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宿儺進化

    因爲東京校、京都校的學生們混在一起，人數過多的緣故，所以調查分爲了幾個小組。

    而且，是順序完全打亂的那種。

    比如虎杖悠仁，此時就跟在東堂葵身後，一臉認真地聽着這位老大哥的諄諄教導，“我和你說，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最好了，像什麼佳美、西野寧寧、百川優子……”

    “還有 jennifer lawrence！”虎杖悠仁忍不住提醒。

    “外國女人啊？外國女人是很好啦，但我的口味還是比較偏向於本國的女孩兒。”東堂葵深吸口氣，“等這次交流會徹底結束，我就去帶你參加我主推偶像的握手會，只要3萬塊，就可以握手兩分鍾哦。”

    一聽這話，虎杖悠仁吃驚地瞪大眼睛，“不是吧？這麼誇張！”

    東堂葵一副過來人樣子，點頭道：“怎麼樣，聽到這個價格，是不是嚇到你了？只要這麼一點點錢就可以摸到偶像的手……”

    “不不不，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這也太貴了！3萬塊都能買很多東西了！”虎杖悠仁連比帶劃。

    “有嗎？”東堂葵疑惑地撓撓頭。

    身爲一級咒術師，他經常能接到除靈任務，平時攢了不少外快，3萬對他而言完全不成問題。

    懶得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東堂葵一把勾住虎杖悠仁的脖子，“總之，你乖乖跟我走，我帶你見識一下大人的世界。”

    「大人的世界」

    不知想到了什麼，虎杖悠仁小臉一紅。

    就在這時，他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等一下，東堂前輩，我接個電話。”

    掙開東堂葵的胳膊，虎杖悠仁掏出手機，按下接通鍵，“喂，這裏是虎杖。哦，我知道了……八十八橋嗎？嗯，好的，我會和東堂前輩先過去。”

    掛斷電話，他對東堂葵說道：“惠那邊已經調查出一些線索了，死者恰好是他初中的校友。他和加茂憲紀瞭解到，那些死者全部參與過八十八橋的蹦極試膽大會。我想，問題應該就出在那裏。”

    “呵，不愧是禪院家和加茂家的少家主，辦事效率真高啊。”東堂葵聽了，嘴角輕輕揚起，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虎杖悠仁沉默片刻，好奇地問道：“東堂前輩，術師御三家是很厲害的存在嗎？”

    聞言，東堂葵哈哈一笑，“對普通人和普通術師來說或許是那樣，禪院家、五條家和加茂家，被稱爲御三家的三大家族幾乎主宰了術師界大半話語權。

    但，凡事都有例外。

    摯友啊，你聽好了，唯有強者方能無拘無束，御三家權勢再高，也管不到五條老師或者喬喬顧問頭上，倒是你，你的體質是我所見過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個，能夠吸收容納咒靈的力量，這個特點可能會給你引來一些麻煩，更何況……”

    說到這兒，東堂葵突然閉口不言。

    見虎杖悠仁的臉色有些凝重，他故意拍拍對方的後背，“行了，不要考慮那麼多，什麼都是虛的，只有自身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真的盯上了你，老子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想要欺負我的兄弟，也得問我東堂葵答不答應！”

    聽了這話，虎杖悠仁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他向來直覺敏銳，知道東堂葵說的全是真心話。

    正因爲如此，才能體會這段友誼的難得可貴，雖然這段友誼是怎麼開始的，他至今也是一頭霧水……

    言歸正傳。

    既然有了方向，虎杖悠仁和東堂葵也沒繼續在街上瞎轉悠，而是直接打車奔向八十八橋。

    所謂的八十八橋，就是一座橫架於河岸的寬敞木橋。

    東堂葵有着豐富的除靈經驗，指指下面緩緩流淌的小河對虎杖悠仁道：“在術師界，河、彼岸，這類象徵概念本身就具有超自然力量，極容易產生詛咒或者誕生咒靈。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那些被詛咒者爲什麼活了這麼多年都好好的，直到今年才被影響。”

    虎杖悠仁眨眨眼睛，猜測道：“會不會和最近的失業率相關。”

    東堂葵驚了，“摯友，你還關心這個？”

    “不是不是，但是你看，電視上不經常說，現在社會壓力很大，到處都很難就業……而且那些死者除了是同一所學校的畢業生外，還都是待業在家的閒散青年。”虎杖悠仁一本正經道。

