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暗潮涌動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3185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傅顧應不暇,扭頭朝蘭甯席位望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蘭甯已經悄悄離席,心中着急,可別走了,又找不到你了。

    想要抽身離開,卻被一羣人圍住,推脫不得。

    盛情難卻這個成語在這一刻就是最好的演繹。

    “李少癲。”

    “在下李少……”

    衆人見謝傅終於說漏嘴了,哈哈大笑,謝傅就是李少癲,你承認不承認都是李少癲。

    陳清瀾看這種情況,只怕謝傅今晚別想走了,只怕要被人按在這大廳輪……見。

    陳清瀾上前爲謝傅解圍。

    謝傅這會已經是滿頭大汗,雖然情況好一些,不過想溜卻是沒門。

    陳清瀾低聲道:“裝醉。”

    謝傅立即假裝酒勁發作,不勝酒力。

    他今晚確實喝了不少酒,倒還不至於醉倒的地方。

    陳清瀾吩咐婢女攙扶謝傅下去休息,這邊留下來安撫衆人。

    其實若不是李少癲這三個字出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差不多接近酒會結束。

    陳清瀾好聲勸說,並再三承諾,明晚酒會再聚。

    才陸陸續續將酒會賓客勸離。

    謝傅被婢女攙扶回廂房休息,沒一會兒又行了出來,湊巧碰到返回的陳清瀾。

    陳清瀾卻是將送賓客離開的事交由秦樓下人,就趕了過來。

    “李公子,不在房內好好休息,這是要去哪啊?”

    “陳都知,在下謝傅,如假包換。”

    陳清瀾笑了笑,倒也沒有追問,事情已經十分清楚,笑道:“我幫你解了圍,你要怎麼感謝我啊。”

    謝傅道:“陳知都請說。”他這會着急去找蘭甯,沒有功夫跟陳清瀾磨磨蹭蹭。

    陳清瀾道:“我已經向他們承諾,所以下次酒會請你務必賞臉。”

    “好說。”

    謝傅應着問道:“陳都知,請問蘭甯娘子可否已經離開?”

    “也就豔冠姑蘇能讓這風流縹客動心。”

    陳清瀾說着笑道:“隨我來吧,只怕蘭甯娘子不捨得就此一別。”

    謝傅以爲陳清瀾要引他去與蘭甯私會,說了句:“多謝。”

    來到一間寬敞內室,室內卻有不少人,圍坐在一張橢圓大桌。

    粗略一掃,竟有七八人,易杭、張凌蘿、牡丹娘子,青蓮,他心心切切相見的蘭甯也在,心中歡喜,還在船上就好。

    朱長照朝謝傅看來,笑道:“我原本以爲今晚風頭最盛的應是青蓮娘子,不料後來極少露面的蘭甯娘子竟出現在酒會,最想不到的是謝公子竟是壓軸。”

    陳清瀾介紹道:“這位是司馬大人朱大人。”

    謝傅施禮:“晚生謝傅見過朱大人。”

    朱長照哈哈大笑,破有深意道:“聞名不如一見啊。”其實相對於李少癲這個身份,他更看重對方文道絕頂天才的身份。

    李少癲再傳奇,也只不過是坊間風月的風流才子,而謝傅二字卻註定他將來是個切切實實有大成就的人物。

    大觀國,入仕需先入儒,而他至少半玄文道修爲,就連朝廷也要眼紅。

    而朝廷搶人才一直搶不過九姓十三望,朝廷能給的,九姓十三望能給的更多,如果想要入仕,通過關係幫助謀個一官半職也不是難事。

    說白了,這九姓十三望都是一方土皇帝,所屬地方影響着民生方方面面。

    當然百餘年來天子秦家一直在作着努力,然而這些根植華夏數百年的大樹,豈是那麼容易撼動的。

    所謂牽一線而動全身,你動一家,其它十二家立即有所反應。

    而從表面上,對秦家比較忠誠的就屬隴西八柱國,當然也難保八柱國私底下沒有異心。

    這種格局類似於古匈奴的部落聯盟共治,從大局上還是比較齊心的。

    國在家在,九姓十三望掛家臣之名,行家臣安邦之實,就是比較傲慢,天子秦家能容,也不得不容。

    而皇權完全集中未必是一件好事,就算沒有九姓十三望,也註定會演變出新權臣獨大,還不如像現在這般互相牽制,保持平衡。

    陳清瀾又介紹元嶽給謝傅認識。

    謝傅拱手致意。

    陳清瀾笑道:“謝公子,其他人,你應該都認識吧。”

    介紹完了之後,讓人想不到最先熱情反應的卻是青蓮,“阿呆,這邊坐。”

    其他人目光立即落在青蓮身上,青蓮會錯意,忙道:“我跟阿……謝公子是認識的,還是他教我的《洞房花燭三叩拜》這是曲子,可我不知道他是李少癲。”

    此話一出,衆人恍然大悟,只怕這一曲子,也是他所作的。

    這會只感合情合理,也沒有什麼過分驚訝的。

    谷糔謝傅見青蓮身邊有個空位,旁邊就是蘭甯,應道:“好。”

    謝傅剛要走過去,青蓮卻弱弱道:“謝公子,你還是坐別處吧,我這邊……”青蓮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有點尷尬了,謝傅似乎感覺和蘭甯有關,心中暗忖,蘭甯,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易杭笑道:“青蓮娘子怕羞,謝兄我這邊有個位置,來。”

    陳清瀾見正主到了,人齊了,開口笑道:“看大家酒興還濃,我有兩壇珍藏好酒,不如繼續好麼?”

