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怎麼辦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6622更新時間:24/07/02 03:40:57
    看見她那張光潔的臉沾上泥污,又迫不及待的去打清水。

    夜幕下,謝傅循着水聲來到潺潺溪流才發現別說布了,連盛水的用具都沒有。

    乾脆一頭扎入溪水裏,然後渾身溼透的飛奔回來。

    用帶溼的衣袖輕輕的擦拭端木慈臉容上的泥污,她爲什麼臉上會沾着泥污,想來是一路回來的時候,身體不支,不知道摔倒多少次。

    沒事,被雷劈了一下!

    被雷劈中了居然說着這麼淡然,謝傅內心驟然無比心疼她,男人的保護欲讓他很想去好好保護着她。

    隨着擦拭,端木慈的臉潔白如此,黛眉很長很細,那細細的眉毛彙集起來所營造出來的高冷美感,卻給人一種凌冽如刀的鋒利,原來端木慈師傅不眉目溫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冷。

    此刻緊閉的眼皮除了長長的睫毛,卻看不見她那雙透着溫和性情的眸子。

    眉心處的一點硃砂,更是透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質,讓謝傅不由自主的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覺。

    可她真的很美麗,那瓷白無痕的肌膚讓人忍不住要伸手手指去觸摸,那抿着的嘴脣像一道紅色的誘惑鑽進心底讓人恨不得親上一口。

    少年的熱血沸騰讓謝傅難以自抑輕輕的低下頭去,想要去偷偷親吻她一下。

    當端木慈弱弱的鼻息灑在謝傅的臉上卻讓他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扭過頭去。

    便是一張臉已經讓他難以自抑,謝傅根本不敢去看其它地方。

    嘴上喃喃自語道:“端木慈師傅,不怪我生出要去冒犯你的念頭,你太美了,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在看到你這張臉會不動心的,我心裏忍不住,我不去做就是……”

    謝傅一邊說着,腦海裏卻浮現出一天來,端木慈師傅眉目溫順,性情溫和的模樣,像她那長長垂至腰臀的長髮一樣溫柔。

    雖然僅僅一天,有的時候卻成了一輩子無法抹滅的深刻印象。

    夜色無聲流逝,謝傅一旁守護着,只是他的心像那灑在樹梢的月色,隨着清風一直搖曳跳動着,似歲月永流也恆久不知疲倦。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到飢餓,猛然回頭看着那沾着泥污破破裂裂的道袍。

