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循環

    從看門人莫亞無緣無故換了稱呼，李義就感覺到了一些異常。

    而當對方終於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之後，他才恍然，回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

    想到這裏，他看着向飛羽。

    “你有沒有見過睡神？”

    向飛羽見話題突然跳到自己身上，有些錯愕，但還是照實回道：“我一直都在睡覺，啊不對，一直都在夢裏，能感覺得到是在做夢，我甚至可以隨心操縱夢中的事物，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醒來。”

    “美夢？”李義提示了一句。

    “也算不上吧，總之就是很對胃口那種，讓我感覺就這麼一直下去也很好。”向飛羽皺着眉頭回憶道。

    “你就沒有想過醒過來？”李義凝眉，眯着眼盯着向飛羽。

    “有啊，人總是會好奇的嘛，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清醒夢，在夢裏玩了一陣子之後，我就想着怎麼才能醒來。”向飛羽敘述着當時的情景。

    “然後就有一種感覺，心底裏有一個聲音，拼命的阻止我醒來，我無法阻止，那股聲音的意思我很清楚，那就是讓我不要送死。”向飛羽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彷彿變了一個人。

    “醒來就會死？”李義反問了一句。

    “嗯。”向飛羽點點頭確認了他的說法：“很強烈的既視感，一旦醒來，可能就真的永遠睡過去了，而且還是那種無意識的沉眠，那不就跟死沒區別？”

    “是因爲死神當時在一旁嗎？”看門人插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當時我強行醒來，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向飛羽搖搖頭。

    李義看着她：“你指的是什麼？”他其實已經大約明白看門人說的那句“不可直視神”的含義了，而自己這個例外，顯然也出乎了對方的意料，這大概也是看門人一次次的改換尊稱的緣故。

    她大概把自己當成什麼身份異常尊貴的神之後裔了吧！

    李義苦笑，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他自己也很好奇。

    爲什麼自己直視了不止一次神了，什麼感覺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身份很特殊？是某位神的後裔不成？

    ......

    另一邊。

    修普諾斯摘下戴在臉上的面罩，對着身邊空無一物處，說了一句。

    “你爲什麼不現身？不是有面罩麼？不用擔心神明氣息泄露。”

    “我爲什麼要帶這玩意？”

    依舊是冰冷如初的語氣，桀驁不馴的態度。

    修普諾斯一笑，並未在意自己哥哥的態度，把玩着手中的面罩。

    “那位的新作品，試試總不會錯，看來還挺好用的。”

    “哼！鬼把戲罷了。”

    修普諾斯溫柔一笑，漫不經心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說的也是。”

    “畢竟那位本來就是靠這些小玩意起家的嘛！”

    “哼！”

    ......

    ......

    或許是因爲感覺到了李義有那麼一絲不同，看門人的態度，相比較之下，要好了很多。

    看着一桌子豐盛的菜餚，向飛羽吞嚥了一口口水，悄悄問瑪麗婭。

    “哎，你姑媽不會問我們要錢吧？我可沒錢。”

    這話，連李義都看不過去了：“喂！你好歹也是聯盟的戰神，能不能有點出息。”

    向飛羽聞言，反而振振有詞：“戰神又不能當飯吃，我是真沒什麼錢，而且你以爲戰神工資很高麼？”

    李義：......

    瑪麗婭：......

    瑪麗婭好奇：“戰神是個職務麼？”

    向飛羽聞言，臉有點黑，不由分說加了一大筷子，悶頭吃起來。

    李義一臉好笑：“你可以看作是一種形象代言人。”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形象好，有號召力的人，給人打廣告用的。”瑪麗婭舉着手，興奮道，隨即疑惑的看了一眼悶頭胡吃海塞的向飛羽。

    “不過你好像長得也不怎麼樣嘛，是不是因爲這樣所以沒什麼錢？”

    咳咳咳。

    向飛羽被她的一句話噎得差點卡了喉嚨，頓時引來鬨堂大笑。

    一通操作下來，衆人因爲各種各樣糟心事而低沉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這個時候，看門人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

    “聽說有人要對聖地不利？”

    說這話之時，她還看向了瑪麗婭。

    顯然這話她也是才聽說的。

    這話一出，剛剛還輕鬆的氛圍，頓時蕩然無存，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尤其是瑪麗婭。

