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祕密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4053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秋如意腦後中冒出四個字來——成何體統,不過檀脣卻是莞爾一笑,這就是李少癲,與他相處時總是新鮮奇妙,這是她走過千山萬水,人海茫茫卻遇不到的。

    “如意,走吧,還是……”

    謝傅故意停頓給秋如意選擇,秋如意搶答:“走吧。”

    狹窄的樓梯就像走到一條狹長的小巷,兩人的身體緊緊挨在一起,胯與腿不時磨蹭。

    嗅着他身上男人的氣味,他離的那麼近,身側交錯中就像無時無刻的被呵撫,秋如意心跳的有點快,身體也似蒸在熱霧之中,開始變得有點熱,某種神祕的質子在牽動她的神經,讓她腿有些發軟。

    終於她有點受不了,嬌呵一聲。

    謝傅關切問道:“怎麼了?”

    秋如意從他玩味的笑容,知曉他在明知故問,抿着嘴脣,美眸盯着他看:“不是很習慣。”

    謝傅哦的一聲,莞爾笑道:“好一個不是很習慣,人對於陌生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總是抗拒並將這歸類爲不是很習慣。”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陌生的遭遇會讓人緊張伴着小小的刺激。”

    秋如意眼神從容而平靜的聽着他講。

    謝傅自嘲一笑:“以我爲例,那一次我躲在你房內,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秋如意應道:“是驚嚇吧。”

    “呵,不管驚喜還是驚嚇,好死不活,我撞見你在換衣服,那一刻我緊張的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

    秋如意咯的一笑,也想起那一回,作爲一名武道高手,謝傅這個普通人躲在她的房間,她豈能不知,她之所以祕而不宣是想看看李少癲接下來會做什麼,衝出來或者偷看,可這個膽小的男人竟躲了起來,連瞄都不敢瞄一眼。

    她記得演到最後,她身上是一絲不着,如果當時他偷瞄一眼,自己是來不及阻止的。

    “當我發現你將衣裳脫盡,你可知道我當時緊張成什麼樣子,真怕你就揭開紗簾直接走進來。”

    秋如意故意問:“你偷看了嗎?”

    “很想,但是沒。”

    “那你爲何知道我身上一絲不着?”

    “那麼安靜,每一件衣裳掉在地上,我都聽得一清二楚,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

    大概當時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秋如意此刻回想起來不覺羞恥,反而是滿懷玩味,她習慣戲謔玩弄男人,並樂此不疲。

    “我緊張得手上都是汗,連內衫都被汗水浸透。”

    謝傅繞了半天,方纔直切主題:“所以剛纔男人味侵犯着你,也讓你手心冒汗了嗎?”

    他握住秋如意的手,秋如意並沒有阻止,光滑的手背,溫潤的手心並沒有汗。

    秋如意得意一笑,只聽謝傅說道:“我知道男人和女人緊張時,流汗的地方是不一樣的,男人是手,而女人是……”說着目光順着她飽滿圓動的胸襟,纖細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略便縱觀她嬌美動人的身段,“在什麼地方呢?”

    秋如意狠狠甩開他的手,邁動腳步行到謝傅的前方去,面容躲開謝傅的視線瞬間,雪白美麗的雙頰立即掠過一絲紅霞。

    她的步伐明顯加快,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娘子,而謝傅緊隨其後,像……

    對!就像那糾纏不休的登徒子。

    謝傅笑着:“爲什麼走這麼快?”

    “我想走快就走快,要你管。”

    “每天蓋着有我味道的被子,睡的很香吧。”

    秋如意回頭一笑:“抱歉,每次你走後,我就把整牀被子都扔掉。”

    謝傅一愣,秋如意笑道:“難道你沒發現,你每次來,被子都換新的嗎?”

    “我還以爲……”

    秋如意笑問:“你還以爲什麼?”

    “我還以爲你這個女人奢侈無度,東西用過一陣就扔了。”

    秋如意咯咯一笑:“現在你知道答案了。”

    謝傅走快一步,在樓梯的拐角,將她壓在角落:“你這個女人不識好心。”

    秋如意微笑問:“你安什麼好心呢?”