    “你這麼分析的話，倒不是沒有可能。”東堂葵輕輕點頭。

    說着，他看了眼天色，又向橋下望了望，道：“可能是我們來的太早了，時間不對，所以咒靈的簡易結界還沒有生成。

    我想，要發現此地異常，要麼是在太陽落山以後，要麼是在午夜12點。

    怎麼說？是繼續等還是先和別人匯合？”

    虎杖悠仁笑了笑，“這還用說嗎？當然是……”

    話沒有說完，突然，他渾身汗毛聳立，幾乎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先動了起來。

    轟！

    ！

    ！

    一條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巨大畸形手臂轟碎了虎杖悠仁之前的位置。

    虎杖翻了幾個跟頭，安穩落地。

    望着不知何時出現在橋頭的那道身影，他眸光一凝。

    緊接着，貌似想到了什麼，質問道：“你是真人！”

    在吉野順平和他成爲同學後，兩人的關係飛速升溫，虎杖悠仁自然知道了吉野順平之前的遭遇。

    真人，號稱是因爲‘人與人之間的憎恨’所產生的特級咒靈，性格古怪不定，極爲難纏！

    “真奇怪，我對你貌似沒有什麼限制呢……”真人舔舔嘴脣，愉悅地笑了起來。

    他掃過虎杖悠仁的臉，視線一點一點向下，最後落在了虎杖悠仁的左手上，無比驚喜道：“瞧瞧我看見了什麼？這不是漏瑚嗎！”

    漏瑚？

    哦，那個圓乎乎的獨眼頭顱是吧。

    虎杖悠仁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然而，真人卻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對啊，漏瑚，你的氣息明明沒有完全消失，爲什麼不迴應我，是羞於見人嗎？沒事啦，只要我把你從這個小鬼的胳膊上切下來，再給你足夠的時間，你遲早會恢復原樣。”

    然而，並沒有任何意識迴應真人。

    真人滿頭霧水。

    虎杖悠仁卻有些懂了。

    喬喬給他的這個特級咒靈情況特殊，雖然之前發生了什麼，他一無所知，但自從接手（物理意義）之後，他會時不時產生自己是一顆足球的錯覺。

    說起來，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足球幻想症’壓下去。

    “你指望一顆足球來回答你的問題？”虎杖悠仁嘿嘿一笑。

    真人完全理解不了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不過……

    算了。

    救回漏瑚只是順手而爲。

    真人的目標，遠比漏瑚更重要。

    虎杖悠仁深吸口氣，擺開格鬥姿勢，頭也不回道：“東堂前輩，那個傢伙至少有特級咒靈的水準，一定要多加小心！”

    然而，他卻沒有聽到東堂葵那豪邁爽朗的聲音。

    虎杖悠仁心中疑惑，忍不住用餘光向身側掃去。

    卻見東堂葵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這時，真人背後走出一個僧人打扮的黑髮青年。

    他眼神曖昧地盯着虎杖悠仁，就像在欣賞一件最完美不過的藝術品，“那個礙事的咒術師小鬼暫時被我封印了，至少10分鐘無法脫困，真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10分鐘嗎？沒問題，完全夠用。”真人活動活動手腕，“正好，我也想檢驗一下這些天來自己的長進。”

    語落的瞬間，他化作一道殘影，須臾間就閃到了虎杖悠仁面前。

    虎杖悠仁臨危不懼，看準時機直接用出‘旋風斬鐵拳’。

    拳勢兇勐無比！

    但真人畢竟不同於其他咒靈，硬生生靠着身體素質承受了虎杖悠仁這一擊，不僅如此，他更是將自身靈魂改變形狀，將虎杖悠仁整隻右手陷進了自己的身體。

    “什麼！”虎杖悠仁心中大驚。

    此時，再收力已然來不及。

    無奈之下，他只好化拳爲掌，將全身咒力集中於左手之上。

    “火山！”

    烈火熊熊。

    真人眼底閃過意外的神色。

    他和虎杖悠仁的距離太近了，以至於完全躲不開這一招，半邊身子直接被燒爛。

    遠處，觀戰的‘夏油傑’吹了聲口哨，滿意之色越發明顯。

    “真是的，明明只是個小鬼而已，居然這麼棘手。”真人的生命力極爲頑強，即使半邊身子都沒有了，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好奇地盯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趁機收回右手。

    雙拳緊握，雙臂一同探出。

    “流水旋風破！”