    她說要去找肉,該不會爲此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才被雷擊中吧。

    心中暗暗說着,端木慈師傅,我願意當你的徒弟,聽你的話。

    安靜無聲中,黎明的一縷曙光剛剛映入山洞,謝傅就迫不及待的走出山洞尋找吃的。

    初時,他在山林飛縱試圖尋獲飛禽走獸,踏過溪流試圖捕捉到在河流的一條魚,可這個地方出了樹木盎然,根本找不到活着的東西。

    真的一點肉都沒有。

    謝傅退而求其次,開始尋找能吃的東西,野果野菜,什麼都可以。

    他滿山飛奔,頗有點找不到東西就不打算回去,突然前方雷聲陣陣吸引他的注意。

    謝傅循聲而去,站在高處,看着前方雷閃密如銀河泄雨的駭人景象,心中卻是震撼,端木慈師傅該不會爲了找肉往前行走吧。

    謝傅嘗試着走近一些,駭人的雷電閃落,銀光閃的眼睛睜不開來,卻讓他本能的感到恐懼退怯。

    謝傅連續嘗試了幾次,卻均不成功,理智告訴他,這根本不可能,這根本就是送死。

    越是如此,越感覺端木慈師傅是那麼的偉大了不起,讓人仰望佩服。

    或許是離開太久了,謝傅心中有點擔心,打算先回去再說。

    在穿越林叢的時候,眼裏突然瞥見隱藏在密集林葉的一抹綠的發透。

    謝傅靠近,看清是一顆野果,心中欣喜若狂,如獲至寶的摘下野果。

    手上拿着野果,只感覺沉甸甸,從來不知道一顆野果竟是如此珍貴。

    想着昨日端木慈師傅拿出來的那些黃黃綠綠,端木慈師傅一定搜尋了很久吧,不舍得吃,卻被他一頓吃完,還被她嫌棄。

    謝傅回到山洞,端木慈卻盤坐着閉眸無相,仙姿清冷宛如昨夜一般透着不食人間煙火。

    端木慈睜開眼睛。

    謝傅看見她那雙盈着溪流清水一般的眸子,這才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人間情氣。

    “端木慈師傅,你沒事吧,我昨晚很擔心你,可我又不知道做什麼好。”

    端木慈微笑:“我沒事,你做的很好。”

    謝傅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從藏在衣內的野果拿了出來,“端木慈師傅,你看。”

    端木慈輕輕一笑,微微垂眸繼續調息,嘴脣微動:“吃完練功去。我休息一會,下午再去給你找吃的。”

    謝傅卻將這野果遞了過去。

    端木慈剛垂下的眼眸一展微訝,看着眼前這張洋溢着熱情的臉,心頭一暖,嘴上卻淡道:“你吃吧。”

    謝傅生氣了,高聲道:“這是我特意給你找的,你卻一點都不領情,我看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徒弟,如果你心裏沒有把我當成徒弟,那我就乾脆不當你的徒弟了。”

    謝傅說完心裏有點擔心,端木慈看見他孩子氣的樣子,卻忍不住撲哧輕笑,嘴上應道:“我心裏當然把你當徒弟。”

    謝傅喜道:“既然如此,你就拿着。”

    野果雙手捧着遞到她的面前,端木慈卻端莊自持,身體連動都不動一下。

    “吃不吃?”

    “吃。”

    端木慈聲音好似有點反過來哄他的味道,擡手接過野果,看着這翠綠翠綠的果皮,綠到她的心頭去,如同春暖花開。

    謝傅說道:“我洗過了。”

    端木慈看了他期待的眼神,似爲了滿足他一般,紅脣微張,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了一口,特別甘甜的果汁浸着口腔,同時滋潤嘴脣和脣角。

    謝傅如同在欣賞仙鶴飲水一般,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她吃的非常優雅緩慢,似乎這顆野果,她能夠吃一輩子。

    安靜中,牙齒咀嚼的聲音細弱可聞,氣氛莫名有一種相濡以沫。

    咕咕聲響不恰時宜傳來,端木慈聞聲擡頭朝謝傅看去,眸子透着幾分溫水脈脈。

    謝傅尷尬一笑。

    端木慈招手:“過來。”

    謝傅走近:“幹什麼?”

    端木慈拉起謝傅的一隻手,把剩下的半個野果遞到謝傅手中,淡道:“別餓壞了。”

    謝傅呆呆的看着那留下細小牙印的野果之後,錯愕的朝端木慈看去,只見她已經閉目無相,唯有在經過果汁滋潤變得光澤泛紅的嘴脣才能證明她剛纔確實吃過。

    師傅根本沒有把我當外人,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密無間。

    謝傅吃了起來,這野果似乎瀰漫着一股特別的口齒之香,他吃的很慢,似乎在品味這份無閡之情。

    安靜的山洞唯有這細細的咬嚼聲,端木慈閉上眼睛的眼睫毛似乎在微微顫動着。

    “端木慈師傅,我以後不想吃肉了,你不要再去冒險。”

    “練功去吧。”

    ……

    謝傅每日專心練功,而端木慈每日總是消失不見,謝傅能見到她總是在那幾個固定的時間段。

    想來應該是去尋找食物吧,尋找食物的過程就如此謀生一般。

    人活着不就是爲了一日三餐溫飽嗎?