    這裏是她的家鄉，從小長大的地方，任誰想要破壞這裏，自己都會出離憤怒，她自然是反應最大的一個，也是她將這件事告訴的看門人。

    “不錯。”李義點點頭，隨後將自己等人如何碰到那身穿白大褂的瘋子，以及遇到的事情，有選擇的說與了看門人聽。

    “我有聽說過。”看門人聞言點頭：“不過上一次是在幾十年前，應該跟你說的不是同一個人。”

    “幾十年前？也就是說從很多年前開始，就有了這麼一個試圖屠戮全人類的這麼一個組織？”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連向飛羽也停下了吞嚥的動作，好奇的盯着看門人。

    “確切的說，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這個試圖毀滅人類的組織就一直存在着。”看門人肯定了李義的說法，補充道。

    原來自從人類誕生以來，就一直在經受着各種各樣的苦難和折磨，或許是與生俱來的求生基因導致，這一支突然誕生的人族，非但沒有因爲各種各樣的天災滅絕，反而愈發壯大了起來，甚至有一部分天資卓越的人族，還分別開創了好幾個分支。

    漸漸的，人族的足跡在窺見了科技這一條升級線路之後，以指數級的發展速度，大踏步的前進，很快將足跡遍佈了力所能及，宇宙的各個角落之中。

    而這，也引來了某些神祕種族的覬覦。

    “你是說，那白大褂是其他種族的？”李義問了一句，聯想到之前那白大褂似乎無比熟悉魔族的一切，又問道：“他不會是魔族的吧？我看他所作的跟魔族的對外入侵倒是很像。”

    “大概率不是，就算是，那也跟神祕外族沒什麼關係，因爲所謂的上古魔族本身就是人族的分支，本質上還是人族。”看門人搖頭否定了李義的說法。

    “據我猜測，這支一直試圖毀滅人族的神祕外族，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無法直接降臨到人族聚居地星球，這才通過一些手段，找到了一些人，作爲代理人，而那白大褂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名代理人。”

    “嘖，這不就是人奸嘛！”向飛羽口中鼓鼓的，一邊吃一邊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這種人，就是喪心病狂，爲了一己私慾，想讓全人族爲他陪葬，爲新主子邀功嘛，這也就是找不到他，不然我第一個就把他給滅了，噁心！”

    看門人怪笑了兩聲，又道：“有你這種想法的並不少，我年輕的時候，包括我的上一任，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有什麼用呢？代理人滅了一波又一波，依舊存在着，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少沒有脊樑骨的人，只要人類還存在着，這些代理人就不會死絕。”

    說到這裏，看門人莫亞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冷笑道：“你們不知道的是，最早的代理人，就是人類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的。”

    “什麼意思？”

    見衆人一臉不解的樣子，看門人解釋道：“那是很久以前了，人類的科技連1級都未曾達到，勉勉強強達到了0.7，於是乎，發射了許多在當時看來很是先進的火箭，帶着刻畫着所有人類特徵的'禮物'送入了太空，也正是因爲這樣，那神祕外族才第一次定位到了這一支人族的存在，從而誕生了第一名代理人。”

    見衆人還是一臉不解，想要發問的樣子，看門人又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是不是想說，發射火箭升空的那個時代似乎也沒多久，頂多就是幾百年，是吧？”

    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看門人莫亞說出了答案。

    “你們怎麼知道，在這幾萬年之中，沒有曾經出現過已經發展出同樣級別的人類出現過呢？”

    “這事我也有懷疑過。”

    李義第一個表示贊同。

    “歷史上有很多的觀點，無一不在說明一個問題，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刻到現代，已經過了好幾萬年了，而真正有史料記載的歷史最多也沒超過五千年，那麼剩下的幾萬年，這些史前人類是完全沒進化嗎？似乎有些說不通，所以我懷疑，真實的人類歷史說不定已經經過了好幾次了，只不過每一次滅絕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新一代的人類，似乎鐵了心要在這顆星球上發展下去，或者......”

    “你想表達什麼？”看門人明顯看出了李義的猶豫，笑着鼓勵道。

    “如果真的是滅絕了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會在這顆星期上紮根，像不像一種模式？”李義斟酌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幾人冥思苦想，最後集體恍然大悟，同時也爲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寒而慄。

    “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