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心有靈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4169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禮望去,見秋如意朝這邊行來,嚇得又往更茂密的草叢鑽去,嘴上說道:“秋大家,你別過來,我現在沒穿衣服。”

    秋如意心中莞爾,就是要你沒穿衣服,嘴上說道:“我就是想過來看你好了沒有,好將你的衣服晾乾,不然一會你怎麼穿上。”

    謝禮心中頓時一暖,看來秋大家對我還是有幾分情意的,所以才沒有計較這男女之嫌,若是尋常女子,早就惺惺作態。

    他日,我若有幸娶她爲娶,定對她萬般的好。

    秋如意取了謝禮的衣服就走,過了一會之後說道:“這衣服溼透了,就算晾到明天早上也幹不了。”

    謝禮聞言心中掠過一絲竊喜,若能讓她在此陪我一夜,那就好了,嘴上問道:“那怎麼辦?”

    “這樣吧,我回去給你取來乾淨衣服來,好讓你換上。”

    謝禮聞言競有點失落,嘴上應道:“好,那多謝你了。”

    秋如意撂下謝禮一個人離開,路上尋了處草叢,將手上的溼衣扔掉。

    回到院落,遇到一個僕人,就說謝禮在後花園那邊池塘落了水。

    僕人前去稟報全伯,全伯聽了,這還得了,立即動員府內男女老少浩浩蕩蕩的趕到後花園去。

    謝禮正喜滋滋,今天這水落的好,讓我多了與秋大家接觸的機會,增進許些感情。

    聽她言語處處透着關切,又是幫我晾衣,又是幫我去取衣服,定是對我有情。

    正偷了樂,突然聽見喊聲傳來:“少爺!”

    ——少爺!

    謝禮躲在草叢裏望去,只見浩浩蕩蕩來了一大羣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頓時嚇了一跳,他此刻身無一縷,如何能將此醜態現於人前,躲着不敢出聲迴應。

    全伯沒有聽見謝禮的迴應,又見池塘十分平靜,心急如焚,當下吩咐:“你們幾個往這邊找,你們幾個往那邊去……”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少爺。”

    府內的後花園不小,可再大又能大到哪裏去,這麼多人搜尋每一個角落也是一會兒的功夫,好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池塘周圍,躲在草叢中的謝禮才沒有被發現。

    搜尋了一會兒,自然無果,一名僕人對着全伯說道:“全伯,這人要是沉下去,也要兩天才能浮起來!”

    全伯狠狠就扇了這僕人一巴掌,吼道:“你說什麼!大少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說着一雙老眼就急的紅紅的。

    謝禮聽了也是感動,可是沒辦法現身啊。

    一名婢女突然尿急,就悄悄冥冥的走到草叢中去,剛蹲下來,突然就看見前方一個屁股突突映入眼幕,驚得大叫起來:“變態啊!”

    幾個離的近的男僕人聞聲立即護花而來,發現了躲在草叢中的騾男,立即當做色魔變態,衝上去就是一頓圍毆。

    若是謝禮現出面容來,這誤會立即解除,偏偏謝禮無言以對,死死捂住自己的臉不肯讓人看見。

    一頓拳腳,沒幾下子就把謝禮打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全伯聞聲淌着雜草靠近過來:“怎麼回事?”

    剛纔那尖叫出聲的婢女氣憤說道:“全伯,有個沒穿衣服的變態。”

    全伯聞言心中暗忖,最近因爲要給大少爺辦親事,府內的人手有些不夠,所以招了些年輕的男僕和婢女,這些人因爲剛剛招進來,所以對他們的爲人品行還不是很瞭解,過些天鶴情少夫人和仙庭少夫人就要過來,這種人可是禍害。

    想到這裏怒聲:“看看到底是誰?”

    一個男僕人把騾男身體翻過來,隨着那婢女嫌棄叫喚一聲:“呀,好醜啊。”

    全伯卻立即認出謝禮來,心中又喜又驚,這麼會是大少爺!喜是人安然無事,驚是怎麼身上沒穿衣服,全身騾着。

    全伯正想着如何幫謝禮遮掩這事,也有其他人認出謝禮來,驚得脫口而出:“啊!怎麼是大少爺!”

    全伯喝道:“都別胡說!”

