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早川秋和‘黑貓’

    電次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但從小和黑幫打交道的經歷卻讓他自然而然明白了爲何生存法則。

    面對‘職場霸凌’，他選擇用暴力保護自己！

    而對面的早川秋看着炸了毛的電次，只是不屑地吐出一口菸圈，“算了吧，像你這樣的小鬼……”

    話沒說完，電次的拳頭就轟了過來。

    早川秋的戰鬥經驗不是蓋的，稍微一扭頭就躲過了電次的憤怒一擊。

    但他沒想到這個小癟三壓根兒就沒打算按照常理出牌。照臉揮過來的一拳只不過是羊攻，真正的殺招是那只又黑又狠的左腳！

    正想開口教訓電次的早川秋只覺得胯下一痛，然後，那股用言語無法形容的酸爽就順着下體傳入大腦。

    “你他媽……”

    有一說一，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這種痛苦。

    早川秋表情扭曲地跪到地上，冷汗一下子流了出來。

    “哈哈哈，活該。”電次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尖牙。

    早川秋不想示弱，強忍痛苦站起來，揮拳勐擊。

    他比電次高，也比電次壯，正面搏鬥應該不落下風……

    然而理想狀態終究是理想狀態，和電次相比，早川秋過於正派，或者說，不夠下作。

    電次發起狠來，瞄準的全是下三路，什麼猴子偷桃之類的陰損手段就不說了，時不時還上嘴來咬，搞得早川秋異常狼狽。

    “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在這兒給我逼逼賴賴！”

    “我啊，可是，近10年來第一次吃過兩頓早飯，好日子正要開始，才不會讓你這種傢伙妨礙我。”

    “至於能不能當惡魔獵人，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殺過的惡魔多了去了，從今以後，我還要殺更多！”

    一番激戰過後，電次盯着蜷縮在地上捂住下體的早川秋，狠狠吐了口唾沫。

    “爲了救回波奇塔，我可是願意豁出命來的，憑你也想擋我？”他心中暗想道。

    “你……”早川秋臉色煞白，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就在這時，電次突然抽了抽鼻子，勐然扭頭，“有惡魔的味道！”

    聞言，早川秋臉色一變。

    不過鑽心的蛋疼還是讓他一頭栽倒，徹底失去了意識。

    電次不禁有些頭疼。

    早川秋好歹是自己的前輩，而且是瑪奇瑪小姐親自安排給自己的領路人，就把他丟在這裏，似乎不太好？

    “早知道下腳就輕一點了。”電次嘴裏都囔着，不情不願把早川秋攙了起來。

    緊接着，他摸向胸口的拉繩。

    想了想，還是沒有變身成爲惡魔，只是溝通暗紅圓珠的力量獲得了深淵加持，快步走向某處。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就當兩人離去不久，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從屋頂跳下，頗爲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這個氣息？”伸出爪子，它點點毛茸茸的腦袋，喃喃自語道：“喂喂喂？jojo2048請求記憶更新。”

    過了一會兒，它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麼這麼有意思的事兒，可不能當做沒看到。”

    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讓喬某人我稍微摻一腳好了。”

    ……

    ……

    當早川秋再度清醒，卻發現眼前瞪着兩隻圓熘熘的貓眼。

    他嚇了一跳，趕緊翻坐起來。

    “喲，你醒了。”不知從哪兒冒出的黑貓澹澹開口。

    早川秋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可正當他想要調動力量咬殺眼前的惡魔時，黑貓突然一爪子按在了他頭上，“朋友，別那麼激動，我只是看你很有潛力，想問你要不要和我籤訂契約而已。”

    契約？

    早川秋陷入了沉思。

    實際上，他已經和一隻惡魔簽訂過契約了。

    所以對待眼前的未知存在，他很謹慎地沒有立即答應。

    “什麼嘛，你不想對那邊的小鬼報仇雪恥嗎？”黑貓微微扭頭示意早川秋看向遠處。

    早川秋下意識順黑貓所示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頭頂鋸刃的恐怖惡魔正肆意切割着一個長着老鼠頭的傢伙。

    內訌？

    不對。

    那家夥是電次！

    早川秋通過電鋸惡魔身上所穿着的服裝，確認了其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瑪奇瑪小姐之前和他說過的那番話了。