    “知道香囊裏面除了放花香,爲什麼還要放蒼朮、山奈、白芷等中藥香料嗎?”

    秋如意豈能不懂:“因爲能夠安神靜睡。”

    謝傅道:“你的屋子坐北朝南,窗戶卻偏偏開在西邊,在窗戶的北邊栽種有喬木遮風,一年四季只有冬季會吹西北風,而窗戶的北邊有林木,無論吹西北風還是北風,都能夠將風擋住。”

    秋如意道:“我喜歡安靜,院子的前主人也尤愛僻靜,當初我就是看中此點,才選擇在那定居。”

    “不,你不喜歡風,因爲風會擾人心扉,特別是在深夜人靜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

    謝傅微微一笑:“如意,你的房間裏放有不少安神的東西吧,你的書櫃珍藏的書籍之中,最多並非六藝略,諸子略,詩賦略,方技略,恰恰卻是經書。”

    秋如意淡道:“這有什麼奇怪,我偏愛經書。”

    謝傅笑道:“如意,還嘴硬嗎?”

    秋如意嫣笑:“我嘴硬不嘴硬,那要看你李大才子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謝傅嘴角一翹:“如意,你的睡眠一直不好吧,大概也問了不少名醫,用了不少針藥,卻收效甚微。”

    秋如意表情一訝:“你怎麼知道?”

    謝傅哈的一笑:“當然是我猜出來的,難道是你告訴我的,嘴不硬了吧。”

    秋如意微笑:“確實如此。少癲,我知道你博學多才,被你看不出並不奇怪,很多大夫一看我的氣色,無須給我把脈就知我受此困擾。”

    “可沒有一個大夫能解決你的困擾,甚至一番針藥之後,見你沒有緩解,均摸不着頭腦,最後只能自愧醫術不精,讓你另請高明。”

    秋如意驚奇:“那些名醫都沒轍,少癲,難道你有解決之法?”

    謝傅笑笑不答,秋如意嗔道:“說啦。”顯然她受此困擾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解決。

    謝傅笑道:“我雖略通醫術,自然比不過那些你門診的名醫,但我有一樣,那些名醫卻比不上我。”

    “什麼?”

    “如意你剛纔說了——博學多才,名醫只在醫的範疇,脫離醫的範疇,他們就無能爲力了,如意,你有祕密,沒有跟那些大夫說。”

    秋如意雪頰微微泛紅,默不作聲,表情算是認可了謝傅所說。

    謝傅低聲詢問:“羞於啓齒,對嗎?”

    秋如意大驚,雙眸圓睜。

    謝傅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莫慌,我既然看出你身上的祕密,自然知來龍去脈。”

    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他了,秋如意低聲道:“小聲的說,別讓人聽見了。”

    謝傅壓低聲音道:“寬心,你不是患了病,你這體質天生就是浮龍體質。”

    秋如意美眸圓睜,然後眨了眨。

    謝傅又細聲問:“你沒有聽說過浮龍體質,對嗎?”

    “沒有……我只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銀娃誕婦……”秋如意一邊說着,眼神避開與謝傅對視。

    謝傅十分善解人意道:“委屈你了,我知道你骨子裏驕傲高莊,偏偏你的身體……”

    秋如意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別說了,你知道就好,還是說說該怎麼解決吧。”

    謝傅一笑:“這不是病,針藥自然無效,其實……其實……”

    見謝傅支支吾吾起來,秋如意乾脆道:“說。”

    “其實你心裏想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壓抑,自然困擾盡掃。”

    謝傅算是說的委婉含蓄,秋如意卻臉容一繃,擡手將謝傅狠狠推開:“沒有可能!”

    謝傅乾笑;“你不信,以爲我在騙你。”

    秋如意斂容冷道:“信不信,我都不會這麼做。”說着轉身就行,繼續前面帶路。

    高公公見兩人從談情說愛演變成肢體接觸,頗爲尷尬,謝大人是真沒有分寸啊,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回事,不過秋大家作爲梨園明月大家,天下女子才藝魁元,難以抵擋其魅力也是可以理解的。

    罷了,我不要跟的太近,給他們一點空間就是,想到這裏,放慢腳步,只是遠遠跟着。

    謝傅這會倒是與秋如意保持兩三步臺階的距離,沒有給她太大的壓力。

    悄靜的腳步聲中,謝傅額的一聲:“其實我長這麼大也沒有真正見識到浮龍體質,只是書中涉獵,知曉個一星半點,如意,這浮龍體質到底是什麼樣子,難受不難受?”

