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不速之客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4089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廣德語頓,伊藍微笑:“老人家請起。”

    謝廣德重新坐了下來,謝傅說道:“昨日清晨,我正在爲伊藍治疾療傷,正在關鍵時候,爺爺你突然闖進來,差點害死伊藍。”

    謝廣德啊的一聲,懊惱道:“你怎麼不早說?”

    “當時你氣成那個樣子,根本不容我解釋,就算我說了,爺爺你會相信嗎?”

    “我以爲你們兩個……”

    謝傅繼續道:“我也不好泄露伊藍真實身份,如非堂兄認出伊藍來,我也不打算將這些事告訴你。”

    謝傅反問:“你說呢?”

    謝傅咧嘴一笑:“沒事,只是有些累。”

    其實當初在第一次見到秋如意之後,他就暗戀上這個美貌絕倫,才華驚豔的女子,只是他自知身份低微,知道自己在做白日夢,便強行抹去心中這份愛慕之情。

    謝傅淡道:“全伯,要不你試一下?”

    謝禮得到通報,親自到門口迎接,請兩人進入大廳,奉作上賓,同時讓全伯去請謝廣德來大廳會客。

    臨走之前,伊藍摘下身上項索,上有一幽藍珠墜:“老人家,此次多有嘮擾,這天珠就作爲報答。”

    謝傅哈的一笑:“差不多吧。”

    杜川見謝禮欲言又止,好奇問道:“格致,怎麼話說一半?”

    謝廣德表情扭曲:“我的手!我的手!”

    秋如意見謝禮不答,輕喚一句:“謝大人?”

    伊藍微笑:“這天珠是我從小戴到大,能趨吉避凶,保你一家平安。”

    煩事盡掃,謝廣德心情愉悅,親筆書信一封,信中告訴鶴情,謝禮已經回家,謝傅也在揚州謝府,督促鶴情和仙庭帶着孩子來揚州一家團聚。

    謝禮這邊本來謝傅小聚一番,想着謝傅跟伊藍在一起,不好嘮擾,加之長途勞頓,便好好休息一番。

    全伯忙解釋道:“少爺,我也只是想問清楚,日後能夠提防避免。”其實他是想替其他人問,避免老爺和大少爺受傷。

    “那些地方不能碰呢?”

    謝傅應道:“誰跟你說我沒事的。”

    謝廣德是嚴厲在表,慈愛在心,正如他剛纔所說愛之深方纔恨之切,沒好氣道:“看什麼看,你不是我孫子啊。”

    謝禮連忙站起:“秋大家,失禮了失禮了。”

    謝禮話未說完,杜川就脫口說道:“好啊,格致你端莊致學,令弟也定是與你一般端莊。”

    衆人一驚。

    謝廣德道:“是,我剛纔好像不小心碰見伊藍小姐的衣襬,整條手臂就像被雷電擊中一般。”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伊藍,露出敬畏表情來。

    杜川笑道:“格致,我剛到揚州就直奔你家,迫不及待想見到我的得意門生。”

    這柔善嗔美一面讓三人微微一訝,心中卻是暗忖,看得出伊藍小姐很疼謝傅。

    秋如意嫣笑:“謝大人,我方纔問你,令弟可在府內。”

    謝廣德鬆了口氣:“好多了,剛纔真的……就像被雷電劈中一般。”

    謝傅自嘲一笑:“白屋同愁,已失鳳鳴之侶,朱門自樂,難容烏合之人。他不是好騙,他是個正經人。”

    伊藍開口:“不知者無罪!不過,老人家你今早這般毆打傅,我很是生氣。他雖是你的孫子,也是我的護舒寶衛,以後你若敢隨便打他,我絕不允許。”

    秋如意說着拿出一條白色臉紗來,遮住絕色容貌,只露出一雙秋眸來,姿美不減半分,又憑添幾分引人窺探的神祕感。

    杜川笑道:“自是怨秋大家你這天仙之姿,太容易讓我等凡夫俗子分心。”

    “人的一生其實是一個痛苦的循環,在野心、慾望、私利、道德中掙扎着,人也很渺小,會做錯事,會做錯選擇,當你迷茫不知如何是好時,老祖宗留下來的良法良道就是你最好的出路。”

    謝廣德聞言老眼一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老爺!”

    謝禮恍然大悟:“莫非是考覈之事?”

