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有情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5407更新時間:24/07/02 03:40:57
    謝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像個小男孩欺負一個小女孩一般,手上捉住她雙手手腕。

    端木慈怒喝出聲:“放肆!”

    “如果今生不能呵護你,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中!”

    端木慈聞言朝他望去,只見他一臉剛毅堅決,感覺他像座大山,充滿着男子漢的強勢,而她只不過是個柔弱可欺的小女子。

    端木慈怕了他這個樣子,  把絕美的臉別過去。

    謝傅責問道:“看着我的眼睛,爲什麼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心虛了嗎?”

    端木慈不肯應聲,一言不發。

    “你心裏愛我對嗎?”

    像好生哄騙着的溫柔語飄來,端木慈心頭一悸,怦怦直跳起來。

    謝傅輕笑:“你連看我都不敢,就是愛我。”

    “有何不敢!”

    端木慈猛然扭頭睨視,要讓他知道她有多麼冰冷,凜然不可犯。

    映入眼幕卻是呼吸爲之一窒,心頭莞爾如流,暖暖揚揚。

    他的臉依然剛毅堅決,可他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溫柔透着脈脈情瀾地看着自己,甚至她感受到謝傅正在溫暖的包裹着覆着堅冰的心,他在用身體的熱情去慢慢融化。

    慢慢的端木慈的眼神褪去了冰冷,好看的眸子如彎彎月兒漾着溫柔,瓷白絕美的頰兒如胭脂滴落,  幾許嫣紅撲撲,秀美中勾勒出甜甜的笑意。

    在這一刻她化作世間最美麗動人的女子,  她在向這人間散發洋溢着她的喜悅。

    兩人無聲對視着,眼神糾在一起,  似乎天長地久化作一對相互凝望的石像。

    謝傅從端木慈的眼神確認她是愛他的,  她終於可卸下道子的高傲,  流露出來。

    謝傅心中幸福極了,激動極了,激動到眼角竟滴下一點情淚,他憋的太久了,難受的太久了。

    這滴溫熱滴在端木慈的臉上,直接漾動到她的心房,泛起陣陣情波漣漪,她要爲傅做任何事,任何事!

    謝傅俯下臉龐,無聲地,那麼自然地輕輕的親上她的臉頰。

    端木慈腦海轟然一乍之後,茫茫一片空白,似化作暖陽之下,雲端上的一片白雲,輕飄飄。

    甜蜜如同在心頭開花,一朵朵爭先綻放,從她的心頭開放出胸腔。

    端木慈眼眸像個受到驚嚇的女兒家圓睜着,緊接着圓睜的眸子慢慢的垂下,  直至完全緊閉。

    她能感受到傅的柔情蜜意,  他能感受到他想要把所有的愛意都表達出來,  她能感受到傅把她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在呵護疼愛着。

    他是那麼溫柔,那麼細心,連呼吸都那麼輕生怕驚嚇到自己。

    她亦爲傅而動心,心窩爲傅而融化,她也好想融化的傅的一片溫柔之中,化作一個小女子讓他疼愛着。

    端木慈很開心,感覺自己像陽春三月的一朵月櫻花,在春雷的滋潤,慢慢的綻放出最爲嬌美的花顏。

    謝傅突然捂臉,充滿驚喜的說道:“端木慈師傅,你剛纔主動親我。”

    謝傅興奮的像個孩子終於得到了他心愛的寶貝。

    此刻端木慈臉頰紅的如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雲,眉目間更是極盡溫柔,卻又有幾分不好意思,貝齒咬脣:“我……我……”

    她想應是,卻說不出口,卻又不願意否認傷了他的心。

    偏偏這個時候謝傅眼巴巴的看着,癡癡的看她,似乎在逼着她開口。

    端木慈手掌朝他胸口一推:“滾開!”

    這一推卻直接將謝傅推飛,身體重重的撞在山洞的牆壁上。

    “傅兒!”