    這地方簡直怪異無比,能吃的東西難以尋獲,所以謝傅特別珍惜。

    當然,端木慈並不能讓謝傅做到飽腹,卻也不會餓到他。

    謝傅曾問她,端木慈師傅,你對我這麼好,我卻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端木慈應他,只要你用心練功就是對我的報答。

    謝傅雖然不知道端木慈爲什麼對他只有這樣的要求,練的再好又能怎麼樣。

    但是他謹記這個吩咐,練功特別用心。

    山中無歷日,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了一個多月。

    謝傅終於忍不住想知道端木慈消失的時間到底在幹什麼,放下練功,偷偷去尋,同時也看看能找到什麼吃的。

    漫山轉悠着,也不知道轉了多久,突然瞥見一蹲在泥土草叢的身影,背後那有一抹有如馬尾長長垂到地上的烏髮,謝傅一看就認出她的背影來。

    其實這裏除了他們兩個活人,也沒有別人。

    謝傅無聲靠近,端木慈似用心做着什麼,並無察覺。

    烏髮清晰,烏髮兩側的兩抹雪白晶瑩也映入謝傅眼中,是她逸出鬢髮的一雙小耳。

    削如桑葉卻不似狐耳那般尖長,多了圓潤的輪廓,耳片柔軟,耳肌白皙如常年受山泉滋潤的一方玉質。

    直到今天,謝傅才發現她的耳朵竟也如此美麗動人,她身上每一處都是天地瑰寶。

    謝傅舔了舔嘴脣,竟似看見美食一般想吃一口。

    呸呸呸……

    端木慈聽見聲音回頭,發現謝傅竟就站在她的身後,這個時段她無法運行真氣,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女子,所以根本無法察覺到謝傅的靠近。

    謝傅卻看見她潔白的臉沾滿泥污,然後目光落在她滿是泥土的手捧着一個黃糙糙的東西,上面還站着溼潤的泥土,顯然是一個剛從土裏挖出來的山薯。

    雖然知道尋找食物不易,但是真正看到,還是讓謝傅動容,“端木慈師傅……”

    端木慈卻表情冰冷:“你不好好練功,竟擅自跑出來轉悠。”

    謝傅道:“你罰我就是。”

    端木慈又問:“你每天是不是都瞞着我偷偷跑出來?”

    “沒有,就今天,你每天都不知道幹什麼去,我今天特別想知道你在幹什麼,所以就出來找你。”

    端木慈似乎生氣了,扭過頭去,不在說話,把挖出來的土薯放到一旁去,沾滿泥土的雙手又繼續挖了出來。

    謝傅走到她的身邊,蹲了下來,偷偷瞥了她一眼,見她冷若冰霜,到嘴的話又吞了下去。

    然後目光落在那正在扒着泥土的雙手,那纖長的手指,沾滿泥污的指甲在他眼裏那麼緩慢,似在扒着他的心肝。

    謝傅拼命的幫忙扒開泥土,吧啦聲中,他的手指突然觸碰到端木慈的手指,不知爲何就緊緊的握住這雙柔夷,隔着泥土依然能夠那種肌骨柔軟,細膩能心頭。

    手被謝傅捉住,端木慈也就停了下來,只聽謝傅誠懇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今天才偷偷跑出來,以前每一天我都按照你的吩咐用心練功。”

    端木慈忍不住笑出來,其實她並不是很生氣,這個時間段她是個弱女子,根本治不了謝傅,唯有用師傅的威嚴來壓住他。

    謝傅見端木慈笑了,喜道:“真沒騙你。”

    谷蛝謝傅說完埋頭快速扒着泥土,想替代她做這些粗鄙的事。

    一個又一個的山薯被挖出來。

    端木慈心中盛滿收穫的喜悅,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忍不住說道:“今天總算收穫豐富,這些可以吃個幾天。”

    謝傅擡頭說道:“那師傅你也可以休息幾天。”

    端木慈見他臉龐沾着濺起的一粒泥土,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輕輕颳去他臉上那點泥土,卻完全忘了自己手指滿是溼泥,反而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泥痕。

    端木慈見了忍不住撲哧一笑。

    這一笑似透着幾分小女子的頑劣,眸子裏流露出來的溫柔足以將冰雪融化,笑顏有如春暖花開。

    謝傅忍不住看呆了,“端木慈師傅,你真美。”