    人便匆匆忙忙靠近,脫下身上的外衣遮在謝禮身上,趴了下去壓低聲音問道:“大少爺,你沒事吧。”

    謝禮雖然被打的渾身疼痛,理智還是清醒,神經緊繃着,低聲說道:“全伯,這事幫我遮掩,可千萬不要傳到爺爺耳中。”

    全伯扭頭掃望幾人,只見幾人一臉擔驚受怕,心中暗忖,好多人都看見了,這事怕是遮掩不住了,最多只能瞞住老爺。

    ……

    人在萬念俱灰的時候,只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有則生,無則死,生死在一念之間。

    謝傅讓伊藍好好陪着胡採薇聊天。

    胡採薇自然能夠感受到謝傅對她的擔心和關切,心中暖流如注:“大哥,你放心好了,采薇不會做傻事的。”

    謝傅呵呵一笑:“那就好,我先出去一趟。”

    胡採薇立即起身問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去找謝禮?”這會也不用上尊稱,直呼其名。

    謝傅笑笑:“總要問個究竟。”

    “他不是說了嗎?對我只有兄妹之情。”

    謝傅心中暗忖,什麼兄妹之情,只有兄妹之情又怎麼會打算與你成親,他這是一時色迷心竅。

    以前堂兄對他常起到警示作用,現在堂兄走錯道了,他這個當堂弟的,也該將堂兄引入正道。

    嘴上說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胡採薇與謝傅相識多年,知道謝傅平時雖然漫不經心,關鍵時候從不含糊,也就點了點頭,這事就交給大哥去辦吧,反正謝禮現在就算反過來求她,她也不打算再嫁給他了。

    謝傅來到謝禮住處,卻沒找到人,本想找到人詢問一番,怎麼府內卻靜悄悄,不知道到那裏忙活去了。

    念頭一轉,那就先去找秋如意吧,兩頭都要捉兩頭都要緊。

    人前往秋如意下榻的院子,見有一間房屋門開着,窗戶也打開着,就直接行了過去。

    屋內萍姐正在打掃房間,老爺特意吩咐過,房間每日要打掃整潔,好好伺候秋小姐,有求必應無需向他稟報。

    突然看見有個年輕男子直接闖了進來,萍姐是後來才到府裏幹活的,而謝傅幾乎常年不在家,卻是從未見過謝傅。

    打量着眼前男子一身衣裝雅貴,公子風雅,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來的是誰。

    謝傅也不認識這位婦人,問道:“你是?”

    萍姐笑道:“是二少爺吧,我是阿萍。”

    “萍姐,秋小姐呢?”

    “早些時候,大少爺來找秋小姐,好像是帶着秋小姐去遊賞府邸。”

    謝傅聽了眉頭皺了起來,這男人見了美色啊,就從人直接變成鬼了。

    謝傅這副表情落入萍姐眼中,不由心生遐想,這兩位少爺該不會都喜歡秋小姐吧,想來也是,像這般才貌雙全的絕色女子,誰見了不喜歡啊。

    兩位少爺都儀表堂堂,相貌英俊,卻不知道秋小姐喜歡誰。

    “二少爺,找秋小姐什麼事呢,要不要我轉告一下。”

    “不必了,我晚點再過來。”

    返回的路上,路經自己曾經居住過的荒院,謝傅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想起昨夜的事,感覺就像做了一個夢。

    他與秋如意知己多年,突然間突破那層關係,心中怪怪。

    他也希望能跟以前一般隨性自然,只不過能不能回到以前就不知道了。

    昨夜離開的匆忙,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那裏一樣,謝傅想着就走了進去。

    秋如意坐在那張破舊佈滿灰塵的牀榻上,目光不時落在牀榻上的血跡,在這破敗的地方,她失去了她的貞潔,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女子的新房,處處充斥着新氣喜氣鬧氣,而不是如此破敗悲涼,不是嗎?

    與這破敗的屋子形容鮮明對比,秋如意一身鵝黃柔美的衣裙,頭頂挽髮結髻,插上一根白玉簪子如一朵白玉蘭精緻的點綴在枝頭上,宛似一個玉蘭花幻化出來的美人,姿態美好。

    絕色美人向來不需要太多點綴,剛好秋如意就是個絕色美人。

    秋如意怔怔看着那抹還有絲絲鮮紅的血跡,少癲知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嗎?