    端木慈駭然驚呼,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將他推開而已,不曾想如此用力。

    謝傅落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朝端木慈蹦跳過來。

    “傅兒,師傅傷到你沒有?”

    謝傅卻直接表白:“端木慈,嫁給我,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

    終於要直接面對了,端木慈幸福的無法呼吸,傅說要照顧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

    謝傅像個初次表白的少年,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忐忑而緊張的等待她的回答,是與不是,卻是天上地獄兩種遭遇。

    端木慈輕輕搖了搖頭,她已經很軟弱了,不能再軟弱了,她想着用什麼法子來應付眼前,既不用傷害傅又不用面對那殘酷的將來。

    卻覺得所有的法子都很可笑,都是自欺欺人。

    謝傅臉色瞬間煞白,雙眼失神。

    端木慈不忍心去看他,轉過身去。

    謝傅驟然發狂,大聲責問:“剛纔你明明動心了,你明明愛我,端木慈,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讓你痛苦是我最爲害怕的,傅兒,愛上我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端木慈香肩輕輕顫抖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愛你。”

    “難道僅僅因爲這師徒名分嗎?我不想當你的徒弟,我想當你的男人。”

    謝傅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端木慈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烏髮如同稻浪一般擺動着。

    “還是你心中只有他,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端木慈低下螓首,央求道:“傅兒,不要逼我,師傅要死了。”

    謝傅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落在她的雙肩,竟冷聲命令道:“端木慈,擡起頭來看我!”

    端木慈不肯,謝傅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映入眼幕卻讓他駭然。

    端木慈已經哭得淚流滿面,滑過雙頰的淚水像兩道小溪流,透明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從她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悽悲的令人心碎。

    “不管你心裏是否有其他男人,我都要把他抹去,讓你心裏只有我。”

    說完,謝傅強親了她。

    他的心中暗暗告訴自己,端木慈,就算你是座冰山,我也要將你征服。

    端木慈,除非你屈服。

    端木慈一動不動,這一回,她感受到卻是無盡的悲傷。

    下雨了?

    謝傅迷失中感覺珠大雨點噼噼啪啪的落在他的臉上,他停下擡頭,見到的卻是端木慈簌簌滾落的淚水,她是那麼悽婉哀傷,似受了無盡的委屈。

    謝傅瞬間沒勁了,輕輕的理了理端木慈因爲剛纔情緒激動貼在臉頰的髮絲,讓她看起來依然雍容端莊,清冷高潔。

    然後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眼呆呆無神:“師傅,殺了我,我不想活了。”

    端木慈貝齒狠狠咬了咬脣,直至小牙沁入肉裏,滲出點點血絲來,似下定了決心,目光堅毅道:“傅兒,給師傅一點時間。”

    謝傅似已經放棄希望,只是應道:“殺了我,”

    “給我一點時間,好麼?”端木慈柔聲懇求着。

    謝傅閉上眼睛。

    “我愛你!”

    像那夢中的聲音突然飄近謝傅耳多,那麼遙遠,那麼的不真實,謝傅睜開眼睛,看着緊抿着雙脣的端木慈,這是我的幻覺嗎?

    “我愛你。”

    這一回謝傅是看見她的嘴脣嚅動的說完這三個字。

    謝傅心驟如登上九天,忽又重重沉入谷底,淡笑道:“你倒是個好師傅,爲了哄我,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直都相信端木慈很疼他,就像姐姐一般無私的疼愛着弟弟。

    端木慈蹲了下來,托起他的下巴。

    謝傅只見她美麗的臉容朝自己湊近,一抹動人嫣紅映入眼幕,柔柔的芬芳氣息撲面,他就被深深親住了。

    謝傅感到溫暖欣慰。

    只是這種美妙感覺只是一剎那,端木慈就站了起來,轉過身去。

    她的身影清冷端莊如舊,夕陽的最後一縷柔光從她身上慢慢褪去,朦朦朧朧的隱入黑暗之中。

    謝傅害怕自己身處夢中,夢囈般叫道:“端木慈師傅~”

    端木慈問:“信了嗎?”

