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遇見熟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3248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大漢看出謝傅有警惕之意,開口道:“公子不先出手,那我就先出手請教了。”

    雖不至於感受到實質的威壓力,但是異於常人的敏銳讓謝傅立即感受危險逼近。

    大漢突然出手,拳頭凝聚真氣朝謝傅胸膛轟來,一股氣勁將他周身籠罩。

    謝傅身體受到壓迫,本能的要反抗。

    不!是要逃跑。

    入品之人對敵,未交手先鬥氣。

    就如同身處狂濤駭浪之中,首先要站的穩,才能移動。

    在絕對的差距面前,弱小的一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那些所謂的招數更是無稽之談。

    與此同時,謝傅變得高於常人百倍的神敏體質,讓他的周身毛孔炁穴如同在修煉武道時一般,舒展吸納。

    人立於天地,呼吸吐納爲天地一物,要做的事納天地之鍾靈爲我所用,化腐朽爲神奇,神敏便是與天地的敏銳聯繫。

    因爲身體的這個變化,謝傅瞬間在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那我是不是可以將對方這一刻散發出來的真氣納爲己用呢?

    在這一刻,他的周身豈不是天地鍾靈濃郁到驚人的地步。

    對!物極必反!濃郁到正常人承受不了,能夠將正常人瞬間殺死,如同水雖柔,浩蕩成剛,攻堅者莫之能勝。

    念頭一閃而過,朱權拳頭已至。

    這是謝傅第一次單獨面對武道高手,他真的想躲開,但是在對方氣勁牽制之下,他根本躲不開,就好像站着一動不動,硬生生承受對方這一拳。

    就在謝傅要被拳頭轟成碎片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的謝傅的面前,謝傅立感壓力頓消。

    與此同時噗的一聲,如同兩個普通男人抵拳一般,出拳轟擊謝傅的朱權反而是連連後退幾步。

    劫後餘生,謝傅顧不上定神,竟暗暗運行心法,如平時修習武道一般。

    神敏能明顯感受到空氣中殘留瀰漫的真氣氣息,這真氣氣息更是經過武道中人納天靈地氣匠化而成的先天真氣。

    謝傅周身炁穴舒展到極致,貪婪的蠶食鯨吞着,滾滾入體納入體內的水脈之中。

    他雖身負水脈,但水脈之中卻一直空蕩蕩的,此刻先天真氣入體,他身體的筋脈雖然承受不了,卻可以儲存在納之無窮的水脈。

    謝傅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有種登上極樂的滿足。

    儘管如此,謝傅還是吸的太慢了,空氣中瀰漫的先天真氣一部分被謝傅吸入體內,納於水脈之中,一部分逐漸飄散,歸於天地。

    水脈有點東西了。

    如果我能將對方這一拳所攜帶的真氣之厲在一瞬間吸納,對方的拳頭豈不是跟普通人一樣,對我造成不了傷害。

    從來沒有人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而謝傅卻是神敏、水脈兼備,這造就了他得天獨厚的條件。

    一把清朗笑聲傳來:“出手就要奪人性命,竟有如此歹毒的奴僕。”

    衆人聞聲朝笑聲傳來處望去,卻是一位白衣公子翩然而至,雖然已經寒冬,卻手持白玉摺扇往身上輕輕扇風,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卻是女扮男裝的張凌蘿。

    說真的,她穿男裝的樣子真的是俊如冠玉,絕世無雙,風流遠勝一般英俊男兒。

    而在謝傅看來,她這番姿態與穿女裳時的清純如水是兩種極端的反差,真的是扮人是人,扮鬼是鬼。

    年輕公子出聲道:“張小姐。”

    看來認識張凌蘿。

    出手替謝傅擋住那一拳的中年僕人退回到張凌蘿身上,跟另外一名中年僕人一起站在張凌蘿的身後。

    這名中年僕人名叫阿狗,當日在大街之上傷謝傅的叫阿貓,兩人均是張凌蘿的奴僕。

    除此之外張凌蘿的身側還跟着一名衣着華麗的黃衣公子,看來身份比阿貓阿狗要高一點。

    年輕公子在叫了一聲張小姐之後,把目光落在黃衣公子身上,臉上隱有不悅。

    黃衣公子喊了一聲:“兄長。”

    謝傅這才注意到年輕公子與黃衣公子模樣長的竟有些相似。

    張凌蘿卻沒有與年輕公子打招呼,看向謝傅說道:“我謝叔叔只不過是練些拳腳功夫強身健體,你這卑賤的奴僕竟想害他性命,該死!”

    謝叔叔三個字一出口,除謝傅外,所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最終目光落在謝傅身上,這謝叔叔叫的該不會就是他吧。

    在疑惑中,張凌蘿對着謝傅笑道:“謝叔叔,凌蘿贈你的寶劍用的可還順手?”

