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地的少年 第116章、守山人，看海人

    也是在方易登頂的瞬間，方易的身影消失在了書山之中。

    衆人都詫異的看着方易的身影消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因爲，此前，從來沒有人可以踏足到第九十九層，目前唯一知道的一個最強大的記錄就是宋大儒，他攀登到了第九十層。

    剩下的九層他也沒有攀登上去。

    攀登不上頂峯，就會被書山自動傳送出來，就算是完成了書山的測試。

    所以沒有人知道攀登到第九十九層之後，會發生了什麼。

    但是現在方易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書山之中，這就意味着，達到第九十九層，還會有額外的收穫。

    因爲本身進入到書山之中試煉，對於儒道學子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福利，現在消失在了第九十九層之中，意味着福利還沒有結束，還在繼續。

    方易鐵定是要在書山之中，有更大的收穫了。

    而與此同時。

    姬月痕也是衝到了第八十層。

    剛纔在方易的刺激之下，姬月痕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的往上衝，這已經算是打破了他的極限了。

    按照天賦和戰力來看的話，除了方易那麼變態，姬月痕是無法打破宋大儒當初留下來的第九十層的記錄的。

    畢竟現在的姬月痕和當初的宋大儒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些的。

    而此時，下方的那些學子，有的來到了第四十層，有的衝到了三十層。

    五十層之上，還沒有人出現。

    但是更多的學子，則是在二十層之下掙扎。

    看很快，結果就分了出來，那些在二十層之下，無法再進一步的那些學子，此時耗盡了自己的潛力，很快，一個個都是被書山傳送了出來。

    短短的數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是被傳送出來了數十人。

    現在在書山之上的學子，只剩下了最有天賦的那二十幾人。

    姜白衣、荊無影他們都已經被傳送了出來，他們記錄止步在第十幾層，沒有登上第二十層。

    ……

    和外面看熱鬧的不同，方易此時卻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大海幽藍，漆黑一片，海的盡頭與藍天相連，沒有盡頭，沒有邊際。

    “書靈選擇了你？？”就在此時，在方易的不遠處，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方易轉頭望去，此時卻見一個一身蓑衣，滿頭白發的老者，正端坐在了山的下方，海的旁邊在垂釣。

    這老者不是夫子，方易之前見到過夫子的雕像，也看到過夫子的英魂，自然知道眼前此人，不是夫子。

    只是，他垂釣之時，是用才氣做的竿，才氣做的線，此時他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裏，等待着魚兒的上鉤。

    方易仔細看了看這片茫茫的大海，心中有些犯嘀咕：“這海中有魚嗎？這不是在逗我？？”

    這海頗大，而且水深不見底，怎麼可能會有魚。

    如此想着，但是聽聞那老者的問話，方易還是開口回道：“回前輩，是的。”

    那老者此時擺擺手：“我不是什麼前輩，是書山的守山人，也就是書山的奴僕。”

    “這老頭古怪的很，反正一直都在這書山之上，從我誕生開始，他就在了，只不過我一直在沉睡，也不知道這老頭什麼來歷。”就在此時，文宮之中，書靈的聲音也是在此時傳來。

    “在書靈誕生之前就在書山？？”方易抓住了關鍵的信息，他就更加不敢怠慢了：“敢問前輩，我爲何會來到這裏？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此地名爲學海。”老者看了一眼方易，道：“攀登到第九十九層，就可以來到學海。”

    那老者像是回答了方易的問題，但又像是沒有。

    方易此時正要開口再問，那老者卻突然手指一抖，哈哈大笑道：“上鉤了上鉤了。”

    說話之間，那老者拉動魚竿，一條白色的魚竟然真的咬住了沒有鉤的魚線，此時正撲騰着跳着，想要掙脫那魚竿，但是此時那老者手指一動，抓住了那條魚，而後放在了旁邊的魚簍之中。

    方易往那魚簍之中一看，魚簍之中別的空無一物，就只有一條剛剛釣上來的白色的魚。

    “釣到魚了，收工了！”看山人將魚竿一收，就將要魚簍背起，準備離開了。

    可也的就是在此時，學海之中，突然間一葉孤舟像是從天而降一般，飛快的往方易他們這邊靠。

    “該死的臭老頭，你又釣我的魚！！”那艘小船上，同樣有着一個身着蓑衣，滿頭白發的老者，此時他撐着船槳，飛快的划着，朝着守山人衝來。

    “把我的魚還給我！！！”那老者此時揮舞着船槳，小船頓時飛起，一船槳攜裹着可怕的威勢朝着守山人揮來。

    “來客了！！”守山人神色不變，魚竿擊飛了船槳，而後冷冷的看了那老者一眼：“借你的魚，做一鍋湯，好歹也招待招待客人。”

