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新感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七月喜神字數:2173更新時間:24/06/28 15:57:54
    謝傅以進爲退道:“要麼小秋姐給次機會,要麼我來受罰。”

    小秋爲難道:“這種徇私舞弊的事,我做不了主。”說着輕輕問了一句:“褲子沒脫吧?”

    謝傅道:“確實讓小秋姐難做,這樣吧,等小姐回府,我向小姐說明詳情,再由小姐定奪,你看可好。”

    小秋猶豫一下,“好啦好啦,也不急於一時。”

    謝傅笑道:“多謝小秋姐。”

    “地全帶朱明先回去。”

    朱明臉色發白,連忙跟着胡地全離開。

    謝傅掃了那四五十斤的大棍,再看那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若是真打,這十棍下去,朱明不死也要剩半條命。

    正常人能挨滿二十棍少之又少,往往中途就昏厥甚至斃命了,所以很多人一聽杖責,都聞風喪膽。

    澹臺鶴情也挺狠的,擅自出個府門,就要挨這種大罰,難怪府裏下人那麼怕她。

    小秋看見謝傅表情,低聲道:“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若不是我,你早埋土裏去了。”

    謝傅道:“多謝小秋姐憐惜。”

    小秋哼的一聲,“可你現在是恃寵而驕了。”

    謝傅笑道:“寵從何來,驕從何來?”

    “小姐寵你啊,你敢替人強出頭還不驕啊。”

    謝傅道:“小姐對我是禮遇,知人善任,並非寵我,朱明受罰因我而起,我自不能袖手旁觀,並非強出頭。”

    “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

    謝傅笑道:“若說寵我,還是小秋姐寵我,爲了謝傅,不惜徇私舞弊。”

    小秋聞言,壓低聲音道:“你要害死我嗎?”說着望望左右。

    謝傅呵呵一笑,“謝傅說過,小秋姐對我的好,謝傅一直記得。”

    “好啦好啦,你現在身份大不相同了,也用不着我護你,我沒利用價值啦,你不必再阿諛奉承。”

    謝傅笑道:“那是當然!”

    小秋聞言一愣,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謝傅道:“現在輪到我來寵小秋姐了。”

    小秋一怔,雖然心裏喜孜孜的,嘴上卻傲道:“說實話,你還不夠格。”

    謝傅笑道:“那謝傅再多加努力,爭取夠格。”

    小秋擺手道:“得啦得啦,謝公子謝先生。”說着忍不住咯咯一笑,“想不到你這傻角竟頑石化玉,把我都驚呆了。”

    謝傅道:“小秋姐若是呆,也是那癡娘呆姐。”

    “摸卵啊,你以爲我聽不懂。”

    小秋突然爆粗,倒是讓謝傅傻眼,小秋姐說起粗話這麼直接,可還是小娘子家家的。

    小秋似乎習慣了,似沒有什麼所謂,“午後給我做幾碗冰食解解暑。”

    謝傅低聲道:“我上回與你說了,小娘子不好吃太多冰的東西,特別是那幾天。”

    小秋瞪了謝傅一眼,“我都懷疑你的女的,知道的這麼清楚。”

    也就是大大咧咧的小秋,換做夏兒,還不羞的無地自容。

    謝傅淡淡一笑,書看多了,不想懂的,也會懂的。

    小秋道:“你儘管給我做來,我很勇的,與其熱死,還不如痛快死。”

    謝傅無奈道:“你肚子痛,別來找我就好。”

    小秋撇嘴道:“我現在也只能在背後咒你,能耐你何啊,謝先生。”

    謝傅哈哈大笑,揖禮,“小秋姐,告辭。”

    ……

    澹臺鶴情步履如風,返回府邸。

    她比往常要晚一點回府,初月已經悄悄枝頭掛。

    因爲她走的很快,裙衣迎風,絲織素綾緊緻的裹貼雙腿,難得一見的劃出修長優美的線條來,雲巒入谷。

    裙襬卻是飛蕩,如同翻滾的紅浪,時而逸出裙襬的雪絲小襪,是紅裙唯一的白。

    不雅的行姿,紅裙下的潔白,卻是最美的紛呈。

    澹臺鶴情手裏拿着一疊書信,這些來信是她現在的麻煩。

    布坊燒了,貨物盡毀,她面臨着恢復生產、誤工、毀約,催貨……

    那兩道細長的黛眉緊鎖着,好像這一整天就沒有舒展過。

    那嬌美的仰月嘴兒也是緊抿着。

    突然,她看到站在書房前的謝傅,澹臺鶴情不由自主的展眉露出微笑。

    不得不承認,她喜歡看到謝傅,好似在她緊繃的奔波中,難得的憩息。

    這般便好。

    澹臺鶴情朝他走去,腳步慢了起來。

    天昏初弦月,影薄柔意真。

    “謝傅。”

    澹臺鶴情竟先打着招呼。

    “小姐,你回來了,我等你多時。”

    澹臺鶴情嫣然一笑:“你等我幹什麼?”

    謝傅恍悟,突然急色匆匆的離開。

    澹臺鶴情一訝,望着謝傅小跑的身影,一頭霧水。

    謝傅突然回頭說了一句:“我用炭火熬粥,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澹臺鶴情見他回頭,腳步卻沒有停下,倒是說了一句:“小心,看路。”

    話音剛落,謝傅就撞到牆壁。

    澹臺鶴情撫額,呆子~

    澹臺鶴情站在迴廊前等待,突然間只感覺這黃昏好美。

    玉階紫荊滿樹蟬,一輪弓月送昏黃。

    謝傅雖然很快回來,但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澹臺鶴情先一步進入書房點燈。

    剛坐下,看見謝傅手裏端着冒着騰騰熱氣的粥,這騰騰熱氣如靄蕩入心頭,暖暖的。

    忽得又覺得有點委屈他了。

    謝傅道:“這粥用炭火慢熬,卻是越濃越稠越好,我方纔沒有立即端來,是怕涼了。”

    澹臺鶴情笑道:“你到底要當廚子還是要當先生?”

    “都要。”

    澹臺鶴情嫣然一笑:“多謝你了,你本不必做這些。”

    “我跟小姐有過賭注。”

    澹臺鶴情輕輕一笑,“你放心,一月之期到了,我不好也要說我好了。”

    謝傅道:“其實我有信心治好小姐的咳嗽,小姐主要是太勞累了,這一點謝傅治不好。”

    “布坊燒了,貨物模品毀了,重建、開工、毀約……很多事,你沒做過生意,你不懂,卻是身不由己。”

    澹臺鶴情說着淡笑,“就好比我不划船,船隻就會被大水沖走。”

    “好了,不說了,這是我個人的煩惱,吃粥。”

    粥有些熱,澹臺鶴情慢慢吃着,紅脣淺淺抿食,粥粒晶瑩水潤,黏着稠絲。

    儘管如此,還是太燙嘴,澹臺鶴情輕呼一聲,“好燙!”對着冒着熱氣的碗麪嘟嘴呵氣,像親嗅桃花。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