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逼近真相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白玉柿子字數:2346更新時間:24/06/28 15:44:23
    銀環微微點了點頭,又道:

    “味道可還行?”

    雲小衣將榛子糕捏在手中,起身笑道:

    “妹妹的手藝是極好的。

    外頭時候也不早了,我忽然想起還要給花姐兒送些吃食過去,便不多留了。”

    銀環着人將榛子糕包了一些放在錦盒裏,道:

    “姐姐就將這些帶回去,也拿給小花容嘗一嘗。這孩子聽說在老夫人身邊,極其用工好學,保不準日後是要高嫁的!”

    雲小衣先是推拒了一番,而後笑道:

    “既然妹妹鐵了心給我,那我便收着,也代花姐兒謝謝妹妹了。”

    銀環含笑。

    她提步將雲小衣送至門外,又囑咐道:

    “聽江嬤嬤說,寶香堂的那兩個丫頭裏,有一個是被主母看中的,這樣一來咱們花容就危險了。

    姐姐若是想讓花容博個好前程,這小考是一定要拿下的。

    只要能拜在主母的名下,日後不說前程似錦,自也是不愁吃穿了。”

    雲小衣捏着帕子點頭,轉身走了。

    *

    蜀黎院的主屋內,錢氏一邊投壺,一邊道:

    “你若真想和離,眼下就只有這一個法子。

    但是月兒,你也要想清楚了。

    這太子殿下他可是個病秧子,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謝望月輕輕摸了一下琥珀耳墜,嘴角微微上揚道:

    “這有什麼。只要能擺脫魏家,女兒什麼都不怕。”

    錢氏放下手裏的羽箭,有些擔憂道:

    “可那畢竟是太子。

    多少年都沒有選過太子妃,傳聞說是有龍陽之癖。

    若真如此,豈不是你又在往火坑裏跳?”

    謝望月信心十足。她一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母親擔心這些做什麼?

    吳媽媽也說了,到時候定會邀請一些達官貴人的。

    只要身份比魏軾高,能夠拿捏魏家,女兒和離便有了依仗和盼頭了!”

    錢氏覺得有道理,便點頭道:

    “可這催情藥卻也厲害,你還是小心着些,別叫旁人佔了便宜。”

    “母親放心。底下的丫頭數不勝數,隨便找一個穿上我的衣服,到那西廂房最暗的屋子內成事。

    事後再說,被酒後輕薄。

    就算他長了一百張嘴,礙着臉面,斷然會給我一個交代。”

    錢氏滿意地笑着,將手放在桌上,端起茶送到嘴邊道:

    “還是月兒的辦法多,如此倒也不用多擔心什麼了。”

    *

    寶香堂內,蘇意着一件紅色的暗花褙子,坐在堂屋內寫帖子。

    擡眼望去,素髮中簪了一朵不起眼的梅花釵子,點點殷紅花瓣,襯得人愈加孤傲。

    謝望山緩步進門,笑道:

    “意兒在忙什麼?”

    蘇意擡頭,略有不悅的目光,落在謝望山身後地若春身上。

    若春忙上前解釋道:

    “主母見諒,婢子剛纔要報您的,世子不讓婢子說。”

    謝望山淺笑:

    “無非是想看看意兒平時的模樣,這才沒有讓若春通報。

    意兒你生氣了?”

    “世子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盼着你過來的。”蘇意起身,示意若水快去沏茶。

    謝望山含情脈脈,緩步走到桌前掃一眼道:

    “意兒的字真好看。”

    蘇意微微頷首,身體卻不覺往後退了半步:“世子謬讚了。”

    謝望山逼近她,輕聲呢喃道:

    “前些日子你還喚我官人,今日怎麼突然如此疏遠了?”

    蘇意沉下眼眸,伸手將桌上的帖子拽過來,搪塞道:

    “今日一直忙於祖母壽宴事情,有些疲憊。”

    謝望山的手撫上蘇意的面頰,語氣輕柔關切道:

    “既是如此,倒不如叫下面的人去做這些。你本就身子不好,將養着些才是。”

    蘇意垂下視線,果斷伸手拉下謝望山的手,微笑道:

    “可這些都是我的本分,何必再爲難下邊兒的?

    聽聞世子已經隨公爹在營中操練,可有收穫?”

    謝望山聞言,所有的興致頓時一掃而光。

    “此事不提還好。意兒你不知道,那營中都是些莽夫,無趣得很!”

    蘇意將桌上的茶端給他,落座在側。

    “想來,公爹也是想要對世子試煉一番。

    日後,若是有機會到戰場上去。

    自然還是希望世子能夠建立一番自己的功績,也給自己博一個前程。”

    謝望山不屑地哂笑一聲。

    “這些都算什麼?

    我就算再怎麼苦練,可那營中也不過全是硬漢子,硬得跟石頭一樣。

    若是天天同那幫糙漢子、硬漢子在一起,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蘇意附和一笑,又讓若春端了糕點上來。

    “世子在營中吃得如何?”

    “自然不如在意兒你這裏的糕點。說到吃,那在營中就只有軍糧。

    其實說與你聽,你也不一定能懂。但是此事,卻也值得一說。”

    頓了頓,謝望山又道:

    “爹曾跟我說過,如今的軍糧是孬糧裏摻了沙的,可究竟是誰做的,此事尚且還不明晰。

    聽說,已經有人告到了官家那裏,說是要清查此事。”

    蘇意剛捏起桌上的糕點,驚得放回盤中:

    “竟還有人如此大膽?”

    謝望山見她如此一副美人吃驚的模樣,不由更加得意了幾分。

    “軍中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

    聽父親說,此事應該與伯爵府脫不得干係。”

    蘇意將手裏的帕子緊緊攥住。

    當年伯爵府受難,果然是被冤枉的。

    “世子說的這些,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能聽得懂。

    可世子,說的清楚,想來這算是貪墨軍餉了吧?”

    謝望山笑,一隻手捧起蘇意的手,愛憐道:

    “意兒是聰明的。

    伯爵府貪墨軍餉,此事正在嚴查,就連當今的瑱王也十分關注。

    這麼大的事情,定是逃脫不掉的。可惜了伯爵府的百年清譽,都毀在了沈茂的手上。”

    蘇意抽回手,將桌上的茶輕抿一口。

    “世子說的是。看來陛下將此事看得極重。”

    “那是自然。瑱王是陛下最喜歡的孩子,陛下一向將重要的事情都交給瑱王殿下去辦。”

    蘇意微笑着又遞上一塊糕點。

    “這些事情,世子同我說說也就罷了。出去還是少言才是。

    若是叫人捉去了把柄,到時候公爹還不知又要怎麼罰你。”

    謝望山目色溫和,伸手拉住蘇意道:

    “意兒,你事事爲我着想,真叫我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