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直視

    競技之城。

    或者說曾經的競技之城，由於灰霧暗流的失控，此時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原本氣勢磅礴的巨型城市，只剩下一條條巨型的灰黑色漩渦不斷的席捲四周，蠶食着周邊的建築物。

    恍如末世！

    李義二人一路隨行，看着短短時間就面目全非的競技之城，雖然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看神情就能知道，心情不會太好。

    任何一個稍微正常的人，見到一座原本充滿科技感的都市就這麼毀於一旦，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李義。”

    “嗯？”

    “這一幕有沒有一種熟悉感？”

    李義不明白了：“爲什麼這麼問？我爲什麼會有熟悉感？”

    李星藝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李義頓時來了興趣：“那位戰神分身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除了幫你復原了部分源代碼。”

    李星藝看向遠方，嘴裏發出輕輕的呢喃：“他什麼也沒有說，但我卻回憶起了很多。”說到這裏，轉眼看向李義：“其中有部分是跟你有關的。”

    李義一臉茫然：“跟我有關？開玩笑吧？你丟失的那部分代碼，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爲什麼會跟我有關係？”

    “你忘記，陳世敬給你看的畫像了？”

    李義聞言，一臉震驚的看着李星藝，彷彿不認識面前的這個女人。

    “你...你知道畫像上的人？”

    “看來你想起來了，我確實在復原的代碼中找到了一段關於你的記憶，但卻不是跟那幅畫像有關的。”

    “到底是什麼？”

    李星藝再次看向遠處：“你馬上就知道了。”

    目光所及，一個人影正斜靠在一堵斷垣殘壁上，男人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李義二人。

    戰神分身！

    想不到這麼快就見到了正主。

    或者說，對方根本就是主動找上門來的要更恰當一些！

    此刻周圍的空氣也彷彿凝滯了一般，那些不斷席捲的灰霧亂流似乎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三人之間的這一段小小的空間，彷彿自成一方天地。

    不可侵犯！

    李義很快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帶着詢問的眼神望向那位戰神分身，對方似乎早有所料，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嫌煩，這戰靈也不知道搞什麼鬼，鬧得這麼大。”

    “你就是戰神分身？”李義大聲喊道，卻不敢靠近一步，這位他並非第一次見到，雖然上一次的見面如夢似幻，但卻真真實實的是見到了！

    “喊那麼大聲幹嘛？你就算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什麼戰神分身，能不能有點好聽的名字？叫我智武就好了。”自稱爲智武的男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彷彿有魔力一般，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場，就讓李義放鬆了戒備。

    不知怎麼的，打從見到智武，李義就從未看見到對方的眼睛，對方明明就是直視着他們倆，沒有一絲的遮掩。

    自己無論怎麼睜大眼睛，也無法看到對方的眼睛！

    甚至就連對方說話，也是直接傳入他的腦海中的，並非那種直接聽到的聲音。

    問了李星藝，也是一樣。

    當他想到這裏，正想發問，對方直接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我明明站在你們面前，你卻看不到我的眼睛，我也能聽到你們在想什麼？”

    說完不等二人回答，智武直接說出了答案：“或許你們聽沒聽過一個傳說。”

    分明沒看到對方嘴巴在動，李義卻十分清楚的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戰神睜開眼睛，意味着殺戮的到來。”

    “作爲遠古以來被崇拜的象徵，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戰神的畫像都習慣性的不會點上眼睛，因爲沒有人能揹負起戰神睜眼的後果。”

    說到這裏，自稱爲智武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

    “我雖然並不是戰神那個老家夥，但也不是你們可以看得到眼睛的，或者說你們能看到我，就已經算得上很了不起了。”

    或許是最後一句話的效果，李義頓時感覺明明站在眼前卻十分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了許多，雖然依舊無法看清眼睛，但身形也能看到了。

    對方的身形並不魁梧，身量也並不高，但李義敢肯定，對方那看似尋常的身軀內，必定隱藏着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僅僅只是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給他帶來無匹的壓力，這還是對方刻意壓制了氣勢的緣故。

    儘管他可能只是一個分身！

    “你在等我們？”深吸一口氣，竭力摒除對方帶給自己的壓力，李義問了一句。

    “你可以這麼認爲。”智武揚了揚眉毛，輕描淡寫的說道。

    “目的？”

    “目的？”智武好笑的看着李義：“你覺得我會有什麼目的？”

    “我不知道。”李義很誠實的搖頭，他確實想不出，這位唯一跟上古那位戰神有聯繫的人，會有什麼目的，或者有句話說的很對。

    不可揣測神！

    智武搖頭輕笑：“或許在你們人類看來，神都是需要敬畏、不可測、無法預知的，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這一點大錯特錯。”

    “或許未來你們人類會明白，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神，那些人類所能認知到的，根本就不能稱之爲神。”說道這裏，這位戰神的分身，自稱爲智武的男人突然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或者說那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