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全城出動攔住他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3429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來到目的地,崔三非淡道:“這是王家安排給張家落住的地方。”

    易杭面色有點陰沉,南容引鳳要殺任何一個人都沒問題,但是這麼直接衝到人家住處殺人,這是在踐踏張家的顏面,同時也牽連到整個吳中四閥。

    南容引鳳再強,一人也對付不了吳中四閥啊。

    如果南容引鳳說明來意,  想必張家礙於李家威名會直接交手肇事者,但是易杭深知南容引鳳性格,就怕什麼也不解釋,把一件小事鬧成大事。

    這時裏面傳來一聲哀嚎,易杭神色一凜,知道來晚了。

    啞女率先一步跑了進去,  三人緊隨其後。

    只見寬大的院子滿目蒼夷,斷樹殘垣,  地上倒了不少人,身上均是一劍。

    易杭見人都還活着,鬆了口氣,南容引鳳倒是冤有頭債有主,不會殘殺無辜。

    走到內庭,只見一名公子倒在地上,血濺滿地,痛叫哀嚎不止,命根位置一團血染,謝傅卻是認識,居然是那張凌雲。

    南容引鳳一身衣服被鮮血染紅,而南容引鳳面前還能站着的只有兩人,一個是神色平靜的張凌霄,另外一人卻是位於丁字第七縱的道門玄宗高手。

    就算是刀王韋散人,也是面色微微泛白,  半站着。

    張凌雲哀嚎着:“爹,救我,救我!”聲音痛苦而又恐懼。

    謝傅目光搜尋,看見那張正陽也倒在地上,身上中劍染血。

    現在他相信了易杭那句話,南容引鳳能夠單挑全場一半高手。

    安靜中,易杭開口打破寧靜,“引鳳,差不多了,嫂子很擔心你。”

    南容引鳳聲音冷的透入骨髓:“爬過來,向她道歉。”

    向來形象雍容華貴的張凌雲,此刻卻像狗一般的緩慢爬行,身下不停流血,經過的地方留下鮮明的血痕。

    安靜中,張凌雲忍着劇痛終於爬到啞女的腳下,對着那雙樸素的繡花鞋磕頭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非禮你,我罪該萬死……”

    不知是悔恨還是恐懼,張凌雲說着竟痛哭流涕。

    南容引鳳輕輕的鬆了口氣,易杭知道,  南容引鳳手一動,  張凌雲就人頭落地。

    啞女手按住引鳳,  手上比劃着:“我原諒他!”

    緊接着她輕輕的拿掉南容引鳳手中的劍,南容引鳳手很柔,幾乎握不緊就被啞女拿走。

    驟地,啞女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舉劍在自己那張溫柔的臉割了兩劍。

    這一幕落在謝傅眼中,卻讓他震撼入骨,這一幕如此熟悉,端木慈曾經也不惜劃臉毀容,唯有至貞至潔的女人才會做的如此果斷。

    神色平靜的張凌霄立即面色嚴肅起來。

    南容引鳳卻單臂抱起啞女,轉身離開。

    待院子歸於安寂之後,張凌霄才看向痛昏過去的張凌雲,淡淡道:“帶凌雲去治傷。”

    李徽朝輕吹杯麪,嗅着茶香。

    來人疾步而入:“南容引鳳只閹了張凌雲一人。”

    李徽朝哈哈一笑:“張凌雲撿了一條狗命,定是易杭礙事。”

    “是玉貞求的情。”

    “退下吧。”

    院子裏,謝傅、崔三非、易杭三人圍坐一桌,舉杯共飲結義之酒,飲了這杯酒就是真正的兄弟了。

    院子的屋檐下,啞女玉貞被南容引鳳抱坐膝腿上,正輕輕往她臉上溫柔抹藥。

    謝傅望去,笑道:“想不到南容兄,竟是溫柔如斯。”

    易杭笑道:“我警告過你們,把嫂子兩個字牢牢記在心裏。”

    崔三非淡道:“我女人多的是。”

    謝傅朗聲喊道:“嫂子,多謝你準備的酒菜。”

    玉貞擡手比劃手勢:“公子,你們客氣了。”

    緊接着又向南容引鳳比劃手勢,“他們在看呢。”

    ……

    淡飲幾杯水酒之後,謝傅看天色不早了,就起身準備回去,他也怕喝上癮了,就忘了回去做飯。

    路經一處,看着一羣小孩子圍在一地攤,癡癡的望着地攤上的玩物。

    立即勾起遠久的童年回憶。

    爺爺……爺爺……我要那個鈴鐺。

    好好好,買給我的好孫兒……

    爺爺,你還好嗎?你的身體還硬朗嗎?孫兒不孝。

    謝廣德一開始把他當親孫兒一樣疼愛,後來父親去世消息傳來,爺爺就不再疼愛他了,把他當做野種對待。

    在謝傅的心中,永遠都是記得爺爺對他最好的時候。

    謝傅走近地攤,對着這羣小孩童笑道:“喜歡什麼就挑吧,我送給你們。”

    小孩童錯愕的看着他,謝傅拿出一兩銀子放在地攤上。

    看見謝傅這個舉動,孩童們才知道謝傅說的是真的。

    小孩子喜悅的心性無遮流露出來,開始挑選起來,挑着挑着就貪心起來。

    謝傅道:“每人只能挑選一件最喜歡的。”

    挑選了最喜歡的玩物之後,立即互相炫耀起來。

    謝傅能明白這種炫耀得意,他真的明白,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在孩子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滿足。

    這羣孩子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對謝傅連聲道謝。

    謝傅喃喃迴應:“爺爺,我愛你……”

    謝傅蹲了下來,對着檔主問道:“錢還夠吧?”