    這是純純的天賦體現，虎杖悠仁學會了兩種拳法後，幾乎本能地意識到兩種拳法之間的聯繫，以及後續的合擊技。

    砰——

    這一拳聲勢雖然不如‘火山’驚人，但給真人造成的傷害卻比‘火山’更高。

    剛柔並濟，傷身傷脈。

    真人連連後退，很快就穩不住身體的重心，變成了向後翻滾，一路滾回到‘夏油傑’身邊。

    ‘夏油傑’臉上的表情不變，笑着開口道：“還剩6分鐘。”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要不是……我會這麼被動？”真人沒好氣地回了句。

    與此同時，他身體的肌肉飛速恢復，不過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就變得完好無損。

    虎杖悠仁見了，忍不住喃喃自語，“果然好強啊，特級咒靈。”

    不過，和少年勞改所那時相比，自己已經有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弱小的虎杖悠仁了！

    深吸口氣，虎杖悠仁反而露出放鬆的樣子，雙手插兜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目的，但直覺告訴我，你們這兩個傢伙非常危險，所以就乖乖地留下吧。”

    卻不料，這點小動作一眼就被‘夏油傑’看穿，“真人，他剛纔用兜裏的手機對外求援了。”

    “哇哦，真是狡猾。”真人浮誇地驚叫一聲。

    虎杖心中極爲無語。

    看來不僅僅是力量，連腦袋都這麼靈光……

    難辦啊。

    “我說，虎杖同學，和我們走吧，術師實在不適合你，只有跟隨我們，你才能獲得更好的成長。”也不管剛纔被虎杖打得有多慘，真人笑盈盈地開口。

    虎杖悠仁翻了個白眼。

    他又不是誰給糖就跟誰走的小孩子，就當對方是在胡說八道。

    不過聽完這番話，虎杖悠仁在內心下意識地留下了一個觀念，那就是——對方是衝着他來的。

    心中升起十二萬分警惕，虎杖悠仁掃過對面之人，暗忖道：“東堂前輩下落不明，所以不能逃跑，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是不手段盡出，怕是堅持不到喬喬他們過來了……”

    想通關鍵之處，虎杖悠仁眼神逐漸堅定，在真人和‘夏油傑’地注視下，略顯笨拙地捏了個法訣。

    式神，一向被視爲咒術師的強大助力。

    既然手上還有牌，虎杖悠仁就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放棄。

    殊不知真人和‘夏油傑’的目標根本就不在虎杖悠仁身上，在魚魚宿儺現身的那一刻，他們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魚魚宿儺就沒有那麼多好心情了，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何許人也，心高氣傲，根本不願被任何人驅使，只是困於現在這副軀體無法反抗而已。

    通過契約來到八十八橋之上，他看了眼虎杖悠仁，“幹嘛？”

    “助我打敗那些傢伙！”虎杖悠仁也不客氣，一指對面。

    宿儺的三隻眼睛同時向上一翻，“真麻煩。”

    嘴上這麼說，身體卻非常誠實地飛向了真人和‘夏油傑’。

    真人和夏油傑早有準備，見到宿儺，他們不僅不躲，反而變魔術似地掏出六根暗紅色斷指。

    兩面宿儺漫不經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狂喜。

    六根！

    如果有這六根斷指的力量，他就能擺脫該死的式神契約，重新恢復自由！

    “千年前的詛咒之王，這就是我的誠意。”‘夏油傑’一邊高喊，一邊將宿儺斷指盡數拋飛。

    真人有樣學樣，乖巧餵魚。

    宿儺壓根兒不關心對方在說什麼，一甩魚尾，在空中拉出數個殘影，就像嚼糖豆一樣，把自己的斷指全部吞下肚子！

    一切發生的太快，虎杖悠仁表情一變，想要趕緊中斷與兩面宿儺的聯繫，但他卻驚駭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操控，咒力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始終得不到任何迴應……

    宿儺的咒力比他更強。

    所以，這契約已經失效了。

    宿儺身上一片片暗金色的鱗片逐漸變大。

    與之同時，他的整體形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三隻眼睛血紅兇殘，一張大嘴猙獰可怖，不僅如此，更有兩對牛一樣的彎角從頭頂冒出。

    除了沒有爪子，宿儺竟然和圖騰中的異獸別無兩樣

    ——若是熟知神話典籍的人在旁邊便會發現，宿儺此時的形象和傳說中的螣蛇極爲相似。

    不過換成喬某人……

    他一定會說。

    “乖乖，變異暴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