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解詩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七月喜神字數:2384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什麼詩!
蘇懷章腦袋嗡嗡作響,脊背冷汗答答直流。
杵了一陣之後,反應敏銳,假裝淡定道:“請公公將詩當場再念一遍!”
這副語氣似要當場作出解答,引得衆人翹首以待。
老太監回頭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微微點頭。
於是老太監便將全詩再念一遍,這詩實在拗口,中間明顯有幾處停頓。
蘇懷章腦海只有四個大字——什麼玩意!
謝傅和崔三非表情一驚,對覷一眼,莫非……
莫非皇后娘娘就是那晚聽經人!
相比起崔三非的既驚又喜,謝傅卻腦袋嗡嗡作響,一時亂作漿糊。
不講平仄,不入韻律,這是什麼狗屁詩啊,當蘇懷章是目不識丁的屁民嗎?
可這是皇后娘娘所出,又不能當場批駁,這當中一定有玄機,便疾步走到老太監的身邊,將他手中寫有詩文的紙張拿了過來。
盯着這七句詩,使出考狀元時的精氣神,思緒如飛,將此詩所有可能性都逐一濾過。
他所想到了,滿朝文武,名士都已經想過,一人之智如何能抵的過衆人之智……
衆人以爲蘇懷章要做出解讀,怎麼蘇懷章卻動也不動,入定一般。
皇帝原本想要開口詢問蘇懷章何故如此,扭頭看了皇后一眼,見皇后雙眼有神的盯着蘇懷章看,並沒有絲毫不悅,似乎還帶着幾分期待。
皇后也不知道此詩怎解,她只不過是藉此詩找人罷了,那日看見那肥豬真容,當場打擊不小。
回去之後,腦海總有一些聲音,一些說不出來的奇妙景象,她不死心……
蘇懷章沉浸在個人思考世界,渾然不知時間流逝。
宴會衆人已經從翹首以待變成不耐煩了,秦楚成頗爲不悅,沉聲:“懷章,你在搞什麼,還不立即解出來!”對於這個妹婿搶了他的風頭,心中自是不悅。
蘇懷章用腦過度,隨着秦楚成這一聲斥,競直接暈了過去。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均很是詫異,這搞什麼啊。
皇后也是滿頭霧水。
知子莫若父,這時國子監祭酒蘇長寧站了起來,躬身說道:“陛下,犬子剛纔舉止定是醉了,微臣教子無方,還請陛下降罪。”
皇帝輕輕揮手,示意蘇長寧將人帶離宴會。
“謝陛下。”
驚倒無驚,喜也無喜,只是被蘇懷章這麼一搞,宴會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崔三非見蘇懷章暈倒,心中一樂,此詩是我大哥所作,你這軟蛋駙馬想假冒,門都沒有。
大哥說此爲世間獨一無二之物,有緣相見,立能相認,果然如此……
崔三非越想越樂,競忍不住偷笑出聲:“哈!”
這一聲笑雖然聲音不大,卻如在平湖扔下一顆石子,蕩起漣漪。
謝傅回神,見崔三非已經吸引到不少人的注目,再看崔三非得意洋洋的樣子,立即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壞了!剛纔光顧着腦袋嗡嗡,忘了提醒他低調一點,正想壓低聲音警戒一句,皇帝的聲音突然響起:“崔三非,你笑什麼?”
皇帝出聲,崔三非立即成爲全場焦點,謝傅心中頓時一慌,都不敢去看皇后有沒有看過來,怎麼辦,我要完蛋了!
看見有不少人已經不勝酒力,醉倒在地,便跟着躺了下去,成爲醉倒中的一員。
崔三非笑道:“陛下,我笑這滿朝文武,文人名士競解不出一首詩。”
皇后看清楚是崔三非這頭肥豬,腦袋嗡嗡再也難以從容,雖說不能以貌取人,但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就好比她看見雪豹雄鷹,自心中歡喜,看見那只逗的全場捧腹大笑的太笛犬,卻無論如何都喜歡不出來。
一時間心亂如麻,怎麼會這樣,命運爲何這般對她,二十年了,她第一次充滿動力,渴望掙脫籠子,想要展翅飛翔……
爲什麼又把籠子關上,越想心中越是悲傷……
崔三非這話並不像在拍皇后娘娘的馬屁,更像是在貶低滿朝文武,文人名士。
不過崔三非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點都不奇怪。
皇帝微笑:“哦,這麼說,你解得出來?”
“陛下,微臣從不敢以才學自傲,我也解不出來,不過我知道一個人肯定解的出來。”
皇帝滿是好奇:“哦,到底是誰?”
崔三非朝身邊看去,突然愣了一下,卻見謝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醉倒過去,便叫喚一聲:“謝大人。”
謝傅卻應也不應,崔三非便輕輕踢了謝傅幾腳,大哥,你可別玩我啊,我磚頭都拋出去了,你這玉怎麼躲起來了。
謝傅卻依然一動不動,崔三非並非遲鈍之人,謝傅的酒量,他是見識過的,哪有這麼輕易醉倒,知道必有緣由。
“崔三非。”
面對皇帝的追問,崔三非只能呵呵呵的笑起來,笑的滿是尷尬。
“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謝傅吧。”
對於皇帝陛下能直接叫出這個名字,滿朝文武並不感到奇怪,畢竟在朝堂上不止一回提過淮南道節度使。
此時,崔三非也不知道該應是還是應否:“陛下,我想謝大人才高八斗,一定能夠解出來,可惜謝大人喝了不少酒,醉倒了。”
謝傅聞言,心中暗忖,三非真是機靈,我什麼都沒跟他說,就知道替我遮掩。
皇帝笑道:“謝傅的才名,朕早有耳聞,崔三非,你現在就把謝傅叫醒。”
皇帝開口,管你能做到不能做到,都必須去做。
崔三非蹲下,假裝用力的推了推謝傅,然後露出一副無能爲力的表情朝皇帝陛下看去。
皇帝陛下卻微微垂目,似乎在等待他完成這件事。
崔三非說道:“陛下,我有一種比較特別的醒酒之法,不過在大殿做來有點不雅。”
“準了。”
崔三非人也趴了下去,肥胖的身體便將謝傅罩在身下,嘴巴湊到謝傅的耳邊低聲說道:“大哥,你搞什麼啊,還不起來救場。”
一時之間,謝傅也無法解釋太多:“我不能讓皇后看見我,你幫我應付過去。”
“什麼應付啊!我應付不了啊。”
“你把這詩給解了不就得了。”
“怎麼解啊,我不會啊。”
“你聽好了,牛郎織女會佳期,月底彈琴又賦詩……”
謝傅只念兩句,崔三非就打斷:“你慢點念,我記不住,牛郎織女什麼……”
謝傅此刻真想爆粗,怎麼就這麼笨!
衆人隱約能感受到崔三非在耍花招,只是哪個當官的不會耍花招,在朝堂上還不是天天互相毀謗,互相彈劾,最重要的證據,沒有證據,你說破天也沒有。
另外他們也不想當着太子殿下的面得罪太子殿下,揭發崔三非就相當於打太子殿下的臉。
不過皇帝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正要開口,就在這時從頭到尾端坐冷淡的皇后娘娘緩緩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