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皇宮晚宴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暮春墨客字數:2090更新時間:24/06/28 15:42:19
會是誰呢?寧瀟然目光微沉,收回手思索着,平日裏他也沒有暴露身份,日常見的也都是那些熟悉面孔,怎麼會有人故意給他下毒?難不成是跟酒樓有關係?
拖垮他的身體,會對誰有好處?
難不成有敵人按耐不住了?
“連誰想害你都不知道,就你這樣的,還想進皇宮?”葛天一不免嘆氣搖了搖頭。
想不出個所以然的寧瀟然神色認真幾分,撿起一片落葉在手裏轉着,輕聲說:“不然呢,要永遠當個縮頭烏龜活下去嗎?你給我寫信告訴我師父要進宮,不就是想幫我嗎?我在皇城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頭緒,能把事情做得幹淨利落,還捂得這麼嚴實,只有皇宮裏的那位了。”
“難不成你要進宮刺殺皇帝?”葛天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寧瀟然,他知道寧瀟然的復仇決心,但沒想到他會這麼魯莽。
寧瀟然笑了,把手裏的草扔到葛天一身上說:“我是傻子嗎?”
他說完收斂笑容,垂眸輕聲補了一句:“皇上我是要殺的,參與血洗的每一個人我都要殺。”
葛天一看着寧瀟然的側臉沒有說話,他知道寧瀟然身上揹負血海深仇,也知道是勸不動他的,只安靜地坐在樹下陪着寧瀟然看太陽一點一點升起,看陽光普照大地。
半月後,皇宮中。
百里子欽站在書房的窗戶前,擡頭看着遮住半個天空的紅牆琉璃瓦,眼神中滿是落寞與不甘。
自從上次在山上打獵遇刺,他已經一個月沒有邁出過宮門一步。
跟寧瀟然在燈會上相遇更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百里子欽明知道是誰故意派人刺殺他,卻也沒有辦法去爲自己討個說法,作爲一個沒有外戚支持,不受寵的皇子,只能孤立無援戰戰兢兢地活在皇宮裏。
“皇兄……”這時百里凝仙哭喪着臉推門進來。
百里子欽收回思緒,關切地問:“怎麼了仙兒?”
“八姐姐又搶走了我的髮簪!”百里凝仙撅着嘴巴說,“就是萬花酒樓那個紈絝給我賠罪的那個髮簪!”
萬花酒樓那個紈絝,百里子欽腦海中浮現出寧瀟然的臉。
他擦去妹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安慰:“好了仙兒,不要哭,她們欺負你,就是爲了看你哭的樣子,你若是哭了,豈不是讓她們得逞?一枝髮簪而已,皇兄以後一定會給你更好的。”
百里凝仙委屈巴巴地說:“可那枝髮簪真的很漂亮!今晚父皇要設宴,我還想帶着它去宴席上呢……”
那圓潤碩大的粉色珍珠,皇宮裏都很少見!
一直以來百里凝仙都不捨得戴,因爲今晚要參加晚宴才拿出來戴着,結果就被搶走了。
百里子欽心疼妹妹被欺負,也懊惱自己不能爲她出頭,無奈忍了忍說:“好仙兒,既然要參加晚宴,怎麼能哭花了臉呢?快去重新梳洗打扮,仙兒天生麗質,不用釵環裝飾也能光彩照人。”
“真的嗎?”百里凝仙撇撇嘴巴站起來,她知道皇兄是故意說好聽的寬慰自己,便只好和宮女一起回自己的寢殿去重新梳洗打扮。
目送妹妹走出去,百里子欽心中五味雜陳,默默握緊了拳頭,眼神憤恨不甘,難道要這樣一直受人欺凌?
他垂眸想到了一個人,嘴裏唸叨一句:“寧瀟然……”
夜幕降臨,皇宮內熱鬧極了,上至皇子公主,下至宮女太監,人人都聽說今晚要款待青玄宮下來的道長仙人們,都想一睹仙人之姿。
皇上一向崇尚道法,對今晚的宴會也是極其重視,一月之前就開始籌備。
夜幕緩緩降臨,在鼓樂吹打中,衆人注視下,青玄宮的弟子們身穿道家長袍,個個手持拂塵,在雲清道長的帶領之下走上臺階。
“貧道參見皇上。”雲清道長手握拂塵向皇上行禮。
皇上親自下來迎接,雙手託着雲清道長的手肘,目光和善地說:“道長遠道而來,快快免禮,請上座!”
坐在公主席最末端的百里凝仙伸長了脖子瞪大眼睛想看看青玄宮的道長們長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像神仙一樣。
她好奇的目光碰到坐在對面的皇兄百里子欽,只好乖乖收回視線端坐着。
同樣坐在皇子席最末端的百里子欽坐姿恭敬,不露聲色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道士的臉,不少道士看上去臉龐稚嫩,約摸不過十幾歲。
突然,百里子欽的目光愣住了,微微皺起眉頭吃驚極了,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與他對視的人也是一愣,隨即偷偷笑起來,衝着他挑了挑眉,那輕佻姿態,別提多眼熟了。
不敢讓人發現,百里子欽立刻低下頭,心裏想:他怎麼會在這裏?
簡直出乎意料,百里子欽垂眸思索着什麼,看看四周還好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異常,滿心滿眼的疑惑只能自己藏起來。
宴會正式開始,皇上與雲清道長討論道法,小道士們也都入席,其他的皇子公主們便自行用膳,只有二皇子坐在離皇上最近的位置,認真地聽着父皇說話,這地位任誰看了都不一般。
百里子欽的注意力時不時就被一個道士給吸引過去,總是忍不住想看他,心裏着實是好奇,太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而那人也在遠遠地看着百里子欽,欣賞着正襟危坐的百里子欽眼底那一抹疑惑不解,甚至還些許緊張,尤其是那用喝茶來掩飾偷看的動作,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端着茶杯的百里子欽注意到對方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偷看得太過明顯,只能略顯尷尬地放下茶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兩個人坐在宴會廳的對角位置,隔得太遠根本無法說話,只能靠偶爾對視的眼神交流。
好容易捱到宴會結束,百里子欽的目光一直掛在那人身上,只想着在人羣離開的時候趁亂過去說上一兩句話,至少問問他怎麼一月不見出家做道士了。
可是下一瞬那人就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百里子欽眼神張望着,心裏嘀咕着:去哪了?