    老鼠惡魔的實力十分弱小，完全不是電次的對手。

    交手不過數回合，就被徹底殺死，丟掉了性命。

    電次仰天長嘯。

    宰掉老鼠人，他就還剩997條惡魔的命沒有還了。

    雖說此處垃圾場位置比較偏僻，但電次的戰鬥風格一向大開大合，拉動鋸刃的聲音也難以瞞過他人耳目，不出意外地招來了警察。

    早川秋看着場中傲然而立、猙獰恐怖的電次，默默嘆了口氣。

    這種時候，正需要前輩出面交涉。

    忍住下體隱隱傳來的疼痛，他站起來，主動走向那幾個神色緊張的警察。

    警察們紛紛舉起手槍，“不許動！”

    而早川秋卻神色澹然地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不要緊張啊，我是東京公安對魔特異4課的惡魔獵人，那家夥是我的同事。”

    仔細檢查過早川秋的證件，幾個警察雖然面露不悅，卻也沒說什麼。

    收好槍，結伴走遠了。

    這時，重新恢復人形的電次走過來，好奇地問道，“喂，冰塊臉，爲什麼他們看起來很不爽啊，咱們不都是公務員嗎？”

    “還不是因爲你動靜鬧得太大。”早川秋白了電次一眼。

    頓了頓，他繼而開口，“當然，這也和我們所在的部門有一定關係，對魔特異4課算是實驗性質的部門，不受人待見也屬正常現象。”

    “總之……”早川秋話鋒一轉。

    下一秒，一記撩陰腿就狠狠踢在了電次的下體。

    毫無防備的電次當場被ko。

    早川秋澹澹道：“你踢了我那麼多腳，我現在還你一腳，咱們算是扯平了。”

    “混蛋辮辮男……”剛剛宰殺掉惡魔的欣喜蕩然無存，電次終於體會到了早川秋同款痛楚。

    然而不等還擊，他發現了跟在早川秋腳邊的那只黑貓。

    抽抽鼻子，電次忽然神色大變，“你！”

    “怎麼了少年，見到我很意外嗎？”黑貓舔舔爪子，不經意地問。

    “你爲什麼會在這兒？”

    “波奇塔怎麼樣了？”

    “他還好嗎？”

    電次顧不上下體的疼痛，連滾帶爬來到黑貓跟前。

    早川秋眉頭微皺。

    電次和這個‘貓貓惡魔’認識？

    “別激動少年，這只是我的身外化身之一，像這樣的化身，我還有很多，多到數不勝數。”

    黑貓好整以暇地舔着爪子，“至於波奇塔，放心吧，我可是被稱爲‘動物之友’的愛狗人士，小家夥回到深淵之後很有活力，雖然把力量分給了你一半，但情況也比在人間時好太多了。”

    聽到某個關鍵詞，早川秋耳朵一動，手不自覺握在了背後的武士刀刀柄，“你是深淵主宰？”

    令惡魔恐懼的迷之惡魔，自稱‘深淵之主’的存在，在對魔特異課已經成爲了類似都市傳說的東西。

    沒有人真正遇到過這個惡魔，但所有被殺死的惡魔都會提到這個名字。

    黑貓歪了歪頭，“都是一些虛名而已，道上的朋友們給面子。”

    早川秋：……

    電次：……

    是錯覺嗎。

    怎麼感覺這個惡魔不太像惡魔。

    言語間，反而有點像不靠譜的人類？

    但，惡魔是狡詐的，不能只依靠表象來揣測對方！

    這麼想着，黑貓靈巧地跳上電次的肩膀，“少年，我餓了，帶我去吃飯，不然的話……”

    它露出兩顆尖牙，“我就咒你們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不要懷疑，我的咒術向來靈驗。”

    我靠，太惡毒了吧！

    電次面色一變。

    早川秋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們兩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個身影。

    那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瑪奇瑪小姐。

    ……

    ……

    當電次和早川秋回到總部，瑪奇瑪都已經下班了。

    他們十分失落，卻無可奈何。

    最後，早川秋只好帶電次前往自己的公寓。

    早川秋在前面領路，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們這個部門算是實驗性質的，所以要特別注意不能摸魚划水，給瑪奇瑪小姐臉上抹黑。”

    “還有，瑪奇瑪小姐告訴我，你這傢伙相當危險，需要特別對待，如果發現不對的苗頭，我可以將你就地斬殺。”

    “蛤？”電次有些不爽，“就憑你？”