    端木慈雖然從沒有品嚐過人間情愛,但是謝傅那種男性的侵略性目光,那種想要得到她的渴望,她還是能夠感受到的,心頭驟的一顫,我雖然把他當做徒弟,但他終究不是個小孩子,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啊。

    這是怎麼回事,端木慈一時也有點迷糊惶惑,不管如何,她就是知道不可以。

    她可以作爲長輩寵愛他,可以作爲姐姐溺愛他,但絕不能讓謝傅對她有這樣的情念。

    她要將謝傅培養成天下第一,送到初月的手上,總有一天會以敵人的身份來面對他們師徒。

    端木慈迴應謝傅的卻是眼裏攜卷着薄薄的冰雪,微微皺起的眉毛透出生氣的信息,冷漠道:“你心裏在想什麼?”

    端木慈這麼直接問出來,謝傅頓時慌了,明顯的心虛,小心翼翼道:“沒有。”

    端木慈不留情面道:“不管你在想什麼,最好打消這個念頭,要不然連師徒都做不了。”

    “我知道了。”

    端木慈看着他黯然失落的樣子,忍不住想安慰他,冷道:“好了,以後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出來。”

    謝傅埋頭挖着。

    端木慈心中想着,我以後要對他冷漠一點。

    兩人陷入無聲。

    挖着山薯,謝傅突然看見一株山植,葉形如蕨,立即走過去仔細觀察。

    端木慈見了好奇,只聽謝傅驚喜道:“端木慈師傅,這是薇菜。”

    端木慈問:“什麼微菜?”

    謝傅應道:“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采薇而食之,這就是詩經裏說的薇菜,可以食用的。”

    謝傅說着,折了莖葉,嘗了起來。

    端木慈忙道:“小心有毒。”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東西,豈能亂吃。

    謝傅品嚐一番滋味之後說道:“味道差點,但是煮一煮應該更可口。”

    端木慈走了過來,問道:“確定能吃?”

    “能吃。”

    端木慈也學謝傅一般,折了莖葉,品嚐起來,勉強能夠入口,“挖了吧。”

    謝傅卻站在原地不動,看了看剛挖出來的山薯,又看了看這薇菜,開口說道:“端木慈師傅,我想到法子了,以後我們不用餓肚子了。”

    端木慈疑惑看他,沒好氣道:“我什麼時候讓你餓肚子了。”

    謝傅解釋道:“端木慈師傅,你聽我說。”

    “我們在山洞前開墾處一塊地來,自己種菜種薯,以後不就可以不用滿山遍野尋找食物了。”

    端木慈有點尷尬:“種菜種薯,額……我不會。”

    謝傅應道:“我會啊,我教你啊。”

    “你會嗎?”

    “我當然會了。”

    謝傅說着錯愕,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些。

    端木慈笑道:“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兩人回去之後,開始在山洞前開墾荒地來。

    花了幾天時候,清除掉那些石頭,又將凹凸不平的地形整形成地面。

    期間謝傅一邊挖鑿渠道,將離的最近的一條溪流引水來到平地前,用水取水也方便許多了。

    端木慈看着初成規模的耕地,心中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這是她和傅兩人共同的努力。

    緊接着謝傅開始教端木慈種菜,澆水。

    有的時候,端木慈總會忍不住看着對她循循教導的謝傅,這個時候他倒不像個孩子,反而有點是她師傅的味道。

    自此之後,謝傅每日專心練功,而端木慈像個農婦每日辛勤勞作。

    又過了三個多月,看着耕地上油綠油綠的野菜,端木慈心中有一種特別的安寧和幸福,側頭望向不遠處專心練功的男人,心中竟想着,這樣過一輩子也好。

    謝傅似感受到她的目光,飛奔過來。

    “端木慈師傅。”

    端木慈手指向這大片油綠油綠的野菜,“傅兒,沒有讓你失望吧。”

    其實兩人每天都在看,每天都在等待着收穫的這一天。

    謝傅讚道:“端木慈師傅你真是心靈手巧,第一次種菜就這麼好。”

    端木慈笑道:“做任何事只要你用心去做,就沒有做不到的事,從來就沒有一件事難得倒我。”

    謝傅笑道:“我相信。”

    端木慈問:“可以摘嗎?”

