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授藝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七月喜神字數:4323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傅聞言從沉思中回神,笑着敷衍一句:“這個以後再跟你講。”
問起自己所關心的問題來:“御仙子,你所說的“聚螢成雷”是什麼意思?”
御白衣微微一訝,沒想到謝傅這麼快就問到了悟武寶典的精髓,“你想到這裏了?”
謝傅點頭。
御白衣解釋道:“雲雨柔弱,何以聚之化雷,皆因天地開闊,能容可匯,人軀也可以自成一派天地……”
“你是說淬鍊體質?”
“是,以天地變化,循天地之規,雷淵宗有座悟武神殿,每日經雷電霹靂,卻越發金壁煌煌,這雷若是落在別處又當如何。”
謝傅應道:“雷落物毀。”
御白衣笑道:“正是如此。”
“其實天下武道雖訣竅不同,實則大同小異,而悟武寶典的精髓正是聚螢成雷,在一瞬間將體內真氣爆發出來,如鯨鯢吐水。”
謝傅聞言思索起來,劍出不由我這一招不就是千萬劍之力化作一劍嗎?一劍殺敵一劍分勝負,
儘管他學習了慈慈所傳授的崑崙無上心法,筋脈軀質不知道比同等修爲的武道中人強悍多少,在體內的真氣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身體筋脈卻已經承受不住。
因爲擁有水脈,他在短時間內能夠出數次劍出不由我,不多奢想,如果這數次能化爲一劍劍出不由我,其鋒芒威力就是東極真人也承受不住啊。
想到這裏,謝傅心頭怦怦狂跳,天下無敵似乎觸手可及。
“這樣的話筋脈不是會在瞬間爆裂。”
御白衣微微一笑:“淬鍊筋脈。”
淬鍊筋脈?謝傅心中暗忖,那不是與崑崙無上心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據他所知,世人修習武道,注重修爲,突品修爲提高,筋脈寬闊自就,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什麼樣的修爲就擁有什麼樣的筋脈。
而崑崙無上心法,卻能夠讓筋脈變得更加堅韌,更加寬闊,這樣在臨敵時候就更發揮出更大的爆發力和威力來,進而比同等修爲的人更強。
這也是爲什麼謝傅堪堪一品,卻能與宮秋上陽、王右通這些一品頂高手交鋒,甚至是朱奉公這樣的一品巔峯。
也不知道是崑崙無上心法厲害,還是這悟武寶典厲害。
師傅初月也是來自崑崙祕境,想起她曾經說悟武寶典是本破書,想來應該是崑崙無上心法更厲害一點吧。
師傅這人啊,什麼都是自己的好,其它的都是垃圾,拿他來說,其他人都是廢物,他是小廢物。
其實謝傅心裏知道,師傅很偏心他,若他與別人爭對錯,明明是他的錯,在師傅眼中他也是對的……
御白衣見謝傅溫柔一笑,不由心中一蕩,男人怎能笑的如此好看,便是神仙也笑不出這番模樣來。
想着不覺已經垂下螓首,生怕第一次不敢大大方方的看一個男人,卻又忍不住悄悄望去。
微微勾起的脣角,像清泉漾出來好看的波紋,五官深邃,劍眉英拔而不粗濃,曜石一般有神的雙童裏有着柔柔的光,就好像春日裏的太陽,能夠讓冰雪消融,能夠讓百花盛開。英俊二字印落心頭,他真的是世間最英俊的男子,誰都比不上。
看着看着,御白衣竟移不開目光來。
謝傅從想念初月中回過神來,突然瞥見御白衣臉色紅紅,帶着幾分嬌羞靦腆,有些驚訝的額的一聲。
御白衣罵了一句:“這該死的至死方休!”其實她也分不清是欲動而情動,還是……
謝傅柔聲關切:“御仙子,你還好吧。”
該死!跟我這麼溫柔說話幹什麼。
這謝傅卻能感受到她在刻意隱忍什麼,開口說道:“其實如果我也中了至死方休,只怕此刻已經十分不堪,醜態百出。”他這麼說其實是想讓御白衣不要過於壓抑自己,其實他能理解的。
“你不是說男人比女人更能忍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是一般男人,御仙子卻是不凡女子,一般女子只怕現在已經騎在男人身上。”
“誰讓你在我面前說這些齷蹉的話。”
謝傅太瞭解女人了,明明希望你能理解她,最後卻反過來顛倒黑白,責問你的不是。
“好,我齷蹉,比茅坑裏的蛆還齷蹉。”
御白衣立即眉毛皺的彎彎的:“髒話連篇,白長這麼一張俊臉。”
“呵呵,還不是怕你愛上我。”
御白衣驟然翻臉:“你說什麼!”