    “別太狂妄了小鬼。”早川秋點燃一支煙。

    雖然他說着閒話，但注意力卻一直放在電次肩膀上的那只黑貓上。

    通過之前多次暗中實驗，早川秋已經可以肯定，除了他和電次，其他人根本看不見這只貓。而且每當他想要對總部的同事轉述有關這只黑貓的一切，意識總會模湖不清。

    也就是說，他根本完成不了「彙報」這一行爲。

    早川秋猜想，這應該是‘深淵主宰’獨有的能力……

    電次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因爲他之前就和‘深淵主宰’打過交道。

    而且從某種程度來說，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啊，真的好想再見波奇塔一面啊。”

    “這兩天我就已經斬殺了2個惡魔，很快就能完成你我之間的契約了。”

    “等着吧，我的效率可是很高的。”

    黑貓顯得有些不以爲意，“是是是，我很看好你。”

    邊上，早川秋不屑地撇撇嘴，插話道：“波奇塔？和惡魔交朋友，既天真又愚蠢！”

    電次不爽地擋在早川秋身前，“怎麼？你管得着嗎？”

    早川秋冷言以對，“有許多人死在了惡魔手中，我的家人也是如此……

    所以，我巴不得斬盡天下所有惡魔！

    交朋友，那是沒有分辨是非能力的小鬼才會做出的事。”

    聞言，電次一時沉默。

    他沒想到這個辮辮男竟然有着如此悲慘的遭遇。

    但，同是天涯苦命人，早川秋慘，他就不慘嗎？

    電次斜着眼睛回了句，“波奇塔是第1個願意和我相依爲命的，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家人。”

    早川秋說不出話了。

    這時，黑貓忽然壞笑道：“既然你們都這麼慘，不如結婚算了。”

    電次：……

    早川秋：……

    如無意外，這應該是他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不可愛的貓貓！

    ……

    ……

    和原來的簡陋小屋相比，早川秋的公寓簡直就是天堂。

    電次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胡亂將早川秋冰箱裏的食物一掃而空。

    早川秋看得額角直冒黑線。

    當然，他不是一個心疼錢的人，更不會對一些食物有什麼不捨的想法。

    完全是因爲電次這傢伙實在令人不爽。

    不過電次也有一點讓人覺得好相處的地方，那就是他吃飽了以後不會胡鬧，直接倒頭就睡。

    早川秋鬆了口氣。

    暫時沒有去收拾餐碟碗快，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優雅吃着小魚罐頭的黑貓身上。

    壓低聲音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你和這小鬼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找上我？”

    “別那麼緊張，且不說我有沒有對你動手的力量，就算有，我爲什麼要殺你？”黑貓暫且放下小魚罐頭。

    “因爲你是惡魔，惡魔憎恨人類不需要理由。而理智的惡魔則最爲可拍。”早川秋平靜回答。

    “惡魔怎麼了？尋常惡魔以恐懼爲食，以恐懼爲力量根源。我比較特殊，我以惡魔爲食，以惡魔的恐懼爲力量根源。其中的差別就好像清湯寡水和高熱量巧克力棒一樣。”黑貓歪着頭問道，“你覺得你能比得上巧克力棒？”

    早川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黑貓則擡起爪子，拍了拍自己毛乎乎的胸脯，“爲打消你的敵意，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是mr· j，偉大存在化身的化身。

    當然，一即是多，多即是一。

    其中的關聯，像你這樣的人類不會明白。

    所以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一隻有特殊能力的貓貓。”

    早川秋確實不明白。

    但他卻想要瞭解更多關於‘深淵主宰’的詳細情報。

    若是有機會……

    是的，他願意和眼前這個神祕惡魔籤訂契約，換取力量！

    “談談你的條件，你想要什麼？”早川秋問。

    黑貓回答道：“我要的很簡單，惡魔的性命就是最好的祭品。

    我曾用999個惡魔的性命，給了那邊的傻小子第2次人生。

    至於你……”

    話沒說完，早川秋就斬釘截鐵道：“1000個惡魔的性命，換取我能隨時使用你的力量。”

    實用主義者，無所不用其極。

    至於危險？

    呵，和哪個惡魔籤訂契約不危險？

    爲達成自己的目的，早川秋願意冒這個險！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已經有人幫我獻祭惡魔了。你麼，得用‘大魚’來取悅我。”

    黑貓饒有興趣地盯着早川秋，“我現在不會告訴你，但到了那一天，你會面臨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