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械鬥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七月喜神字數:3989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傅停下問道:「師伯祖有何吩咐?」
「你爲何如此不屑一顧,莫不成看不起雷淵宗的鎮門絕學?」
謝傅據實而言:「我剛纔聽師伯祖說悟武寶典要三十年才能練至大成,頓時就完全沒興趣了。」
顧玉靈教訓道:「武道之路乃是登天之路,艱辛漫長,你以爲像你畫畫,三兩筆就成的事。」
封天白笑道:「玉靈成就可遇不可求的極樂之狀,築就輝煌綺麗道軀,至於你嘛,便是讓你活上三百年,要練至大成,怕也遙遙無望。」
謝傅笑道:「那我就更沒興趣了。」
封天白道:「話雖如此,若你能練成第一層,行走天下也鮮有敵手。」
謝傅道:「不了,我想練速成的,就不打擾師姐你學習了。」
顧玉靈氣道:「天下功法哪有速成的。」
謝傅這時已經邁出門檻。
封天白沉聲:「玉靈,捉他回來!」
顧玉靈立即遵命,謝傅沒有恢復修爲,根本不是顧玉靈的對手,剛要施展蓮行如意身法避開逃離。
想着封天白在場,只怕要被他看穿底細,便忍了下來,人就被顧玉靈捉住,重新按坐在椅子上。
封天白笑道:「謝傅,你不想學,我偏要你學。」
封天白早已經計劃好了,日後的雷淵宗由顧玉靈來乘風破浪,此子來奮楫掌舵,又如何會讓他隨心所欲,不想學就不學。
雖說資質平庸,得他親授,總有裨益。
「噯,我就不學了,師伯祖你奈我何啊。」
顧玉靈聽見謝傅這句話都快氣暈過去了,你在我面前沒個正經沒有關係,怎麼也能跟師伯祖如此說話。
「玉靈,告訴他,不尊師輩之命,該做如何處罰?」
顧玉靈凜聲道:「廢去武道,逐出師門!」
謝傅笑道:「得了吧,我就是個記名弟子,都還沒有正式拜師。」
「我一生潛心武道,從未收過徒弟,好,今日我就收你爲關門弟子。」
顧玉靈又驚又喜:「傅,還不拜見師傅!」
雖不知道師伯祖爲何一生沒有收徒,但是能成爲他的弟子,是多麼驕傲的事,關門弟子四字也表達了師伯祖的誠意,除了你之外絕不再收徒。
奈何封天白卻是自作多情,謝傅還缺師傅嗎?初月、端木慈她們兩個,哪一個比封天白差了。
再者說了,他的本命心法崑崙無上心法已經練到一定境界,斷然沒有中途而廢,去修習其它心法的道理。
最主要一個,他心中的師傅只有初月一人,就算端木慈也是半認半不認……
顧玉靈見謝傅還傻坐着,生平師伯祖反悔,踢掉謝傅椅子,擊打謝傅雙腿,謝傅撲通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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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的笑臉,似乎所挑的水一點重量也沒有。
那隨着快步而搖晃着的水桶,就像挑貨郎的擔子,蕩着悅耳的喚賣花。
麥田裏是男人晨起勞作一般的勤快身影。
水井邊是女人們婀娜多姿的身影,卻是男女分工,負責給男人們打水,也不分彼此,互幫互助像一家人。
小女孩活潑而好動,似乎感受到大人喜悅的情緒,她們竟追逐着玩耍起來。
未出嫁的小娘子柔弱而又嬌媚,她們的倩影如柳絲婆娑,總算能吸引到年輕男人的目光,有的時候還能夠讓大大咧咧的男人扭捏臉紅。
已經成家的婦人賢淑而放任,她們也最爲勤快能幹,經常能看到一個個豐腴的身軀從小娘子手上搶過活來。
最迷人的是她們彎腰時候,生育過成熟豐滿的屁股上印出大紅褲衩的痕跡來,小夥子看得驚心動魄,而成家的男人總會在這個時候吐出幾句葷話來,道別人家肥瘦,說自家長短。
那些婦人發現有人偷窺自己,可不慣着這些男人,粗鄙的罵聲就從那張原本應該說着輕聲細語的嘴脣噴出來。