    “夠夠夠。”檔主正煩惱着如何找開這一兩銀子呢。

    謝傅笑道:“照他們剛纔挑的都來一樣。”

    檔主一愣,這麼大的生意,他光顧着高興,都忘了這羣孩子詳細挑什麼了。

    謝傅倒是記得很清楚,一一指了出來:“撥浪鼓、哨子、竹喇叭、土偶兒、黃胖、布老虎、兔兒爺、七巧板、九連環……”

    王婉之坐在屋檐前,手託香腮,呆呆的看着已經變涼的飯菜。

    這麼一個簡單的菜,對她來說卻是費了九牛二虎,只可惜沒有在熱乎乎的時候等到人來。

    一旁的燕語一臉愧疚:“明明比完了,怎麼還沒回來,定是去哪裏鬼混了,還說早點回來。”

    就在這時,一名僕從站在大門口朗聲道:“燕語姑娘,回來了。”

    王婉之聞言猛然站起,問道:“走到哪裏了?”

    “青龍坊。”

    燕語輕聲道:“青龍坊,很近了。”

    王婉之沉聲道:“攔住他,不準他回來。”

    僕從啊的一聲。

    燕語見小姐轉身走進廚房,立即明白小姐是打算重新再做,立即吩咐道:“想盡一切辦法攔住他,什麼時候可以讓他回來,再讓他回來。”

    謝傅走着走着,突然發現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原本還算寬敞的街道,一下子擠滿了人,說摩肩接踵一點也不爲過。

    一開始他以爲是酒樓開業,或者是小娘子當街脫衣之類的熱鬧事。

    一會之後發現,買菜的,挑擔子的,賣布的,賣豆腐的,開酒樓的,無論販夫走卒都加入行走行列。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這是金陵什麼風俗,剛好讓他撞見。

    人實在是太多太擁擠了,讓謝傅舉步維艱,當初在蘇州走七橋都沒有這麼誇張。

    謝傅對着一名拼命往他身上擠的大嬸問道:“大嬸,這是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大家都放下東西,生意也不做了,在大街上走。”

    大嬸應道:“我哪知道。”

    謝傅傻眼,你哪知道!“你不知道,你走着幹什麼?”

    大嬸嘿嘿一笑:“上面有吩咐,要這烏衣巷每條街都站滿人。”

    謝傅問道:“遊行示威嗎?”

    大嬸應道:“我哪知道。”

    謝傅好笑:“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跟人家一起走。”

    大嬸反而一句:“你不也跟着走?”

    謝傅苦笑一聲,他是好端端的走在街上,突然人就多了起來,然後就被夾在人羣中。

    胖大嬸突然嚷嚷一句:“噯噯噯,別擠啊,把我身上的肉都擠掉了。”

    這時傳來一把朗聲:“人與人之間緊挨着,不能有縫隙啊。”

    話音剛落,與謝傅還保持有一拳距離的胖大嬸,胳膊立即緊貼謝傅,如果不是人家一把年紀,謝傅都懷疑自己太英俊,人家故意非禮他。

    謝傅苦笑道:“大嬸,能離我遠點嗎?”對方一身濃烈的魚腥味,分明就是個殺魚買魚的大嬸。

    大嬸應道:“沒聽見嗎?人人緊挨着,不能有縫隙啊。”

    謝傅好笑:“你真聽話。”

    大嬸笑道:“我當然聽話了,這好日子是上面給的。”

    謝傅也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就沒有再問了,這等怪事,他頭一回撞見。

    你說好端端的做生意過日子,在街上擠着幹什麼。

    謝傅越着急回去,街上的人越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擠在一起的豆子,前進緩慢。

    明明只有幾個街口的距離,謝傅竟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走出密集人羣,離家不遠。

    謝傅擠的滿身是汗,內衣都被汗水溼透了。

    這時有幾個烏衣衛盯着他看了一番,疾步朝他走了過來,把他攔住。

    謝傅客氣問道:“幾位有何要事?”

    一人應道:“懷疑有賊人偷盜珍寶,要逐一搜查,每個人都要配合。”

    謝傅點頭表示配合。

    然後幾個人就上前對着謝傅一陣搜尋,磨磨蹭蹭的搜查一番,當然沒有搜到什麼東西。

    但是顯然卻不想這麼放謝傅離開,居然說道:“把外衣脫掉,我們要搜仔細一點。”

    謝傅立即明白,對方想要刁難自己,他也識趣,拿出一兩銀子,說道:“幾位拿去喝酒吧。”

    銀子剛拿出來,卻被對方撥掉,“把我們當什麼了。”十分嚴肅道:“把外衣脫了!”

    謝傅苦笑,我長的就這麼像賊嗎?

    正要脫下外衣配合,這幾名烏衣衛卻突然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謝傅一頭霧水。

    “賊人捉到了。”

    謝傅這才注意到,屋頂上竟站有十幾名烏衣衛,放目掃去,不遠處也有烏衣衛嚴密監視着。

    如此興師動衆,應該是真丟了什麼珍貴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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