    他已經是個人夫,不是毛頭小子,應該知道吧。

    可誰第一次這麼瘋狂,像個苛求不滿的銀娃誕婦一般,想着秋如意精緻秀美的俏臉染上點點紅暈,若再有一次,我是不是該像一池柔水,而不是如從火山口爆發出來的岩漿。

    撥開草叢的輕輕腳步聲傳來,把秋如意的思緒牽引回來,朝門口望去,當看到來人,表情頓時一怔。

    來人一身青色直裰,長身如玉正是她的意中人。

    謝傅驟然秋如意也是一訝,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秋如意嫣然一笑:“你又怎麼會在這裏?”

    謝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不是跟我堂兄在一起?”說着巡視左右,屋子簡陋,一目瞭然。

    秋如意聞言心中竊喜,他去找過我,是爲了昨夜的事嗎?

    什麼都沒交代,就像一場露水姻緣,從早上到現在,她心頭一直有一根刺。

    秋如意故意說道:“在衣櫃裏。”

    謝傅啊的一聲,大步走到衣櫃前猛地打開,衣櫃內堆滿書籍,哪有什麼人。

    秋如意撲哧就笑了出來。

    謝傅回頭疑惑看她,秋如意玩味笑道:“說不定是藏在牀底下,你要不要搜一搜呢?”

    謝傅瞪了她一眼,秋如意嫣笑:“瞧瞧你,這會的表情像什麼,額……像不像懷疑妻子偷漢子的男人呢?”

    謝傅沒好氣道:“你又不是我妻子,你偷漢子也與我無關?”

    “那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我緊張嗎?我只是很好奇朱門明月秋如意會不會做出勾三搭四的事來。”

    秋如意臉容一繃,驟地冷若冰霜,別人自然不會用這種想法看待她,她秋如意何需去勾搭男人,招招手,男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可又何曾見她與男子勾搭在一起。

    謝傅卻是知道她浮龍之軀的祕密,加上昨晚自己那番不堪表現,這話是狠狠傷及她的自尊。

    謝傅見她變臉,笑道:“跟你開玩笑的,你剛纔不是也跟我開玩笑。”

    秋如意哼的一聲,側過身軀,謝傅笑道:“怎麼?開不起玩笑?我記得你可不是小氣的人。”

    秋如意哼道:“我一直都是小氣的人,每次你糟蹋我的牀,我心裏都恨不得把你給宰來。”

    謝傅哦的一聲:“那爲何我每次都能安然無恙從你的綠野齋離開?”

    秋如意回頭輕笑,嘴角的梨渦漾起了一個小巧的窩窩:“像你這麼有趣的男人,我怎麼捨得輕易宰了。”

    這種俏皮的話,秋如意沒少跟他說,謝傅倒也習慣自然,笑了一笑,順着她的話語:“那怎麼個宰法?”

    “你是沒見過我報復的手段?”

    “願聞其詳?”

    秋如意湊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會給他下毒藥。”

    熱息順着他的耳朵灌入了進去,然後在他的耳窩緩緩流動着,散發着迷人的氣息,撩撥着他的神經,嘴上應道:“僅僅如此嗎?”

    秋如意繼續道:“我還會把他的心挖出來,捧在手上,高興時就安撫幾下,不高興就狠狠往地下一摔,摔個支離破碎稀巴爛。”

    謝傅笑應:“嗐,真是嚇人,還好我沒得罪你。”

    “不!你得罪我了!”

    謝傅疑惑看她:“哪裏得罪你了?”

    秋如意正色說道:“你何止得罪我了,你狠狠的傷害我!”

    秋如意意有所指,也相當於將昨夜的事擺上臺面上說。

    謝傅也不避開,微笑:“說傷害就過分了,我看你生龍活虎,從頭到尾完完整整的,哪裏有傷?”

    秋如意氣勢逼逼道:“有些東西是看不見的。”

    說着朝牀榻上一指,那上面的血跡猶有幾分鮮豔,那說明一個女人在那裏失去她的貞潔。

    謝傅爽過了,也不否認:“就當我傷害了你,你也傷害了我,扯平了。”

    秋如意見他說的雲淡風輕,一筆抹乾淨,冷道:“哪裏!”

    謝傅不答,秋如意又追問一句:“哪裏!你若是指的出來,我就認了!”

    “也是在看不見的地方?”

    “看不見,剝開了不就看得見。”

    “真的要看?我剝開了,你可別害羞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