    “便如今日這事,我愛你,所以我編造謊言,誆騙爺爺堂兄。無恥嗎?卑劣嗎?那又如何。”

    杜川呵呵笑道:“好好好,與格致闊別多時,我也想與你好好聚聚。”

    秋如意是武道高手,神識何等敏銳,知道謝禮在暗暗偷看她,心中莞爾,有的人比不上就是比不上,不管過了多少年,身份如何變化。

    謝傅笑道:“我試給爺爺他們看嘛。”

    立即施展祝詞真言爲爺爺療傷,隨着紅光蔓延到謝廣德手臂之上,謝廣德這才從痛楚中緩了過去,卻是後驚後怕,額頭冷汗直冒。

    謝廣德活動了一下胳膊,欣喜道:“一點都不疼了,傅兒……”

    謝傅說着看向伊藍:“我也是循法循道,愛我所愛,全力以赴,輕問卑劣,輕聽指責。”

    謝禮見爺爺表情放鬆下來,問道:“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謝禮有些尷尬,哦的一聲:“在的在的,傅前兩日剛剛回來。”

    杜川笑道:“格致,揚州人傑地靈,此次前來我心中還沒有人選,你可有良才引薦。”

    三人大吃一驚,謝傅卻舉起自己已經發紅發腫的手指說道:“看見沒有,有些地方,我也不能碰。”

    秋如意笑道:“我與仲明先生一併登門拜訪,也想遇一遇多年未見的好友,不知道令弟謝傅謝大人,可在府內?”

    恭恭敬敬上前接過,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伊藍衣擺,驟得慘嚎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地。

    謝廣德內疚道:“全賴我,全賴我。”

    “我明明看見……明明看見……”

    “爺爺,好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是孫兒讓你失望了。”

    全伯衣服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哪裏是神聖地方?”

    謝傅沒好氣的看向全伯,眼神似乎在說,全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如此八卦。

    謝傅哈哈一笑之後,輕道:“我知道在很多人眼中,他們很普通平庸,但在我眼中,我爺我兄才是最了不起的人,就拿堂兄來說,多點心術,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偉大事業。”

    謝禮脫口:“有啊,我弟……”說着卻是扼住。

    謝禮笑道:“我弟才高八斗,本來想引薦給先生……”

    ……

    謝傅一愣,伊藍你怎麼自己隨便加菜啊,卻也知道伊藍爲了袒護他。

    “那你呢?”

    伊藍沒有回答,謝傅自答道:“我爺我兄皆是端莊正直,尊法循禮之人,我自然就是烏合之人。”

    伊藍嗔惱說道:“叫你不要試,還非要試。”

    謝禮說道:“這些日子就由學生款待老師,不知老師現居何處?”

    全伯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謝傅說道:“忘了提醒你們,伊藍是神聖之軀,凡人不得輕觸,可能剛纔爺爺不小心碰到了。”

    謝禮心動不能自持,只感今生若無她作伴,一生無趣,生怕心中情感流露過甚,忙岔開話題:“秋大家怎麼會與老師在一起?”

    全伯驚道:“真的嗎?”

    謝傅看向伊藍:“神聖的地方就不能碰!”

    謝傅只好說道:“一會我試給你看。”

    秋如意嫣笑:“綠野齋早已變賣換了主人,如意現在揚州是無家可歸。”

    謝禮欣喜:“既然如此,先生在揚州的這段日子就暫住我家。”

    “秋大家稍坐,一會我將傅叫來與你相見。”

    “不,我一直以你爲榮!”

    秋如意微笑:“仲明先生,那怨誰?”

    “好了。”

    她與這堂兄弟兩人均有接觸,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謝禮也不算太差,但是在她接觸的名士才流之中只能算是平庸之輩。

    突然卻發覺謝傅人站着有些晃動,神色萎靡滿頭汗水,立即真情流露,連忙攙住:“傅兒,你怎麼了?”

    想着驟得心驚,我都快成親的人了,怎麼還思想別的女子,我常說傅風流不專,我豈不也是一丘之貉。

    伊藍嫣笑:“那我豈不是烏合之侶。”

    謝禮聞言心中暗暗失落,原來是來找傅的,他早知傅與秋如意交情不淺,當年也是在謝傅的牽針引線下,他和杜川才認識了秋如意,杜川欣喜之下才破例收他爲學生。

    “有何不方便的,先生乃是我的授業恩師,對謝禮又有提攜之恩,若無先生便無謝禮今日,謝禮還不知道如何報答先生恩情,請先生萬萬不要推辭。”

    伊藍插話道:“那你剛纔打的那麼狠?”

