潤。

    他從小在陸家培養長大,而後便一路輔佐陸文翰。

    對於他們來說,能脫穎而出,被安排跟着一位少東家,是機緣也是風險。

    少東家好了,他便等同綁定了往後的榮華富貴。

    若是東家爛泥扶不上牆,那他們輕者不受重用,處處討不到好,重則直接被驅逐出陸家。

    當年他輔佐陸文翰,名義上是主僕,但私下裏二人的關係非常好。

    而陸豐,更是他親眼看着一天天長大的。

    直到陸豐擡手擦了擦眼角,彎下腰,又鄭重的喊了聲。

    “福伯!”

    福伯也回過神來,擡手一把扶住陸豐,而這動作也代表了他的內心。

    “少爺,你不用對我行禮,不該,也永遠不用!”

    陸豐則還是堅持行了一個禮。

    對於這一位爲他們辛勞了大半輩子的和藹老人,除了沒有血緣關係外,他就是自己的長輩。

    福伯見此,也不在阻攔,只是臉上更多了幾分動容。

    半響。

    “福伯,這一位是王彪,是我在燕青認識的兄弟,你叫他彪子就可以。”陸豐扶着福伯,指着爬起來的王彪說道。

    而王彪在得知這老人就是陸豐口中的福伯後,就老老實實的縮在一旁。

    “哼。”

    福伯瞥了眼王彪,沉聲道:“叫彪子倒是沒叫錯,身材魁梧,但也就剩下個身材魁梧了。”

    王彪聽到前半句倒還好,可誰知後面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哎,沒禮貌,什麼叫就只剩下身材魁梧,我難道長得不帥,聰明才智什麼的就不值得一提?”

    福伯看着王彪那清澈的眼神,立刻一瞪眼,頓時就嚇得王彪往後一個大跳。

    陸豐則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一會的時間。

    陸豐坐在石凳上,王彪站在他身後,有些刻意的躲着福伯,眼中還帶着幾分下意識的畏懼。

    “少爺,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福伯從懷裏拿出手機,神色有些複雜道。

    一旁,陸豐立刻將陳開泰的事情和盤托出,當然,還包括了之前因爲劉波,他打電話叫人做局的事。

    “翡翠的貨源,這點不難。”福伯眯了眯眼道。

    “陸家在境外一共有六條翡翠礦脈的渠道,其中有兩條是你父親和我親自出去談的,想要從那裏拿貨,只要錢足夠,加上你父親的名字,很容易。”

    陸豐聽到這,立刻激動了起來,但也有些擔心。

    “福伯,錢不是問題,只是就這麼去接觸的話,那嶺南……”

    福伯自然明白陸豐話裏的意思,扭頭看了一眼嶺南的方向。

    “這點不能讓他們知道,甚至最重要的是要掐死一些消息,絲毫的風聲都不能走露,境外不用擔心,最重要的就是境內,還得找人。”

    福伯拿起電話,突然扭頭看向了陸豐。

    “少爺,你剛纔說秦珂他告訴你,當做一次人情結清?”

    陸豐見福伯眉頭一擰,便遲疑着點了點頭。

    “對。”

    “呵呵呵……”

    福伯突然笑了起來,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上寒意逼人。

    “他們好大的膽子,當年老爺將他們秦家溝一羣見不得光的土耗子帶出山溝,讓他們在陽光下活着,現在一句人情就敢打發了?”

    一旁,王彪看着福伯的臉色,本能的打了一個哆嗦,忍不住往後挪了挪身子。

    “少爺,你可知道秦家溝?”

    陸豐閉目思索了一瞬,但他瞭解的都是他父親偶爾提及的,輕輕搖了搖頭。

    “當年,景文軒碰到一夥人來賣東西,那是一眼透的土玩意,也就是冥器,那年頭敢拿冥器出來賣幾乎是找死。

    但你父親見那夥人秉性還不算壞,且都有本事在身,便幫他們處理了冥器,並且收爲麾下。”

    “那夥人就出自秦家溝,位於撫雲市,距離燕青不遠。”

    福伯快速說着,同時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一旁,陸豐聽完還想詢問,就看到電話已經接通,但裏面並沒有傳出聲音,他便馬上閉上了嘴。

    而福伯見電話那頭選擇沉默,便主動開口,但一說話,就帶着濃濃的壓迫感。

    “秦四水,怎麼,已經忘記我的電話了嗎?”

    電話那頭,馬上一道低沉的呼吸聲出現,而後沉聲道:“柳福,你居然還敢給我打電話?”

    福伯聽到這話立刻笑了,笑聲同樣低沉,但更多的是一股無形的怒意。

    “十七年前四月,老爺甘願冒着風險收了你的冥器,解你秦家溝燃眉之急,六月,老爺收你秦家七人,給你們一個正式的工作,十二年前,又帶你們前往嶺南,並安排你們加入陸家。”

    “是老爺給了你們體面,給了你們未來,能靠一身本事光明正大的吃飯。”

    “我爲何不敢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