    “可以。”

    “一起摘吧。”

    端木慈也想和謝傅分享這份收穫的喜悅。

    謝傅摘着菜,端木慈那邊卻小心翼翼的挖着山薯,這埋在土裏面的東西看不見,生怕挖出來的失望。

    扒着泥土,山薯黃糙的皮開始慢慢露了出來,端木慈心頭雀躍的跳動着。

    當她將整個山薯完全挖出來,捧在手上,忍不住像個小女孩一樣向謝傅喊道:“傅兒,你看。”

    此刻她的臉上洋溢着一種特別美麗的光澤,陽光下的臉和陽光下的山薯,這是她自己親手種出來的。

    謝傅疾步來到她的跟前,盯着她小手捧着胸前的山薯,歡喜道:“端木慈師傅,好大啊。”

    “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感到如此驕傲過,傅兒,謝謝你。”

    端木慈說着忍不住用手指在謝傅臉上刮了一下,看着謝傅臉上留下泥痕,如同一個少女一般嬌笑起來。

    笑顏笑聲是如此的令人心動,謝傅又失聲的看着此刻那迸出發少女情態的端木慈。

    端木慈笑着突然發現謝傅眼神又不對勁了,容神旋即一冷,她不喜歡謝傅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謝傅一驚,知道自己又失態了,爲了掩飾,從水渠潑了點水灑在她的臉上,“端木慈師傅,你戲弄我。”

    端木慈旋即一笑,應道:“沒有。”

    謝傅看見她露出笑容,嘴上說道:“還說沒有,你戲弄我,我也戲弄你。”

    人乾脆淌入水渠,蹲下用雙手朝端木慈潑水。

    端木慈舉袖掩面:“傅兒,不要潑了。”

    謝傅卻更來勁,清脆嘩啦水聲中,在陽光下變得晶瑩的萬道水珠灑在端木慈身上。

    端木慈俏容一凜望來,冷道:“沒完了是吧。”

    水花嘩啦的潑在她的臉上,給她洗了個面,眉毛和鬢髮一下子都溼了。

    謝傅嚇了一跳,頓時停下。

    怎麼端木慈卻放下山薯,直接淌入水渠,捧水朝謝傅潑去。

    謝傅冷不防被潑了個滿頭溼,端木慈見了咯咯而笑。

    謝傅立即回擊,兩人竟對着互潑。

    端木慈似乎回到童年,在溪流中與師妹初月一起潑水,還想到還能找回這種感覺。

    師姐,別潑了,我認輸了。

    誰叫你先潑我的,認輸也沒有。

    ……

    端木慈沉浸其中,此刻這個清冷道子才真真正正散發着人間情味。

    潑着潑着,不知道誰先停下來,兩人均停下來。

    看着渾身溼透的彼此,看着對方滿是水珠的臉容髮鬢,對視無言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曖昧縈繞在兩人中間。

    謝傅心虛畏懼的低下頭,他生怕端木慈又露出冰冷的表情來。

    端木慈也低下頭,對於謝傅剛纔那如陽炙熱直射心頭的目光,倒沒有責怪。

    安靜中,端木慈先開口,淡淡道:“回去吧,今天飽餐一頓。”

    謝傅看着端木慈先淌水走上去,她的道袍下襬溼潤貼着雙腿,衣袖也貼着手臂呈現出女子如藕一般修長的輪廓來。

    拋去師傅的身份不談,她也只是一個嬌弱的女子而已,美麗、溫柔、慈和。

    端木慈輕輕的朝山洞的方向行着,每一步就是她的一聲心跳,她的心頭有一種從來沒有感覺過的感覺,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

    想黑夜中看見到一點光亮,忍不住要向光亮處走去。

    她非常害怕,非常忐忑。

    突然謝傅像一道風奔到她的身邊,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端木慈心頭猛然一顫,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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