    謝傅應:“是做夢嗎?”

    “你這個逆徒,你不知道我愛你需要承受多少沉重,你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是做夢嗎?”

    端木慈問:“你不是愛我嗎?”

    “是,我愛到願意爲你去死。”

    谷煎“傅,如果我們相愛只有這一夜這麼短,明天就一起死去,你怕不怕?”

    “能跟你在一起,就是一刻也無怨無悔。”

    “好,是你這個不聽話的逆徒自找的。”

    “你要殺了我嗎?”

    “是!那一天到來,我會親手殺了你。”

    “什麼?”

    端木慈卻沒有回答,走出山洞,清風迎面拂來,端木慈卻感覺無比輕鬆愜意,只感覺這天地氣息是多麼美好,讓人恨不得多呼吸幾口,好好的感受自己正生動的活着。

    謝傅一個人在山洞內呆呆坐着,在夢中與現實中徘徊,也胡思亂想着,

    突然寸篆發作,痛的死去活來。

    熬過去之後,過來一個時辰,寸篆發作,這一回在身心雙重折磨摧殘之下,謝傅直接暈了過去。

    迷糊中,謝傅感覺有一隻手正在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臉龐,又似乎在撫摸着他的頭髮。

    這只手很溫柔也很溫柔,謝傅渴望着捉去。

    額的一聲,似乎是師傅的聲音,又是在做夢嗎?

    謝傅雙手摸索着,似乎要更真實的感受到這份存在。

    他夢見自己緊緊捉住她的手,是那麼的柔軟像柳枝兒一般,她卻似乎不生氣,還對他笑。

    他在夢中感受着這真實一般的夢,他能到感受到端木慈的偉大無私……

    啊的一聲。

    謝傅驟然感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一場空。

    他傷心極了,急壞了,他大喊:“師傅,爲什麼不願意愛我,我那裏不好。”

    “你很好。”

    “師傅,愛我好麼,我不是個無恥的人,我只是耍些小花招去接近你,如果沒有了你,我真的不想活了。”

    “傅兒,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謝傅雙手摸索着,卻空蕩蕩的,突然疼痛傳來。

    謝傅睜開眼睛,周圍黑漆漆的,靜悄悄的,他已經從牀上滾落地面。

    果然是在做夢。

    “傅……

    一隻溫柔的手卻捉住了她。

    謝傅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緊緊捉住這隻手,然後就朝這只手的主人抱去。

    額的傳來一聲嬌呼,謝傅就將這只手的主人撲倒,“慈慈……慈慈……”

    他盡情的呼喚她的名字,親暱的呼喊她的名字。

    啊的一聲輕呼,“你這個……卑鄙的逆徒。”

    謝傅被用力推開,後背着地,旋即坐了起來,拍了自己臉龐幾下,讓自己清醒一些,朝前方望去。

    淡淡的月色映入山洞,一道美麗的身影側對着自己,那美的驚心動魄的臉容眉目間泛着淡淡的柔情,紅撲撲的頰兒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動人韻味。

    “慈慈。”

    “不準這麼叫我。”

    “慈慈。”

    “你要臉不要臉。”

    “慈慈。”

    “你再這麼叫,我走了。”

    “別走別走,我不這麼叫。”

    “慈兒,這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你叫我什麼!”

    謝傅柔聲道:“慈兒~”

    端木慈這一回沒有再呵斥,其實她心中很願意傅這麼叫她,在很久很久以前,能這麼叫她的,只有她的師傅。

    現在她願意傅也有這份權利。

    安靜中,謝傅又柔聲叫了一聲:“慈兒。”

    端木慈有點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你還不如叫慈慈。”