村子裏好像一下子熱鬧起來了,喧譁的就像城鎮的集市。
所有人都感覺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快樂過,這才是活着的感覺。
蘇懷章看着經過澆灌滋潤得麥田,好似在悄然間發育,越發翠綠豐滿,頓時來了詩興,青山苦求無暖陽,天不降雨人作仙……
秋槿棠看見蘇懷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以爲他累了,靠近說道:「蘇公子,我來挑吧。」
蘇懷章雖然肩膀痠麻疼痛,卻不滿說道:「你不要剝奪我的樂趣,我這輩子還沒挑過水呢。」
這話說的,挑水有什麼樂趣,秋槿棠都不知道怎麼應了。
就這是一把朗呼聲傳來:「抄傢伙,龍門村和龍翼村的人幹上門來了。」
兩人望去,卻是一個身材高大強壯的漢子朝麥田奔跑而來,一邊跑着一邊嘴裏大聲嚷嚷。
蘇懷章聞言問道:「什麼幹上門來了?」
秋槿棠道:「龍門村和龍翼村,是隔壁的村子,他們的村子也是豫東郡王府陵墓十里之內,平時澆灌麥田,也要到遠處挑水,不過比我們龍膽村近上一些。」
「一定是知道我挖井挑水,鬧上門來。」
蘇懷章疑惑道:「爲什麼?」
「三個村子歸於一鄉管轄,應該是擔心受到牽連。」
身材高大的男子這時跑近,秋槿棠攔住問道:「莽叔,發生了什麼事了。」
「龍門村和龍翼村兩個村子的人抄了傢伙過來,要把我們的水井給埋了,小棠,你幫忙的通知人,跟他們幹了。」
隨着消息傳開,正在麥田勞作的男人,扔下水桶,手抄扁擔就往村子趕。
當秋槿棠和蘇懷章趕回村子,雙方已經幹了起來。
每一處都有人在械鬥,吶喊聲,對罵聲,嗷嗷聲,上千人的械鬥,場面浩大猶如兩軍作戰。
蘇懷章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規模的械鬥場面,一時愣在當場,這誰來了也阻止不了啊。
大部分械鬥的地點發生在村子裏的十幾個水井,龍膽村這邊畢竟是一個村子打兩個村子,從人數上處於弱勢。
可是一旦兩個村子的人靠近水井,龍膽村的漢子就像被激發出血性來,就算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要命的幹回去。
憑藉這股兇勁又保住水井,命可以沒,水井不能丟。
村正一邊大聲指揮着村裏的漢子保護水井,一邊派人去請耆老前來。
耆老是一鄉之長,也是最爲德高望重的人,若是無人前來阻止這場械鬥,都不知道
要鬧出多少人命來。
阿狗正常牀榻休息,妻子熬了點清粥服侍着丈夫吃下。
阿狗一邊吃着一邊說道:「找個時間你把仙士給請到家裏來,你漢子的命是人家救回來的,得好好表示,感謝人家。」
狗嬸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神色有點古怪。
阿狗突然聽見外面鬧哄哄的吵鬧聲,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你別理其它事了,吃了粥,好好休息。」
阿狗見妻子表情古怪,似在向他隱瞞什麼,冷聲喝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狗嬸在丈夫一喝之下,就說出實情來:「龍門村和龍翼村的人上門來,要埋井。」
阿狗聞言就把碗撥開,摔落地上,怒罵一句:「日,你這個臭娘們!」
人從牀下竄下來,抄起鋤頭就拐着腿衝出去了。
來到現場,只見成千上白的人在惡鬥,根本分不清敵我。
阿狗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村子之間因爲矛盾械鬥是常有的事,幾十人上百人已經算是很大規模了。
何曾見過這種全村男人無論老壯全部出動的啊,這是在攻城還是抵禦強盜保護家園啊。
是!龍門村和龍翼村現在就像是侵略者。
而龍膽村拼死護着水井,就像在保護自己的家園一樣。