    易杭笑道:“真是好酒?若是不夠好,陳都知可要認罰。”

    陳清瀾笑道:“若是不夠好,清瀾甘願受罰。”

    易杭接過話道:“罰什麼要先說好,要不然到時陳都知耍賴。”

    陳清瀾輕輕笑道:“易公子你說罰什麼好。”

    易杭笑道:“如果酒不夠好,就罰陳都知分別叫我和謝兄一聲親親郎君。”

    爲什麼要叫兩人呢,一女侍二夫嘛,調戲意味濃烈。

    陳清瀾微笑着卻不應聲,卻是習慣了易杭的作風。

    易杭轉身問向謝傅:“謝兄,你意下如何?”

    謝傅注意力放在蘭甯身上,隨口應道:“好。”

    蘭甯眼神充滿殺氣的瞪向謝傅,謝傅被瞪得回神,忙開口道:“我就算了,叫易兄一人就好。”

    易杭不悅道:“不行!這等好事,我怎能一人獨享!”

    陳清瀾倒是豪爽道:“好,若是酒不夠好,我叫就是!”

    婢女搬來兩壇酒,封泥還未開,陳清瀾親自開封,酒香立即從酒罈逸出,易杭這個酒鬼聞香,舔了下嘴脣,笑道:“這句親親郎君可能要溜走了。”

    陳清瀾將酒倒到酒壺,先爲謝傅兩人斟酒,“兩位公子,請品嚐一下是否好酒,免得說清瀾欺騙你們。”

    謝傅和易杭品完之後,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脫出一句:“好酒!”

    易杭卻同時“唉”的嘆息一聲。

    牡丹娘子見了,掩嘴偷偷一笑,想讓陳都知叫親親郎君,哪有這麼容易。

    陳清瀾作爲主人,十分盛情,親自爲每位客人斟酒,衆人飲完皆贊好酒。

    陳清瀾這才介紹道:“這是珍藏二十年的無錫惠泉酒,若不是被謝公子和易公子逼着,我也捨不得拿出來。”

    朱長照笑道:“如此說來,能品嚐到陳都知珍藏美酒是兩位公子的功勞。”

    他作爲長者,混入年輕人的酒桌總是有幾分格格不入,如若不是蘭甯謝傅二人在場,他早就離席。

    陳清瀾說着讓侍女拿來令籌,隨意拿出一支令籌,卻是飛花令,巡視衆人問道:“用什麼字作令呢?”

    無人應答,陳清瀾就將目光落在朱長照身上。

    朱長照也當仁不讓,笑道:“花好月圓,就以月字爲令。”

    陳清瀾見衆人沒有意見,笑道:“司馬大人,那就由你先來。”

    朱長照脫口而出:“月落烏啼霜滿天。”說着看向蘭甯。

    蘭甯作爲花魁娘子,這酒令豈能難的了她,脫口應上:“今月曾經照古人。”

    蘭甯旁邊是元嶽,元嶽作爲六公子之一,豈能沒有才學,也立即應上:“江上月明胡雁過。”

    接下來是陳清瀾,也難不倒她,“海上明月共潮生。”

    ……

    在座都是高手,三輪過去,除了青蓮罰了一杯,其他人均無受罰,這酒令對於在座的人來說,太簡單了,只怕十輪八輪過去,這酒還原封不動,陳清瀾主動道:“換令吧。”

    易杭笑道:“換來換去太麻煩了,加點難度就好。”

    陳清瀾朝易杭望去,“易公子有什麼建議?”

    易杭道:“第一要自己作的詩,其次要跟首人格律一樣壓同韻。”

    陳清瀾爽快道:“好,倒是增加一些難度,易公子那就由你先來吧。”

    易杭道:“慢着,一次罰上七杯,還要舞蹈一曲助興。”卻是看謝傅這會拘謹,先將謝傅灌開再說。

    陳清瀾問道:“若是易公子受罰,難道易公子也要舞蹈一曲不成。”

    易杭哈哈大笑:“那我也只能認栽咯。”

    陳清瀾看向謝、易兩人,這兩位好像不怕出醜,可司馬大人和元世子,倒是給她出了難題。

    朱長照見陳清瀾目光朝他看來,知道在徵求他的意見,笑道:“無妨,若罰到我,我就爲大家劍舞一段。”

    衆人這才注意到司馬大人腰懸佩劍,大觀國尚武,豪門貴族多佩劍。

    陳清瀾笑道:“看來大家並無意見,那易公子起個頭吧。”

    易杭卻道:“謝兄你先請。”

    謝傅脫口:“月落鬆間映清瀾。”

    清瀾兩字分明有意,陳清瀾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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