    谷張凌蘿口吻無不充滿晚輩的謙遜尊敬。

    年輕公子眼裏暗暗露出驚訝之色,能讓張凌蘿叫上一聲叔叔的,身份可大不簡單,這人是什麼來歷。

    既然她叫自己一聲叔叔,謝傅也就大膽應她,笑道:“順手。”

    張凌蘿笑道:“我看你用的不是很順手,該不會是每日拿我的寶劍去宰雞殺狗,鈍了吧。”

    謝傅看見鋒利無比的昆吾,笑道:“沒鈍。”這麼輕易就鈍了,還算的上是寶劍嗎?

    “我看看。”

    張凌蘿說着從謝傅手中接過原本屬於自己的佩劍昆吾,對着那叫朱權的漢子身上隨意劃去。

    劍光所指,褐衣大漢一條胳膊頓時齊肩掉落地上,斷處鮮血直流。

    謝傅驚訝,當着人家主子的面斬下人家奴僕一條胳膊,實在是囂張至極。

    “嗯,還是一樣鋒利,謝叔叔,定是你剛纔握劍姿勢不對,你再試一試。”

    張凌蘿的意思是讓謝傅砍下這朱權另外一條胳膊。

    如果真的以爲張凌蘿一聲謝叔叔,謝傅就可以爲所欲爲,那他就太天真了,張凌蘿是張閥小姐,她可以當着這名年輕公子的面砍下他奴僕的手臂。

    謝傅卻不能這麼做,如果他這麼做一定會引起此人的記恨,甚至牽連到澹臺府,給鶴情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且這名奴僕也只不過受人指使,他對砍下這名奴僕的手臂毫無興趣,如果可以的話,他此刻倒是很想砍下這名年輕公子的胳膊。

    這賬先記下吧,恨一個人不能讓對方知道,想殺一個人,更不能讓對方知道。

    朱權心裏十分清楚,自己地位卑微,公子絕不會爲了自己和張小姐翻臉,立即忍痛說道:“張小姐,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請張小姐寬恕。”

    張凌蘿叫了一聲:“謝叔叔。”看向謝傅,似乎在說看你意思了。

    謝傅將昆吾收入劍鞘之中,哈哈一笑:“是我不知深淺。”

    朱權立即知道撿回一條命,朝謝傅投來感激眼前,退回到年輕公子身後。

    見謝傅毫不在意,似胸懷闊達的樣子,張凌蘿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表面上她是給足謝傅面子,爲謝傅出頭,實際上她是想給謝傅帶來麻煩,她太瞭解朱九春了,有仇必報,有怨必究,儘管朱九春這個人很會僞裝。

    如果她是第一次認識謝傅,或許會認爲謝傅是個仁慈闊達的人,但是這人精的很,特別是他假冒李大人時所做的那些事,只有奸臣才能對付得了奸臣。

    心中冷笑,謝叔叔!你以爲這樣就躲過去了嗎?

    年輕公子對張凌蘿斬下他奴僕一隻手臂毫不在意,笑道:“張小姐,這位公子是?”

    卻是想讓張凌蘿介紹一番,因爲他想不到,姓謝的,誰配的上張凌蘿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謝叔叔,而且還如此的年輕。

    張凌蘿隆重介紹道:“這位是我姑姑的結拜義弟,謝傅謝叔叔。”

    年輕公子聞言心中一訝,張凌蘿口中的姑姑自然是遠嫁他鄉的崔夫人張意真了,這張意真在年輕的時候在蘇州城也是風雲人物,又因爲張意真是張閥嫡長女,所以在張閥地位非常高。

    當年來前來提親的不乏名門望族,只是忠義名士張公卻將張意真嫁給平庸之輩。

    聽說無錫爆發瘟疫,張意真的丈夫染疫身亡,現在了寡婦。

    這張意真現在也只不過三十出頭,正是風韻猶存的年紀,這名叫謝傅的該不會是張意真暗中養的小白臉吧。

    義弟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年輕公子越想越有可能,心中頓時一笑。

    謝傅道:“凌蘿,看得出你們很熟悉,快把這位器宇不凡的公子介紹給我認識。”

    謝傅表現的十分熱情,結識之意濃烈。

    年輕公子十分受用,原本想自報家門,聽對方這麼說,就乾脆借張凌蘿之口。

    張凌蘿笑道:“謝叔叔,這位是朱家大公子,朱……朱……”

    張凌蘿說着竟停頓起來,對着年輕公子道:“張公子,抱歉,我都忘了你的名字。”

    朱九春表情頓時有點難看,連他名字都不記得了,明顯表示從來他不關心他這一號人,而他作爲朱家大公子,卻是朱家年輕一輩最爲優秀的人物,甚至已經坐穩朱家未來家主的位置。

    朱九春臉上難看表情一閃而過,笑道:“我從小就在雷淵宗雲匯峯宿乾師尊門下學習武道,少與張小姐接觸,張小姐記不起我的名字也不會有什麼奇怪,不像某些人,整人閒來無事,圍着女人轉,張凌蘿記得這些人的名字也就沒有什麼奇怪。”

    這番話意有所指,一方面暗暗責備自己的親弟弟朱九夏像跟屁蟲一樣圍着張凌蘿轉。

    另一方面諷刺張凌蘿作爲名閥小姐,卻行爲放誕,整日與男兒廝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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