阿狗來到村正身邊:「堂叔!」
村正看見阿狗愣了一下:「狗子,你怎麼來了?」
「我來幫忙!」
村正手指水井邊幹的最激烈的地方:「去幫阿莽!」
阿狗望去,只見自己這邊已經處於很大劣勢,阿莽以一打三,卻依然兇悍,掄着鋤頭就衝過去幫忙。
一個鐵鍬拍打在阿莽臉門,阿莽頓時頭皮血流,人也***到在地,卻惡狠狠的張嘴對那人腿上狠狠一咬。
那人吃痛大叫,掄起鐵鍬另外一頭狠狠的砸擊阿莽的後背,這幾下反而激發了阿莽的兇性,從男人腿上咬出一塊肉來。
男人痛嚎一聲,換了鐵鍬鋒利的一頭,就朝阿莽腦袋插下去,關鍵時候被一把鋤頭擋了下來。
「阿莽!」
「阿狗!」
昨晚就數阿莽把阿狗打的最狠了,這個時候阿狗卻毫不猶豫的把阿莽拉起來。
「阿狗,昨晚對不住了。」
阿狗也不廢話:「日他得,***這幫鱉孫!」
械鬥最白熱化的時候,終於請來了最德高望重的耆老。
耆老是一鄉之長,平時村子之間有什麼矛盾,也是有主持公道,出面解決。
耆老連喊幾聲住手,可是這是上千人的械鬥,範圍遍佈龍膽村十幾個水井,豈是喊幾聲就停下來的。
耆老連忙吩咐旁邊人,把話傳到三個村的村正,讓他們村子裏的人住手。
花了不少時間才慢慢平息這場爭鬥。
雙方雖然住手,卻依然對峙着叫囂罵娘。
耆老這邊把三個村的村正叫在一起,談判解決矛盾。
矛盾的起因,耆老來之前大概已經瞭解,沉聲責問:「秋板,你是不是找死,誰讓你挖井!」
「耆老,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別人我管不住,從今天開始,我龍膽村不想到十里外挑水了!」
耆老嘆息一聲:「秋板,大道理我就不講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很艱難,這事我就當你一時意氣用事,原諒你,現在就把水井全給埋了,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秋板毅然應道:「門都沒有!」
耆老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不要命,別連累其他人。」年老的他頓時氣
的直喘氣。
「有仙士替我們撐腰!」
「什麼狗屁仙士都沒用,豫東郡王府的人來了,可不會客客氣氣跟你商量,直接屠村!」
龍門村的村正郭臺手指秋板,怒氣洶洶道:「秋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別逼老子滅了你這鱉孫!」
秋板轉頭望向村子男女老少,朗聲問道:「耆老說,我們若不埋井,就會被豫東郡王府屠村,你們怕是不怕!」
阿莽渾身是血,率先嗷嗷用大嗓門應了一聲:「寧死不屈!」
「寧死不屈!」
龍膽村全村男女老少齊聲喊了起來,個個憤慨激揚。
耆老愣了一下,挖井的嚴重後果自然不用多講,要不然這二十年來,大家雖然過得無比艱辛,卻從來不敢動水井的念頭。
他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龍膽村的人爲什麼一下子都不怕死了。
龍翼村的村正黃信氣急敗壞:「秋板,你們龍膽村的人想死,別連累我龍翼村!跟你說今日這水井不埋了,老子把你龍膽村給剷平了!」
耆老攔住怒氣洶洶要幹架的郭臺、黃信兩人,神情無比嚴肅的沉聲問道:「秋板,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埋是不埋!」
「耆老,寧死不屈!」
耆老嘆了口氣,輕輕道:「郭臺、黃信,動手吧。」
「龍門村的男人,談不攏了,滅了龍膽村!」
「龍翼村的男人,大禍臨頭了,龍膽村要害我們妻兒老小要***,給我滅村!」
如果說剛纔的械鬥還有商量的餘地,隨着這兩個村正的狠話,就變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