    謝禮與恩師寒暄一番之後,輕輕瞥向秋如意,雖然他已經入仕爲官,可是秋如意的氣場太強大了,此刻面對她,心中仍生自漸形穢之感。

    “伊藍小姐,你以爲我不心疼麼,傅從小沒有父母,就我這個爺爺,他如果變壞,那就是我管教無方,如何對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全伯疑惑問道:“那少爺你怎麼沒事?”

    此番闊別多年,秋如意風韻更甚,謝禮再次心動不已,她若能成爲我妻子,我便是折壽十年也願意。

    杜川笑問:“方便嗎?”

    專心施展祝詞真言爲爺爺療傷,隨着時間推移,謝廣德剛剛青色發腫的胳膊競神奇的恢復正常來。

    杜川點了點頭:“此時來揚州就是爲了雲鶴書院入學考覈名額,湊巧遇到秋大家要回揚州,便一路同行。”

    謝廣德敢肯收下,連忙拱手推辭:“伊藍小姐,萬萬不可。”

    秋如意雙眸帶着微笑看向杜川,杜川笑道:“格致,你是不是忘了我什麼身份?”

    而秋如意尤敬謝傅一點,從不自驕自傲,自謙自省!

    嘴上輕笑:“謝大人,偷偷看着我幹什麼?”

    秋如意欣喜:“是嗎?我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他了。”

    謝禮轉頭問向謝傅:“傅,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廣德攙着謝傅:“來來來,先坐下再說。”

    “有勞了。”

    “對了,剛纔不是說要試一下嗎?”

    全伯插話:“定是消耗了太多仙力。”

    謝禮回神大膽說道:“秋大家若不嫌棄的話,就暫住在鄙府如何?”

    三人立即明白,所謂神聖的地方就是私敏的地方,這也證實謝傅與這位伊藍小姐絕無奸.情。

    謝禮啊的一聲,心中蠢蠢欲動,有心邀請秋如意在謝府住下,卻又不敢唐突開口。

    “爺爺!”

    轉念一想,傅與秋如意定是陳重雷義膠漆之交,若是彼此有情有意,早就結成神仙美眷,想來這裏心頭莫名心悅。

    隔日,府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說是不速之客,其實也不算,乃是謝禮在雲鶴書院的老師杜川,同行的還有一名相貌氣質雙全的女子——朱門明月秋如意。

    杜川哈哈大笑:“秋大家貌美絕倫,便是我見了也恨不得多看幾眼,格致年華正茂,怨不得他怨不得他。”

    謝廣德唯唯諾諾說道:“是是是,伊藍小姐,其實我心裏極爲疼愛他,也是因爲愛之深,方纔恨之切。”

    “我也是有些地方能碰,有些地方不能碰。”

    謝禮擼起謝廣德衣袖,只見整條手臂已青紫發腫,謝傅立即明白定是伊藍穿在身上的黃金衣衫所致,便是他輕輕一觸都承受不了雷殛電火的痛楚,何況爺爺。

    “可他不屑,亦有成人之美的寬闊胸懷,你可以說他古板迂腐,他只不過是循法循道。”

    “那我便遮住這臉,免得讓兩位分心。”

    而謝傅,那是就算天才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謝禮輕輕望向秋如意,請問:“不知道秋大家是不是回綠野齋?”

    謝傅推辭:“爺爺,我真沒事。”

    謝廣德也是惱道:“還試什麼試,這會我豈能不信。”

    回去的路上,伊藍笑道:“傅,沒想到你爺爺這麼好騙,你是不是經常這樣誆騙別人。”

    被爺爺強行攙着坐下,看着爺爺一副慈眉善目,驟然感覺有些怪異。

    謝傅說着站起,走到伊藍面前去,看了伊藍飽美的胸圃一眼之後,手指朝她腰際輕觸一下,驟得疼的縮手。

    秋如意聽了不禁一笑,杜川好奇問道:“秋大家,你笑什麼?”

    謝禮解釋:“老師,是這樣的,我弟已經入仕爲官。”

    杜川微笑:“哦,不知道令弟任職何方,官居何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