    此時，那站在船上的老者，這才看到了方易的存在，他皺着眉仔細打量了一下方易，開口嘀咕道：“也不是聖人啊，怎麼能來到學海？？”

    “他得到了書靈的認可，自然可以來到學海。”守山人看了一眼那老者，又衝着方易介紹着：“這個老頭，名叫看海人，和我一樣，我是書山的奴僕，他是學海的奴僕。”

    方易連忙開口對着那看海人開口道：“學生方易，見過前輩。”

    那看海人此時大爲詫異，再度將方易從上到下看了一遍，這才開口道：“原來是得到書靈的認可，倒是有些奇怪，那小東西眼高於頂，而且無法離開書山，怎麼就偏生認可了你，莫非是身上有什麼祕密？？”

    方易心中一凜，正要開口，卻是被守山人直接打斷了：“我要做魚請這方易喝魚湯，你來不來？？”

    看海人急忙將船靠上了岸，開口道：“你釣我的魚，還問我來不來，我當然要來了，此番是看在你有客人的情況下，才允許你釣魚，下一次，你就休想釣我的魚了。”

    說着，那看海人走上了岸，而走上岸的瞬間，整片學海頓時開始沸騰起來。

    那看海人將自己的船槳猛地往海面上一扔，海水頓時停止了沸騰，一切重新歸於平靜。

    “煩死了，當個看海人，一會兒都不能離開。”看海人嘀咕着罵了一句，跟隨着守山人還有方易他們，邁步走上了山邊。

    山邊，有座茅草屋，正是守山人居住的地方。

    很快，守山人生起了火，架起了鍋，熟練的將魚放在鍋裏，不多時一鍋魚湯就做好了，味道鮮美，湯色濃稠，而且是白色的魚湯，單單是嗅着那魚湯的氣味，都感覺到鮮美無比。

    看海人此時眼睛死死的盯住魚湯，恨不得連鍋都抱起來，全部喝完這才痛快。

    “前輩，我爲何會來到這裏，可還是有什麼試煉嗎？？”在此時，方易還是忍不住問道，吃魚倒還是其次的，方易要弄清楚，他爲什麼會來到這裏，來這裏要幹什麼？

    “此魚名爲“學問”，吃了它，一通百通，對你幫助頗大。”守山人此時用湯勺攪拌着魚湯，而後從懷中摸出調味品，一些鹽巴，一些胡椒粉。

    灑在了那魚湯之中。

    看海人早就等不及了，從茅屋之中拿出了三雙碗筷，端到了守山人的面前。

    “餓死鬼託生的嗎，你是？”守山人掃了一眼看海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然後將一鍋魚湯，連魚帶湯，剛剛好分成了三碗，其中一碗遞給了方易。

    方易接了下來，卻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登頂到了書山的巔峯，然後就被傳送到了此地，此地名爲學海。

    然後自己見到了守山人和看海人。

    然後呢？？

    然後自己吃魚，吃完魚了之後呢？

    方易此時還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來到這裏，來這裏是做什麼的？

    “你吃不吃，不吃給我吃！！”就在方易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看海人已經將自己的魚全部吃完，連湯也喝了個乾乾淨淨，準確的說，是連碗都舔乾淨了。

    此時他正看着方易端着的魚湯，滿心期待的看着方易。

    方易這才回過神來，抱着碗，開始大口吃肉，大碗喝湯。

    那魚肉極爲鮮美，方易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魚肉，而湯更是絕美，鮮到了極致。

    而那魚肉和湯一進肚子裏，方易就察覺了不一樣，他的頭腦此時更加清醒，原本自己很多不能理解的事情，不能理解的學問，此時全部都一通百通。

    正像是那守山人之前和方易說的那樣，一通百通。

    方易此時頭腦說不出的清醒，他忍不住開口道：“兩位前輩，吃了你們魚，喝了你們的湯，學生沒有什麼想要送給你們的，倒是想到了一幅對聯，送給你們。”

    守山人眼中精芒一閃，看向了方易，笑着開口道：“洗耳恭聽。”

    看海人也是看向了方易，臉色頗爲期待。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方易此時看着兩位老人，開口念出了這麼一幅對聯。

    剎那間，書山搖晃，學海沸騰。

    兩個老者此時怔怔的看着方易，一時之間，都是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