    秋如意冷聲道:“你最好別再問,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謝傅知她性情直率,絕不惺惺作態,說到做到,只好從側面入手:“額,你飽閱書籍,應該知道鎖骨菩薩吧。”

    見秋如意沒有流露出太反感來,便繼續說道:“鎖骨菩薩化作美女,以好合誘少年誦佛經,使人永絕銀欲,我想每一個浮龍體質的人都是鎖骨菩薩的化身吧。”

    秋如意突然停下腳步,顯然因爲謝傅這話而動容,倏地轉身沉聲說道:“我才不是鎖骨菩薩,我討厭男人,他們大多胸無點墨,偏偏又自大無知,他們譁衆取寵

    ,趨於權力美色,他們人云亦云,對他人缺乏尊重,他們……反正就是草包一個。”

    看着她激動的樣子,謝傅忙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委屈了你,以你明月大家之名,才華橫溢,要委身男人,確實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秋如意鵝的一聲,目光就紅了:“可我好賤啊,我想男人,不管屠夫乞丐,村夫鄙戶,只要是男人就好,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身體,只有不停的唸誦經書,不停的唸誦經書……”

    她終於在至友面前說出她身體的祕密,也傾吐心中的煩惱困擾。

    謝傅將她摟住,輕拍她的俏背,秋如意深嗅他身上的男人味:“我好喜歡你身上的氣味,只有你才能讓我身體和靈魂雙重喜歡,知道爲什麼每次你睡過我的牀後,我都要將被褥全部扔掉嗎?因爲那個晚上聞到你的氣味,便是唸誦經書,我也無法控制住我自己。”

    “我瘋了,我魔了,你想象不到我有多難堪,我不能讓我這樣淪陷下去,所以我要清除掉這些影響到我的東西。”

    謝傅寬慰:“抱歉,我以爲我那樣是在幫你,都怪我對你的情況瞭解不深,額……我也對浮龍之軀瞭解不深,我以爲只是欲求不……不不不,我以爲只是像得了風寒一樣,人有些難受。”

    秋如意見他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知道他在照顧自己的感受,撲哧笑道:“你確實幫了我,每次過後,我都能睡幾天好覺,還記得嗎,有次你來找我,我正在懶睡,都不想見你。”

    說着美眸睜睜看着謝傅:“但是,我不想無休止的重複沉淪下去,我要抵抗,我要克服,你明白嗎?”

    謝傅哇的一聲:“你真是個意志堅韌,骨子堅貞的女子。”

    秋如意見他誇張的表情和言語,撇嘴傲道:“反正我現在都說出來,也不怕你恥笑,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說着推開謝傅的摟抱,背影清高冷傲的前行。

    謝傅跟了上去,由衷說道:“如意,委屈你了。”

    只有摯友方纔會這般語氣,也只有摯友雖不能感同身受,卻極力去理解,甚至秋如意聽到了一絲心疼的意味。

    李少癲啊,不枉我與你相識一場,也不枉我將你視爲至交,嘴上淡淡問道:“你心疼嗎?”

    “說什麼話,我的心也是血肉所成,你知道我對待朋友,那是肝膽相照。”

    秋如意嫣然一笑:“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謝傅好笑;“如意,我給你添的麻煩還少

    嗎?又何曾聽你抱怨過,當初我要是知道得更詳細一點,就不是把氣味留在你的牀榻上,而是把我整個人留在你的牀榻上,哈哈哈……”

    秋如意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你現在知道的也不算太晚。”

    謝傅挑眉:“怎麼說?要不我帶你南院逛一圈?”

    秋如意擡手就朝謝傅臉上扇下去,謝傅擡手一擋,這巴掌扇在他的手背上,只聽秋如意道:“我要逛南院,何須你來帶路,漫說我有的是銀子能夠讓南院的男人拍成一列任我挑選,就是我不用銀子,只需說一聲我秋如意要男人,我門口排的男人,一年也用不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