謝傅感受到真切殺氣,忙道:“開玩笑的!”
見御白衣殺氣不減,又岔開話題道:“只是淬鍊筋脈而已嗎?”
御白衣深深呼了幾口氣,才平靜說道:“淬鍊筋脈這是其一,瞬極造極是其二。”
謝傅第一次聽說瞬極造極這四個字,問道:“什麼是瞬極造極?”
“你應該聽說過登峯造極吧。”
謝傅應道:“登峯造極可拆爲,登峯,造極。登峯已經是達到最高點,然上有九重天,只是無路可攀登,唯神仙可以造就天梯,再次登極。”
御白衣點頭,跟聰慧多學的人說話就是輕鬆,不像她座下的那些弟子,個個愚拙,白白浪費天生的武道天賦,若個個似他這般聰慧,她這探月峯首座也教得輕鬆。
“正是如此,達到世人不識不知,卻又真實存到的境界。”
這話謝傅聽得模湖,“請御仙子再指教。”
“世人皆說快如風,因只識風最快,卻不知道聲音卻可以比風更快。”
謝傅點了點頭,這已經是一般人不能認識的範疇,又有多少人知道聲音也有速度。
御白衣見謝傅聽得認真,露出滿意表情,繼續道:“聲音雖快,卻有比聲音更快。”
謝傅脫口:“什麼?”緊接着腦海靈光一現:“閃電。”打雷的時候,電現聲方到,豈不是閃電比聲更快。
御白衣忍不住心中暗忖,聰明得一點即通,嘴上說道:“正是如此,那真氣自筋脈透體而出,是不是可以更快呢?”
這卻是謝傅從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真氣念起即發,還能更快嗎?
突然發現自己也陷入某種桎梏,爲什麼不能更快?你所認知的極限,卻不是極限。
御白衣道:“武道中人均認爲真氣如是這般,卻不知道可以推波助瀾,移量換質,例如風變成聲音,聲音變成閃電。”
謝傅輕輕道:“如果可以的話……”
御白衣緩慢在地上畫了一條一寸長的線,緊接着又快速劃了一條一寸長的線。
等長的線卻花了不同的時間,謝傅喜道:“我明白了。”
明明是簡而易懂的道理,涉及到真氣之奧,竟變得如此艱澀難懂。
謝傅當下用相同的時間畫了兩條線,一條長只一寸,一條長近七寸,手指那七寸長的線說道:“這便是爆發威力。”
御白衣補充一句:“極之極,進而做到聚螢成雷。”
謝傅心中暗喜,這可對他極有幫助,若學得這悟武寶典,今後使出絕招,就不必使出經脈破裂風險。
嘖嘖,七劍劍出不由我化爲一劍之威,就是東極真人那種神仙人物也要喊爹爹。
當下閉目神隱,在悟武寶典的海洋中遨遊……
兩人沒有說話,山洞內又變得寂靜無比。
御白衣離謝傅不遠,若有若無的男兒氣息飄來,讓她心中一陣溫瀾,竟感覺難受之感有所緩解。
忍不住稍稍朝他靠近,就像小時候寒冷,渴望着溫暖。
洞內無風,御白衣卻能聽嗅到謝傅低低細細得呼息,這呼息像一陣暖風驅散了骨頭裏的又癢又麻。
御白衣突然感覺自己變得軟弱,她隱忍太久了,她好累好睏,想這般休息一下……
時間悄然流逝,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山洞內還半昏半暗,只有等到太陽掛中,陽光直射到洞底,才會明亮一些。
“不要……”
謝傅聞聲睜眼,只見顧玉靈裙衣內雙腿交併着,不時候弓身扭動着身體,好像在做着什麼噩夢。
心中頓生憐惜,大姨應該很難受,我卻幫不上她什麼。
“妹丈,不要……你只是想騙我身子……”
謝傅臉一窘,難道在大姨心中就是這種人嗎?