    謝傅驚喜道:“端木慈師傅,你竟用這種眼神看我。”他太驚訝了,以至於他用上習慣的稱呼。

    ……

    山洞前,月色下,

    端木慈坐在謝傅的膝上,被他從背後緊緊摟着,兩人緊緊的吹着山風,看着月色。

    靜靜的感受這份來之不易的相愛。

    謝傅感受着這個曾經叫做師傅的女子就在他的懷中,他日思夜想,只敢在夢中偷想。

    而端木慈也感受着自己切切實實是被他抱着了。

    兩人都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

    謝傅突然緊緊在捉住她的手,似乎生怕她溜走一般,在她的鬢髮輕輕的親了一下:“慈慈,我愛你。”

    能在她耳畔盡情的說出來的感覺真好。

    端木慈從他手上的力道似乎感受到他依然忐忑,輕聲應道:“我也……愛你。”

    這種話對她來說依然很生疏,儘管她在心裏已經說過無數遍,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每個女子一生都會愛上一個人,而傅就是那個人,他只是來的晚了一點。

    謝傅道:“我不要你疼我的那種愛,我要你想嫁給我的那種愛。”

    嫁給你!端木慈心靈一震,傅,你好過分啊,我愛你難道還不夠,你還想我嫁給你,你不知道我愛你,愛多麼害怕驚惶。

    感受到謝傅握住她手的力道變大,似乎要將她的雙手擰斷,端木慈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傅,不嫁你,我也可以爲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開心快樂。”

    “當我的女人就是我最快樂的事。”

    端木慈心頭暖暖融融,從來不知道謝傅竟是如此的強勢,強勢的自己在她眼下都變成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女子,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奇異,卻又令人難以抗拒。

    端木慈不知覺的喃喃道:“當你的女人……當你的女人……”天啊,這樣的話說出口真是讓人無地自容。

    謝傅喜道:“慈慈,你答應了!”

    端木慈回神,這才發覺自己竟不知覺說出心聲,忙道:“我……沒有……傅,就這樣好麼,我保證……會好好惜你。”

    謝傅在她耳邊說道:“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是快樂的,也是痛苦的,快樂是能看見你,就很幸福,痛苦是你對我拒於千里之外,讓我的靈魂孤零零懸着,慈,我的靈魂少了一半,唯有加上你才完整。”

    端木慈心中暗忖,傅,你不明白,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端木慈師傅,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麼心酸痛苦嗎?我沒日沒夜的想你,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有的時候我甚至咒罵你,恨你,恨你爲何這麼冷酷無情,有的時候我甚至難受到想一死了之,可我一想到我死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陪伴,我就不敢死了。”

    端木慈表情一呆,香肩急顫,這個傻傅兒,我不知道你如此痛苦,我以爲你只是一時少年多情,我以爲我斷發毀容,你就不再愛我了,我不知道你心裏把我藏得這麼深。

    我不知道啊!

    端木慈感覺心血似被抽乾,激動道:“傅兒,是師傅的錯,是師傅冷落你了,是師傅傷害你了,你罰師傅,你打師傅出出氣。”

    她捉住謝傅的手用力的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既是懲罰自己又讓謝傅可以出氣。

    謝傅猛然抽回了手,起了起來。

    看着謝傅表情無比嚴肅的站在自己面前,端木慈錯愕,心頭顫抖,如一個癡情女子忘乎自己,竟道:“你還生師傅的氣,你不肯原諒我是麼?

    謝傅卻突然蹲下,無比虔誠親下她的雙手:“慈慈,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端木慈看着他堅定得如同山嶽萬年不變的眼神,人一呆,只覺天地靜止,時間停止流逝,驟地,她撲倒謝傅懷中,竟像個小姑娘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嫁你,嫁你,做你的妻子,一輩子愛你。”

    傅,如果未來的路是地獄,我與你共赴地獄,只爲了這一刻能夠與你相愛。

    謝傅何曾見她哭得如此厲害,在她印象中,端木慈就是落下一滴眼淚都是一種罪過。

    他有些驚慌失措:“端木慈師傅,你怎麼哭了,你不要哭,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逼你。”

    端木慈仰頭看他,那淚兒已經是黃河決堤,將她絕美的臉容完全打溼,透着一股驚心動魄的悽楚之美。

    “我願意!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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