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男人都是騙子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2245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傅接過說道:“早知道這麼容易,我就自己搜了。”

    秋六娘淡淡道:“瓶底紅色的時候是解藥,白色的時候是毒藥。”

    謝傅往瓷瓶瓶底一看,此刻瓶底是白色的,問道:“怎麼樣才能變成紅色?”

    秋六娘冷淡道:“我不知道。”

    謝傅微微一笑:“我可要加條件了。”

    “我真不知道,天冷一點會變紅,太冷又不行。”

    “你早一併說出來不就得了,讓我多費口舌。”

    “我偏不。”

    “去搖牀吧。”

    “怎麼搖啊?”

    “搖出動靜讓下面的人聽見就好,我管你怎麼搖?”

    秋六娘一狼牙打在牀板上,發出啪的清脆聲響,“這樣可以嗎?”

    謝傅沒好氣的走了過去,似教導一個純情少女般,來回輕輕推動牀榻。

    四隻牀腿與地面摩擦,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來。

    “這麼搖。”

    秋六娘嗔了他一眼,照做。

    ……

    樓下這邊,蕭茓正跟四位夫人說到這秋六娘手段何等殘暴,每個被她招去的男人,隔日一早都**而亡,死相十分可怖,連死後的最後一點尊嚴都蕩然無存。

    聽得四女神色嚴峻起來,心中暗暗爲郝風流擔心起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砰的一聲清脆聲響,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開始了。”

    大堂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沒有人再發出聲音,屏住呼氣豎起耳朵靜聽起來。

    沒有想象中的大動靜,倒是隱隱約約傳來一些細小聲響。

    咯吱……咯吱……

    在場多是武道耳敏之人,安靜之下這聲音倒是聽得清楚。

    聞人翎聽了一陣子之後,出聲問:“這麼溫柔,誰壓誰呀?”

    蕭茓脫口應道:“當然是六娘壓郝風流。”

    聞人翎臉露不悅,冷聲道:“誰問你了。”

    蕭茓悻悻閉嘴,聞人翎輕輕看向大娘子,大娘子只是輕輕嗯的一聲,沒有下文。

    其他深知六娘殘暴的人,臉露詫異之色,六娘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

    謝傅這邊三天三夜沒有睡覺,倒是趴在桌子上抽空補覺。

    大概搖了半個時辰之後,秋六娘見謝傅一動不動,似乎睡着了,頓生歹意,把你給宰了,就不用受你挾制了。

    停止搖牀,握緊金色如意。

    謝傅聲音突然飄來:“怎麼停下來?”

    秋六娘心頭一顫,好險!

    嘴上說道:“手痠了。”

    謝傅聲音沒有感情道:“繼續!”

    秋六娘沒好氣道:“你能堅持這麼久嗎?”

    謝傅笑道:“要不要試試。”

    “試試就……”

    秋六娘話說一半扼住,手上繼續,大概生着怨氣,手腕快速甩動。

    這牀榻是紫檀木所制,紫檀重能沉水,這一張榻少說也有幾百來斤,在她甩動之下卻如波浪起伏。

    四隻牀腿就沒同時落地過,咯吱之聲變成噔噠噔噠。

    樓下大堂衆人聽見動靜又大又激烈,頓時興奮起來:“六娘終於來真的,前面只不過是開胃菜。”

    大娘子輕呀一聲。

    四娘子訝道:“這麼兇?”她實在無法想象什麼場面才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是拼了命往死裏懟。

    聞人翎卻是一臉狐疑:“怎麼沒有叫聲?”

    蕭茓脫口應道:“當然是嘴巴被塞住了,叫不出來。”

    見聞人翎朝他看來,立即解釋道:“我是自己跟自己說話,沒應誰。”

    篤篤篤,一下下敲打在娘子們的心坎,讓人心發慌。

    大娘子說了一句:“額……不管怎麼說,有聲音說明人還活着。”

    謝傅見秋六娘把脾氣撒在自己的牀榻上去,笑道:“你慢點,沒你這麼搖的,馬蹄聲動靜都沒你這麼大。”

    秋六娘傲然道:“我偏要!”

    說着直接將幾百斤重的牀榻擡起,再重重放下,以此類推。

    咚……咚……

    聲音從樓上傳到樓下,咚得幾位娘子一顆心跳到嗓子眼。

    蕭茓一臉黯然道:“完了完了,單單這幾下非死即殘。”

    聞人翎握緊鞭子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救他!”

    一直沒有出聲的李瀟灑沉聲道:“不準去!”

    聞人翎氣道:“李瀟灑,你忘恩負義!”

    四娘子好聲說道:“老二,再聽聽。”

    “還聽個屁啊,這種程度,他能受得幾下。”

    ……

    謝傅一陣好笑:“這樣手不酸嗎?”

    秋六娘把臉別過去:“要你管!”

    這動靜,謝傅也沒法睡覺了,乾脆站起走到一邊去,突然看見左邊牆壁掛着一副人物畫,眼睛頓時一亮。

    這畫中男子一眼看去竟有點熟悉,再仔細端詳,不是二叔王右通又是何人。

    只是比起老成穩重的二叔,畫中的王右通年輕氣盛,意氣風發。

    心中好奇,秋六娘房內怎麼會有二叔的畫像。

    “六娘,這畫中男子是誰?”

    秋六娘聞言望去,目光落在牆壁的畫像,眼裏神色難以捉摸,似愛似恨,似情意深摯又似黯然神傷。

    這種眼神,謝傅當日在荒宅,從小韻身上看到過,頓時心中有數。

    二叔,你癡愛着別人,卻不知道有人也癡愛着你。

    嘴上輕輕聞言:“六娘,你愛着這個男子,是嗎?”

    秋六娘聞言,立即受到刺激,手中牀榻一落之下,竟轟然坍塌。

    “我恨他,他說他會回來,我在這裏足足等了他二十一年,這個騙子!”

    眼眶一紅,淚就落下,手指謝傅:“你們男人都是騙子,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能讓她耗費青春,足足等了二十一年,該是多麼深厚的情意。

    二叔,有個女子癡等了你二十一年,你也應該滿足了。

    二十一年該是多麼漫長的煎熬,謝傅看向眼裏充滿仇恨的秋六娘,只感覺長熬不如短痛。

    “六娘,是王右通叫我來看你的。”

    聽到王右通三個字,秋六娘神情一驚:“什麼!”

    緊接着傲然轉身:“哼,他爲什麼不親自過來?”

    謝傅這時才換了稱呼:“因爲二爺已經死去了。”

    秋六娘挺直的脊背顫了顫,輕輕笑道:“死了,死得好,他早就該死了。”

    突然放聲狂笑起來,笑聲卻十分悽離可怖。

    “二爺臨死前讓我告訴你,在他心中最對不起你,他讓你不要再等他了,他希望你能嫁人生子。”

    秋六娘一言不發,身姿也如石雕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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