大姨啊,你可冤枉我了,我對你是天地可鑑,雖然我是男人,有時候忍不住生念,可我也不敢多想,多是抱着一副賞美之心,去賞悅你。
但見顧玉靈,嘴兒抿的緊緊的,眉兒皺得彎彎得,傷心委屈極了的樣子。
這讓謝傅心中糾結,你如此想我卻讓我如何大大方方……
幸是一會之後,顧玉靈眉兒一展,檀脣微舒,微微呼吸着似乎消受許些。
謝傅鬆了口氣。
睡了一覺的御白衣被顧玉靈的夢囈聲吵醒,睜開眼睛,見自己螓首竟抵在謝傅的肩膀上,勐然一驚。
再發覺自己一隻手臂竟摟着謝傅,更是震驚!迅速抽手離開。
“仙子,我見你好不容易睡着了,不忍心吵醒你。”
御白衣背過身去,卻只輕吐:“你……”
“我什麼都沒有做,如果做了讓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謝傅這毒誓發的,讓御白衣忍不住微微一笑,感覺沒那麼尷尬了。
“當然我很想對仙子你做些什麼。”
御白衣聞言嘴角笑意頓消,美眸怒瞪而來。
謝傅卻是不懼,莞爾一笑:“但是我知道仙子你肯定會打死我的。”
既要表現出她很有魅力,也要表現出自己很男人,最後還要突出她性子冰清玉潔,不可褻瀆。
御白衣幽幽給了他一個白眼。
謝傅大方莞爾:“其實昨夜發生的事,命數早有徵兆。”
御白衣露出疑惑表情,不知道他又要扯出什麼來。
“你叫御白衣。”
從來沒有人叫她的名字時,感覺如此奇怪。
“我叫謝傅,我們合起來就是依附。”
御白衣心中輕呀,這才思敏捷的才華,怕只有小姐應付得來。
卻不知道王婉之應付得了謝傅的才華,卻應付不了他其它法寶,此法寶乃是所以女人的剋星。
“還有我姓謝,你姓御,合起來就是邂遇相逢。”
御白衣真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來,嗔道:“夠啦。”
突然瞥見他屁股後麪包着一件女子的抹衣,那一抹粉紅體貼包裹着就像猴子屁股一樣,忍不住嗤的一笑。
謝傅愣了一下,御白衣恍覺失態,不自覺的舉起袖來,只是她這身雲裳卻是無袖,纏在雙臂銀芒冷冽的銀韝,遮不住她色如朱丹的雙頰。
這副武子美態,說不盡的風流,描不完的旖旎,謝傅不禁看癡了,男兒的征服欲熊熊如火山爆發,且不知道她千嬌百媚,輕言細語時是什麼模樣。
御白衣知道自己深受至死方休影響,時而情不能自我,正不知道如果自處,這時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謝傅的臉上。
“無恥!下流至極!”
動手打他的是顧玉靈,只見顧玉靈抿嘴咬脣,美眸怒瞪卻盈着淚光,一副又憤又羞的表情,好像謝傅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這巴掌把謝傅給打的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看不慣我登徒浪蕩,就算我登徒浪蕩,打我的也是御仙子,你憑什麼打我。
莫不成是怒其不爭,這巴掌替仙庭打的,大姨,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吧。
“下流!齷蹉!”
話音剛落,顧玉靈鋒利劍鋒就抵在謝傅頸處,冰涼涼的,謝傅已經感覺血流了出來。
御白衣冷道:“玉靈,你幹什麼!”
“師叔,他玷污我!”
“你!”御白衣如水的眼眸噴出怒火,死死盯着謝傅。
謝傅頭頂浮現出兩個血淋淋大字——冤枉!
“大姨,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玷污你了!”謝傅氣急敗壞,臉都漲青了。
“還敢狡辯!”顧玉靈素褲都溼了一沓,就差掀起裙襬,呈出鐵證如山!
謝傅氣道:“我還用得着狡辯,我就上你了,又如何?”
“我也不殺你,不過……”
顧玉靈眼神一冷,現出殺機,一劍朝謝傅腹下刺去。
御白衣不假思索的提劍搶救,叮的一聲劍鋒交擊,在毫釐之間,謝傅身上寶物得以倖存。
“玉靈……”
御白衣說着一頓,他乘人之危,幹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自己竟還想着替他求情,連御白衣也不明白素來嫉惡如仇的自己,爲何會突然如此是非不分。
“玉靈……饒他一命!”
“師叔……我……”
顧玉靈手中寶劍掉地,一劍不成,她已經再也無法下狠手,罷了,受了此辱,唯有一死,以證貞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