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2041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女子回頭看了謝傅一眼,笑問道:“真懂?”收回目光之後卻道:

    “上回有個男的也說他懂了,然呢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最後手給打折了,我還是跟你說清楚一點好,免得你遭無妄之災,這第一,從進了娘子們的院子那一刻開始,你的兩隻眼睛就只能盯着自己腳尖,娘子們的模樣可不是給你看的,這第二,你的兩隻耳朵給我豎起來……”

    謝傅打斷道:“姑娘,我剛從蘭甯娘子那邊過來的。”

    女子“呵”的一笑,“那我就不用廢話了。”

    到了一個院子門口,謝傅就聽見裏面傳出鶯鶯燕燕的聲音,一般青樓裏的女子都是羣住一院的,只有花魁才有獨享一院的待遇。

    謝傅跟着剛剛走進院子,突然“啊!”的一聲,蹲坐地上,女子扭頭問道:“怎麼了?”

    謝傅應道:“腿好像扭到了。”

    女子皺眉道:“怎麼早不摔,晚不摔,偏偏這個時候摔,算了,你先回去吧。”

    謝傅拐着腿從後門走出回鶯院,立即恢復正常步伐,他就是懂那些規矩,才不願意進那院子。

    繞到大街前,朝回鶯院正門瞥了一眼,看看有什麼大動靜沒有。

    好死不活,竟碰見一個熟人從門口走了出來。

    手裏拎着個酒囊,頭無髻發,披頭散髮,正是易杭。

    易杭也看到謝傅,似看到寶一般,疾步走來,“謝兄啊謝兄啊,總算遇見你了,你多日無來,害我只能在青樓尋消遣。”

    謝傅拱手:“易兄,別來無恙。”

    易杭突見謝傅頂着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又是一身粗衣陋服,更甚竟是赤着雙足,訝道:“若論狂癲,我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與謝兄相比才知還是略遜一籌啊。”

    謝傅哈哈大笑,“斯文喪盡,讓易兄見笑了。”

    易杭擺手:“噯,不笑不笑。”說着突然朝謝傅身上嗅了起來,“謝兄,可否告訴小弟,你與娘子們玩得是什麼,三鳳戲龍?”

    謝傅一訝。

    易杭微微一笑,“謝兄,休要瞞我,就算你瞞得過兄弟的眼睛,也瞞不過兄弟的鼻子。”

    謝傅大爲好奇,“你怎知是三風戲龍?”

    “你身上餘香,清香而不膩可是上品,一般人家可用不起,自然是大家閨秀或者青樓大家名伶身上之香,這女子身上的香氣,貼膚方沾……”

    易杭說着閉目深嗅一口,說道:“我與謝兄距離三尺,還能聞到,這肌貼的怕是很緊很緊,我猜謝兄剛剛才從哪處香榻回來。”

    謝傅一笑,算是默認。

    “這是其中一味,另外二味雖然普通一點,卻多了幾分娘子身上的汗漬香,只怕過程十分激烈,方纔連汗珠兒都濺到謝兄身上。”

    易杭說着沉思,片刻之後才道:“只是這雙眼烏青是如何來的,軟玩還是硬玩,爭風還是吃醋,我卻猜不出來。”

    謝傅笑道:“易兄判斷的沒錯,可實際情況卻非你所想一般。”

    “哦,願聞其詳。”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找個地方坐下再與易兄細說。”

    兩人行了幾步,易寒突然喊道:“慢着!”竟脫掉腳下雙鞋,直接扔掉。

    謝傅見狀好奇問道:“易兄,這是爲何?”

    “謝兄赤足來遇,分明重友,易杭豈可視而不見,自然要赤足敬你。”

    謝傅哈哈大笑:“那我就承易兄這份深情。”

    兩人赤足步行來到易杭畫舫。

    剛入船艙,易杭立即備上美酒,

    易杭作爲主人,當下提議:“謝兄,我們先飲三杯,敬我倆這份赤足之交可好?”

    謝傅朗聲道:“好一個赤足之交,當飲!”

    兩人共飲三杯,先解渴解饞。

    易杭笑道:“既然你我是赤足之交,就沒有什麼不可說的,還請謝兄將香豔之事說來,也好讓兄弟學習學習。”

    謝傅一笑,“看來易兄是誘我口出癲言。”

    易杭笑道:“我喜歡看謝兄癲狂之態。”

    “好,那我就將今日窘迫之事,清清楚楚告訴易兄。”

    易杭興趣立即來了,“洗耳恭聽。”

    於是謝傅就將自己原本前去教曲,後演變成躲藏逃跑的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易杭聽完大呼“絕妙”,“我生平逛遍青樓,卻從來沒有如此絕妙境況,與謝兄今日遭遇相比,我那些引以爲傲的風流韻事,實在不足一提,無意爲之比刻意爲之,不知要趣味多少,謝兄,你今日又教我一課,我再敬你一杯。”

    酒過三巡,謝傅帶着醉意,現癲狂之態,“易兄,這女人嘛,我也算琢磨出點東西來,沒有對錯,所以不要跟她們講道理,只有好壞。”

    “對對對,不要跟她們講道理,這點我深有感觸,這道理越講她越怨你,可這只有好壞,又怎麼說。”

    “她若喜歡你,什麼都是好的,她若討厭你,什麼都是壞的。”謝傅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有理,她若喜歡你,你就是風流,她若不喜歡你,你就是下流,她若喜歡你,你就是寶,她若不喜歡你,你就是坨屎……”

    易杭說着捉住謝傅的手,“謝兄啊,我喜歡一個女人,你可要教我。”

    謝傅道:“易兄,我剛纔聽你風流韻事,一個哪夠。”

    易杭擺了擺手,“噯……那些算不上真情,只不過是男人的風流本性。”

    易杭看上去有點醉,依他酒量本不該如此,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真情!我想聽,你講。”

    “她……她……她……”易杭連續說了三個她,卻道:“我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那我來問,她是大家閨秀還是青樓大家?”

    “大家閨秀?算是吧,卻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

    謝傅又問:“那她美不美?”

    “生平所見最美。”

    謝傅道:“那就是人間絕色,那她對易兄態度是冷是熱?”

    “不冷不熱。”

    謝傅微醉道:“我想,既然是人間絕色,一定是有很多追求者,是否因此讓易兄你感到壓力?”

    “追求者,我從來沒見過別人敢去追求她,或許似我一樣,心裏暗暗喜歡。”

    謝傅問道:“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