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瘋癲武聖，兩次選擇

    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再度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換成了郊外的古道之上。

    一輛快速行駛的馬車，從古道之上疾馳而過，速度非常之快。

    方易目光凝神看去，那古道之上，除了那輛行駛極快的馬車，並無任何東西。

    但是在一個轉口，意外發生了。

    在馬車疾馳而過的道路之上，正有着五個人。

    馬車速度極快，那五人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但是馬車在此時可以轉向，只要輕輕調整方向，馬車就可以轉向到另外一個道上。

    此時方易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條繮繩。

    馬車的駕駛者，變成了方易。

    方易微微一怔，列車困境？？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關的考覈，竟然是列車困境，所謂的列車困境，是方易之前在地球上就聽說過的一個故事。

    一輛疾馳而行的列車，在行駛的道路前方，出現了五個人，而那五個人絲毫沒有發現危險的來臨。

    但是此時，列車的駕駛員發現，旁邊還有一條道路，他只需要輕輕的撥動方向，就可以將列車駕駛到這另外一條道路上，但是現在問題出現了，這另外一條道路之上，竟然也有一個人在。

    選擇撞死五個，還是撞死一個的終極選擇。

    這就是着名的列車困境，無論你作什麼樣的選擇，到最後，總歸是要死人的。

    你會怎麼選擇？

    選擇權現在交到了方易的手上，方易選擇橫衝直撞，直接撞過去，那就是五個人會因此身死，而方易若是選擇調轉方向，那麼就會撞死一個人。

    五個人還是一個人。

    方易一個都沒有選擇，他駕駛着馬車，徑直衝向了兩條岔路的中間，那是一片茂密的林地。

    馬車顛簸着散了架，方易滾下馬車，被生生撞死。

    “你沒有通過我的考驗。”姬無曌的聲音在此時再度傳來。

    方易意識歸於模糊，然後一切重新開始，再度出現了和剛纔一模一樣的一幕。

    方易依舊選擇了衝向了中間，依舊身死。

    “你還是沒有通過我的考驗。”姬無曌的聲音之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接下來的選擇，依舊還是如此，方易每一次都選擇了中間那條道路，就像是無論如何都喚不醒，也拉不回來的犟驢。

    方易固執的選擇了這條路。

    如此良久，也不知道是不願意和方易如此浪費時間，還是其他原因，姬無曌終於再度開口了：“出來和我一敘吧。”

    方易的意識徹底恢復了，而後也第一次看到了姬無曌的真實面目。

    姬無曌渾身沐浴着可怕的大日光芒，他鬚髮皆白，但是臉上的肌膚，卻是如同嬰兒一般光滑，鶴髮童顏，他的模樣很英武，帶着濃烈的武修氣質。

    一般而言，無論是修武，修道，還是修儒，都幾乎沒有什麼醜的沒眼看的人，修煉之人，通過修煉，基本上都能夠改變自己的根骨，外貌，甚至是其他的一些方面。

    所以像是姬無曌這等頂級的武修，是不會有多麼難看的。

    姬無曌此時上下仔細打量着方易，開口道：“小子，爲什麼你每次都跟我想象之中會做出的選擇不一樣？？”

    姬無曌此時有些的確很是疑惑。

    “明明那兩個選擇，只要你選擇一個，就很簡單，也很容易就完成，爲什麼到你那就如此糾結，而到了最後，你就要偏生做出一個最難的選擇？？”姬無曌此時對方易產生了極爲濃厚的興趣，因爲方易此子，表現的的確是很擰巴。

    “對，殺人，救人，死五個，或者是死一個，都是很簡單的選擇，但是我偏生選擇了最難的選擇，我本性如此。”方易搖了搖頭：“我覺得，恰恰是最簡單的選擇，才是最沒有難度的選擇，而最難的選擇，只要堅持一下，就一定能夠獲得最好的效果。”

    姬無曌沒有理會方易所說的話。

    而是給方易講了第一個故事。

    一個老婆婆的故事，姬無曌年輕之時，曾經借宿一個老婆婆家裏，老婆婆生了病，奄奄一息，姬無曌耗費自己的功力，爲老婆婆推功過血，最終將老婆婆救了回來。

    救回來了老婆婆之後，姬無曌準備離開，卻被官府拉去當了壯丁。

    姬無曌很不理解，後來才知道，這老婆婆爲了保護自己的兒子，竟然不惜出賣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向官府報告，說姬無曌是修武之人，還是自己的遠房的侄兒，老婆婆用救命恩人的性命，換了自己兒子的性命。

    因爲當時官府抓壯丁是要上戰場的，而上戰場，就意味着要死人的。

    而當時，被抓走的姬無曌清楚的記得，那老婆婆對着自己跪下說着：“恩人吶，老身也沒有辦法啊，你不去，我兒子就要去啊，恩人吶，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幫我們一把吧。”

    這句話讓姬無曌徹底噁心到了。

    這就是姬無曌心中耿耿於懷的事情。

    這也是方易剛纔經歷第一關的考驗所經歷的事情。

    方易第一關考驗之中，那個向自己索取饅頭的老婆婆，在吃了饅頭之後，甚至還想要吃人，就是姬無曌這個自己親身經歷的故事的隱喻。

    所以姬無曌才會說，應該一開始就殺了那個老婆婆。

    這在姬無曌心中，想必是留下了道心之上的殘缺的，自己爲了救了那老婆婆，將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人性本惡，理應將之滅殺。

    所以方易選擇給於饅頭之後，就會遭到那老婆婆更多的索取。

    甚至還想要索取自己的性命。

    所以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姬無曌性情大變，從此一生行事，只求自己隨心所欲。

    而第二個故事，也和姬無曌當初經歷的一件事情有關。

    當初姬無曌遇到了一個山寨的匪徒打劫一個村莊，村莊之人，將自己家中的女兒都送給了山寨的匪徒，姬無曌拔刀相助，救回了那幾個女子，那幾個女子回家之後，卻引來匪徒暴怒，匪徒一夜之間，洗劫了那個村莊，將那個村莊的男丁盡數斬殺，雖然姬無曌拼盡全力，斬殺了一些匪徒，但是也身受重傷。

    卻不料，當天晚上，無數的婦人來到姬無曌身前，對着姬無曌咒罵最爲尖酸惡毒的話語。

    “你怎麼不去死？”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你真該死。”

    沒有一個人感激姬無曌，相反，卻是所有人都在咒罵着讓姬無曌去死。

    這就是姬無曌第二個選擇隱喻。

    要麼選擇犧牲那些女子，要麼讓全村的百姓死在匪徒的刀劍之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這一次之後，姬無曌甚至產生了心魔，他原本修煉的大日之法，也無法阻止心魔的誕生。

    也就是這兩件事情之後，姬無曌徹底的開始變得亦正亦邪，成爲了所謂的瘋癲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